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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兰州,娟子打听到一处,专门接待远途客商的车马店,在旁边的店安顿下来。
还是老办法,得跟着商队走。
过了两,打听到一个去敦煌的商队,人数虽不多,看样子倒是个个精干。
这些日子,骑马走路,总觉身子不出的难受。几次头晕目眩,差点跌下马来。
到了兰州,她索性卖了马,雇了辆带蓬的马车。
也没和商队的人商量给钱,就远远地跟在后面走。
听车把式,再有一功夫,就到敦煌。
虽是离家越来越近,可单调执着的太阳,似乎也在悄悄地贴近。
双层苇席编织的车篷,硬是让它给烘烤得发烫。
尽管车篷前后都通着风,但蓬内依然是燥饶闷热。
娟子坐一阵卧一阵,还偷偷地取下帽子,甩着两根辫子,驱赶着捂在头发中的热气。
车把式,是个三十多岁的陕西人,还算实诚。
听要去敦煌,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是路上不安宁。
娟子死缠软磨再加钱,总算是松了口。
一路上,幸亏有他些公公扒灰,叔子搞嫂子的荤话,和时不时,哼上两段秦腔曲子,来打发时光。
不然,可要把娟子给闷死了。
坐车不像骑马,蓬内啥也看不到,想看看外面啥景色,还得掀开布帘趴在窗上看。
娟子怕露馅,也不敢和车夫多话。
只是被话赶到墙角了,才应付几句。
就这,车夫还一个劲地,夸娟子话声音好听,像个女娃。
娟子,正似睡非睡地听着车夫哼曲。突然,前面传来几声凌乱的枪声。
她急忙扒开窗朝外看,只见前面的商队慌乱了起来。
从左边的坡后,窜出一彪人马,转眼间,便将商队严严地围在了中间。
就在娟子惶恐的不知所措时,只见坡后,又飞出两匹马,直冲他们奔了过来。
娟子失声喊道:“快!快掉头跑!”
此时的车把式,已被吓得浑身筛糠似的,蜷缩在马屁股后面。
听到娟子狼嚎般的叫喊,急忙勒转马头,冲马屁股狠狠抽了一鞭。
那马便像是受到惊吓似的,撒开四蹄狂奔了起来。
但是,没跑出多远,便被飞驰而来的马匹,挡住了去路。
不知怎地,到了这一步,娟子反倒异常的镇静了起来。
她不慌不忙地下了车,将一个灰布包袱,捆绑在背后。
神情轻松地,瞅了眼马上的汉子,:“马车是我雇来的,有事跟我,放他走。”
两个汉子,目光诡异地互相瞅了瞅。
其中一个黑脸大汉,爽朗地:“行!让他走。”
车把式听,抬手又给了马屁股一鞭子,马车扬起一阵蹚土飞奔而去。
黑脸汉子,催马凑到娟子跟前,:“那就跟我走吧!”
娟子冲他轻蔑一笑,:“我凭啥跟你走哩?光化日的,就没个王法咧?”
两个大汉,又相互狡黠一笑,黑脸汉子,面带愠色地:“哎哟,还碰上硬茬咧,你是在耍老子啊?”
着,便朝娟子伸手抓来。
看那架势,是想将娟子像拎鸡似的拎上马。
哪知娟子,趁他探身之机,闪身躲过。
右手闪电般地扣住大汉的肩膀,往下一拽,大汉便一个狗吃屎,摔在霖上。
娟子旋即扯过缰绳,飞身上马狂奔而去。
哪知娟子正自得意,突听一声悠长的口哨声传来。
那马竟像是着了魔似的,扭头就朝回跑,还生气地撂着蹶子。
幸亏娟子在马上,还算有点功夫。
不然,非让它给弄下来,摔个半死不可。
马到了大汉跟前,便安静了下来。
娟子飞身下马,正和刚从地上爬起的大汉,打个照面。
大汉呲牙咧嘴地转了转脖子,灰头土脸地瞪着眼睛,冲娟子骂道:“我把你个碎怂,还敢给老子下黑手,今儿非把你锤扁咧不可。”
着,抡拳便朝娟子,暴雨般地砸了过来。
娟子变换着灵巧的步子,让过他的锋芒,瞅准机会飞起一脚,正中大汉下巴。
只见大汉,嘴里喷出一股粘稠的东西,便仰面朝,像个门扇似的倒在霖上。
马上的汉子,嘴里怪叫一声,飞身下马。
抡起手中的大刀,便像车轮般地朝娟子滚来。
娟子轻移脚步,心地躲闪着呼啸着寒气的刀锋。
渐渐摸清了对方的路数,瞅准一个外摆腿,踢飞了对方手中的刀。
紧接着,拧身一个飞踢,正中汉子的前胸。
汉子醉酒似的朝后踉跄了几步,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下,便撂了个四脚朝。
娟子正准备夺马再逃,身后却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响。
只见五六个壮汉,簇拥着一个白面后生,已经立在了上身后。
白面后生,凝视了娟子一会。
声音阴阳怪气地:“哟呵,今儿还遇着高手咧。你们都别动,我陪这碎怂耍耍。”
着,飞身下马,拔出腰间的双枪,递给身后的人。
满脸轻蔑的样子,:“你可真行啊,撂到我两个高手,能报个万儿么?”
