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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队长和通信员两个人走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就有些与众不同,鹤立鸡群的观感了。羽队长高大威猛,浓眉大眼的一张脸白里透红,貌若潘安,得体的军装更显得身材匀称,不怒自威,人中翘楚。
通信员小巧玲珑,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容光焕发,充满朝气,人见人爱,与这里人们的脸色形成了明显反差。两个人目不斜视走着标准的军人步伐,就成了亮丽的风景,所到之处就会引来目光一片,还有一阵阵窃窃私议,指指点点,证实他们从别人口中得知解放军真的已经来到了这里的消息,庆幸着没有道听途说,听信误传,吃亏上当。
今天并不是赶集的日子,可比真正赶集的日子还热闹,这里面大多数人都是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看救灾的解放军。他们不是没有见过解放军,而是不经常看见,更不可能看到大规模集结成队的军人,再加上昨天解放军刚来到时热闹的阵势,被传话的人传的神乎其神,就有些抑制不住的好奇心,不亲自看一看就会有遗恨终身的感觉,大清早不辞劳苦翻山越岭跑来了。
所以说一个个都一身尘土,蓬头垢面。就在刚才汽车装水的时候,围观的群众乌泱泱一大片啧啧称奇,品头论足,就像是看到了今古奇观兴奋不已,交头接耳诉说着自己的感受。
他们俩个人昂首阔步行走,自然能感觉到人们在指指点点,街道两边摆满了稀奇古怪的农副特产,马牛羊鸡样样不缺,还有独特的野生动物奇形怪状,世所罕见。路边上的小商小贩看到军人走过来,叫卖声更加起劲:“走一走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便宜货卖给有缘人……”
“土蜂蜜,来自深山老林的土蜂蜜,吃一口延年益寿,养颜美容,大人小孩有咳喘,吃一口立竿见影。”“好吃不过野味,瞧一瞧色彩鲜艳的野鸡,皮毛厚实的野兔。”“看一看杭州来的水粉胭脂,苏州来的针头线脑。”“破是破上海货,秋衣秋裤的确良,出口转内销,质量上乘……”……
彼此起伏的叫卖声,伴随着他们俩个人经久不散,心无旁骛的他们俩直径走路,就像进入无人之境,什么东西对他们来说都不屑一顾。爱触景生情的羽队长今天却出乎意料,无暇顾及这里的风土人情,是因为他心里面已经装不下别的了。几十台汽车几十号兵奔向了陌生的拯救灾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把他的心同样分成了几十块带走了,尤其那些技术差不尽人意,体质弱的兵就成了担心的重点对象。
技术差应变能力就差,相对于陌生的环境和道路,就缺乏足够的经验甄别驾驭,会给行车安全带来潜在隐患。这里的地理环境是山不高而沟深,沙漠化后沟壑纵横,触目惊心的裂谷就像是地球伤口植被稀疏,更没有森林覆盖率,也就是说缺乏建筑房屋的木材,人们为了繁衍生息生存下来,因地制宜在沟畔上挖窑洞居住,有一种先民穴居生活的风味。
无路可走的汽车只能在平顶上行驶,却开不到家门口,相对于不熟悉这里的外地人,根本就看不到房屋和人家,却能兀突的看到平地上冒烟,令人匪夷所思。
心神不安的羽队长目不斜视,在万众瞩目下健步如飞,不一会来到了驻地。门口站岗的兵是炊事班的伙头军,大部队一个不留出发了,安保任务就成了他们不可推卸的责任。
来到队部喝了几口水,抽了一根烟,总是觉得心神不定,信马由缰来到空空如也的停车场里,除了地下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轮胎印,只有几台油罐车寂静的停放在那里,等待着耗完油料的车辆来补充。
不知道是担心还是恐慌,他站在车场里原地不动,脑子里全是每一个士兵们欢蹦乱跳的影像,想象着他们是否平安无恙?还是在遭受苦难?
人最担心的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就会胡想八想自己吓自己,真正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反而会静下心来堂堂面对。他此刻担心的就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刚刚开始的拯救行动是不是开门红效果明显,或者说成效显著?这一切都难以预料,还有什么样的艰难险阻不可逾越。
“报告队长,吃饭了。”兀突的一声把他吓了一跳,定眼一看是韩老六,就言不由衷的说:“这么快又吃饭了?这才什么时候啊……”
“十二点多了,时间不可能因为你忙而停滞不前,也不会因为你肚子不饿慢半拍……”
“呵呵——话就多得很,你是不是去过敦煌莫高窟……”
“什么敦煌?什么莫高窟?啥意思呀……”
“呵呵——敦煌莫高窟的壁画世界闻名,独一无二,如果你去了很有收获……”
“啊——壁画,(逼话)你这不是骂我吗?唉——你们有文化的人可真坏,转着圈子骂人……”
“那是你想多了,你要是那么理解随便你。咦——有什么好吃的……”
“单炒,想吃什么吃什么,就剩下我们几个人了弄起来容易,你不是爱吃手擀面吗?我已经准备好了……”
“真的吗?呵呵——太好了,又能吃个饱了……”
“咦——你怎么说话呢?难道说你就没有吃饱过……”
“也不竟然,其它的饭吃几口不饿就不想吃了,打卤面可就另当别论了,吃不到肚儿园,人仰马翻不罢休……”
“没出息,吃饱了就行了,干嘛还要人仰马翻?不想活了……”
“呵呵——就好这一口情有独钟,赶紧走,吃过饭还要去开会。”
“开会?和谁开会?”
