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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团长客气了。”杜月笙微微一愕,客气了一句,继而很好奇的问道:“恕杜某冒昧,刘团长和我应该素未谋面,也不知刘团长是怎么认出杜某人的。”
“若不是杜先生,刘浪实不知还有那位能这样和我们军座平起平坐。”刘浪微微一笑,回答道。
“哈哈”蔡廷锴和杜月笙相视而笑。
已经在军工厂混迹四五年的刘浪早已不是那个只有血与火的单纯军人,和官僚们处时间长了自然对于人心多了几分把握,这句话算是把这二位都恭维的恰到好处。
“怪不得老毛说你小子是个滑头,果然是名不虚传。”蔡廷锴指着刘浪笑骂道。挥挥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坐,我知道今天你是来挖老子墙角的。”
“谢军座。”刘浪端正的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每个胖子都特有的憨笑:“军座言重了,刘浪今天来可不是挖军座的墙角,而是来给军座分忧解难的。”
“给我分忧解难?哈哈,好,我就听听你怎么给老子分忧解难的,刘浪,我可先跟你说好,如果你说不出个一二三,军政部许诺你的200人可就变成100人了,如果纯属瞎扯,那你小子就光杆司令一个区上任去吧!”蔡廷锴听刘浪这么一说,不由失笑道。
杜月笙则笑眯眯的看了刘浪一眼没说话,悠然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不用想,这位刘团长是想用另辟蹊径的方式从蔡廷锴这儿挖人,就是不知道这个看着憨却是很精明的胖子用什么方法。
“上海战事已毕,军座是不是正在忧心委员长会将我十九路军放至何处驻防?”刘浪慢悠悠的说道。
“噗”杜月笙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蔡廷锴虎目猛的一睁,看着刘浪不说话。
并不仅仅是因为刘浪说中了蔡廷锴的心思。而是刘浪这一句话简简单单,可透露出来的信息,让人心生寒意。蒋委员长不满十九路军不抗击红色部队由来已久,但是,刘浪这个新晋上校却堂而皇之的把之放在了桌面上。
换句话说,刘浪已经知道,十九路军驻防何地和蒋委员长会如何对待十九路军两万多官兵有必然的联系。
杜月笙压根儿没想到这个眼前这个他有些捉摸不透的年轻人会如此大胆,将这般忌讳的事陡然扔到了桌面上,而且如此开门见山,不留余地。心中首次对这位“抗日英雄”多了几分好奇。
“蔡军长,此事涉及军事机密,杜某还是先告退了。”杜月笙果断站起身来告辞。
“好,杜先生诸多要事缠身,蔡某也不便多留,容蔡某下次再设宴款待,祺勋代我送客。”蔡廷锴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当下起身道。
“刘团长少年英雄,他日你我再好好亲近。”杜月笙在临走之前深深的看了刘浪一眼,微笑道别。
“杜先生客气,错过今日,刘浪自当上门拜访。”刘浪也笑着应道。
不过,刘浪这次可不是客气,杜月笙这位七窍玲珑的沪上黑帮大佬,可实时刘浪计划中不可缺少的人物之一,今天能和他结识,倒是省了刘浪不少功夫。
在座之人都是非常人物,没多少废话,走的走,留的留。
整个会议室里,就剩下蔡廷锴和刘浪两人。
“好了,现在就你我两个,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蔡廷锴正襟危坐,盯着刘浪的双眼说道。
“我十九路军必定会被派往福建。”刘浪很干脆的说道。
这是曾经的历史时空发生过的事,刘浪自然极有信心。
“继续说,不管怎样,你要的200人,我给你。”蔡廷锴目露精光,一字一顿的说道。
仅从蔡廷锴这句话,刘浪就深知自己赌对了,十九路军调往福建一事,十九路军的大佬们恐怕早有预料。
现在,就看自己有没有能力靠自己的一家之言替中国四万万同胞保留下这一支赫赫有名的抗日铁军了。
刘浪心中大定,蔡廷锴心中却是掀起滔天巨浪。去往福建之事他之所以有所耳闻还是因为军政部某位和蒋总指挥交好上将的密告,听说是那位蒋委员长无意中的透露,只不过到现在还是悬而未决,这种机密自然不可能是刘浪一个小小新晋上校所能知道的。
如果,是这个年轻人根据时事分析出来的,那就太过妖孽了。
没人知道刘浪和蔡廷锴说了什么,反正刘浪2个小时之后从军部出来时,笑容满面。
第43章 招兵之始()
刘浪没法不乐。
经过艰苦的讨价还价,已经被他说动的蔡廷锴大笔一挥,给了他一道军令,十九路军全军3万人,除去淞沪一役阵亡的2000将士,其余两万八千人,校官以下人等,任他调用。
而且,不再是两百人,是五百人,整整翻了一倍有余。
当然,更让刘浪为之高兴的是,这两个小时,刘浪根据自己熟知的历史,旁敲侧击的将十九路军日后会遇到的情况一一分析,虽然蔡廷锴这名著名的抗日将领并没有当着自己的面做出什么决定,但从他将调人名额从200人主动提升至500人就可以看出,他心中已有所触动。
第二天,一则消息就在十九路军全军流传开来。
国民革命军第二师步兵独立团招收官兵,凡少校以下军衔者,皆可报名,名额500,参与选拔之后,一经录取,待遇从优。
消息一经传开,十九路军全军哗然,中央军素来嚣张,但这样公然的挖角行为,可实是极为少见。
还有什么见鬼的步兵独立团,十九路军的官兵从北伐战争到中原大战再到这次淞沪抗战,可谓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人,除了昙花一现的叶挺独立团,这又是那来的狗屁番号?
