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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百炼钢打造,削铁如泥。宋千斤见宋友亮有心要练武,就把这柄雁翎刀传给了宋友亮,此后,宋友亮便是日日闻鸡起舞,身体一天天的强壮起来。
宋友亮耍的这套刀法乃是赫赫有名的破锋八刀,”迎面大劈破锋刀,掉手横挥使拦腰。顺风势成扫秋叶,横扫千钧敌难逃。跨步挑撩似雷奔,连环提柳下斜削。左右防护凭快取,移步换型突刺刀~~”宋友亮一面大声念着刀法口诀一面将雁翎刀舞得呜呜直响。
这时,忽然在院门口探出两个脑袋,年纪和自己差不多,朝院子里探脑,前世记忆告诉宋友亮,这两个人是自己的小跟班,方头大口的名叫许二多,尖嘴猴腮的名叫张石头,他们都是海阳所的军户子弟,许二多是副千户许仁彪的儿子,张石头则是镇抚张贵山的儿子,他们从小就陪自己一起玩耍,是自己打小就定下的跟班。去昆嵛山游玩也是他们二人陪同的,因为他们二人护主不周,宋千斤把他们二人的屁股打开了花,两个月没能下床。副千户许仁彪和镇抚张贵山虽然心疼,但是也无可奈何。二人本想来看看宋友亮伤情如何,但是又怕宋千户还在气头上,所以只敢在门口探头探脑。
“进来吧~~”宋友亮收刀入鞘,朝许二多和张石头招了招手。
“少爷~~您~~您没事吧~~”许二多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了,你们不用怕~”宋友亮笑道。
“少爷,您刚才耍的是什么刀法啊~~”张石头也问道。
“破锋八刀~~”
“好威风的名字~~”张石头谄媚的笑道。
“你们想学?我可以教你们~~”宋友亮笑着说道。
“咱们笨头笨脑的,哪里学得会~~”许二多也笑道,见少爷没事,许二多和张石头心里踏实了许多。
宋友亮从屋里拿出意见外衣,披在身上,说道:”我在家呆得都快发霉了~你们陪我去外面走走~”
“又要出门啊~”许二多头皮发麻,张石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刚愈合的屁股,要是宋二少爷再出什么意外,自己恐怕小命难保。
“愣着干嘛?还不牵马~~”宋友亮面露怒色,因为前世的记忆告诉宋友亮,因为父亲宋千斤的溺爱,他从小就是个脾气暴戾乖张的人。
许二多不敢怠慢,只能和张石头去马厩牵了一匹老马,心想老马跑不快,不容易出事。
在宋友亮看来,整个海阳所就像电影里看到过的中世纪小城堡,长满青苔的城墙、低矮的房屋、年久失修的敌楼,还有狭窄、肮脏、泥泞的街道。一路上,不断有穿着军服和没穿军服的人向宋友亮行礼,问候一句宋公子安好。谁都知道,宋千斤是出了名的溺爱这个儿子,宋友亮是下一任千户的继承人,得罪不起。
出了城堡,宋友亮正好看见父亲宋千斤正在田垄间指挥佃户播种。宋千斤这个千户与这个时期明朝其他卫所的千户差不多,一样盘剥普通军户以自肥,军士们的屯田被将校侵占,将官们让军士为他们种田耕地,甚至让军士为他们捕鱼采木,贩卖私货。军士已成为他们手中的工具和苦工。海阳所有军户三百多户,一千一百二十人,除去吃空饷等因素,实有九百人左右。在这九百人之中,几乎一半的人都是为宋家种地,海阳所的屯田也有一半都被宋家侵夺了。
离城堡不远,就可以看见连片的农田。宋千斤自豪地手指田野,笑道:”友亮啊,这些田都是我们宋家的,将来就都是你的~~只是,你得费一番功夫~~”
“为什么呢?”宋友亮不解道。
“水~~~”宋千斤皱起了眉头,”别看咱们这里就靠着东西两侧的乳山河、黄垒河,可是巴巴地就是用不上水啊~~”收割完小麦的土地要立刻用犁翻过,让初秋威力尚大的太阳光狠狠地晒伤一段时间,然后再用大水漫灌一遍,这叫浇秋水。这一水必须浇深浇透,否则明年的收成就难保了。海阳所原先的渠道不是什么正规的渠道,都是当地军户自己从乳山河、黄垒河的河滩开了口子引水。这种临时的壕沟没有堤坝,水一下来就毫无办法控制,四处流淌,淹掉的地比浇到的地还多。
宋千斤叹了口气,”老渠大多淤塞,新渠又没人会开,不是开了渠引不来水,就是水太大把地给淹了~~将来这地交到你手里,你也不易啊~~”
宋友亮说道:”那为什么不去请一个会开渠的师傅?”
宋千斤笑了,说道:”请是请了,这一来还是两个~~~”
“那不是好事吗?”宋友亮不解。
“哪儿啊~~先前一个师傅开价低,却是个独眼龙~~”宋千斤说道:”这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就差开工了,可后来来了一个健全的师傅,那个健全的师傅说了一大堆开渠的道理,看上去也十分有本事,把原先的师傅说了个一无是处。”
“所以就没要那个独眼龙?”宋友亮说道,”而那个健全的师傅又开价太高,所以这事就一直耽搁下了??”
