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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听说,一时也没了注意。静默了片刻,祥子起身道:“我不能在这里久留,你两个先想想如何把消息送出去,我再在后山踏『摸』踏『摸』,无论如何要赶在淑珍出嫁前解决战斗。”
淑珍听了噗嗤一笑,戏虐道:“我出嫁?嫁给你?还当真哩。”
见淑珍一脸怪怪的样子,祥子也忍不住嘻嘻一笑说:“要嫁我你早就嫁咧,还能等到现在。”说着,目光水水的瞅了娟子一眼。
娟子抿嘴一笑说:“要不,回去就给你两个办咧吧?人家一个烂土匪都敢一次娶两个哩,可不能亏咧我们的科长大人。”
祥子刚想说啥,又忍了回去,拿手指指娟子,便呓笑着出了门。
娟子和淑珍见柜子里有几件前人留下的褂子,料子还不错,就灵机一动兴致勃勃的给木撒拼凑了身衣服。木撒穿在身上,乐得咧嘴直傻笑,那恋恋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亲娘一般。
见大小还算合适,淑珍疼爱的轻抚了下木撒的头,温笑道:“来快把鞋子脱咧我量个尺寸,正好有些碎布给你做双鞋子。”
量过尺寸,淑珍像是犯了愁。自语般的嘟囔道:“布子有咧,可到哪儿寻衲鞋底的针线哩?”
木撒机灵的一跺脚说:“我知道那里有。”说着,便一溜烟的窜出了门。
不大功夫,只见木撒领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走了进来。那女子生的微胖,布满皱纹的脸上,像是扑了不少的粉,乌黑的指甲和淡淡的粉香并不和谐于一身。
没等淑珍和娟子开口,女人便热情洋溢的说:“听木撒说你们要给他做鞋,我赶忙就过来了。哎呀,这荒山野岭的,看着这娃也怪可怜的。难得你们能疼他,也是这娃的造化。”说着,就将一包做鞋的家什摊在了炕上。
淑珍让座倒了杯水,迟疑道:“听说后山有不少的姐妹,也不见她们到这里来玩耍。”
女人轻叹一声,像是有难言之隐似的,拿眼斜斜的瞅了木撒一眼。
淑珍会意,忙冲木撒暖暖一笑说:“现在没你事了,记得明儿下午来试鞋子,我们姐妹说会话。”
见木撒欢天喜地的出了门,那女人凄然一笑说:“她们哪有你俩的福哩,大部分一年多了也没离开过后山。”
娟子故作好奇的嚷道:“那她们窝在那里不闷死呀?”
见淑珍挨着自己坐下,那女人赶忙起身把凳子朝后挪了挪,冲淑珍怯怯一笑说:“哪有闷的时候哩,早晨天不亮就得起来做饭,好不容易把晚饭收拾哩,那些个吃饱憋的慌的男人就嚷嚷着要上坑。一个接一个的,等把那些个狼伺候舒服天都半夜哩。一个个被折腾得都像是散了骨架子似的,倒头就不想起来,还哪有功夫寻思别的哩。”
见淑珍目光愣愣的瞅着自己,那女人苦笑一下说:“为了防止女人怀娃,我们身上都有麝香哩。你们命好被虎爷看中了,兴许还能生个一男半女的,所以我不敢挨你太近。”说着,目光羡慕而又略带酸气的瞅了淑珍一眼。
娟子满脸忿忿的摇摇头,低声骂道:“都是一帮畜生!”
女人凄然一笑道:“要说他们也不容易,一群大男人整天家窝在只能见到天地的山谷里,除了睡觉吃饭赌钱,就没个正经事情干。要不是有些女人给滋润着,怕是早就憋疯哩。”说着,脸上暗暗『露』出一丝『淫』笑。
娟子是在土匪窝子滚过来的,都说土匪的生活荒诞,但也没无聊成这种程度。只觉一股厌烦轻蔑的情绪蔓延了过来。她迅速检出要用的东西,把其余的包好递给那女人,声音不冷不热的说:“时候不早咧,你先回吧,免得给你添麻烦,针线用过,赶明儿让木撒给你送过去。”
女人见说,似有不舍的慢慢站起身,刚要回走,却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软笑道:“看你哥整天家『乱』转悠,也不见往女人堆里凑,我叫春兰你哥要是。。。。。。”
未等把话说完,娟子便面显烦躁的挥手道:“你快走吧!我哥他有病,见不得女人。”女人轻薄一笑,扭身出了门。
这边早笑翻了淑珍,她拿手指点着娟子笑道:“你咋说他有病哩?真是笑死个人哩。”
娟子也忍不住咧嘴一笑骂道:“真不要脸!皮条都拉到我这里哩。”
祥子无聊而又内心不安的出门,想找个地方晒会太阳,远远见木撒一人蹴在一块大石头旁,全神贯注的捣鼓着什么,便饶有兴致的走了过去。
木撒手里在摆弄着一条飞爪绳索,那绳子因常年磨损,有些地方已经断裂的不成个样子,可木撒还是用心的在修补连接。专注的程度就连祥子站到了面前都浑然不觉。
祥子耐心观看了一会,忍不住说:“那绳子不能用咧。再用怕是要出人命哩。”
木撒先是猛的一惊,见是祥子,便憨憨一笑道:“找不到合适的绳子么,我都补接好多回了。”说着,显出无奈的样子。
祥子接过,仔细看了看,沉思般的说:“我见马厩旁边撂着两张山羊皮,你拿来我硝一硝,『揉』搓软和咧打成皮条,给你捻根新的。”
木撒听说,两眼顿时放光,二话不说,撒腿就朝马厩飞奔而去。
第三百五十六章 天无绝路()
祥子将硝好的皮子去『毛』刮软,用利刀裁成筷子粗细的长条,三根一股编制成一条滚圆柔软的长绳。
在此期间,木撒除了适时的打个下手,积极热情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外,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一种兴奋喜悦的情愫中。
见祥子在仔细的将皮绳朝勾爪上连接,便急切而又兴奋的朝前凑了凑,欣喜的情绪让呼吸都显得微微有些喘息。祥子温和的瞅了他一眼,随口问道:“又不爬墙,弄它干啥哩?”
