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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着沈碧瑶和张问下到秘道,玄衣女子把手里的火折子递给沈碧瑶,又多拿了一个给张问,“东家,您和张大人先去里面躲着,确保没人跟上,再往另一头走。天亮后听见暗号再出来。”
“玄月,你也进来!”沈碧瑶命令道。
“东家,我不能让人发现这里。”玄月说完把密道口堵上。
“玄月!”
“走吧。你养的姑娘们都是忠义之氏,也都是个中高手。”张问划亮火折子,回头看周围,泛着一层水光的地面,附近还有滴滴答答的滴水声。
张问走到岔口打量,密道横贯东西,望不见尽头。
“这边。”沈碧瑶领着张问往右边走,飘摇的火光照着沈碧瑶脸上的面纱透着一股鬼魅之气。
不知在暗道里猫着腰走了多久,只有呼吸声,涉水声还有火折子燃烧发出的细微声响。“大户人家可真是未雨绸缪,这密道,能是一路通道京师吗?”
沈碧瑶轻笑,“就这种关头,还能说笑,大人可真不是凡人。”
“张问。”
沈碧瑶回头,疑惑地看着张问。
“上面的世界都说不上有章法,到了这地底下,还需要守着陈规吗?我没有权,你也没了“兵”,一起逃命的,就以名讳相称吧。”
“大人,碧瑶可没想一直躲在这里。”
“沈小姐放心,张问也没那打算。”张问学着沈碧瑶。
突然间,头顶上一阵轰鸣,脚下都跟着震颤,难不成李家的人已经攻陷山庄,开始挖地三尺了?张问心里这么想着,看沈碧瑶的神色似乎也在担心这些。
“快走!”张问将玄月给的短剑往腰带上一别,向前面伸出手去,抓着沈碧瑶加快脚步,“你那群玄衣姑娘们以命相拼不是为了让你我陷入敌手。”
“小心。”就听见沈碧瑶一声喊,张问就被推到密道边,再一看,刚才自己要踩上的那块印着纹饰的地砖坠进了陷阱里。
“这里有多少陷阱?”
“应付不了太多敌人。”沈碧瑶在石壁上摸索着,找到机关把陷阱复原。
“试过?”
沈碧瑶和张问对视一眼,语气带着惆怅,“记得。”
“莫非小姐就是被歹人追进这……”张问没把话说话,脚步继续往前,但没走太远就被沈碧瑶拉到一旁。
“不是在这里。”沈碧瑶说完,在洞壁上摸索了一阵,张问在旁举着火折子照着,忽然一阵闷响,厚重石壁发出咔哒声,居然移开了,但只动了几寸就卡住了。沈碧瑶着急去推但毫无用处。
“我来。我来。”张问赶忙过去顶替,用肩膀卡进缝隙里,使出浑身气力去推石壁。肩膀卡进去才发现这石壁门的边框是铁铸的,此刻已是锈迹斑斑,压在他肩胛骨上像把钝刀在砍,他疼得想叫唤,但在沈碧瑶面前怎么也得咬着牙继续用力推,门只动弹了一些些,张问都没法侧身挤进去。
“看来只有继续往前跑了。”沈碧瑶泄气地说。
“等等。等等”张问揉着肩膀,将火折子伸进石壁后照了照,里面显然是个屋子。“这里面有油灯吧?”在地下潮湿的环境里,火折子只有靠随身带的,而油灯则更靠得住。
沈碧瑶显然明白了张问在想什么。“有!应该就在边上。”
张问努力伸长手在密室墙上上下摸索,终于摸到了嵌在壁上的灯盘,卯足劲儿把它掰了下来,递给沈碧瑶,终于从夹缝里出来松了松肩膀,蹲下来查看石壁机关尤其是底下滑道,果然都生锈了。
“灯油有了,可是能有用吗?也没法倒进去。”
“有这个呢。”张问拔出腰间短剑,一笑。然后短剑艰难探进门底轮盘里,然后往剑身上倒灯油。要换了平日他可没胆子在逃命时候浪费时间倒腾这些,但以沈碧瑶的深思熟虑,逃命的时候必然是照着她的第一计划执行更为稳妥,虽然这机关生锈没在她算计之内。而且,万一李家疯狗真追了进来,一直直线跑真的不明智。倒了灯油之后,张问用用剑身努力刮了刮机关上的锈迹。“你再关一次。”
第52章 密道()
沈碧瑶照做,石壁门顺利关上,接着她又一转,石壁门顺利打开。两人躲进密室,沈碧瑶将火折子插在石壁上,把小小的屋子照得敞亮。“亏得大人机智。”
张问耷拉着肩膀苦笑着,看密室里有书架,案台备着笔墨纸砚,另一侧还敞放着几个宝箱,里面装满银锭都溢到了外面。心头一凉,难不成要这是沈家人蒙难之际留遗书的地方?还好沈碧瑶并没动笔墨的意思,而是又开始在石壁上翻找起机关。不一会儿,又一扇石壁开了,通一条南北向的密道。张问取下石壁下的火折子,继续跟上。
“那满满几箱买命财,看来走到这里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大人在官场还没看明了吗?贪得无厌。金山银山,逃命的时候也只求能争点时日罢了。”
张问心里盘算着这沈家的地下密道盘根错节,到底耗费了多少银两、人工和时间,“要动李家人,单靠你我还不足够。我得回去找世子。我告诉他那颗什么长生珠在李家。”
“长生珠,听说那正是宫里在四处苦寻的,找到了是世子记得定是李家,找不到,还不是迁怒于你?”
