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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举和黄衙内是在场诸位年轻一辈宾客当中比较有才气和名气的人,他们两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立刻就响应了吴王的号召。
秦允明本来还在这边与小郡王、永和郡主、李清照他们玩耍接诗句的游戏,并没有打算加入这场赏月吟诗作赋的行列。可是哪里知道,吴王特意让近侍四喜起身询问了一句,道:“秦三盏秦公子可在场?”
秦允明听得了唤声,自然要站起身来,他应了答:“在下在此。”
四喜一见秦允明坐得这么远,立刻惊讶了起来,道:“哟,秦公子怎么坐到那个地方去了?真是招待不周呀,恕罪恕罪。”
秦允明哈哈笑了笑,说道:“大官客气了,在下陪同小郡王坐在此间,不碍事的。”
四喜点了点头,原来小王爷是坐在那里的,这就是小王爷的不对了,怎么会把贵客带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呢?不过他不好多说什么,接着笑道:“秦公子,吴王殿下特意吩咐,今日赏月会可是期待你的佳作呢。”
“既然是吴王殿下的吩咐,在下自然不敢不从啊。”秦允明只能应承了下来。
当即,他向小郡王和永和郡主告了一个不是。
小郡王本来被罚了几次,心情正郁闷不已,当然不会怪责秦允明了,还巴不得秦允明早点过去参加赏月会的吟诗作赋活动,这样自己倒是能逃过一劫了。
永和郡主倒是有些不开心,说道:“我还没玩够呢!”
秦允明无奈的笑了笑,说道:“郡主,你们三个人可以接着先游戏一会嘛。”
永和郡主嘟哝着小嘴,撒娇的说道:“你走了就没意思了,这小胖子一点脑子都没有,跟你玩才有趣呢。”
秦允明心中微微大跳了一下,这永和郡主说的话还真是容易引人遐想不断了。
不过永和郡主现在喝醉了,显然不太明白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依然是一副小女生的模样,显得有些扫兴不已。好在一旁李清照赶紧拉了一下永和郡主,悄悄的说道:“郡主,你喝醉了吧。”
秦允明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就走过去了。
永和郡主望着秦允明的背影,忽然凑到李清照耳边笑嘻嘻说道:“他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不是吗?”
李清照小脸微红,喃喃的问道:“郡主你说什么呢?”
永和郡主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们接着玩吧。我一定要把这小胖子灌得海枯石烂、天荒地老!嘿嘿哈哈!”
小郡王本来趴在桌子上装晕,听到了永和郡主这么邪恶的一句话之后,顿时决定真的晕过了去了,宁可被打死也不起来。
秦允明来到花园当中早已经准备好的空地上,这边与昨天一样布置好了桌案和笔墨纸砚。他先与参加吟诗作赋的几位同道中人抱拳行礼,又与蔡举打了一声招呼。蔡举连连凑了过来,笑呵呵的说道:“你怎么和小王爷坐在那么远的地方呀,我都没看见。”
秦允明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和小王爷回来的晚了一些,恰好没座位了,只好就坐在那边了。”
蔡举知道现在秦允明是吴王面前的红人,而且又跟小郡王的混得很熟,自然要好好巴结这个少年了。他哈哈笑了一阵,说道:“怎么,你和小王爷下午又去哪里玩耍了?”
“唉,只是去看了看花灯罢了。昨天在水仙舫闹了一场,花灯没有看成,所以今天特意补上了一回了。”秦允明如实的说道。
“说到水仙舫,秦老弟似乎还没听说一件事吧?”蔡举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连连的向秦允明问了道。
“嗯?什么事情呀?”秦允明一脸迷惑的样子问道。
“唉,看来你还真的不知道。”蔡举神色渐渐有些凝重了起来,他先看了看四周,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说道,“昨天水仙舫上,我可不知道你与曲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一下子把水仙舫曲姑娘房间的大门踹开了,这件事可闹大了呢!”
“闹大了?有多大,到底怎么回事?”秦允明连忙追问了道,这件事原本就是一场阴谋,他可不想演变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情况来了。
蔡举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现在杭州城传出谣言,说你昨日在水仙舫上调戏曲姑娘不成,所以恼羞成怒破门而走。哎呀呀,秦老弟,昨天你和曲姑娘在房间到底闹出什么事情了?”
