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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赵昚轻叹一声,收回左手,双手背于身后,踱起了步子,“我自入宫之后,只被人打过两次,还都是他打的。
第一次我还只是皇子,可以不在乎,但第二次,我已经贵为九五之尊,可他居然还敢打我,而且还是在这里,公然打我。这个仇如果不报,这口气,你让我如何咽下!”
听及赵昚提起往事,岳震眼中也露出了愤怒的目光:“你不必说了,那次的事情小爷我都记得!那次是小爷这辈子来最丢脸的事情,他打我也就罢了,反正已经被他打习惯了,可他居然,居然扒下小爷的裤子,这笔账,这笔账小爷迟早要跟他算个清楚!”
回想到当时岳震趴在椅子上,露出白花花的屁股的场景,赵昚不由得笑了起来。岳震见此情景,当即抱怨道:“你说好不笑的,当时你还说没关系,你是皇帝,怎么能出尔反尔!”
“好了好了,朕不笑就是。”刹那间赵昚身上的气势忽然变化,随着一个“朕”字出口,房间内的情形又变成了之前的模样,“朕之所以选择此处与你商议,就是为了要时刻提醒自己,莫要忘了往事,决不能因为其他事情的影响,而令得朕心软,放过他,你不需怀疑朕的决心,只需辅佐朕报仇便是!
这是你与朕最后的机会,如果真的让他记这么逃出临安,不但颜面不存,更是再无报仇的机会!朕如今问你,你可能够判定他出京路线?”
赵昚的这席话,使得岳震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他就是怕赵昚一时心软,为了不让赵茜担忧,从而放过吕秋实,不过眼下看来,赵昚的决心是不会改变的。
“官家,我已经有了判断。”
“哦,说说看,明晚他究竟会从哪里逃出京城?”
“官家,他这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如果没有秦二带回来的消息,老实说,我还很难判断密道的出口究竟是在保安水门外还是在南土城门外。不过现在我已有七成把握肯定,密道的出口就在南土城门外某处,他后日清晨必定会从那里出京!”
看到岳震说的自信满满,赵昚不仅有些疑惑:“为何你能如此肯定?”
“官家,他以狡诈无耻而著称,之前告诉赵伯,说是从国师府出保安水门逃离京城,结果害得咱们白等了一宿,这已经说明他对赵伯起了疑心。
昨日我姐偷偷来看我,以前我都让门人挡了或者避而不见,昨日是因为感觉有异,而且他应当就在最近几日离开,所以才见了我姐。
我姐跟我说了许多,虽然没有提及半个走字,不过字里词间却无不叮嘱一直,眉宇间也有一种不舍。。。当然,也有对我的愤怒,所以我装在不知情的样子,巧妙从她口中套得了他们离京的准去日期是明晚。
可是影卫却来报,他们听到的是五日之后,这说明影卫对他的监视他已经知道了,而且一直在小心防范。
那个,官家,您别生气,其实我知道你得到的消息,就是说他将要从南土城门出京来自何人之口,我想您得到这个消息应当也是费了不少周折,绝非轻易得到的。
我姐昨日来见我以及离去时都显得很是小心,似乎他根本不知。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必定是不敢让我姐前来见我,防止我发现什么。
不过他错误估计了我们姐弟情深,我姐放不下我,最终偷偷前来见我,将他离去的日期告诉了我。可还是那句话,他是世间最狡诈之人,昨晚必定已经看出我姐已经与我见面,知道事情败露。
官家您应该知道,他是那种喜好剑走偏锋的人,一般人事情败露后多半会选择改变,可他一定不会,反而会再次布局,扰乱视听,但计划不变,仍旧按照原先那般!
所以秦二今日前去打探,正好给他提供了机会,因此他特意又说出了什么密道出口在钱塘门外,他打算从平江府出海之类的烟幕之词,为的就是掩盖他的真正路线,想要从南土城门逃出京城,南下泉州逃往海外!”
赵昚听得兴起,对岳震的缜密分析大为惊叹:“看来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他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纵横一生,最后会栽在你的手上,而且你还是他精心教导出来的。哈哈,朕都有点迫不及待看他那时候惊愕恐慌的模样了!”
第635章 动身与设伏()
夜半更深,繁华的临安城逐渐陷入了幽静中,城中的夜市纷纷收摊,游玩的百姓也各自回家,只留下巡逻街道的一对对兵士,以及老迈的更夫。
天空中的圆月今夜特别的透亮,银白色的光芒犹如水银泻地,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不过对于城中建筑鳞次栉比的临安城来说,却是在光芒之余有留下了许多阴暗的角落。
位于里仁坊的秦家老宅,大门紧闭,门前悬着两盏气死风灯。府内已经陷入一片寂静之中,就连平日守夜的护院都没了踪影,只有阵阵虫鸣之声传来。
秦天德的卧室是府中最大的一间,四更时分,一道黑影咻的一下从房顶翻了下来,轻轻在房门上扣了两下。
原本还在床榻上酣睡的秦天德顿时睁开双眼,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借助房中幽暗的灯火,快步走向大门,同时口中问道:“谁?”
