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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具有诗情画意的一副写实油画,“哐当!!!”油画被打碎,被那不间断的鸟铳射击声,跟人马的惨叫声,彻底粉碎在现实。
狼牙们保持距离,不紧不慢的“砰砰~”着,建奴精骑不紧不慢的留下几具尸体……
“啊啊~杀了我!杀了我!!!”
一名建奴被铅弹破甲砸进肚子里,瞬间剧痛蔓延全身,却一时不得死,只能痛得脸上五官都挤在一起,凄厉的惨叫着,蓦地,他转头看着身边惊慌失措的同伴,哀求着:“多塔,杀了我!”
“……不!衮泽,坚持下去,你,你会好的。”泪水模糊了多塔的视线,鼻涕糊了他一脸,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要死了,要眼睁睁死在他的面前,可他,下不去手!
“咳咳,”血沫不停的上涌到嘴边,衮泽慢慢的瘫软在马背上,眼睛始终看着旁边的玩伴,一,二,三,毫无生气的眼睛,还是望着他……
“啊啊啊!!!”一声好像戳在内心深处的狼嚎,双脚后跟马刺猛地一戳马腹,“昂儿!!!”
多塔控马轰然往前急赶,手中马刀疯也似的左右挥舞着,“噗嗤~”浑然不觉得掠过身旁的同伴,只留下一两声惨叫。
这一根‘稻草’,彻底把神经快要崩溃的建奴压垮,“跑,跑啊!!!”
“轰~轰隆隆!!!”
“当当!噗嗤!闪开!”
精骑后阵开始疯狂打马,他们不想再白死了,不白死,能怎么办?只能跑了,回头冲锋是没有那个勇气了,两边庄稼地里全是水,马匹进去可就拔不出马蹄来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前冲,要是有人挡住去路,拔刀就杀!“老子要活命!”
炸营了,那不停响起的火枪声,同伴临死前的哭嚎声,彻底摧垮了这近四千精骑,就像瘟疫,从后到前,瞬间蔓延。
前方步兵阵前,奴儿哈赤听着后面的喧哗声,回头一看,见事不好,急忙喊道:“奥客巴,让奴才们不要慌,一会就……”
他刚要说一会就到清河了,到时候渡河后就可以休息了,“轰隆隆!!!”一片乱糟糟的马蹄声渐行渐近,打断了他的话茬。
“阿,阿玛!咱们快走!!!”黄台吉在一旁一拉缰绳,这种炸营溃散的马阵,谁要是挡在他们面前,哪怕你是天王老子都不行!
“完,完了……”奴儿哈赤脸色瞬间灰败成死白的颜色,就像风烛残年的老人,无力的喃喃着,任黄台吉拉着他座下战马的缰绳,身体下意识的控马加速,再不加速,他们就会被冲死。
直如一阵龙卷风过境,有马的或主动,或被动,统统打马狂奔,而那些已经气喘吁吁的步兵,丢盔弃甲,有的傻乎乎的还在平地上跑,当即被冲起来的战马撞飞,接着就会被无数只马蹄踏过,死的不能再死了,而大多数,却是跑到两边的庄稼地……
“啪叽~”一脚踩进去,想抬起来可就费劲了,就见近七千名建奴步兵艰难的在庄稼地里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
“哒哒哒~”
五百狼牙打马而过,没有理会两边庄稼地那些逃兵,过了一会,杨天他们不紧不慢跟上来了,也是没有理会,“李全,打马上前传令,让大牛他们停下吧。”
“是。”
马队继续匀速向前。
“呼~”一群建奴放心了,大部分都是下意识重新回到大路上去,而过了一个时辰后,后面杨家军本阵,‘悠哉悠哉’的过来了。
“饶,饶命!”建奴们实在没力气逃了,崩溃的心起不了任何反抗的心思,一人跪,两人跪,很快,横面一百步的平地上,跪了黑压压一片。
“罗先生,怎么办?”没有杨天,杨家军这些军官们只好询问罗雅各了。
“嗯,就照尊贵的陛下在复州卫城的做法,把他们扒光了,绑起来。”
“是。”
话说两边,盖州卫周边多山,地势狭窄,平地不多,追,逃,逃,追,路上不时有生生跑毙的马匹跟仓皇逃到远处山里去的建奴,终于,未时过去了,两个时辰的追逃,到清河了。
宽约二十丈的清河,奴儿哈赤等人率先开始渡河,河面上有四架去时搭起的浮桥。
“呼~”终于过河了,一群后金的高层这紧绷的心终于放下了。
后面砰砰砰的动静也没了,三千出头的精骑开始渡河,过了小半个时辰后,两千精骑已经渡河完毕,清河和缓的流水没有耽误他们多长时间,眼看再过一刻钟,剩下一千精骑就会全部渡河完毕……
二百步,一百五十步,一把黑红色长刀扬在半空,猛地劈下:“射击!!!”
“砰砰砰!”
硝烟再起,“啊啊!昂儿!”人,马再度惨叫。
“快,快跑!”
牵着的马匹不管了,近千名建奴撒手就往浮桥上跑,把后背,‘毫无防备’的展露在千多杆鸟铳面前。
“射击!!!”“砰砰砰!”