秦允明听完了蔡举的话,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水仙舫的人还真是够狠呐!这样歪曲事实的谣言都敢散播出来!他知道这肯定是黄潜善幕后指示的,就算不是黄潜善本人,也是黄潜善这一派的人,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要让自己名誉扫尽。
“我调戏曲家娘子?哼,哼,可笑呀。”他冷笑了一阵说道。
“秦老弟,我是很相信你的。所以今天早上听到这个谣言时,我当时就为你据理力争。当时我是亲自在场的, 我把我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或多或少为了辟谣了一些。唉,树大招风这句话还真是有道理的呀。秦老弟你日后可要多小心一些。”蔡举哎声叹息的说道。
秦允明知道蔡举是有能力帮自己辟谣的,而且这种举手之劳的事,蔡举断然不会视而不见。所以他相信蔡举确实帮自己了,心中颇有感动。
“多谢蔡兄信任了,这份恩情,小弟是绝不会忘记的。”他郑重的向蔡举拱了拱手。
“呵呵,哪里哪里。不过,秦老弟,既然你我不算外人,昨日到底发生何事不妨告诉愚兄我,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呢。”蔡举好奇的追问了道。
“蔡兄,小弟并不是不相信蔡兄,也并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隐瞒。这样吧,现在人多口杂不方便多说,日后有机会蔡兄来钱塘县游玩,小弟一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你。其实,我只是不想让人觉得我有刻意之处,所以才想缓缓,等这件事消淡了之后再说出来。”秦允明语气真挚的说道。
蔡举点了点头,他知道秦允明不是一个矫揉做作的人,于是没有多追问下去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其他赏月文学上的话题,然后各自都有了几分灵感,准备写出文章来了。在他们两个人聊天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宾客写出了文章 不过写的最快的一批人,并不是注重文章质量,仅仅是练就一篇上好的书法罢了。
蔡举用他那蔡体书法写一首五言长诗:
汗漫铺澄碧,朦胧吐玉盘。雨师清滓秽,川后扫波澜。
气射繁星灭,光笼八表寒。来从云涨迥,路上碧霄宽。
熠耀游何处,蟾蜍食渐残。棹翻银浪急,林映白虹攒。
练彩连河晓,冰晖压树干。夜深高不动,天下仰头看。
这诗意境迷幻,比喻手法也极为传神,若是蔡举即兴所作,那自然是一篇十分了得的作品。当然,即便不是蔡举即兴所作,而是事先想好的作品现在誊写下来,那也是有足够值得称赞的地方。
众人欣赏了蔡举的文笔,连连拍手称好,诗好字也好,不愧是杭州的才子。
这时,黄衙内也做出了一阕词:
画鼓喧街,兰灯满市,皎月初照严城。清都绛阙夜景,风传银箭,露叆金茎。巷陌纵横。过平康款辔,缓听歌声。凤烛荧荧。那人家、未掩香屏。向罗绮丛中,认得依稀旧日,雅态轻盈。娇波艳冶,巧笑依然,有意相迎。墙头马上,漫迟留、难写深诚。又岂知、名宦拘检,年来减尽风情。
这是一首《长相思》的词牌,严格的来说黄衙内的文笔要比蔡举更为华丽,而且意境表现的更加饱满一筹。
不过,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文士却忽然叹了一口气,拧着眉毛叹道:“这词好,字也好。但是浓妆艳抹的味道过重,反倒有了粗俗的地方。我等现在可是在吴王府参加赏月会,这可是雅兴高调的盛会,怎么这一阕词描写的竟似风花雪月、胭脂妖媚的情况呢?太不雅,太不雅!唉!”
另外有几个文士上前看了这词,同样赞同这位老文士的话,纷纷摇头叹息。
蔡举听了这些评论,心中暗暗窃喜。他偷偷瞥了一眼黄衙内,不过却惊讶的发现黄衙内竟然丝毫不在意这些人的评价,反而对露出对自己词作的沾沾自喜状态。他不由奇怪了起来:以姓黄这厮的性情,怎么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度量?这厮到底想什么呢?
其实蔡举没有发现,黄衙内目光时不时的就向角落一张宴席上瞟去,而他所关注的人正是先前答对自己对联的永和郡主。
这时,秦允明也用东坡体的书法,作好了自己的一阕词:
百枝火树千金屧,宝马香尘不绝。飞琼结伴试灯来,
忍把檀郎轻别。一回佯怒,一回微笑,小婢扶行怯。
石桥路滑缃钓蹑,向阿母低低说。妲娥此夜悔还无?
怕入广寒宫阙。不如归去,难畴畴昔,总是团圆月。
这是一首出自清朝诗人董舜民的词,词牌名暂不得知。不过这首词有一种惟妙惟肖的俏皮手法将上元佳节烟花、灯会和赏月揉合在一起,虽然辞藻朴实无华,但此时信手拈来总是有几分独到之处。
不过秦允明在写完了这首词之后,忽然觉得不甚好,不由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他心中隐隐约约有了几分恻动,就好像惦记起一些重要但有莫名其妙的事情似的。忽然,他感受到在宴会现场百余人当中,有一束目光似乎在默默的关注着自己。
他抬头一看,却见坐在角落桌位那边的李清照正看着自己。
李清照见秦允明看了过来,心中不由惊慌了起来,赶紧低下了头去。她心跳的频率渐渐变快了起来,俏脸也滚烫不已。
秦允明暗自感叹了一声:真是一位绝妙的可人儿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了一首更妙的词作,只是这个时候他觉得没有必要写出来了,索性开口吟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