“少爷,是小的,时顺!”
“事情都办好了?”说着话秦天德打开了房门,将时顺迎进了房中。
时顺进入房中后,小心的关好房门,看着正在穿戴的秦天德说道:“少爷放心,小的已经都办妥了。那些潜入府中监视少爷的影卫都以为我去了泉州,因此根本没有防备,被小的全部制住,一共十一人,没有一个漏网。”
“办得好!”秦天德大喜道,将腰带一系,有整理好了头上的幞头,“你立刻去叫醒秦三、崔蒙和二娃,让他们带齐细软,在后院的花园等候,咱们是时候离开了!”
“是!”时顺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应了一声,快速离开了。
已经穿戴完毕的秦天德也不耽搁,从枕头下取出一封书信拿在手中,然后快步离开卧房,他需要去唤醒自己妻儿,准备离开临安。
他早就计划好了,他的离开不会惊动旁人,就连府中的下人都不会知道。因此他特地留下了一封书信,在信中安排好府中其他下人的出路。
“官人,是准备离开了么?”
出乎他的预料,赵茜三女根本就没有入睡,一直在赵茜的房中等待他的消息,就连秦朗都不例外。
秦天德一点头:“嗯,到时候了,咱们走,等到天明时,咱们已经离开临安城,而且官家根本想象不到咱们会在什么地方!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官人。”就在秦天德张罗着一家人准备动身时,岳银瓶却突然露出迟疑之色,“要不换个时间吧,我今晚突然觉得身子有些不适。”
“今晚是最好的时机,监视咱们的影卫都被时顺制住了,错过了今夜,以后恐怕再无这么好的机会。”
“时叔?爹,您不是说派时叔前往泉州通知大舅去了么?”秦朗一惊,开口问道。由于时顺对秦天德的忠心,以及对他的爱护,所以秦朗对时顺很是尊敬,完全按照秦天德的吩咐,开口称其为“时叔”。
“为父的行事手段,你才能知道多少?以后有你学的。”秦天德得意的一笑,“赶快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就走。”
岳银瓶再次说道:“官人,那个,我今晚心中总是不安,恐怕会出什么岔子,不如。。。”
“瓶儿,你心中的不安,应当源自前日下午见过岳震之后吧?”
“官人,你都知道了?”
“你的心思,我如何猜不到,而且我也知道他必定从你口中套出不少话来,虽然你没有明确说出咱们离去的时间,不过他却能够推断出咱们动身就在今夜,对么?”
看到岳银瓶面露愧色,秦天德来到其身边,先是伸手将一旁的秦朗脑袋一拨,令其转向另一侧,这才搂住岳银瓶的小蛮腰,在其耳垂上轻戳一下道:“放心好了,这都在为夫的算计中。他就算在狡猾,也是我教导出来的,有多大能耐,岂能跳出我的掌心?”
岳银瓶脸色这才变得正常,知道自己没有因为一时心软耽误了秦天德大事。
不过下一刻,旁边一直一声不吭的赵茜却石破惊天的冒出了一句:“官人,妾身也以为,今晚不宜动身,其实官人你根本不用逃了。”
“茜儿,你去见过了官家?”
赵茜起身来到秦天德身边:“官人,妾身的确前日去见过他,把官人的计划都告诉了他,换来了他的亲口承诺,只要你上朝,当着百官之面向他道歉,他就会不再计较以往之事,饶你不死,你也不用再离开临安离开大宋了。”
“二娘,你怎么变得这么糊涂了!”秦天德还没开口,秦朗却是先忍不住了,“官家在没有登基之前,还算是你的弟弟,可他如今已经荣登九五,他是帝王多过是你的弟弟。
朝中大部分官员都曾见过父亲是如何架空他的,也见过父亲是如何对他不敬,他怎会因为你的一句劝说就改变初衷,从而放过父亲?
你想想看,自古以来,鸟尽弓藏有多少典故可循,尤其是听闻在他还未登基之前,父亲还动手打过他,你觉得官家会这么轻易放过父亲么?”
关心则乱,这句话乃是千古名言。赵茜的心思在三女中是最剔透的,可却因为夹在自己的官人和亲弟弟中,变得糊涂起来。
她舍不得就此再也见不到世间唯一的弟弟,因此想着能够以姐弟亲情来化解赵昚对秦天德的怨恨,结果才前往皇宫,密会赵昚,将秦天德的计划合盘托出。
“朗儿,你说。。。不可能,他不会骗我的,他是我弟弟,不会骗我的!”
“二娘,你仔细想想,自古以来,发生在帝王之家的尔虞我诈骨肉相残还少么?哎呀,娘,你干嘛打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