“啊啊!!!”不时有中弹的建奴翻倒在清河里。
“…………”奴儿哈赤跟建奴几个贝勒在对岸,只能眼睁睁看着,射击声越近,他们虽在对岸,却不得不后退,对方火器射程超乎想象的远,清河才二十丈的河宽,还不到七十步,而那鸟铳,百步以上,有的甚至能达到一百五十步以上,简直超越他们的想象。
心,在滴血,奴儿哈赤双眼赤红,脑后小辫不停的抖动着,他的大金近两万精华啊,特别是那几乎全国的巴牙喇,都死了,都死干净了!
“奥客巴,把浮桥全部斩断!”黄台吉突然高声下令道。
“这……”奥客巴看看奴儿哈赤,浮桥上可是还有近千大金精兵啊,奴儿哈赤怔愣了会,点点头:“砍吧。”
“喳,喳。”
八名亲兵持刀上前,其他七名亲兵都顺利剁断浮桥绳索,“咔啦~咔嚓~”中间一名亲兵只觉一股小小的‘巨斧’破甲劈进他的肚子里,“嗷嗷!!!”
痛!剧痛!!超乎想象的痛!!!只能痛的嚎叫,只求减少身体里瞬间蔓延的剧痛。
“额,额娘嗳~”其他人赶紧吓得后退几步,对方还没到对岸边上啊,怎么会打的这么远。
黄台吉瞥了眼河面,浮桥被砍断,河面上的旗丁纷纷落水,眼看大多半都会被淹死,右眼角几丝肌肉疯狂跳动,强自忍住,“阿玛,咱们走吧。”
“走,走。”
奴儿哈赤跟其他几个贝勒这会已经没了主意,任由黄台吉做主,就这样,去时五千精骑,三千多巴牙喇,近万步兵,回来时,两千打零的精骑,三百出头的巴牙喇,或做俘虏,或逃进深山老林,祸福相依的近万步兵。
带兵打仗,损失三分之一,就已经是惨败,而这次,几乎全军覆没,上次后金精华还几乎没什么损失,这次,精华几乎损失殆尽。
追到岸边,打了几轮,眼看大部分建奴都沉到河底,五月的天,虽然天气暖和,可河里还是很凉的,上千杆严阵以待的鸟铳眯眼仔细看着河面,有露头的就打,小半个时辰过去,河面上没有露头的了,憋气能憋小半个时辰?憋死丫的了。
杨天举刀喊停:“回头扫荡。”
“是。”
五月十四日下午酉时三刻,整整打了近四个时辰,终于尘埃落地,后金损失几乎全部的巴牙喇,近万步兵,奴骑近三千。
天色终于开始阴下来,西边的落日烧的那片广阔的天空红彤彤的,“唧唧喳喳~”不远处林子里,鸟儿在欢快的鸣叫,夜晚的林子,是有些鸟儿的欢乐园。
“嗷呜~”林子深处传来豺狼虎豹的动静,还有那熊瞎子,嗳,您瞧,这就有一个,只见有些昏暗的老林子里,一名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建奴正在跟一头人力而起的大黑熊对峙。
建奴vs黑熊
双方相距五丈,有两米高的熊大轻蔑的看着对手,同时心中怒火升腾,丫的,就是这货,把刚才老子好不容易要逮到的一只在小河边饮水的小鹿给惊跑了,麻痹的,老子现在饿了,既然它跑了,那就吃你吧。
“砰砰砰!!!”
两只熊掌拍拍自己发达的胸脯,拍得砰砰作响,熊大得意的看着对面那面无人色的食物,“嘿嘿,怕了吧,咦?”
这人类怎么不跑?熊大脑袋里冒出几个???,平时人类见了他可都是赶紧逃跑的啊。
麻痹的,是不是看不起老子?
越想越上火,“咚!!!”熊掌猛地锤击地面,熊大借势向前猛冲,五丈的距离转眼即到,那人竟然不跑,熊大更上火了,两只蒲扇般的熊掌一左一右向内猛得一合……
“咦,他眼里怎么好像有泪?好像好悲伤的样子。”
熊大疑惑中,“啪叽~”那建奴人头被拍了个稀巴烂……
拖到小河边上洗了洗,熊大扛起‘食物’向他的洞穴走去,嘴里快乐的哼哼着:“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快乐的小精灵……”(呃,请允许作者皮一下。y∩__∩y)
五天后,后金全面退守海州,连山关一线。
五月二十日,杨天带领大军占领已经空了的盖州卫城,清河入海口那边有个岛屿,极适合做港口,名连云岛,天朝水师来来回回在这运送着收割庄稼的能手。
大军继续向前推进,推到海州卫城外,留后续赶到的三团加五十门野战炮在此镇守,杨天带着五十门野战炮,狼牙大队,亲卫团,一团二营三营,海军二团,三团,还有越来越多的庄稼能手,开始跨过三岔河,向辽西推进。
由于杨天之前用计让奴儿哈赤早早调了兵,辽西一地大面积空虚,每到一地,少量的建奴望风而逃,解放了大批汉民,被剃了光头后统统运到山咚,就这样,杨天带着大军稳步推进,直推到广宁卫左近,与明军防线宁锦一线快要接壤了,才往回走,回走的路上又继续扫荡了一遍。
一月之内,海州南,加上辽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