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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此话不假,就看羽队长此刻的神态,摇头晃脑的哼哼唧唧,浑身扭动,脚底下吱嘎作响的积雪伴奏着,进入了忘我的境界,飘飘欲仙找不到北了。闪烁不定的满天星斗,眨着眼睛直视着他,就是他忠实的观众,热烈的喝彩着。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驻地,突然想起查铺,这是责无旁贷的职责,顺手牵羊的履行完毕,一切正常,自己也安心了。
悄无声息推门进来,赵群里已经鼾声连天,轻手轻脚的洗漱完毕,上床就寝,哪来的瞌睡呀?浑身上下燥热难耐,头脑清醒,思维敏捷,找不到任何睡觉的理由嘛?没有借口怎么好睡觉呀?
双手抱住头依靠在床头上,瞪着眼睛看着窗户外面的隐隐白光,满脑子都是刚刚过去的激情演绎,闭上眼睛同样如此,是不是睡觉的姿势不对?找不到睡觉的灵感?身体往下出溜,掖好被子还是如此,激情画面挥之不去,怎么会这样啊——以前睡觉躺下就着,瞌睡就像电灯开关一样,一拉就梦入南河,鼾声震天响,来不及做梦就天亮了,不知道失眠是什么滋味。
如果说比赛谁起得早就谁当皇上,肯定没有自己的份,为此还暗自伤神过。睡觉打鼾是祖传,爷爷如此,父亲如此,自己是老猫房上睡一辈传一辈的受害者,鼾声如雷不省人事,让贼娃子听到就喜不胜喜了。
深度睡眠有利于恢复体力,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生龙活虎,一整天感觉不到疲乏,现在是怎么了?这不闹心吗?翻来覆去就像妈妈烙饼子,初次体会到了失眠的痛苦。
有什么办法能让睡觉不罢工?以前没有过这种经历,自然就不知道克制的办法,事到临头抱佛脚有什么用?想来想去还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想起来李白的《将敬酒》里面的诗句:……五花马,千金裘,唤二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呵呵——好办法,喝酒。
黑摸着爬起来,拉灯害怕惊醒了小赵,摸摸索索下的床来乱摸一起,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一手经管,自己从不过问,现在找起来自然就是瞎子摸象,哪里找得到?当兵的人没有财产,家徒四壁,轻装上阵,没有多少东西可言,床底下几个纸箱子就是全部家当,摸遍了还是不见踪影,奇了怪了?
“师傅——黑天半夜的干什么呐?”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是吵醒了他。
羽队长歉意地说:“我的水壶哪里去了……”
“就挂在床头上么——”“哦——”他一听恍然大悟,手一抹就摸到了,悔恨自己怎么就不在这里摸一摸么?官僚主义害死人,名不虚传。
拧开盖子灌了几大口酒,估计差不多啦,一定能立竿见影,手到病除,心想事成。辛辣的几大口酒下肚就成了星火燎原之势,所到之处攻城略地,五脏六腑都烧起来了,砰砰砰心跳加速,头晕目眩,闭上眼睛就像天旋地转回龙驭,翻江倒海,连房子都旋转起来,身体仿佛是陀螺,飘飘荡荡停不下来,这不是适得其反,误入歧途吗?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喝呢?幸亏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如若不然历史就会重写,那可就发大财了。
不敢躺下了,躺下了就找不到自己了,还是坐起来好受些,虽说是头里面嗡嗡作响,总比天玄地晕好受些,哎呦呦——这是什么事嘛?本来就胸闷气短,头痛欲裂?咦——头不痛了?
梦医生?一想起梦医生又完蛋了,口干舌燥想喝水,又是怎么啦嘛——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得他,不知道情窦初开,陷入了波涛汹涌的情海之中不能自拨。
还好,博览群书的他还有些自知者明,书本里有描写男女情爱,一见钟情的精彩片段,对照自己就自我疗伤起来。为什么一见她就有些心慌意乱?为什么会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人家是上海人,自己是凉州人,天南地北,千山万水,怎么可能似曾相识?
几年前去过上海,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也没有见到过这样倾国倾城之色的大美人呀?更何况任务紧时间急,黄浦江外滩的迷人景色,都没有来得及欣赏就匆匆离去,还能有发现美女的机会吗?
以前不可能相见,这是肯定了的,那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难道说自己爱上她了?可能吗?纯粹是荒诞。时间长了日久生情有可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昨天才来就爱上她了?这不是无稽之谈吗?咦——不是无稽之谈,怎么会有这种感受?
哎呦呦——这怎么可能呀?南方人,北方人,地缘优势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南辕北辙就是不可能的事,自己算什么东西?到这里来是带领弟兄们报效国家,出死入生的,可不是放任自流,临阵纳妻就是自寻死路,这样浅显的道理不明白吗?