张问道:“不,你说的是如果世子真心想找长生珠。可依我和世子的几番接触,私以为世子压根就不信什么天象那一套。始皇帝到处寻长生不死之药,还不是作古了。世子来浙江鼓捣一阵,我觉得,一是他对东林没好感,二是想弄些银子回去讨皇上开心。国库空虚,紫禁城里也是人心惶惶。”
“哦,大人是想让世子明白长生珠曾经在盐商们手里,后来敬献给李如梓了。世子肯定就能查到盐商和李如梓的关系。然后呢?”
“然后,他会查到被抓的郑悯是李如梓的女婿。既然李如梓的女婿都已葬身世子之手,世子自然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希望如此。”
又七拐八弯地走了好一会儿。
“就是这里。”张问顺着沈碧瑶的眼神网上看,见洞顶上垂落一根麻绳,连着木板,想必那就是出口。
张问见沈碧瑶吃力地踮脚想够绳子,连忙阻止。“还记着玄月的话吗?要等暗号。”
“这不是她说的那个出口。”
“什么?”敢情她连自己人都防着。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沈碧瑶够不着绳子,求助地看着张问,张问也得跳起来。“大人离远点!”沈碧瑶说晚了,张问够着身子就感觉一道银光,浑身一阵激灵,被一大盆水浇了个透心凉,回头看沈碧瑶,在微弱的火光下躲在一边,眼里闪动的也不知道是歉意还是笑意。她脸上的面纱掉了,但她似乎没感觉到,张问终于见到了传说中惊为天人的面容,一时间身上所有的寒意和痛楚都消失了。她远比躲在珠帘、面纱和重重城府之后的那个“沈家大小姐”看起来青涩,稚气,而且从正面根本看不见她的伤疤,至少在这样的火光下,也许只有脖子上依稀的痕迹。张问努力提示自己扭过头,免得沈碧瑶有所察觉。
绳梯垂落连带着一只吊水桶,张问苦笑着吐出一口凉水,听外头没有动静,先行爬了上去,确定安全才又唤沈碧瑶上来。
“万一有人查到这里,得让人相信这是一口井。”沈碧瑶带着歉意地解释。
张问在夜风里冻得瑟瑟发抖,一面将出口还原。地面上周围没有灯光,虫子唧唧乱叫,好像在城外边。
张问已经乱了方向,猜测这是这是沈家藏在某个更僻静地方的又一处庄园,但看这里的草木,像是有阵子无人问津了,而且这里也没有庭院重重,两人走了百来步,沈碧瑶就将他领进了一间屋子,是间卧房,点了灯一看,里面不仅有床铺,还摆着饭桌,连带下厨的灶台,像是住所,看着像是寻常百姓的住所。沈碧瑶熟门熟路地点了油灯,从墙角的柜子里翻出一身平民衣衫递给张问,然后拉起屏风。
张问换衣服的时候听见沈碧瑶解释,“这是我祖父发迹前的住所,自从父亲远游,就乏人问津。”
他换了衣服出来,看桌上摆着酒壶、一方丝帕还有先前别在他腰间的短剑,而沈碧瑶却面对着墙壁站着。
“大人手伤了,包一下吧。”
“沈小姐?”张问这才看见掌心一长道疤痕。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说话间手护着衣襟,把头低下一些。
“我怕你杀了我。”张问看着桌上的短剑,想起张盈从前的提醒,见过沈碧瑶真容的人都不能活着出沈府,此处虽然寒掺但也是沈家地盘。
“大人喝点水酒暖暖身子,天亮会有我家的车马在此经过,到时候您离去便是。”
“我要不走呢,你就这么面壁到地老天荒?”刚一起经历了这一切,虽然不知道李家的走狗到底离这里有多远,但好歹能算是险象环生,张问实在受不了沈碧瑶这种疏远,再加之已然见了沈碧瑶的庐山真面目,他更是觉得她没有理由对自己的外表如此自卑。
沈碧瑶一动不动地站着,算是对张问的回应。
张问这才体会到沈碧瑶的大小姐脾气,没了亭台楼阁,没了侍女环绕,还非得一切都依着她的意思进行,不分时宜。“好好好。我现在就出去。真怕有失体面,那就换身衣裳,不然等见着玄月她们,不太好。”
见沈碧瑶还没动静,张问当真拉开了房门。
沈碧瑶听半宿没了声响,又感觉背后凉风阵阵,以为张问真走了。“大人!现在还不安全!”
沈碧瑶追到门边,却不想张问从门后扑了出来,在她的惊叫声里,一手将她按在门框上,同时将一面铜镜举在她面前,不顾她的挣扎,说着,“看着,你看着镜子里的人!”
沈大小姐还是倔强地扭着头。
“我张问自视在丹青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