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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他不是正主。”陆逸摇了摇头。
黑子眼神有些悸动,喃喃道。“谢你了!”
余远瞩问道。“被你们抓住的姑娘,碰过没?”
黑子仰头张大了嘴,粗犷的笑道。“当然碰了,不过也就你婢女一个,哈哈哈……”
“草你姥姥!”余远瞩一怒,抡起拳头擂在黑子的腹部上,没想到拳头却撞到了硬物,哇的一声倒吸一口冷气,连忙甩手,拳头涨红,像要裂开一样剧痛。
黑子略带嘲讽道。“软绵绵的一拳,书生到底是书生,莫不是把日女人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吧!”
余远瞩怒视着他,手却疼的厉害,无暇顾及其他。
“远瞩你没事吧!”陆逸得知榆儿等人没事,也松了一口气,伸手一摸,这马贼衣服中间夹了一块圆圆护心镜,暗道远瞩倒霉,便将刀往下压了一点,厉声道。“劫持朝廷命官,罪刑多重你应当清楚,我是给你一条活路,不要不识好歹!”
黑子并未颤抖,浑身上下也没有一丝异常,显得非常冷静,“我们这行,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勾当,你已经看到我的长相,反正也逃不过了,就让你们死了这条心!”脖子一歪,在刀上用力一抹,鲜血陡然喷洒了出来,溅了陆逸和余远瞩一身,脸朝下应声倒地,瞬间染红了地面。
陆逸大惊失色,伸手将黑子翻了过来,两眼圆睁,已经没气了。
“晦气,他现在死了,咱们怎么办?”余远瞩皱了皱眉,捡起地上的干草抹了一下手。“我刚才听到马车的声音,莫不是已经走了?”
“嗯,隔得远没听清,现在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走的!”陆逸点了点头,思忖绳子可能还要用到,便交予余远瞩拿好,一同下了山。
山路崎岖,两人都穿着长袍,撩到腰间扎好,行走还是不快,下山一看,地面上满是新鲜的车辙印记,很好辨认。
陆逸摇头道。“车轮的痕迹是朝西边,只是我们没有马匹,追是追不上的!而且我们又是被蒙眼抓过来的,根本不知道周围的环境,非常棘手,我走了!”
“去哪?”余远瞩不解道。
陆逸举目一望,回头道。“先沿着痕迹追上,迟一刻,就多一分危险!你不会武艺,所以还是我一个人去比较好!”
“两个婢女还在里面,我却怕死退缩了,像什么话!”余远瞩低着脑袋,大步大步的越过陆逸,一个人走在前面,不再吭声。
陆逸心里有些触动,就凭他们两个人去找一队凶狠的马贼,和送死差不多!余远瞩一个纨绔公子,能有如此举动,实属不易。其实事情跟余远瞩也没什么关系了,自己是去救榆儿扶月的,不得不去,余远瞩则完全是陪着陆逸一起,家世显赫,年少多金,身边不知多少胭脂俗粉,那两个婢女他会在乎?若说他会为两个婢女冒性命危险,那真是脑子有毛病了。
“远瞩!”陆逸眼眶已经湿润了,对余远瞩之前的成见,也有很大改观。“走,咱们快点跟上!”
两人就这样沿着车辙追去,此刻柳崇武正在往大青县的路上打听消息,肖燔则和徐闻达则通知了孟县县衙,领着一群衙役捕快四处搜寻了,一共有两百多人,这个队伍看似挺庞大的,但是分散起来根本没多少。孟县地域虽然不大,但也不小,而且又和大青县一样多山,搜寻更加困难。
孟县的县尊梁大人听说前吏部侍郎的孙子被马贼抓走了,而且有可能在孟县,顿时急的不得了,他这个官得来不易,可不想就此丢了!于是亲自带人出动,至少两百多斤的身躯压在马身上,一跑起来,连人带马都是呼哧呼哧的喘气,着实让人无语的很。
“梁大人,你要不歇息一下?”肖燔道。
“好,好……本县是有些累了!”梁大人喘着粗气,从胸前摸出手绢擦了擦脸,又接过捕快递过来的水壶,喝了几口,看样子暂时还没有继续赶路的意思。
肖燔十分无奈,让他跟别的人一队,死活不肯,说是对自己人的武艺不放心,现在好了,带着这么一个累赘,根本走不动。随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肖燔也焦急起来,距离事发已经快一天了,越拖的久,人就越危险。
也就在此时,陆逸喝余远瞩却失去了马贼的消息,本来一路的车轮印记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不好,看来这群马贼见同伙没有消息,明白出事了,将痕迹抹去了!”陆逸急道。'm無彈窗閱讀'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追踪(中)()
更新时间:2012…06…07
“这帮人太狡猾了!也不知道是什么鬼地方,边上一户人家都没有!”等天色一暗,对于一群被马贼绑架的弱质女流意味着什么,余远瞩也清楚,心中叹息了一声,安慰道。“马贼求财,兴许不会动手动脚!”