欲除烦恼须无我,历尽艰难好做人。为情所困,不思进取,贻误战机,那可就是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无可活了,怎么对得起期待自己的所有人?还好,现在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都在萌芽状态,斩草除根来得及,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伤害,何必痴心妄想?伤了自己害了别人,睡觉吧?人生路上风光无限,就算是一闪而过的一个亮点,不过如此。想通了得他,强迫自己心如止水,渐渐的入梦了……
十几平米的客厅里,曲司令坐在沙发里悠闲地抽烟,静听着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厨房里“叮叮咣咣”交响曲奏响着,女儿手脚麻利的准备午饭,从隔断的窗户里说:“爸爸,稍等一下,饭马上就好,刚才我下班的时候碰上了强强,我让他到家里来吃饭,他说找你有事……”
“哦——这个坏小子又生什么幺蛾子?今天上午你刘伯伯还来电话问他的情况如何?好像有什么事情,来了正好。唉——这个土匪愁死我了,三天两头的惹祸招灾,不得消停,前天把刚来的二一八车队队长惹毛了,下了他的枪,我担心他找场子打黑枪,那可就不得善终了。我看那个队长是个硬茬子,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不会的爸爸,你看这几天强强像不像公报私仇的样子?他给我说了,那个队长生猛彪悍,敢作敢为,厉害着呐……”“咦——就是呀?强强这几天见了我问长问短,问我身体好不好?让我好好休息别太累,以前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表现嘛——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懂得关心人了?怎么一下子变得认不得了?反而让我不适应了,他是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呐——我估计这小子在给我灌迷魂汤……”“嘻嘻嘻……爸爸,你怎么拿老眼光看人?强强仗着他爸爸是军区司令员目中无人,为非作歹,那是以前的事了,还不允许他变好呀?常言说:一句话一件事能改变一个人,说不定强强变好了……”“切——丫头,狗改不了吃屎,别的人有可能,强强有可能吗?这个土匪胡作非为,把他爸爸气死了,才送到我这里劳动教养,让我看管……”“爸——以前弟弟小不懂事,有情可原,现在长大了,会变好的。”女儿从厨房里出来,腰里系着围裙,手里面端着炒好的菜筷子碗,放在饭桌上。
父亲看了看女儿收拾碗筷,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吃饭桌子跟前说:“丫头,不是爸爸拿老眼光看人,强强到这里来闯了多少祸你不知道吗?一年多时间打伤了十几个人,到外面饭馆里吃饭不掏钱,人家到我这里告状,你去付款赔情道歉,难道你忘了……”
“爸爸——刘伯伯相信你才把儿子放在这里,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能不关心他?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变好的,只是缺乏一个机遇,一个能降得住他的人,让他心服口服,心甘情愿的俯首帖耳……”“呵呵——丫头你太天真了?一个专横跋扈的司令员儿子眼高于顶,目空一切,谁能降服得了?谁敢和他过不去?谁愿意和他那样的人过日子?我是……”“嘻……爸爸,你怎么这么没有信心?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万物相克,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现在没有,不等于以后没有,只是等待的时间还不够多,拐弯处的机遇还没有到……”“哈哈哈……我的乖女儿,小小年纪能有这番感悟,这番胸襟,爸爸我好欣慰……”“爸爸——我可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老大不小了,你怎么老把我看得是小孩子……”“呵呵——好——好好——你长大了好不好?我是不看好强强这个土匪能变好啊?我和强强的爸爸是南征北战,抗美援朝一路走来,经过炮火硝烟的生死战友,我们两家人就像一家人似得,他的儿子放在我这里,我又是高兴又是担心,万一我管不好他,有什么差错……”“爸爸放心好了,我弟弟一定会变好的……”“哦——丫头,你这么有心信?说说看……”“爸——我——我现在……”“切——这丫头,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咦——丫头,你的眼睛怎么啦?红红的像是哭过,是不是想妈妈了?还是昨晚上看了一夜书……”“啊——爸爸你——我——没有呀——”姑娘局促不安的掩饰道。
父亲看着女儿慌乱的眼神,不知道女儿已经情窦初开,和萍水相逢的羽队长一样一夜未眠,就伶爱的说:“你妈妈回上海照顾你姥姥,我又工作忙照顾不了你,反过来你还要照顾我,如果让你妈妈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呀——你是你妈妈的心头肉,你妈妈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照顾好你,看你眼睛通红,都怪爸爸粗心大意,你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女儿的心思怎么能让爸爸知道?长大了的女儿自有自己的生活,有些事情难以启齿,尤其男女之情更是雷区,私密的不可触碰,听着爸爸慈祥关心的话语大受感动,莞尔一笑说:“没事的爸爸,昨晚上没有休息好,就这么一回,看把你急的?我是妈妈的心头肉,难道不是你的心头肉吗?你偏心——爸爸,我看你最近吃饭越来越少,是不是胃病又严重了?要不下午我陪你到基地医院去看看?检查一下,可不能有别的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