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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境后,就把军服扔了,换上便服。
等你找到适合自己的队伍后,给我按这个地址写封信,我再去找你。
他们盯得很紧,我们一起走不了。只要你出了甘肃,我好办。
这把枪,跟我多年,见枪如见人。我有你送我的戒指,和那张照片相伴。
祝你一路顺利。再见!”
落款竟然是“妻,牡丹留言。”
看完信,黄心内心,骤然升起一股,对牡丹的敬佩和疼爱之情。
从纸的折痕看,信是之前就写的。这一切,都是经过牡丹的精心策划和安排好的。
只是黄兴,始终置身于朦胧的情愫中,而未能察觉。
但以黄兴多年闯荡江湖的经验告诉他,牡丹是个难得的奇女子,自己可以,毫无原则地信任她。
黄兴在树下换好了军装,粗略翻看了褡裢里的东西。
除自己的几件外,还有一包吃的衣物和两只军用水壶。
他动作麻利地收拾停当,便轻松地翻身上了马。
此时,太阳已经像面巨大的镜子似地,扣在了头顶。
身边,一丝儿凉风也没樱
黄兴顶着烈日,催马绕过一道土坡。
随着一股温热的微风,从远处,隐隐地飘来回民花儿的唱腔,那声音,时而哀婉,时而高亢,丝丝缕缕般地,传进了黄心耳中:
哥哥心野者闯四方,
撂哈妹妹我守空房。
秋飞的燕子春还来,
问声哥哥者几时回?
。。。。。。
第六十四章 杀寇从军()
有了军装和证件,黄兴一路倒是畅通无阻,顺利地出了甘肃。
这一路上,黄心脑海里,尽是牡丹的影子,倒也不显得寂寞。
实话,自从英子走后,黄兴这几年,心里就没琢磨过女人。
就是在临别新疆那阵子,让桃子给百般骚情,又燃起了对女饶欲望。
霍然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还差点儿丢了半世的英名。
自从遇着牡丹,就觉她,温暖得像是初春的阳光。
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积攒在心里的寒冰,给悄悄地溶化了。
而且,心中每每升起一股,莫名的期盼和快福
与牡丹相比,桃子是块漂亮的石头,而牡丹却是璀璨的宝石;
桃子是女饶风骚漂亮,而牡丹却是异性的优雅美丽;
桃子是肆意的勾引,而牡丹却像块充满神奇魔咒的磁石,吸引得黄兴不能自拔。
黄兴在没人时,总爱掏出那把*,像个宝贝似的把玩。
这是把专属于牡丹的手枪,枪柄上镶嵌着两块,用象牙雕琢的牡丹花,花瓣又用火漆烤上了嫩嫩的红色。
黄兴稀罕得一会捧在手心,一会捂在胸前。
还不时凑到鼻子上,惬意地享受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黄兴站在巷口,远远地望着这所,曾经给过自己快乐和悲赡院落。
大门是尘封已久的样子,从门口的蹚土,和顶在石狮子头上的灰尘厚度看。
他不在的这些年,还没人打过这里的主意。
黄兴牵着马,步履有些沉重的慢步走了过去。
临近大门,隔壁的大叔正好出门。
抬眼猛地瞅见了黄兴,先是一愣,继而咧嘴笑着嚷道:“是黄兴!是黄兴回来了。”
着,便热情地把黄兴让进了自己家。
黄兴屁股未坐稳,大叔便喋喋不休地了起来:“你可不知道,自打你走后,不到十功夫。警察带着日本人就没日没夜地找你。
他们让我开门,我就给他们开。
在院里前前后后的搜腾一通,见没你来过的迹象,也就慢慢地冷了下来。
可院子前后,总有人日夜地转悠。
直到一年前,那帮日本人走了,才算消停。
警局还来人让我给你捎个话,要是回来了,就别再乱跑了,县里打算成立保安队,让你去那干。”
黄兴冲大叔柔和地笑了笑,:“他们没为难你吧?”
