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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是逼不得已啊!为了防止民乱进一步激化,如今全城戒严,想逃都没地方逃去!郊外的田产勿论,城内还有诸多商铺之类的产业,这都是他的养老钱了,若起了战事,最后的家底都会打水漂了,一大家子喝西北风去?
要是平时,那是绝对不会和这个妇道人家打交道的,男尊女卑的思想,早已是根深蒂固!但如今关系到身家性命,听闻这个大青县闻名的胡夫人有解决之法,就立刻来了。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附和起来。
“我等愿意听从夫人的指挥,只要城池不破就行!”看得出,这些人对齐芸秀还是挺服气的,只是想到即将到来的灾难,每个人的眉头都变得紧缩了。
齐芸秀将杯中的茶水续了一下,无奈道。“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办法?你们也太看得起小妇人了。”
“胡夫人的能力,我们早有耳闻,不然的话,怎会教导出陆贤侄这样,为保县城的安宁而甘愿作为人质的勇者!”伍老头恭维道,以他七十岁的高龄,为了拉拢关系,居然自降辈分,称呼陆逸为贤侄,实在有些恬不知耻。
听到这老头提起陆逸,齐芸秀的心中更是恼火,难民如此之多,与这群乡绅巨富也不无关系,他们心狠手黑,平日里打压农户,即使年景不好,租子也不减半分,砸锅卖铁也得把租子交齐了,加上今年冬天来的太早,这才导致许多佃农家中没有存粮,沦为难民!
“除非马上准备能让两万多人吃饱穿暖的粮食、衣物……”齐芸秀冷笑道。
“胡夫人,你这可是为难我们大家了,两万人的吃喝,而且至少要管上三四个月,这笔巨大的消耗,我们哪有人能承受的起啊!”伍老头捏着自己几根胡须,表示很为难。
齐芸秀冷笑道。“又想不出血,又想保平安,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哼,伍老头,粮价涨到了三十文一升,敢说没你的功劳?上个月你收了一副前朝名家的字画,就是五百两,出手如此阔绰,怕是捞了不少钱吧!哦,差点忘了,月初您老花了一百两银子新纳了一房十四岁的小妾,水灵灵的黄花大闺女,我说您啃的动吗?”
“胡夫人,你不要血口喷人!”伍老头红着脸拍桌怒斥道,他都七十岁了,被这样一说哪里挂的住。
其余的人只是干咳几声,将这场尴尬掩饰过去,但也暗自腹诽,胡夫人这般口无遮拦,实在是有失礼仪。
岂料齐芸秀话锋一转,眸子一斜,又朝另一人望去,吓得那人心头一震,连忙低头喝茶。
“王老爷,我别的也不说了,你愿意出多少粮食?”
“这……”王老爷五短身材,缩了缩短小的脖颈,苦笑着伸出了一根手指。“好吧,由我来领头,我出五百石!”
齐芸秀没说话,一双美目死死的盯着他。
“八百石!”王老爷再次肉痛道。
西山省也有不少地区造灾,粮食颇为紧张,价格飙升,其中受雪灾影响最为严重的便是宁安府了,按照如今的粮价,八百石粮食至少能卖二千余两白银,他不比沈百万这个宁安府都能排得上前列的巨富,二千多两银子,是一笔极大的开支了!
齐芸秀一扫在场的所有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诸位,我胡齐氏今天就在这把话说明白了!两万难民,光是三四个月的口粮,至少需要六万石,实话告诉你们,我刚刚连夜去找了沈百万,他最终愿意出两万,其余的,就得由我们在座的各位,分别承担,到时候再由县衙偿还!家破人亡,消财免灾,究竟孰轻孰重,大家自己掂量吧。”
“啊……这么多!”
“我们这里总共才十个人,岂不是每人要出近四千石!”
“不行,这太多了,胡夫人!”
这赈济做好事,又不像做生意,投出去多少就亏多少,一个大钱也捞不回来。说是县衙偿还,谁会信?再说了,七扣八扣,上头截留,又能还出多少。再再说了,此时粮价三十文一升,等到丰收年,粮价几文钱,损失的银子是一大把一大把!
他们这些人,哪里会存如此之多的粮食?这样说来,倒还有花钱去买了,四千石粮食,一万二的白银,有些家底薄点的,这一口气就要去了他们一小半的身价。所以,肯定不同意了。
伍老头气鼓鼓的站了起来,将衣服整了整,冷哼道。“多说无益,既然胡夫人没有诚意,我看,还是打吧,诸位家中应该也有家丁健仆,不信治不了那群贱民!”
一干人等纷纷摇头起身,如此之多,他们实在是难以接受。
齐芸秀暗自摇头,这群人果然是要钱不要命的吸血鬼。若是没有动乱危机,恐怕一粒粮食都不肯出。
“慢着,小妇人这里还有个主意,各位听完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至少,沈百万听我说完之后,答应拿出两万石粮食!”
齐芸秀微微一笑,把这蔬菜大棚的利益一说,连沈百万都心动了,不信这些商贾们不眼红!
