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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丹呢?”威王草草还礼,急不可待地盯住苍梧子。
威王原本无心待客,但想到苏秦是五国特使,且又寻上门来,若再推托,传扬出去大是不妥。再说,仙丹不知何时才可出炉,自己在这里苦熬,也是难受,还不如与人说说话,权当解个闷儿。
苍梧子从袖中『摸』出一只宝瓶:“回禀大王,仙丹在此。”
太子槐果然震惊,宣见屈原。
内臣上前,双手接过宝瓶,呈给威王。
威王倒出仙丹,拿在手中细审有顷,啧啧赞叹几声,转对苏秦诸人:“诸位请看,这就是寡人方才所说的稀世奇宝—不死仙丹!”
“不死仙丹?”苏秦微微一笑,望向威王,“世上真有此物,倒是奇了。”
“大王可以服了!”苍梧子朗声说道,“日服一丸!”
内臣呈上清水,威王正欲服『药』,苏秦陡然抬手:“大王且慢!”
威王打了个怔,看向苏秦。
苏秦转过头,目光犀利地『逼』视苍梧子。
第075章  破人殉昭阳易俗 斗陈轸苏秦擒楚(5)()
苏秦忽地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苍梧子跟前,陡然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揭去他的白眉,厉声喝道:“你这刁民,胆子也够大了,竟敢闯进大王宫中撒野,行诈大王,明欺大楚无人吗?”
苍梧子猝不及防,面『色』煞白,急急捂住另一道眉,另一只手指向苏秦,语不成声:“你……你……你是何……何人?”
苍梧子抖作一团,嗫嚅:“是陈……陈……陈大人!”
苏秦一不做二不休,再次出手,一把扯下他的右边长耳,亦掷于地。
众人视之,竟然是用胶漆之物做成的假耳。
苍梧子转身欲逃,公子卬早看明白,大喝一声,飞身而起,一把扯住他的胳膊,稍一用力,将他掼倒在地。
威王别过脸去,摆手:“悬挂出去,张贴榜文,凡欺君者,皆如此人!”
苍梧子疼得“哎哟”连连,叩首于地,抖作一团。
这场变故来得太快,也太突然,在场之人全看傻了。
威王呆若木鸡,良久方才醒过神来,手指苍梧子:“仙……仙翁……”
苍梧子矜持全失,叩首如捣蒜:“王……王上……”
昭阳愣怔一时,朝外急叫:“来人!”
威王缓缓转过头来,望向苏秦。
苏秦弯腰拾起地上的假耳和假眉,双手呈上。
翌日,太子在楚宫大朝,宣读楚威王诏命,晋封苏秦为楚国合纵特使,公子如(太子槐胞弟)为合纵副使,参与会同,与山东五国纵亲摒秦。
内臣接过,一并呈给威王,摆在前面的几案上。
威王盯住假耳和假眉,面『色』渐渐紫涨,全身哆嗦,手指苍梧子,因极度的愤怒而声音震颤:“说,你是何人?为何行诈寡人?”
“草……草民乃西……西陵人,本在街……街上卖……卖『药』,后……后来遇……遇到一位大……大人,教……教草民炼……炼不……不……不死之丹!”
“哪位大人?”
“草……草民不……不……不……”
威王震几:“可是带你而来的那位大人?”
苍梧子摇头。
“主公,”邢才见项雷在,稍作迟疑,“陈上卿走了!”
威王松出一口气,再次震几:“快说,他是何人?”
苍梧子抖作一团,嗫嚅:“是陈……陈……陈大人!”
“可是陈轸?”太子槐厉声问道。
“哪位大人?”
“正……正是陈轸陈……陈大人!”
威王豁然明白,冷笑一声,朝外喝道:“来人!”
门外冲进两个武士,一人一边,将苍梧子牢牢扭住。
“哪位大人?”
威王掷出手中丹丸,一字一顿:“将此粒丹丸让他服下,推出去,斩首!”
武士拾起丹丸,不由分说,塞进苍梧子口中,『逼』他吞下,拖起即走。
苍梧子屁滚『尿』流,拼死挣扎,连呼饶命。
威王盯他一眼,声音阴冷:“苍梧子,你既是得道仙人,这又服下不死丹『药』,还怕死吗?拖出去!”
威王缓缓转过头来,望向苏秦。
武士斩讫,将苍梧子的头颅盛在一个托盘中,端上复命。
威王别过脸去,摆手:“悬挂出去,张贴榜文,凡欺君者,皆如此人!”
武士端上托盘,应声告退。
威王转过头,面现愧『色』,对众人连连抱拳:“惭愧,惭愧,若不是苏子,寡人险为『奸』人蒙蔽!”
威王别过脸去,摆手:“悬挂出去,张贴榜文,凡欺君者,皆如此人!”
苏秦抱拳:“蒙蔽大王的不是这个假仙,而是秦人!”
翌日,太子在楚宫大朝,宣读楚威王诏命,晋封苏秦为楚国合纵特使,公子如(太子槐胞弟)为合纵副使,参与会同,与山东五国纵亲摒秦。
“嗯,”威王郑重点头,“苏子所言极是。”转对太子槐,“槐儿,秦国客卿在郢一住数年,也该让他回去向主子复命去了。”
项雷听出他话外有音,回身坐下,端起一杯,却不品啜,表情惶『惑』地望着他,试探道:“观表兄气『色』,似有好事?”