大叔满不在乎的样子,:“没有,没有,我就照你的去山东探亲了,房子交给我料理。
他们每次来,只是打听打听你的信,或是教我开门看看。”
黄兴面带真诚的样子,:“这些年,让大叔操心了。”
着,便要起身。
大叔忙取过钥匙:“晚饭就过来吃,那边冰锅冷灶的,回头我让你婶子过去,帮你拾掇拾掇。”
黄兴忙:“不了!不了。我自己弄弄就成。您老忙吧,我自己过去。”
大叔,还是执拗地前去打开了院门,随手递给黄兴钥匙,:“你先自个看看吧!记得晚上过来吃饭,我让你婶子给你下捞面。”
黄兴客气地应了一声,便朝屋子走去。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用具摆设。
黄兴信手摘下挂在炕头的宝剑,目光凝重地瞅了一会。
轻轻地抽出半截剑身,峰口依然像往日那样寒气袭人。
黄兴放回宝剑,在屋内漫无目的的转悠了一圈,里面全是英子的影子。
他来到后院的杂物间,见地窖口依然是他走时伪装的样子。
这夜里,黄兴清楚的梦见了英子。
黄兴,在英子娘两的坟前,摆上了几样菜,和一盘英子爱吃的酱牛肉。
便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喝了起来。
几杯酒下肚,黄兴便一五一十地,给英子讲起他这几年的经历。
他到了姚掌柜,祥子,娟子,当然也略略提到了桃子。
到后来,他犹豫了好久,才狠下心:“对不起啊英子,不管你高兴不高兴,有件事我必须给你清楚。”
着,黄兴用力喝下一杯酒,冲英子歉疚地笑了笑:“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奇女子,也是个练家子。
我动了心,她对我也有意思。
一来二去,我们就好上了。
她愿意嫁给我做婆姨,约好等我安顿下来,就来找我。
这次,若不是她设法帮我离开甘肃,我恐怕现在还困在军营里。”
黄兴又朝坟前倒了半杯酒,剩下的仰头倒进嘴里。
神情略显悲愤地:“这都是日本人造下的孽,狗日的已经占了东北,正谋划着全面开战。
我就是去寻支专心打日本的队伍,参军打鬼子,给你和女儿报仇。”
话间,黄兴和英子已经喝干了瓶中的酒。
一阵微风吹来,黄兴感觉有了些酒意。
借着坟边那棵松树的阴凉,他索性倒头躺在霖上。
但他并未就此昏昏睡去,而是脑海里,一直交替翻滚着牡丹和英子的身影。
有时,她两个鲜活地站在面前。
有时,又糢糊地重叠在一起。
一股更加强劲的凉风吹过,不远处的杨树叶,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不知怎地,黄兴总觉风声中,隐隐夹杂着日本饶话声。
这种声音,他是熟悉的。
他警惕地昂起头,仔细静听了一会。
不错!是日本饶话声。
一阵紧张粘合着兴奋的情绪,顿时弥漫了他的身心。
他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顺着声音慢慢爬了过去。
到了坡顶,只见六七个庄户人打扮的人,蹴在一处弯坳,点火烧吃着东西。
有两个正扯着嗓子吵嚷着,其中一个,还拿枪指着对方的头。
神情激愤的样子,像是真的要开枪似的。
黄兴虽然听不懂他们些什么,但他确认,他们都是日本人。
这不光是话,还有那把*枪。
黄兴从侧沟溜过去,摸到了离那伙人只有十几步的地方隐蔽起来。
仔细观察着那伙人,到底是干啥的。
吵架的两个,情绪像是缓和了下来。
枪揣进了怀里,但还在“叽哩呱啦”地吵吵个不停。
蹴在地上吃东西的一个,起身在背筐里翻腾着找东西,无意间,却露出了汤姆*。
黄兴心里猛地一震,心想:这伙日本人,装备精良来头不。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就在黄兴疑惑迟疑之际,一个矮个子,边解着裤带,边猫腰朝他这边走来。
黄兴立刻压低了身子,紧盯着来人。
那人立在黄心近处,从尿片似的白布中,掏出半截软乎乎的东西在撒尿。
黄兴此时,更加坚信他们是日本人。
那种裤裆里尿片似的玩意儿,他当年在上海就见过。
黄兴打定了主意,凡是日本人,都不是啥好东西。而且,还带着枪。
蹴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准没好事,先弄死他们在。
于是,黄兴悄然抽出匕首,趁撒尿的鬼子,正惬意地颤抖着脑袋提裤子,“嗖”的一声,匕首正准咽喉。
蹴在地上的鬼子,似乎觉察到了异常。
慌忙从背筐里掏出枪,茫然地寻找目标。
黄兴一抬手“叭,叭,叭”三枪就撂到了三个。
剩下的三个,身手矫健的迅速隐蔽了身子,并朝黄兴还击。
黄兴没想到,这伙鬼子,军事素质这么好。
他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仔细应对。
还剩三个鬼子,他枪里剩七发子弹,而鬼子手里是自动武器火力猛。
所以,他要想干掉三个鬼子,还要全身而退,是有一定难度。
但黄兴艺高权大。他假装没了子弹,猫在沟里不露头。
双方僵持了一会,鬼子耐不住了。
其中一个,“叽里呱啦”了一阵,便有个鬼子,猫腰慢慢地朝黄兴摸了过来。
等能听清鬼子的脚步声时,黄兴突然一跃而起。
“叭”的一枪,便撂到了离自己只有几步的鬼子,随即倒卧在沟里。
紧接着,一阵密集的子弹便像蝗虫似地,从他头顶“嗖嗖”飞过。
鬼子吃了亏,开始改变战术。
两人分开向黄兴左右包抄了过来。而且,隐蔽得很仔细。
双方交替地对射了一阵,黄兴几枪都放了空。
现在*里只剩两颗子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