“长官。。。。。。”消息传开后的第四天,迟大奎从刘浪花了十块大洋租的临时招兵点跑回野战医院找刘浪。
刚火急火燎的推开刘浪在野战医院设置的独立团临时团部大门,刚喊了声长官,迟大奎就“嗖”的一下又缩回去了,顺便把门又给关上了。
刘长官什么都好,就是稍显风流,院子里都能亲自上手,这和纪排长关办公室里,天知道还要发生什么“激动人心”的事件?想到这儿迟大奎心里一阵万马奔腾,恨不得当场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那天赵二狗那个驴日的看到了,害得大家伙儿那天背着几十斤重的背包围着野战医院跑了50圈,硬是跑了大半天,到现在还有三个跑脱水的兄弟在医院躺着。天知道,他这样会不会让兴致大起的长官大发雷霆?
不过兄弟们没一个孬种,就算快跑死,也没有一个说不跑了,在大家伙儿的互相帮助下,完成了长官的命令,通过了考核。
想到这儿,内心忐忑的迟大奎心里又泛起一丝骄傲,一连的弟兄们都是真汉子,只要他们在,一连,就永远在。
迟大奎不知道,那晚的血肉战场,就是最坚硬的磨刀石,幸存下来的残兵们的刀锋已经初步绽出了闪着寒光的刀锋。否则,搁在以前,断然是没有可能完成刘浪那道对于这个时代的军人来说堪称变态的任务的。
屋里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纪雁雪刚才还冷冰冰的脸上终于忍不住飞起一丝绯红。
显然,某中校这种欲盖弥彰见山不是山的行为,很容易就让纪雁雪想到了某人直接上爪的那一天,更可恶的,某个混蛋还捏了一下。
刘浪则大喜。
迟大奎来的恰是时候,他快被某小妞缠死了。
“大奎来了,快进来。”刘浪大声命令道。
很抱歉的看向纪雁雪:“纪排长,你看,改天我们再谈谈?”
“好,我在外面等你。”纪雁雪丢下一句话,一扭身,甩着齐耳的短发径直出了门。
刘浪一阵头疼,这小妞儿还真是倔的很,看样子,今天不给她答复,晚上连觉都不用睡了。
“纪排长好。”迟大奎干笑着给出门的纪雁雪打招呼。
“迟连长好。”纪雁雪以标准下级对上级“啪”的行了个军礼,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然后,以标准立姿站在门口。
迟大奎一阵牙疼,这是因为自己冲破了这二位的好事儿,纪少校在给自己脸色看?
心虚的推开门,见刘浪站在桌后正看着他,迟大奎忙开口申辩:“长官,不,团座,我有夜盲症,刚才屋里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夜盲症泥煤,有事赶紧说。”刘浪感觉脚一阵发痒,很想找个沙袋踹几脚,眼前这个大沙袋貌似就不错。
“团座,我老迟都找那帮混球们烧了几遍高香了,结果那帮驴日的也太不给面了,都两天了,我那儿连个人毛都没有,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不了啊!”迟大奎这才想起自己来找刘浪的目的,哭丧着脸说道。
“没人来吗?”刘浪却仿佛对此情形早有预料,微微一笑。
“是啊!那帮驴日的吃人不吐骨啊!都以为老子的钱那么好拿的,等会儿老子就挨个找上门去,让他们给老子吐出来。”迟大奎悲愤的怒吼道。
为了完成刘浪交给自己的任务,迟大奎可没少花功夫,凡是61师带兵的和他有点儿交情的,迟大奎拿着军政部发给他的奖金,花费了整两天时间都在酒桌上拜访了一遍,希望他们高抬贵手,多少能支援点儿士兵,精兵强将不指望,只要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就成。整整一百白花花的大洋就这么散出去了,想起来迟大奎都心疼的心肝直抖,那知道到头来竟然连丢水里都不如,丢水里还能听声响,现在居然连个人毛都瞅不见。
“那你跟我说,你是怎么宣传的。”刘浪指指身旁的椅子,示意坐着说。
“我们几个兄弟跑了一天,把整个十九路军营级指挥部都跑遍了,几乎每个营部最醒目的位置都贴上了招兵布告。”迟大奎眨巴眨巴眼,说道。
“是不是就这个布告?”刘浪随手从桌上扯了一张有些破旧的白纸,摊开在迟大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