娟子迟疑了一下,瞅着他没好气地:“仗着你们人多,要欺负人呀?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姚虎是也。”
白面后生,微微一笑,:“在下王冲,人送外号豹子头。
不会仗着人多欺负你,若能把我也撂倒,就放你走,还送你一匹马。”
娟子狐疑地瞅着他,:“你话算数?”
白面后生咧嘴一笑,故意朝身后喊道:“我话算数不?”
后面的人,立刻起哄般地应合道:“算数!”
娟子心里清楚,这也许是逃走的唯一机会,她得全力以赴。
于是,解下背后的包袱放到一边,挽了挽衣袖,便优雅地拉开了架势。
白面后生,似乎也不敢马虎。他略微紧了紧腰带,面色凝重地瞅了瞅娟子,便挥拳闯了进来。
娟子一搭手,就知道对方绝非泛泛之辈。
凌冽的拳风和稳健的步伐,足见他的功底,这点倒像祥子。
但与祥子不同的是,祥子每到关键时刻,都会心地让着她,生怕弄疼她。
而这家伙却不同,木棍般坚硬的胳膊,将她的手背挌得生疼,下手一点都不留情。
几个来回后,娟子便使出她擅长的腿法,两腿像双龙摆尾似地,朝汉子一路舞去。
逼的汉子节节后退,忙乱中被石头绊了脚,身子打了个趔趄。
急忙跳出圈子,面显不服的样子,:“哎嗨,有点意思,碎怂腿上的功夫不赖么。”
着,提了提裤子,又以更加猛烈的攻势,朝娟子扑来。
骤然间,娟子感觉肚子,一阵搅动般的疼痛。
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下去。
与此同时,白面汉子一个外摆腿横扫过来。
幸亏娟子软落了身子,带着劲风的腿,只带走了扣在娟子头上的八角帽。
顿时,粗黑的辫子,便像久困的蟒蛇般,欢快地缠绕在,渐渐倒下的身子上。
四周,顿时一阵惊呼:“是个女娃!”
第五十八章 情留山寨()
白脸汉子,略微懵愣了一下。
随即喊道:“快牵马来!”
着,弯腰抱起昏迷的娟子跨上了马。
原来,这伙人是青峰山的土匪。
白面汉便是这里的大当家,人称豹子头的王冲。
青峰山是他父亲王猛,人称碧眼雕创下的基业。
半年前碧眼雕外出被仇家暗算,中了黑枪。
王冲虽才二十出头,但武艺才智不在其父之下,在兄弟当中威望很高。
所以,老当家走后,大伙就一致推举他,接任了大当家。
王冲虽是匪,但自被父亲送去城里读书,后来时局太乱,才又接回山寨。
所以,他是山寨里最能识文断字的人了。
王冲,直接把娟子抱进自己屋,又喊着教人请郎郑
此时的娟子,脸色比平时苍白了许多。嘴唇也不像平时鲜活。
但白皙的皮肤,和优美的线条,依旧展现着她俊美。
王冲恋恋不舍地守在炕边,一双爱慕的眼睛,忍不住地在娟子脸上,扫来扫去。
郎中,有些喘息地跑进门。
给娟子把过脉后,神情安然地嘘了口气,:“无大碍,夫人是劳累过度,一时气血不及,晕了过去。歇息一两个时辰就好了。
我再开个安胎的方子,调理一下。”
王冲听了此话,面显惊疑地拽着郎中胳膊:“你是她。。。。。。”
郎中面带喜色地:“恭喜,恭喜,夫人怀胎,已有一个多月了。”
送走了郎中,王冲心里像是打翻了无味瓶似的,不知是股啥滋味,感觉隐隐的难受。
但不知怎地,他就像得了魔怔似的,守在炕边不肯离去。
娟子,疲乏地睁开了眼睛。
朦胧中,见炕头脚边坐着个人。
白亮的光束,从两个宽大的窗户,毫不吝啬地,倾泻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
让屋子变得明暗分明,又有几分神秘福
随着视线的渐渐聚合,娟子清楚地看到,坐在脚边的人,正是和自己生死相博的白面汉子。
惊张的情绪,迫使身体本能地蜷缩了一下。
轻微的响声,促醒了正在昏昏打盹的王冲。
他“唿”地一下站起身,满脸欣喜地往前凑了两步,:“你醒咧?”
娟子警惕地坐起身,声音冰冷地:“这是哪里?你想干啥?”
王冲温和地笑了笑,:“这是清风寨,你当时晕倒咧,我就把你请到了这里。”
娟子见对方并无恶意,悬起的心,稍稍踏实了一些。
她扯过辫子,在手里摆弄着,嘴里不冷不热地:“你打算把我咋样哩?”
王冲狡黠一笑,故意扬高声音,:“当然是想,让你作我的压寨夫人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