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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迎官亭,最先进入吕信眼帘的是头前探路三骑,紧接着就是两辆华贵马车,再后面是两辆装运行李的大车,再往后嗯?怎么会有一群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流民呢?而且这些流民周边还有十来个骑着高头大马,腰跨朴刀的护卫看守,这是个什么意思?
眼看第一辆马车已经来到了自己面前,吕信顾不得过多思考,连忙迎上前去,一抱拳恭恭敬敬的说道:“原淮阴县令吕信及淮阴士绅恭候秦大人到任!”
这时候秦三也停住了马车,秦天德从马车中走了下来,看着红光满面脑满肠肥衣着华贵的一群人,又想起了跟在自己车队后方的那群衣不裹体食不果腹沦为山贼的人,禁不住摇了摇头。
“原来是吕大人,本官初至,却得吕大人及众士绅如此厚待,实在是诚惶诚恐啊!”尽管心中想的是一套,但秦天德的嘴上还是很客气的说道。
“哪里哪里,下官对秦大人敬佩已久只是无缘结识,如今能够一睹尊容,真是三生有幸啊!”吕信对秦天德的态度极为客气,居然以下官自居,要知道他们本是同级,更何况他的资历要比秦天德老的多。不过没办法,谁让秦天德有个当宰相的叔父呢?
秦天德哈哈一笑,伸手拉住吕信的手臂,异常的客气:“哈哈哈,吕大人抬爱,本官真是荣幸之至啊!”
吕信一直留意着秦天德的表情,如今看到秦天德如此亲昵的动作,心中一喜,连忙说道:“秦大人刚刚到任,本官已命下人准备了些许薄利,还望秦大人不要嫌弃。”
说完话,他一挥手,就有几个小厮讲一个木箱抬到了秦天德面前。
“哦?这是何意啊?”秦天德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好奇的走上前去,将箱盖抬起了一点。
晃眼、刺眼、耀眼!白花花的银锭着斜阳的余辉照耀下,泛起了白晃晃的光芒。
秦天德的嘴顿时合不拢了,双眼也快眯成了一条线:“这怎么敢当,吕大人这份礼太重了,三儿,收下!”
围在一旁的一众乡绅见此情景也连忙让下人将早已准备好的礼物纷纷呈上,同时嘴里拍马溜须歌功颂德的话不绝于耳,弄得秦天德哈哈大笑。
看着秦天德此时的模样,与周必大同乘一骑的陆游忍不住小声骂道:“贪得无厌的狗官!”
周必大担心的倒不是秦天德的贪婪,他小声问道:“陆兄,你说秦大人之前在官道上说的那些话还会算数么?”
“周兄,你还叫他秦大人?叫他狗官就是抬举他了!你看他那副嘴脸,你认为呢?”
秦天德没有听到陆游和周必大的小声议论,他一脸笑容的收下了众人所送来的礼物,正拉着吕信的手臂东拉西扯。
这时候秦三从后面来到他的身边,激动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少爷,小的刚刚估算了一下,那些礼物价值过万啊!”
“休得胡言乱语,本少爷是那种贪财之人么?去后面给本少爷好好看着,要是少了一两,本少爷饶不了你!”
秦天德不满意的训斥了秦三一番,又转过头对吕信说道:“本官对下人管教无方,让吕大人见笑了,本官真的不是什么贪财之人。”
你不贪财才怪呢!你不仅贪财,还好名声!吕信那里会不明白,心中狂喜。他不怕秦天德贪,就怕他不贪,或者贪得太少。
如今听到秦天德这般说法,心中顿时有了决定,这回一定下重手买通秦天德,争取能够与秦桧攀上关系。
“那是那是,秦大人奉公守法,是我等的楷模,怎么会是贪财之人?刚刚那些只是我等的小小心意罢了!大人,下官已经在县里最好的酒楼醉香楼设好了酒宴,就等秦大人的光临了。另外下官在城中还有厚礼相赠,还望大人不要推辞。”
“厚礼?有多厚啊?啊?哈哈哈哈!”
秦天德放声大笑,与吕信把臂同步,众乡绅亦步亦趋,朝着淮阴县城慢步走去。
“姐,你听见那狗官说的话了么?太无耻了!”岳雷早已将秦天德的言行举止尽收眼底,快马来到第二辆马车旁边,在窗帘外边愤怒的说道。
秦天德的笑声那么大,不要说第二辆马车中的女眷,就连被秦武押送的一众毛贼都听清楚了。要不是害怕看守自己的这些人高马大的护卫,他们早就如鸟兽散,一哄而逃了。
“小雷,你休要多嘴,跟上就是!”岳银瓶心中也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秦天德到底是何用意。
绷着俏脸坐在马车里,突然想到齐妍锦曾经讲述过的身世,不由得问道:“少夫人,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原本是淮阴人氏,只是由于家中被恶霸勾结官府诬陷,才不得不逃了出来。那个与恶霸勾结的可是外面的县令吕信?”