木撒腼腆一笑,略显神秘的说:“上山用哩。”
祥子漫不经心的嘟囔道:“我看你是下山用吧。”
木撒像是猛的惊愣了一下,机警的朝四下里瞅了一眼,压低声音,略显紧张的说:“你咋知道哩?”
祥子嘿嘿一笑道:“山上光秃秃的,用不着。再说哩,你这钩爪尖上生着锈,而钩身却磨的油光锃亮,说明它经常挂在树上而不是钩在石缝里。”
木撒惊愣的嘴巴半张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扑闪着诧异倾佩的光芒。僵愣了好一阵,才欣喜而又有些紧张的小声道:“你真是神哩,连这也能看出来,你可比我尕爸他们强多咧。”
祥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嬉笑道:“快说!山下有啥好东西哩?”
木撒笑出一脸憨态,神情略显神秘的小声道:“夏天那会,我见半山腰的地飘(野草莓)红艳艳的可馋人咧,就寻思着想下去弄些吃。就找来谁扔了的飞爪,钩在崖边的榆树上下去咧。没想到,才下一房高就有个二道台子,顺着台子过去不但能吃到地飘,还能一直下到山底哩。”
见木撒满脸神秘的样子,祥子疑『惑』的瞅了他一眼,神情淡然道:“你常下去?也不怕摔着,要是让人知道咧还不揍死你。”
木撒嘻嘻一笑说:“我又不和他们在一起混,一两天不照面也没谁在乎。再说哩,那棵榆树把石壁遮得严严实实的,上下人根本看不见。”
祥子审视了一番完工的作品,面显满意的笑着说:“用个三五年莫麻达(没问题),日后还是小心些,可别让人给撞上哩。”
望着木撒欢天喜地渐渐远去的背影,祥子浑身感到一种如释重负般轻松。
祥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里吹着并不好听的口哨,手里拿根树枝玩着,一路朝着娟子她们的屋子走来。见两个女人,拿着炕上的新娘衣服和几件纯金首饰比划说笑着。便一副酸溜溜的样子说:“哎呀,眼瞅着喜日子就到咧,我这个大舅哥还没物『色』出个像样的陪嫁品哩,想起来也怪丢人的。”
娟子噗嗤一笑道:“我们不稀罕你啥东西,只要把你人陪嫁过来就行咧。”
祥子嘿嘿一笑,戏虐道:“那要是让马虎知道我把你两个抱前搂后的,还不放我的血?才不干哩。”
淑珍撇嘴一笑道:“想得倒美,还抱前搂后哩,赶紧想办法吧,不然我可真得当新娘哩。”说着,拿对金耳坠在祥子眼前晃了晃。
祥子侧身机警的贴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压低声音道:“木撒有办法下山,设法把这个让他带出去。”说着,递给淑珍一个小纸卷。
淑珍接过纸卷看了看,面显欣喜的说:“正好我给那娃做了双鞋,就把它缝在鞋帮里。”
祥子若有所思的嘟囔道:“就怕虎子找不到。”
淑珍欣然一笑说:“这个你尽管放心,虎子知道暗号哩。”
祥子疼爱的瞅了淑珍一眼欣慰一笑,随即正『色』道:“日子就定在了婚礼那天的中午。这两天你两个尽量保护好自己,可别出啥岔子,我不能成天耗在这里。”
说着,就要转身离去。娟子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道:“马六和马虎的成见很深,要不要给他两个之间加把火,兴许能除掉一个。”
祥子略微沉『吟』了片刻,微微点头道:“这样也好,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最好不要伤咧马虎,不然婚礼这场戏可就不好唱咧。”
淑珍听说,略显焦急的低声嚷道:“你还真让我和马虎拜堂成亲呀?要是念过伊扎布(证婚词)说过达旦(表示愿意嫁给他)我们可就成了安拉认可的夫妻,那教我日后可咋办么?”
见淑珍略显不安的样子,祥子沉『吟』道:“那要是马虎死咧呢?”
淑珍恹恹道:“那我只能再做一次寡『妇』咧。”说着,嘟噜着嘴似有不悦。
见祥子笑而不语,娟子嘿嘿一笑道:“回回的讲究就是多,你都和我们一个锅里搅勺子这么久咧,还穷讲究个啥咧?不就是演个戏么。”
淑珍怅然一笑说:“算咧吧!都新社会咧,我还扭巴(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