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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思到这里,他心中疑窦丛生,总觉得这湖仙书社让人费解。
这时,唐观礼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并没有周围其他人那样的情绪,反倒与秦允明一样拧着眉头,一脸浓重的疑惑和质疑。
“贼厮鸟的,这湖仙书社会不会是骗子?”他压低了声音,十分严肃的说道。
“咦,你也感觉到了?”秦允明诧异不已,这唐观礼怎么忽然变得聪明了?
“他们口口声声说这书社有美女佳人,可是我到现在除了那沈老板之外,连一个女子的身影都没见到。大郎,你说这是不是有鬼!”唐观礼斩金截铁的说道。
“呃………”秦允明一下子被唐观礼弄得无语了,看来这小子还是没有进化。
他并不打算把自己心中的怀疑告诉唐观礼,毕竟现在无凭无据,只是凭空猜测,说不定只是自己多心了而已。
那小管事介绍完之后,又说原本要邀请知县陈文深相公捧场,不过陈相公公务繁忙,不能脱身,便由本县主簿高杉代为道贺。随即就请高主簿上前来致辞。
高杉在众人讨好的掌声下,笑吟吟走上前,说了一番还算精简的祝词。
罢了之后,小管事就请上来了书社老板沈心茹。
沈心茹原本就是一位颇有姿色的少妇,先前接待每位贵宾时,都极为有心的留下一番挑逗的印象。不过当时众人见她是妇人打扮,只道是有夫之妇,所以不敢造次。可是现在都知道了原来沈心茹已经离婚,顿时都心痒痒了起来。
尤其是那些弱冠公子,对这样有成熟味道的女人好奇不已,不禁连连抛媚眼。
虽然通常来说,封建时代遭休的女人名声不好,在宋代也不例外。但好歹沈心茹遭休是有情有可原之处,不过是夫家太过势利罢了。反而更为其添加了几分同情。
沈心茹现身之后,倒是没有再说什么陈词旧句,只是简单的道谢了一番,然后有请主簿高杉与刑名师爷孙维正上前来揭牌。在万众瞩目之中,高杉和孙维正相互虚请了一下,然后并肩来到了书社正门口。早有小厮牵好了罩着牌匾红布的绳子,此时递到了二人手中。二人又客套了一番,才齐力扯下了牌匾。
只见牌匾上“湖仙书社”四个大字似行书非行书,像楷体又不是楷体,放眼看去浑厚有力,又兼有严而不拘、逸而不外的韵味,颇有自成一体的大家风范。
秦允明只觉得这书法极为眼熟,略思一阵之后,立刻就想到了出处,不由自主乍然一惊。他本来就研习过书法,对书法界同道的字体自然也有了解,眼前这牌匾上的手迹不是别人,正是日后宋徽宗朝中第一大奸臣蔡京的墨宝!
他倒吸了一口气,顿时诧异不已,这沈心茹是如何弄到蔡京的墨宝?此时蔡京虽然还不是什么权倾朝野的宰相,但也是堂堂翰林院学士,正在参与修编国史的重任呢!沈心茹纵然是京城人士,也不见得能求得蔡京的墨宝呢!
在场除了秦允明之外,另有几个懂得书法的老行家,也纷纷指点起来,惊呼这是“蔡符长”的手迹!一下子就引得全场起了一阵议论。
这时,站在靠前的一位青年公子,得意洋洋的说了道:“这正是我堂叔公的墨宝,上个月我好不容易替沈老板从京城求来的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这位青年公子身上。
只见这青年公子年过弱冠,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锦衣华袍,手里还象征似的拿着一柄古朴折扇;五官端正,气度傲然,一看就是名门之后;更重要的是,在他的腰间还挂着一个半旧的银鱼袋。
鱼袋自从唐朝以来,原本是官员存放鱼符、官印的小荷包。但是到了宋朝之后,因为没有鱼符,而且也装不下官印了,所以最终演变成了一种装饰之物。每逢大节日时,官家都会赏赐鱼袋做为一种荣誉的奖励。不过后来因为赏赐得太多,荣誉的性质就渐渐消弱了下来。
久而久之,鱼袋便只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规定三品以上配金鱼袋,五品以上配银鱼袋,六品以下则无鱼袋。因此但凡看到有人佩戴鱼袋,那一定是有头有面的大官了。
不过秦允明怎么也不相信,对方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就算是高中状元也不至于一下子就当上五品大官了!而且纵然对方自称蔡京是其二叔,可蔡京现在也没大到权倾朝野,任意提拔亲戚为官的地步呀?