第56章 斩了你(1)()
第56章 斩了你(1)
李雨春回到房里,悄悄撞醒自己的侄子,拉着这个少年低声说了几句,掏出一张上好的缎布,上面有不少木炭所留下的字迹。
“这是一封机密信件,恩人说,这事关俺整个县十几万人命,村里就狗儿你身手最好,恩人救了我们全村的命,这东西,一定要送进城里!交给胡府的夫人!这块东西是恩公的信物,你将它拿出来,那些官兵也不会对付你!”
说着拿出一枚齐芸秀为陆逸求来的平安符,上面绣着一个精巧的逸字。一并交到名叫狗儿的少年手中。
狗儿大概十六七岁的模样,黑实敦厚,见状点了点头。“俺早摸清楚这姓铁的安排人手的位置了,三叔,俺不会被他发现的,可是那胡夫人住在哪啊!”
夜幕中,李雨春眸子微微发亮,他狠狠拍了一下狗儿的脑袋,怒喝道。“屁话,胡夫人当然住在胡府了,咱们这个县最大的家族,听过吗?”
“快去!唉,回来!”李雨春又把侄儿拉了回来,溺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记得小心点,大哥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千万不要出事了!你若是没事,就连夜在城墙上挂一支野梅花!让三叔放心。”
“叔,你以为是俺们村啊,村口就有梅树,要不这样,干脆挂红布得了。”
李雨春咧嘴一笑,眼里满是溺爱之色。“到底读过两年书,就是不一样,成,就挂红布,快去吧!还有,你进了城就不要出现了,别叫人发现破绽。就是打了起来,也不许出。”
“好嘞!”狗儿露出一口齐整的白牙,迅速的消失在夜幕之中,远处,有些野狗不停的叫唤起来。
狗儿急急的跑了几里的路,就到了城墙跟下。城上火柱通明,一干带甲军士来回走动。见到狗儿的身影,迅速拉开了弓箭,大喝道。
“什么人!”
狗儿连忙道。“军爷,我有陆公子信件!”
“少年,用绳子上的来不!”闻讯而来的杜巡检大喝道。
狗儿笑了。“休要看俺年纪虽小,顺绳爬墙和吃饭一样简单。”
杜巡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朝左右吩咐道。“给他绳子,吊上来!”
众人领命,一根绳子随即垂了下去,狗儿双手将其拽住,身子猛然一窜,脚蹬在城墙之上,一步步往上走,竟然丝毫不费力气。
“好,好身手!”杜巡检赞赏道。
“嘿嘿……”狗儿从小就想当一个武官,沙场杀敌,现在听到这个将军的夸奖,顿时很是开心,更加卖力的往上爬,只是一手抓住墙头的时候,忽然听到兵器砍到墙头的声音,随即猛然感受到双手处的剧痛,差点掉下去,强忍着疼痛狠狠抓住了。
抬头一望,一道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了下来,只见杜巡检拿着他那带血的佩刀,又是朝他的脑袋砍来。狗儿没得躲了,生生的挨了一刀之后,墙上摔了下去,双眼滚圆,脑浆迸射。
至死,他都不明白自己这是为什么遭到攻击!
由于惯性,两个拉绳子的官兵直接跌坐在地,望着自己的上司,一脸惊慌!
“乱民探子,夜闯县城,已经被我诛杀了,快去把尸体抬上来,弄干净血迹吧!”杜巡检淡然道。
又来了几个官兵,帮忙之下,把狗儿的尸体给吊了上去。
“大人,这只手掌,弄不下去!”一名官兵道。
杜巡检回头一看,那只手掌果然还死死抓着墙壁,挥刀一砍,这才应声而落!
冬月初三。
天色很早,寒气彻骨,刚刚蒙蒙亮,今日儿个很凑巧,大雾弥漫了整座县城,十分稠密,能见度不会超过三十丈,大青县城中已经是风云骤变,人人自危!开始的时候,那几千难民几乎是手无寸铁,可现在却都备上了弓箭兵刃,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弄来的。
榆儿两眼红肿着站在墙头,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难民,不由担忧道。“姐姐,少爷会有事吗!”
“少爷那么好的一个人,肯定会没事的!”扶月轻轻抚摸着榆儿的如同黑稠般的发丝,心中也没有一点底气,不过还是强颜笑道。她虽然没有像榆儿那样哭,却也非常担忧,昨夜整晚都没睡好。
话说回来了,昨晚谁又睡好了?
“对,少爷对我可好了,他还答应明年生日给我做蛋糕的!”榆儿撅起了冻的通红的小嘴,忽然鼻子一酸,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打着转,死死咬着嘴唇,被握在扶月手里的小拳头微微颤抖。
陆逸这才消失一天,榆儿基本上就忘记了嫌隙,与扶月一起为陆逸担忧起来。两月前被周治抓走,她也担心过,却被齐芸秀告知胡家会去营救,虽然后来不是那么回事,但在当时,她还是很相信的,更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惧怕。
城下是黑压压的几千暴民,与昨日不同的是,还佩戴了武器!这粮食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