“儿臣遵旨!”
威王缓缓扭头,转对苏秦及几位副使:“诸位,你们此来觐见寡人,必为合纵摒秦之事。此事不必再议,寡人准允了。”又转对太子槐,“合纵诸事,就依纵亲国惯例,具体事项,你办去吧!”说毕,复转对苏秦,“诸位客人,你们多聊聊,寡人累了!”遂缓缓起身,步步沉重地抬脚离去。
内臣疾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搀住他的胳膊。
一切来得如此之快,又如此简单。
太子槐、苏秦及诸公子无不面面相觑,愣怔良久,方才回过神来,叩首谢恩,目送威王与内臣摇摇晃晃地步下观波台。
翌日,太子在楚宫大朝,宣读楚威王诏命,晋封苏秦为楚国合纵特使,公子如(太子槐胞弟)为合纵副使,参与会同,与山东五国纵亲摒秦。
与此同时,在一大队楚国甲士的押送下,陈轸一行十几辆车马打着秦使旗号,辚辚滚出郢都北门,朝西北方向驰去。
葬江君夫人时,昭阳不顾族人反对放生童男童女,代之以车马陶俑。
昭阳是令尹,昭门是望族,此举无异是以行动宣示废止人殉祖制。人殉害人已久,郢人奔走相告,欢欣雀跃。三十二名童男童女的家人更是感恩戴德,举家为江君夫人披麻戴孝,如丧考妣,不下十家自愿到江君夫人墓前结庐,为老夫人守墓。
“依老奴之见,主公可以将计就计,欲擒故纵,再听贱狗一次,促使纵亲国于孟津会同,力劝大王将执牛耳之事让给魏王,用六国,尤其是魏人之力,先灭秦国,然后……”
昭阳此举大得民心不说,且还歪打正着,意外博到楚威王的褒奖。葬母次日,太子槐与威王内臣登门,送来一块金匾,上题“厚德至淳”四字,打眼一看就知是楚王亲题。
邢才正与下人悬挂金匾,门人引一黑衣人走进。黑衣人径至邢才跟前,耳语有顷,又从袖中『摸』出一封信函,双手呈上。
翌日,太子在楚宫大朝,宣读楚威王诏命,晋封苏秦为楚国合纵特使,公子如(太子槐胞弟)为合纵副使,参与会同,与山东五国纵亲摒秦。
邢才震骇。
项雷看出端倪,拱手:“表兄,辰光不早了,愚弟这要去陪姑母。”说罢,退出客堂,朝灵堂匆匆走去。
昭阳刚刚送走殿下和内臣,司败项雷到访。
昭阳乐滋滋地反身迎住,携其手回至客堂,安排茶点。项雷是为姑母守夜来的,一进来就换上麻衣,拔腿欲去灵堂。
昭阳端起茶杯,小啜一口,斜他一眼:“表弟何不小啜几口,再去不迟。”
苍梧子转身欲逃,公子卬早看明白,大喝一声,飞身而起,一把扯住他的胳膊,稍一用力,将他掼倒在地。
项雷听出他话外有音,回身坐下,端起一杯,却不品啜,表情惶『惑』地望着他,试探道:“观表兄气『色』,似有好事?”
“算是一件好事吧。”
“敢问表兄是何好事?”
昭阳压抑不住兴奋,将殿下送匾之事扼要讲述一遍,末了笑道:“嗨,说起此事,真还得谢谢苏子。那日他来吊唁,张口要我移风易俗,放生童男童女。说实话,我是一千个不乐意,一万个不称心,可当时的情势由不得表兄,一则有碍于列国诸公子的面子,二则苏子的舌头着实厉害,表兄辩他不过,只得应允。万未料到,整场事儿下来,荆民感恩戴德不说,连大王也……”顿住话头,不无得意地又啜一口,嘴角浮出笑意。
“恭贺表兄!”项雷拱手道贺,“此事确实值得大贺,愚弟这就捎书给家父。这些日来,他左也烦闷,右也窝心,一直唠叨说,我们不为姑母行人殉,是不孝。若是家父知晓大王亲使殿下送匾夸孝,不知该作何想?”
“嗯,”昭阳点头,“此事是得给老舅解释清楚,拜托表弟了。”
项雷起身,在旁边书案修好家书,召来随行仆从,吩咐他火速送回自己府上。
见他又坐回来,昭阳赞道:“表弟做事,雷厉风行哟!”
项雷笑笑,端杯啜一口,小品一会儿:“表兄方才提及苏秦,愚弟这也想起一事。方才愚弟赶过来时,路遇左徒,听他说,苏子昨日去章华台了。”
“诺!”
“哦?”昭阳大吃一惊,故作镇静地端起茶杯,“他怎么去的?”
“是殿下引他去的,同去的还有左司马屈匄等人。听左徒说,苏子真是异人,一到章华台就看穿了苍梧子的骗术。大王一怒之下,将苍梧子当场斩……”
“嗯,”昭阳点头,“此事是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