“就是他!”齐妍锦恨恨的回答道。
看到岳银瓶依旧看着自己,连唐婉也将目光转向了自己后,她知道对方想要问什么,沉思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们放心,我家官人绝不会跟他同流合污。临来之前,官人曾经亲口跟我说过,要替我齐家报仇。官人他向来是说到做到的。”
看到唐婉的脸上还是有些怀疑,朱淑真也替秦天德辩解道:“我家官人绝不会贪图吕信那么一点钱银。你们不知道,我家官人本事可大了,去年一年只动了动嘴,就为家里赚来了三十多万两白银,怎么会贪图吕信那么一点钱财呢?官人他必定是另有打算。”
“两位姐姐,你们会不会被他骗了?是否贪财和家中有多少钱银之间应当没有什么联系吧?”即便齐妍锦和朱淑真都这样替秦天德解释,可是唐婉始终不太相信。秦天德在陆家大闹的那幅场景早已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从那时起她就将秦天德与恶霸划上了等号。
岳银瓶反倒是不吭声了,回想起她亲眼目睹的秦天德所做的每一件事,以及临来之前韩世忠对她说的话,她决定要好好观察,看看这个秦天德心中到底打着怎样的算盘!
第81章 点将()
大约酉时时分,秦天德终于来到了淮阴县城,入眼就是一个破字。
城墙破,上面居然还有个大豁口,看样子已经很久了,居然还没有修筑;城门破,木制的门板已经龟裂,有的裂缝已有三指宽,真不知道打起仗了能不能经得住金兵的撞木;街道破,原本由青石板铺成的道路已经是坑坑洼洼的了,而且还有很多青石板都已碎裂。
不过街道打扫的还是很干净,虽然不能说是一尘不染,但至少一眼看去没有那么多的垃圾,而且街道两旁的房舍屋宇还像点样子,看来吕信在迎接自己入城之前还是做了不少准备工作的。
秦天德缓步走着,一边同吕信拉扯着淮阴县的风土人情税收政务,一边扫视着街道两旁一看就是事先准备好的,夹道欢迎自己的淮阴百姓。
他走的不紧不慢,不过跟在他身后的众多士绅可就苦了。从迎官亭道淮阴县城有十里之遥,秦天德就这么一路行来,他们根本不敢上自己的马车,脚底板早已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终于秦天德来到了淮阴县衙门前,在门前的广场上停了下来。
淮阴县虽穷,虽破,但县衙修的却是颇有规模,占地广泛。县衙大门面阔三间,中间是明间过道,黑漆大门,门上的门环是一个狰狞的兽头。门前东侧安置着一面大鼓,就是传说中供百姓击鼓鸣冤用的。
“来人,开大门,开仪门,恭迎秦大人!”吕信看到秦天德将目光停留在县衙大门之上,连忙高声大喊。
古代的衙门,大门之后都会有第二道门,官名叫做仪门。此门不常开,只有新官到任,或迎接上级官员才能开启,一般人只能从仪门旁边的便门出入。
秦天德点了点头,迈步走入县衙,吕信紧紧跟随,而其余的乡绅也跟着进入了县衙,只等秦天德安顿好一切,众人就赶赴醉香楼。
进入县衙之内,安顿好了家眷,秦天德跟吕信将所有手续、文书、卷宗等杂七杂八的交接完毕,吕信又将县衙内的“二尹三衙四老典”一一介绍给秦天德。
古代的衙门虽小,但却是五脏俱全,里面的人员设置之繁杂远不是大多数人所想的那样,仅有七品县太爷、摇扇师爷以及一帮或称龙或号虎的衙役等。
所谓“二尹三衙四老典”,是对县衙内主要官员按照大小排列的一种通俗的叫法,完整的应当是“一县二尹三衙四老典”。
一县自然指的就是县衙内最大的县令了;二尹指的是县丞,在县里地位一般仅次於县令,为县令的佐官,分掌县内粮马、税收、户籍、巡捕等事物,是二把手;三衙则是指主簿,管理文书一类,从事一些秘书工作,算是三把手;四老典说的则是县尉,以阅羽弓手、禁止奸暴为职责,相当于现在的公安局长。
吕信在介绍的时候,专门跟秦天德提了一句,说如今的县尉邓洪昌是他的内弟,也就是小舅子,希望秦天德能够多多照拂。
秦天德笑呵呵的同三人打了招呼,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
就在吕信准备邀请秦天德前往醉香楼赴宴的时候,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哦不,应当说秦天德当着众多官吏乡绅的面,翻脸了!
“吕信,你可知罪!”秦天德的一声高呼,使得原本热闹喧哗的大堂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只见秦天德迈步走到大堂上方方案之后,手中拿起惊堂木,重重的拍打在身前的方案之上。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击打声,大堂背后的堂帐忽然被人掀开,只见秦武带着一众护卫鱼贯而出,分列大堂两侧,将众人围在了中间。
秦二和秦三也来到了大堂,站立于秦天德身后,虎视眈眈的瞅着堂下众人。
这都是秦天德刚才在安顿妻室时安排好的,而惊堂木敲击方案发出的脆响,就是信号。
“大人,您这是何意?”正琢磨着给秦天德上多少礼才合适的吕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