宋千斤说道:”怎么不是~~”
“那两个师傅还在吗?”宋友亮问道。
“还在,我留了他们七天,说七天之后给他们回音,这是第五天了~~”宋千斤答道。
“爹,能让我见见这两个师傅吗?”宋友亮说道。
在郊外靠近黄垒河的荒滩上,宋友亮见到了那两个师傅。独眼师傅姓范,名叫范顺宝,河北人,籍籍无名。健全的师傅名姓尹,名叫尹如理,山西人,在西北小有名气。根据尹如理的自我介绍,他原是一个马倌,随马场迁徙,走过西北许多地方,对地形很是熟悉,也见过许多地方的人开渠引水灌溉的。加上自己好打听,爱琢磨,久而久之便无师自通。
听了他的介绍,宋友亮内心便有些不屑,你看多听多了,在此地见人挖渠,就把彼地人开渠的一些事情和做法说给他们听,那自然是有些道理的。无非是时间久了,口口相传,传出这么个开渠能手。
第4章()
范顺宝却说道:”我姓范的没他那么能说,但是我手下的活都是实实在在的。”
“我听说开渠选渠口很重要~~”宋友亮冷冷地看着这两个师傅,”我听说范师傅已经选好了渠口?”
“正是~~”范顺宝答道。
“那两位师傅陪我一起去看看~~”宋友亮和宋千斤自顾自走在前面,身后是宋家的十个家丁,尹如理和范顺宝紧紧跟上。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上有渠口,那里有范顺宝做下的记号,只是没有开挖。尹如理冷笑道:”这渠口是新开呢,还是用的老河口?”
范顺宝答道:”老河口~~”
尹如理又是阴阳怪气地说道:”那你可得瞧仔细了,原来黄垒河的一道流向下游的直流,为什么就没了呢?肯定是河口的方向不对,形成淤塞,最后堵死了,要是还在老地方开口,那将来挖好了也是一条废渠~~”
范顺宝则朗朗道:”我和你想的不一样,这些小支流过去能天然形成,说明在地势或者方向上有它们的道理。河口开在这里而不是那里,说明这里的条件比别处好,否则就不会成支流~~”
“哟~~哈哈哈~~”尹如理哈哈大笑,”那谁都可以在黄磊河边找条就的壕渠,把老河口一挖便是一条新渠,还要专门的开渠师傅干嘛?”
“黄磊河改道后,小河消失,新的河岸和小河原有的河口有许多变化,选渠口几时要找出变化,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尹如理一时语塞。
“尹师傅~~~”宋友亮无心再听他们嘴仗,说道:”你就直说这渠口行不行吧~”
“这地有地神,水有水魂,这本是两个神仙。如今开渠灌溉,就是把地神和水神请到一块供奉。这是多神圣的事情啊?办这事的人需得父母妻儿子女健全的五福齐全,眼睛、鼻子、耳朵、嘴巴、眉毛五官端正的人才行,否则就是亵渎神灵~~再说他一个独眼龙,看人都是偏的,这挖渠能挖的准??”尹如理滔滔不绝。
而宋友亮分明看到那范顺宝脸色铁青,双拳紧握。
对于尹如理的一番话,宋友亮是嗤之以鼻,他说道:”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你们就比比看,你说范师傅的眼力差,那你们就比一比眼力。”
“比眼力?”尹如理心里明白,那范顺宝的渠无论是丈量和选渠口,本事都在自己之上,”怎么比~比~~”尹如理有些不利索地答道。
宋友亮说道:”我一路过来,看到许多象桶一样的东西,那是什么?”
“那叫水斗~~”范顺宝答道,”通过看水斗的高低,可以判断地面的凹凸,然后可以找出水面的高低~~~对挖渠至关重要~~”
“你们~~”宋友亮手指家丁,”取十个水斗来~~”那些家丁都是宋千斤的部下,他们嘴上答应了一声,可还是齐刷刷地望向宋千斤。
“愣着干嘛?”宋千斤喝道。
须臾,家丁们就带着水斗回来了,宋友亮又说道:”把十个水斗放到一百丈开外的地方,然后一字排开,每五尺一个,要放的有高有矮~~”
“遵命~~把十个水斗放到一百丈开外的地方,然后一字排开,每五尺一个,要放的有高有矮~~”
家丁们很快就把水斗摆好了,然后朝这边直挥手。
“二位师傅看好了~~这左边五个水斗是尹师傅的,右边五个是范师傅的~~你们说说看,那个高哪个低,说对的多者为胜。”
尹如理朝远处看了看,哪里能看得清楚,那水斗又小又模糊,还没鸡蛋大。
“尹师傅,你先说~~”宋友亮催促道。
“低低~~高高高~~低低~~”尹如理嘴唇打着颤。
“尹师傅,你都说七个了~~那好,就算低低高高高~~”宋友亮一挥手,又对范顺宝说道:”范师傅,到你了~~”
范顺宝的独眼睁大又变小,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低高低高高~~”
宋友亮这才招呼家丁回来,找来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