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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一直是棋逢对手的良将,在开车的日子里旗鼓相当,不分高低上下,并驾齐驱是最好结局。黑子此刻已慢慢意识到,刚才不是羽队长舍生忘死去救他,他早就随着爆炸的汽车一命呜呼,烟消云散了,这会就坐不到驾驶室里了。
从事发到现在转瞬之间,还没有来得及说声谢谢,为了救自己受了伤,用伤残的肢体来开车,为大家带路,这样下去会把他累垮。如果他再倒下,这车队可就完了,再没有一个像他那样能力超群,让大家心服口服的人,怎么能领导了这样大的一个车队,去完成任务?
他越想觉得心里越有愧,就越想超越羽队长的车把他换下来,也好恢复他受伤的肢体,加足马力已经超过多少次了,却总是事与愿违,没有机会能超越,只好尽力跟在他车后边,等待合适的时机。
紧随其后的车队,车距越拉越长,那些技术欠缺的军人,以前还没有长距离领教过羽队长开车的本领,这一阵却傻眼了,使尽了吃奶的劲手脚并用,仿佛间力不从心,汽车一下子动力下降陌生起来,怎么努力都跟不上趟,也只能看到羽队长车后面扬起的尘土,想追上去都不可能。
好在羽队长会调节车队速度,上坡时,故意收小油门,让后边车跟上,下坡时,尽量放慢速度,别让后边车在慌乱中出错。整整一下午,他咬着牙开车,受伤的腿一用劲就痛,扎上的绷带也被鲜血浸透了,血顺着小腿流进了鞋子里,流到了车里,流在了走过的路上,展现着不屈的决心。
肢体的痛苦,加上内心失去战友的痛苦,还能有其别的选择吗?只能在痛苦中麻痹自己,让自己能轻微放松些,别让自己在大家面前垮下来。
肩上的责任还没有卸下,牺牲了战友,损失掉了国家财产的责任又压在肩上,压得他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如何面对?如何向上级首长交代?这是以后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大家组织好,把活着的士兵带领好,把任务先完成,就得以身作则,克制自己,不能流露太多的情感。
士兵们太年轻,容易冲动,从来未经历过这种打击,如果再有不当举动,他们肯定会疯掉,结果将难以预料。从燃烧的汽车旁边经过时,从驾驶室里望了一眼,除了如喷灯般呼呼燃烧的大火,什么也看不到。在那样剧烈的大火中,就连铁皮都融化了,还能有人的存在吗?说不定在雷击的一瞬间,早已化为灰烬了。
他为了不让士兵们停下来看到惨状,把他们胆子吓破,就只好硬着头皮,带领大家离开,让他们从惊慌中安静下来。剩下的任务,还要靠他们去完成,总不能在痛苦中痛苦吧?
唉——连他自己都吓得六神无主,何况士兵们呢?正在飞速前进的车队,速度突然减了下来,还原地调转头又往回开,大家弄不懂队长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都迷惑不解。跟着头车走,这是车队例行贯例,根本不用问为什么,跟着把车调过头往回开就是了。
羽队长看到所有的车辆都调过车头来了,就让赵群里去通知大家集合,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小赵跑出去不大一会功夫,战士们都集中到一起了,他看到大家都精神痜废,眼角还挂着泪水沮丧不已,自己心中也一阵酸痛。
此刻,谁都在强忍着心中悲痛,如果有一个人放声痛哭的话,所有人都会迎合,车队立刻就会垮掉。更严重的是,有些兵和失去的战友关系贴切,情感特别好,受不了这种超出承受力的打击,都会有轻生的举动殉葬,万一再发生“多米诺”效应,局面就无法控制了,车队还能存在吗?
