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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工作,也是使命,只不过你不了解而已,习惯了就好了。隔行如隔山,你的工作对我来说同样是惊险,那种血淋淋的伤口,对我来说就不敢看,你不是应对自如吗?你就不怕?”
“你……”伤心流泪的她一听,看了看车头前已经过去了的雪雾,汽车沿着车辙又跑起来了,忍不住悲伤的她抽抽搭搭,双肩耸动,独自悲伤着。
此刻的羽队长顾不上安抚她,满脑子都是耗完了油料的车队怎么办?弃车步行很简单,就是一声令下的事情,要保证部队在暴风雪里安然无恙前进,所面临的困难如何克服?
首要的的就是那些不能行动的陌生战友怎么办?人背是不可能,冻僵了的人碰不得,胳膊腿没有了柔韧性,不知轻重就掰下来了,哪还不吓死人?现在军人们看他们不动弾都吓得够呛,头皮发麻在硬撑着,如果缺胳膊少腿,谁还敢和他们在一起?畏惧死人是所有人的心态,是因为他们实在是太年轻,没有经历过一个人生老病死的过程,自然就会无法接受。
碰不得的他们如何办?羽队长在脑子里千转百回对症下药,如何能因地制宜利用现有资源带他们走?还要保障他们不受二次伤害,这样的难题对他来说就是挑战,要拿出切实可行措施才行,没有人能告诉他怎么办?
接下来就是弃车步行的部队怎么办?汽车仅剩的油料跑不了多远,离返回驻地起码有上百公里路,汽车跑就几个小时而已,要人两条腿走,还不得几天几夜啊?几天几夜吃什么喝什么?离不开地球吸引力的凡人,没有保障有力的吃喝拉撒睡,能走多远啊?真正是人是铁饭是钢啊。
这都是生死抉择的大事情,考虑不周就会葬身雪海,绝不能挂一漏万,一点点疏忽大意,就是致命的滑铁卢。细节决定成败,不过如此。
刘雪依然在不弃不离独自伤神,暗自垂泪,满脑子通盘考虑的羽队长无暇顾及,还没有把所有的问题捋顺手,车队停下来动弹不得了,通信员张亚夫跑过来请示怎么办?
胸有成竹的羽队长不慌不忙,淡定从容的说:“通知部队弃车步行,武器弹药随身携带,水箱放掉发动机里的水。把陌生战友用被子包裹起来,再把汽车篷布拆下来包裹一头,另一头提起来当风帆,让风吹着走节省体力。南方兵刘征和于是年是渔民的后代,出过海打过鱼,知道如何利用风帆,让他俩作指导教会大家。每一个人背一条羊腿,每一个班携带喷灯炉高压锅一套,抓紧时间,准备好就出发。”
“是。”通信员回答了一声后,转瞬间消失在暴风雪里。
暗自神伤的刘雪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吓得魂不守舍,突然放开声大哭起来,断断续续的哭诉道:“哇哇哇……你你,你是说弃车步行?吸吸吸,哪哪,暴风雪里如何走啊?呜呜呜,还还,还能活吗?哇哇哇……”
她的哭声让羽队长无所适从,不知道怎么安抚她,坐在汽车里都如此害怕,裸露在暴风雪里还能有好吗?再好的语言也阻止不了暴风雪,目前的处境就是如此,还能让她怎么样才能鼓起勇气,直面挑战?要比如何统军的难度大多了。
手无举措的羽队长,眼睁睁看着她嚎啕大哭,脑海中搜寻着能让她不但不哭,还能坚强面对灵丹妙药,突然想起来兵不厌诈的激将法,这一招屡试不爽,一次次都能效果显著,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样啊?
他面色平静,用胳膊靠了靠她,歇斯底里哭嚎的她满脸泪水,回过头看了看他的手在晃动,就知道他想抽烟了,突然哭声停止,抽泣着从他的大衣口袋里掏出烟盒来,取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擦着火柴眯上眼准备点烟。眯眼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泪水被挤出来不在少数,流过脸颊打湿了叼在嘴上的烟,香烟立刻就饱含泪水,还能点着吗?
现在点烟已经熟能生巧的她,取下香烟一看报废了,抽泣着看他,他一脸平和看着没有责怪,等待抽烟。刘雪抬起袖子擦泪水,抑制住伤感,重新抽出一支烟,熟练的点燃后,准确无误塞进他嘴里,他满足的啜了一口,满眼感激的看着她。
从她点烟的动作看,思维行动是正常的,还有对他满满的呵护关心情谊,只是心理承受能力差而已,只要语言得当激起豪情,就能堂堂面对眼前的处境,把她拉到部队面前走一圈,让男孩子军人们看一看女孩子都无惧无畏,他们还敢畏首畏尾,心惊胆颤?就没有理由害怕了。这就叫有样学样的榜样的力量,那可就事半功倍了。
足智多谋的羽队长,抽了几口烟后,看着她说道……
“……”
第一百三十八章生命通道()
第一百三十八章生命通道
车队停下后,杜一波早就来到了羽队长开的车跟前,他掀起发动机盖子,打开了发动机和水箱的放水开关,拔掉了分电器里面的分火头,想到驾驶室里取扳手拆搭铁线接头,却从车窗里看到队长和刘雪在争吵着什么,不敢去打扰,就站在车头前等待着。
羽队长下车后就看到了杜一波,把手中提着的冲锋枪交给他是,说:“背好子弹带,收拾好车后,就到前面去帮忙,别一个人呆在后面,会有危险。”
“是——队长。”杜一波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是副队长,记不住吗?”羽队长纠正道。
杜一波一听一时语塞,嘴里面我我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羽队长却迈着企鹅步,东倒西歪往前面走了,他身后面紧跟着比他还难受的刘雪,步伐虽然难看之极,陡然升起的豪情却巾帼不让须眉。
每一辆车都停的很近,停在后面的车开着灯,为前面的车照亮拆篷布。拆篷布很简单,要是放在平时,一个人用不了分分钟就搞定,不就是四个绳头一解,几十个扣子一拧的事吗?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有什么可难?