两人相视无语,他们是一路跑过来的,腿脚酸痛,近一天没进食,腹中空空如也,浑身上下都出了虚汗,陆逸好一点,从小没吃过苦的余远瞩累成了死狗,此时只有哈出来的热气不曾间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失去了马贼的线索,情绪也变得焦躁愤怒,陆逸捏了捏拳头,额头青筋直暴。
“从要杀我们灭口就可以看出,他们不是无所畏惧的亡命之徒,担心事情败露,也害怕官府的围剿,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徐闻达没被抓住,应该已经报了官,所以,他们是逃不掉的,应当也心知肚明,这样的话,榆儿她们遭遇不测的可能性,非常大!”
余远瞩明白这榆儿在他心中的分量,咬了咬牙,扫视着周围,突然眼睛一亮。“看,那边有屋舍!”
陆逸连忙回头一瞧,不远处的确有小半个屋顶,因为天黑,又被小山包挡住,所以之前都没有看到,有人家就能问路,陆逸大喜道。“过去!”
两人大步跑了过去才看到,原来下面是一个村落,大概有十几二十户人家,都是低矮的破烂的屋舍,即使是正月里,这个显得贫穷的小村落看不出多少喜气味,从小山包下来的时候,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正在村口玩泥巴,见到两个陌生人出现,稍显惊奇,睁大眼睛望着两人也不吭声。
“小孩,你有没有看到马车从这过去?”陆逸问道。
小孩穿着破旧的棉衣棉裤,浑身上下也就一张脸干净点,陆逸问话,他却不回答,也不往回走,怯懦的退了一两步,定眼望着陆逸,随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爹……”
陆逸苦笑,有这么恐怖吗,往自己身上看了一下,有些地方染了鲜血,裤脚和鞋子又糊满了雪和泥,脸上伤口疼的厉害,应当是鼻青脸肿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大刀,吓哭小孩一点也不奇怪。
陆逸正想安抚一下,却听见一人怒喝道。“放开我儿子!”
两人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十几个人扛着锄头钉耙从村里冲了出来,来势汹汹,大有将陆逸两人撕成碎片的意思。
余远瞩一惊咬到了舌尖,也不顾疼痛,急忙道。“怎么办,快跑!”匹夫一怒,血溅五步,这十几个村野匹夫不明不白的喊打喊杀,陆逸虽然武功了得,怎奈对方人多气盛啊!
陆逸没有跑,他反而往前走了几步,大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杀人吗?”陆逸这位置站的颇为奇怪,小孩在他的右侧,而他右手拿着刀,所以看上去像是受到了挟制一样,当然,这是他的一个小计谋罢了。
一名三四十岁的壮汉挥舞着。“胡说,你明明拿着刀,要对我儿下手,你敢动手,我拼了老命也杀了你!”
陆逸一愣,冷笑道。“马贼,笑话,我乃宁安府推官,奉命追查杀人抢。劫的马贼,刚才已经交战了一番,让他们跑了,后面还有大队人马追来,尔等若还不速速放下武器,当心被误认为是马贼同党!”
“什么!你当真不是马贼?”
壮汉一惊,众人连忙将手里的农具丢下,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村里小步走了过来,跪在了地上。“小人是这里的甲长,刚才误以为是马贼来了,这才冒犯大人,请恕罪!”
“不知者无罪,老甲长请起!”陆逸直接将刀丢在地上,大步走了过去,将老人扶起。“听你们所说,刚才好像有马贼来过?能否告诉我,他们走了有多久了,朝哪边去了!”
此言一出,村民都面有难色,欲言又止的看着老甲长。
老甲长一双老花打量着陆逸,见面前这少年表现的谦谦有礼,面相虽然有点破损,但不像坏人,也更加确定是跟马贼搏杀留下的痕迹,不过就是年轻了一点,当然年轻也好,好话哄着就不会记仇了,便呵呵笑道。“小的适才就想,之前的马贼都是蒙面黑衣,哪里像大人这么英明神武!马贼在村里吃喝一顿,抢走了一些鸡鸭粮食,半个时辰之前走的,就是这条道直走。”
“可是马贼赶着两辆马车,路上怎会没有痕迹?”余远瞩不无怀疑道。
村民都垂直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老甲长尴尬道。“这是小的错了,马贼让我们把痕迹弄掉,他们杀人如麻,异常凶狠,我们这些庄稼汉惹不起,只能照办唉。”
陆逸道。“老甲长不用担心,我也不会追究此事,还会记上你们的功劳,我们肯定会将马贼剿灭,你们无需提心吊胆,对了,村里要是有马的话,还望借我两匹代步,明日就来偿还!”
老甲长心道官府借东西哪里还有偿还的可能,村子很穷,最大的财富就是这两匹马了,但大人既然开口了,哪敢不借,很是肉疼道。“马还有两匹,刚才让小的藏起来了,才没叫马贼给抢走。去,快把马牵出来,再快点拿些吃食,大人还没吃饭!”
壮汉叹了口气,转身去牵了。
“有劳老甲长了,本官一定会把马送回来的。”陆逸感激道。
“我赠送你五百两银子!”豪气冲天的余大少道。
“太多了,太多了。”老甲长显然被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