“当地政府,抗旱救灾办公室,民政局,武装部,还有我说不上来的部门,研究如何加大力度救灾……”
“切——麻烦不麻烦?怎么弄下个通知就行了,车走车路,马走马路,各不相干。对我们来说怎么执行是我们的事,怎么救灾是他们的事,动不动就开会小题大做,我一听就头疼……”
“哼哼——看把你能的?这就是没有人拍板定案的弊病,还是我们军队行事简单,一声令下,万马出动……”
“部队上也不能呆一辈子呀?总有一天还得哪里来哪里去……”
“可不是吗?我都不敢想像将来会是什么样?唉——算了吧?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不咸不淡白费心机,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天生我材必有用,到时候再说吧。”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鸣不停。已是到了夜幕降临前的黄金时段,遥远的天际一排排黑色线条嘶鸣着,沐浴在燃烧的晚霞中,仿佛火凤凰一样浴火重生。为活下去填饱肚子,奔波了一天的鸟儿们唱着歌归巢了,为生计奔波了一天的人们也该回家休养生息了,为救灾辛苦了一整天的军人们,也该回到温馨的驻地洗去疲惫,相互间道声平安。
羽队长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大门口路上翘首期盼,不安的转着圈渡着步,不时看着遥远的天边,有没有也像倦鸟归巢一样战士们归来的身影?看不见他们一整天还好吗?吃饭了没有?喝得上水吗?有没有生病?还是遇到了不可逾越的困难?这些问题纷纷扰扰挥之不去,如影随形困扰着他,盘踞在脑海里翻腾着没有定数。
事与愿违,就是能来一台车也是个安慰嘛,那么多的车是怎么啦?不可能都有始料不及的事情吧?怎么可能啊?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若隐若现的汽车马达声,显得沉闷而遥远,他欣喜若狂踮起脚尖寻找。
极目四望,看到了一股被汽车带起来的尘土飘向天际映着晚霞,红艳艳像飘带一样向他招手示意,他内心激动的不可言表,攥住拳头狠狠地上上下下拉动了几下后,抑制不住的喜悦喜形于色,腹诽道:总算是回来了,哪怕是回来一台车都好,就会引起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其它的车就会紧随其后,接连不断回来了。
那台车风烟滚滚来天半眨眼既至,可它车速不减一闪而过,尘土飞扬消失在小镇的那一头,原来是一辆地方车,让他白白空喜欢了一阵子。站得高看得远,他突然想到了至理名言,对身边的通信员说:“去把望远镜拿过来。”
通讯员转过身一溜烟跑了,不一会就取来了,羽队长接过望远镜看了看没有着眼点,转着圈看了看四周,制高点还是屋顶,他们俩个来到院子里准备上房,可没有梯子也没有垫脚的地方。
羽队长来到一处墙角处看了看,把望远镜递给通信员,往手心里吐了几口吐沫,目测着高度,估算着距离与速度,往后退了十几步突然发力,把身体速度提高到极致,冲到墙根前时抬起脚,在毫无落脚的光滑墙壁上两只脚还在跑,身体在惯性使然带动下,轻飘飘送上了屋顶。
矫健的身姿眼花缭乱,只有有胆有识的年轻人才能做得出来。平房的屋顶只有三米多高,他本身的身高就有一米八,差距只有一米多,一跃而上不在话下,如履平地还是有些困难。
通信员把望远镜扔给他,他弯下腰来伸出手想把他拉上来,不甘示弱的他也想一试身手,一较高下,不要他帮助照猫画虎,有样学样,后退了几步助跑,第一次力度不够败下阵来,第二次拉长距离加快速度,才算是连滚带爬,如愿以偿上来了。经验不足的他,怎么能和老兵媲美?初生牛犊不怕虎,仅仅是勇气可嘉而已。
来到屋顶居高临下,真正是视野开阔,一览众山小,除了远处的山能把视线挡住,能看到的地方一览无余,尤其那条铺满石子的路,从南到北能看到好几公里。公路上面的石子浅灰色,与路边的黄土地有明显反差,看起来格外醒目。羽队长信心满满的举起望远镜看了看,心灰意冷放下望远镜,递给通信员后掏出烟来抽了一根“呼……”无精打采欣赏周围长河落日圆的壮观景象来。
蛇腰堡镇座落在开阔地山谷里,东西两面的山根下都有一条干枯的河,河面很宽阔,从河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