深谙此道的羽队长是带兵人,自然明白其中凶险。所以,必须采取极端手段,让他们从痛苦中意识到自己是军人,不同于普通人,流血牺牲应当应份,还有没完成的任务,前赴后继才是军人本色。
看到大家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他咽了口吐沫,舔了舔嘴唇说:“命令:把车箱正中间一根棚杆取下来砸直,顶端绑上放射壮铁丝,下端用铁丝连接到地面,竖起来当避雷针避雷,咱们看到每个加油站都有避雷针,咱们也做一个避雷针,有没有效果试试看。你们看,前面又是黑云翻腾,雷暴又要来了,抓紧时间,动作要快,雷暴到来时一定要制作完。还有,看到打雷即刻下车,离车远一点躲避,大家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解散——”……
翻腾着的黑云张牙舞爪,像刚才的情形一摸一样不差分毫,贴着地面雷鸣电闪,气势汹汹杀奔了过来了。战争中学习战争,以战养战,一个石头上不可能绊倒两次,有过一次教训的他,早早把大家组织到一起,穿上棉衣雨衣,头上顶着汽车坐垫,像防核武器一样趴在地上,捂住耳朵大张着嘴,等待着逃无可逃的雷暴,再一次到来洗礼。
惊慌失措的不仅仅是一无所知的军人,还有兀突出现的一群不多见的高原霸主野牦牛体型高大,威武雄壮,在滚滚乌云的威逼下四散逃窜,它们似乎也知道危险来临,慌不择路的疯狂奔跑,朝着车队扑来,想借助车队避难。
知道野牦牛厉害的羽队长一看,比看到雷电还让他吃惊,野牦牛生性狂野,力大无穷,高原上称王称霸难有敌手,狼群狗熊都不是对手,所到之处唯我独尊,所向睥睨,不可小觑。
他立刻通知大家做好战斗准备,野牦牛一旦靠近车队,就会给军人带来灾难。虽说和野牦牛没有正面接触过,可听说过有关野牦牛凶残的故事不少,都不敢招惹敬而远之,退避三舍。
如临大敌的羽队长,正在考虑如何消灭野牦牛保全车队,目光中一道道雪亮耀眼的电光,像张牙舞爪舞动的魔爪闪过,紧接着就是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身底下的大地微微颤抖,让他吃惊的嘴都合不拢了。
巨大无比的闪电有些特质,内地的闪电眨眼及失,而这里的闪电还有持续性,好几秒钟才能消失,眼看着闪电覆盖了狂野不羁的野牦牛群,顷刻间也随之消失了,只有野牦牛掀起的滚滚尘土扑面而来,匪夷所思的太令人骇然了。
闪电的威力不仅能消失汽车,连野牦牛这样的庞然大物群,也能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此惊心动魄的场面,让所有看到的军人吓得魂不守舍。
他正在惊愕之中,耳边又响起凄厉的叫声:“有有——有鬼啊——有——鬼……”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陕北兵张晓东,疯了一样背着冲锋枪,惊恐不安的一边跑,一边在大声的叫嚷,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如此发疯的状况?羽队长看了看快要到了的雷电,大声的喊道:“爬下——快爬下——小心雷电……”
他的声音没有一点作用,张晓东依然如故奔跑着,急急如奔走之兔,好像是着了魔似地心智大乱了。刺眼的闪电,从翻滚的乌云中层出不穷闪耀,震耳欲聋的雷声接二连三炸响,张晓东却视而不见,玩命的奔跑着置若罔闻。
羽队长一看形势危急,如果让闪电击中,他也会和野牦牛一样顷刻间消失,杀伐决断地他,对身边的赵群里说:“放翻他——”
“是——”得到命令的赵群里,就像出膛的子弹一样,背着冲锋枪射向了张晓东。张晓东看到有人来追他,反而加速起来,还左拐右拐的不让抓到。赵群里是羽队长手中的杀手锏,一旦放出去,不可能无功而返,绝对是百发百中。
心智似乎迷乱的张晓东,不会逃过“抓捕”,他还没有拐上几个弯,就被小赵追上了,脚底下使绊子水到渠成,脚尖绊了一下他脚后跟,奔跑中的张晓东立刻失去了平衡,一个嘴啃泥就地爬下,小赵也因惯性无法避让,失去了平衡,和他同时倒地。
就在他们俩倒地瞬间,一道巨大的闪电,击中了汽车上竖起的避雷针,发出了“呲呲”响声,棚杆上放射状的铁丝,瞬间化为乌有,连棚杆的一半都被融化了,紧跟着炸雷响起,能震碎心肺,大地都在颤抖。
闪电光不像手电筒的光那么光滑,有规则,而是像铁丝网一样齿齿牙牙,张牙舞爪,就在赵群里和张晓东倒地的一瞬间,闪电的一个“枝桠”扫过他们俩,等他俩再次爬起来的时候,他俩就像赤裸着的非洲黑人一样,只有眼睛和牙齿能看到活人的迹象,其别的地方就像烧火棍一样黑不溜秋,把羽队长和全体军人看地胆寒心颤,骇人听闻。
被“抓捕”回来的张晓东,来到羽队长身边目光惊恐不安,一头扎进了他怀里,浑身顫嗦哇哇大哭。羽队长不知道他最初受到了什么惊吓?就刚才的雷击,都能把一个正常人吓成神经病。
来不及安慰张晓东,把他搂到怀里,密集的雷声就接连不断炸响,车队又被吞噬在雷暴中,一成不变的三板斧昭然若市,大雨过后就是冰雹,冰雹过后又是雪花,等到下雨的时候,天空已经放晴了,雷暴也过去了,灼热的阳光普照大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羽队长站起来把汽车一看,没有一辆车冒烟着火,士兵们都安然无恙,只是睁着惊恐的眼睛,身体在不断颤抖,他本想安抚大家几句,可自己也在颤抖,又怎么安抚他们呢?
经过雷暴洗礼的车队,真有一点浴火重生的味道,大部分汽车的避雷针,都被雷电削去了一半多,才保全了目前的状况,看来避雷针真是功不可没,要是早知道这些,许多军人的生命就不会消失,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早知道……没有一个人不想早知道,如果早知道的话,人还有活着的意义吗?只有经过才能知道,早知道这里会要人命,还有谁敢到这里来?避雷针既然能救命,就多弄它几个,预防下一次雷暴到来。
羽队长让大家把早已打成渔网,即不能遮风,也不能挡雨的汽车篷布拆去,把所有的篷杆捋直了,都做成避雷针高高竖起来。一时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