虽然说唐宋朝都没有规定过,擅自佩戴鱼袋会论罪,原因是普通人根本就没有得到鱼袋的机会。'm無彈窗閱讀'
第38章 名门之后()
正在秦允明疑惑时,只见先前与自己作对的陈桥忽然走到了那青年公子身旁,一脸得意的向众人们介绍道:“这位公子便是我的好友,杭州蔡举,字中远,他的阿公正是昔日杭州知州、图龙阁大学士、鼎鼎大名的书法家蔡君漠蔡大相公,而他的堂叔公便是当今翰林院大学士、享誉盛名的书法家蔡符长蔡相公。”
君漠便是蔡襄的表字,在后人评论的北宋书法四大家“苏、黄、米、蔡”当中,就有传闻这“蔡”本来是指蔡京,但因为蔡京名声太臭,便改为了蔡襄。不过不管这北宋书法四大家之中的“蔡”是蔡襄还是蔡京,这蔡举一人兼了二人的关系,不可不谓是名门大家之后。
这蔡举父亲原籍泉州,后因为阿公蔡襄辗转几处为官,最终是定居在了杭州,他便是在杭州出生。因为陈桥的父亲承包了蔡举府上一些土木园艺,久而久之两人就交厚了起来。
两个月前,蔡举从陈桥那里听闻钱塘县即将新开一家别出心裁的书社,心中好奇,于是上个月就来到钱塘县住在陈府上。
湖仙书社的题字,自然是陈桥几番央求蔡举,蔡举快马加鞭写信送到京城,向堂叔公蔡京求得了墨宝。
在陈桥介绍完之后,人群起了一阵惊叹,继而有不少年老的士绅都纷纷围了过去,笑吟吟的要与这蔡举讨好。就连那几位原本还站在秦允明身边的公府中人,此时也都一溜烟凑过去了。倒是一些年轻的公子们,心中有所嫉妒,又见这蔡举高傲夺人,不愿意过去交好。
果然,蔡举一副得意洋洋,对于那些老士绅的问好只是一脸淡然的应着,看不出任何恭敬谦虚的地方,仿佛自己能够淡然的应答都已经是给出天大的面子了。
站在秦允明身边的唐观礼气哼哼的呸了一声,道:“什么德行,我看蔡襄和蔡京的脸都给这小子丢干净了。还有那陈桥,他在旁边得意个什么劲儿,蔡襄和蔡京又不是他家什么亲戚,瞧他那副嘴脸!”
秦允明倒是不在乎蔡举和陈桥现在有多风光,沾着亲戚的光又不是自己的光,他只是一直很疑惑,忍不住说了道:“这蔡举从哪里弄来的银鱼袋呀?”
“八成是蔡襄留下来的。神宗朝时蔡襄名声很大的,官家随便赐几个鱼袋又不是什么大事。好像薛大郎他老爹就有一只,也不知道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唐观礼说道。
“薛大郎他爹是员外郎都有鱼袋?太假了吧。”秦允明连连表示不相信。
“理会这个作甚,大郎你若是想要,就好好读书考功名,等你当上了相公之后,用你那手好字给官家写奏折,官家龙颜大悦,说不定赏赐你一大箱子鱼袋呢。”唐观礼故作夸张的说道。
“三郎,你还真有见底!”秦允明汗颜不止。
“我才不关心这个呢,我关心的是美女佳人呢!”唐观礼一边说着,一边踮起脚来向书社里望去,希望能搜寻到一袭倩影。
秦允明不打算再理会蔡举那鱼袋子的事了,总之这鱼袋子又不是蔡举本人的。他今日与唐观礼本来就是冲着美女而来的,自然是要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这时,站在牌坊下面的沈心茹上前来招呼了宾客们,说道:“蔡公子为湖仙书社劳师动众求得符长相公的真迹,奴家自然是要好好酬谢。然而此刻吉时已过,书社业已揭牌开业,请诸位相公、公子们到厅内用茶,奴家那些姊妹们早就想与各位见上一面了。”
听了这话,年轻的公子立刻来了精神,熬了这么久总算是要进入正题了,于是连连的就向书社走去。至于那些原本还在与蔡举攀附讨好的老士绅们,因为见蔡举这般傲慢,心中大多都有不快,索性也就趁着这个台阶离了那蔡举,匆匆向正厅去了。
秦允明和唐观礼先就跟着头一批公子们进了书社,可是刚入正厅没几步,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议论声。
只听一个老士绅说道:“书社是文雅之地,奈何这大门口除了牌匾之外,两边的廊柱上却光秃秃的,少了一些文墨装饰呀。”
另外一个中年士绅连连点头,说道:“赵老所言极是,依我看倒是要在廊柱上贴一副对联,才能显得有气势。”
又有一个青年说道:“其实前面那牌坊的柱子上也是光秃秃,那里同样应该有一副对联才算妙。”
赵老沉吟了一声,说道:“这用来装饰的对联,笔墨一定要好才行。既然那蔡公子是蔡君漠之后,又兼有蔡符长的亲戚,想必他的墨宝也甚有一番风韵才是。”
蔡举因为被那些老士绅围了一阵,所以与陈桥、张文举等人落在了后面,正好让他们听到了这几个士绅的议论。蔡举自诩研习了几年书法,算得上略有小成,露一手自然是没有关系的,于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陈桥与张文举见蔡举含笑不语,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于是纷纷附和的说了道:“那是自然,蔡公子正是师承他堂叔公的书法,如今他的墨宝在杭州城内已是风靡一时了。”
“让蔡公子写上两副对联,差人去拓出来,保管能使湖仙书社名声永驻呢!”
书社老板沈心茹一直站在门外迎接客人,听到老士绅与陈桥等人说的话,便笑吟吟的走了过来,说道:“几位相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