可此时放在风速比车速快几倍的风暴中,可就变得不好对付了,让这些历尽苦难的汽车兵又一次举手无措。篷布和风好像有什么特殊的亲戚关系,它们之间不弃不离的黏糊,远远超出了人们的想象。
只要把绳头松开,失去控制的篷布立刻就随风起舞,狂傲不羁,长长地绳子像鞭子一样漫天挥舞,到处抽打,避之不及中标了没轻没重,疼痛难忍。腾空而起的能量非同小可,能把一个兵拽上天去,似乎是风舍不得把篷布留在没人看管汽车上,没命地生拉硬拽,不遗余力,有一点点可乘之机,都要让篷布随它而去。
此刻的篷布也是人来疯,仿佛忍气吞声受尽压迫,突然解除束缚翻身得解放,获得了自由,找到了倾慕已久的知音似的,使出了吃奶得劲,千方百计想逃脱军人的羁押束缚狂躁不安,把已经筋疲力尽的军人们折腾的首尾不能相顾,在雪地里身不由己的栽跟头,跌倒爬起闹腾。四五个兵联手作战,都不能把一块篷布顺顺当当拆下来,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让人大跌眼镜,他们却依然在镇压篷布安分守己。
好不容易拆下来的篷布还是不妥协,不服帖,不想平展展铺在地上听人使唤,怎么样才能把陌生的战友们包裹住?也成了费尽心机的现实。羽队长看着士兵们与风抗衡,与篷布殊死搏斗,搞手慌脚乱,狼狈不堪,他也没有什么高招指点。而大家看到他到来,就像是有了依靠,即使没有指点迷津的灵丹妙药,信心还是增加了不少,脚底下和手上的动作,明显加快了许多。
一切的程序都在按部就班进行中,无论多难,都在想办法做到极致,做的尽善尽美。已经包裹好的几十个陌生战友,被孤零零栽在厚厚的积雪里,害怕被风吹跑了。留下篷布一头还没有派上用场,风不厌其烦在动员鼓励想逃走,就像烈风中的旗帜一样,哗啦啦拍打着雪地,就是逃不脱束缚。
两个“渔民”在尽职尽责忙碌着,羽队长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大声的说:“辛苦了,众位弟兄们的身家性命,就拜托给你们二位了,多操心。”
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立正敬礼后说:“队长放心,你这样看得起我们,倚重我们,是我们俩可遇不可求的荣幸之至,我们两个人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和所有的弟兄们失望。”铿锵有力的回答,不仅仅鼓舞着自己,也鼓舞着所有的军人们。
黑子和刘晓强来到他身边,羽队长就问士兵们的情绪如何?刘晓强不等他师父开口说:“报告队长,有一部分兵吓坏了,我刚刚把他们训斥了一顿,他们才不敢哭干活去了。且——你说说看?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悲悲戚戚哭求个什么劲?头掉了腕大的疤,就是死到临头,也用不着这样窝囊吧?我一看就来气。”
“哼哼,”他翻了个刘晓强一个看不见的白眼,说:“哭鼻子很正常嘛,你就没有哭过?去年在高原上你哭的还少吗?差一点就把青藏高原的三江源头给泡塌了。长江、黄河、澜沧江洪水泛滥发大水,你知道不知道?嗯嗯,哭鼻子也是一种释放恐惧的途径,不一定就是吓坏嘛?就是慢慢适应,也得一个过程。要提高带兵能力,不能光靠训斥,要学大禹治水的办法,要疏导而不是堵,你堵得过分了,就会积少成多溃坝,一旦溃坝,就是有孙悟空的能力都带不住兵了。记住,训斥是没文化的表现,不是唯一的手段,要多动脑子才行。”他的一席话,让满腔热情的刘晓强无所适从。
站在旁边的黑子,一看自己的徒弟被呛住了,打圆场说:“他也没有训什么过分的话,只不过嗓门高,声音大了些。”
“呃……”羽队长一听,心平气和的说:“此时此刻要的是相互理解,相互支持,才能走的更远。害怕没有错,哭鼻子也没有错,哪个人在经历苦难的时候,都有个逐渐适应的过程,等一会他们适应了就不怕了。嗯,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兵到现在没有一个人发疯,就说明他们够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