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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县尴尬一笑:“刚才还说这个来呢。本人还是那句话,当好这个小芝麻官儿就不错了,我可没什么鸿鹄之志哟……”
李知县哈哈一笑:“嗨,吉人自有天相,这人一走了鸿运,想不想升官可就由不得你喽……好吧,咱先不说这个了。愚兄今儿过来,还有一不情之请,难以启齿,难以启齿……嗨,让媒婆说吧。”
刘知县一楞:“媒……媒婆?”
李知县一招手,一个擦胭抹粉的媒婆,一手挥着个大手绢儿,另一手舞着一杆长烟袋,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
“这个事儿呀,老爷他说不了,这是我的专利——所以非得我说!”媒婆扭到刘知县跟前,“噗”地冲着刘知县喷了一口烟,夸张地扭了扭胯,往天上挥了几挥大手绢儿,“恭喜国丈大人双喜临门!”
刘知县又一愣:“双喜?啥双喜哟?”
“这第一喜嘛,是你家金瓜做了皇上的老婆,那就叫娘娘;这第二喜嘛,是咱家县太爷听说你家还有个美人胚子,娘娘的双胞胎,有个叫银瓜的还待字闺中;而咱家县太爷家也有位公子哥儿恰恰到了男大当婚的年纪,那可是潘安的貌,上科还考了个秀才,如今正攻读举人……和你家二小姐刘银瓜那正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刘知县笑了笑:“嗨,是这事儿呀……”
媒婆腰儿摇得风摆柳也似,屁股扭得磨盘一般:“是呀。回头我倒要去考察考察,看看你们家祖坟上是不是长出了什么七彩蒿子——这怎么上至皇上,下至县太爷都要跟您攀亲呢?”
刘知县:“这个……”
媒婆又挥了挥大手绢,粗门大嗓地说:“咋的?这父母官儿跟父母官儿噶亲家——多好的事儿哟!您还不愿意呀?!”
刘知县扭头问夫人:“银瓜她娘……你说哩?”
夫人回答得更干脆:“莫问我妇道人家,老爷你说了就算!”
刘知县是痛快人,说话也痛快:“我与李年兄乃多年知交,这桩婚事儿……我答应啦!”
李知县大喜过望,又是一揖到地:“谢国丈!”
然而,不等刘知县说话,银瓜屋里突然传出一声娇斥:“谢个屁!我爹答应我不答应!快滚!都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接着一只花瓶扔到院里,然后又是一把茶壶……叽哩哐啷一阵乱响……
李知县大为尴尬,涨紫了脸站起身子说道:“国丈爷,本县不自量力,本县胡涂……你家二小姐是皇上的小姨子,我一个小小七品县令,不敢高攀。礼您收好,小县这就告辞,告辞!”
说完,跌跌撞撞出屋……
李知县慌慌张张钻进轿子:“走!走走!快走……”
轿夫们赶忙抬起轿子,飞奔而去……
媒婆和衙役们跟在后面,纷纷落荒而逃……
刘知县急忙追出来:“年兄留步!年兄留步!孩子不懂事,咱老哥儿俩有事好商量……”
但是李知县的轿子已风一般去了……留下脸色气得煞白的刘知县站在那儿发愣……
刘老汉看见地上被推倒的梳妆台和满地的茶碗碎片,十分生气:“不识抬举的东西!县太爷的儿子你都不嫁——你想嫁给谁?嗯?!你说!难道……你真得想嫁给那个财主的儿子……那个田黑牛?!”
银瓜歇斯底里地尖声笑着,悔恨而绝望地大叫起来:“哈哈哈……田黑牛?县官的儿子在我眼里都是个屁!他一个土鳖财主的儿子连屁都不是!我嫁给他?笑话!我,我本来是应该当娘娘的!爷爷你可别忘了,那天看瓜园轮到的应该是我!不是金瓜!今天皇上的轿子里坐的也应该是我!当娘娘的更应该是我!是我刘银瓜!而不是她刘金瓜!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
刘老汉叹了一口气:“孙女,你咋就拐不过这个弯儿呢?这就是命!这就是命呀!你认命吧——唉,唉唉——”
银瓜冷笑一声:“认命?难道真得有命运这回事儿吗?我不认命!我绝不认!我,我就不认……”
刘老汉困惑地看着银瓜:“你,你不认命又能咋的?这,这皇上只有一个呀……丫头,你别再折腾了好不好?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银瓜又是一声冷笑:“没有后悔药?哼!……那也未必!”
银瓜的目光突然阴沉的可怕。
刘老汉还想再说,但目光一与银瓜的目光相遇,便没敢再说,嘴张了两张,僵在那里……这个刘银瓜让刘老汉突然感到很陌生!
(本章完)
第18章 青苹果客栈的不速之客()
青苹果客栈。
已近中午时光。
杏儿与夏老板在打理店务。二姑与主子妈坐在屋里炕上一边说话一边摘豆角儿。
木格窗户被吊在房梁上,外边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杏儿从窗前过来打水,青春的肢体飞扬着生命的活力。
主子妈对二姑感慨道:“唉,这人哪,就是活年轻那会儿哟……”
“你们俩也不老呀。”杏儿笑了一声,扭身朝水井走去。
二姑望着杏儿的背影,对主子妈说道:“明儿我得回家啦。我呀,惦记着家里那些小猫小狗小鸡小鸭……猪啊羊啊……还有那些小白兔和那两只花奶牛……就儿媳妇一个人照看,我可不放心呀……”
夏老板正好跛着脚走过来,听见二姑的话站在窗台前搭茬说:“家里不是还有我表哥吗?再说我二姑夫在家您还不放心呀?我爹没了,咱老夏家你们这辈儿就剩下二姑您一个人了,我不让你走,你得多待两天再走……杏儿她说话没深没浅的,要是哪句话惹您生气了,您可别往心里去,杏儿她您也知道,就是那火爆性子,其实她心眼儿好着呢……”
主子妈叹了口气:“杏儿这孩子,虽说缺点儿心眼儿,可她的心,是块金子!”
二姑击掌赞道:“没错!杏儿的心,就是块金子!中金这小子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儿哪!这两个玩意儿,过日子天天跟唱戏似的,多热闹啊!这么着过日子才红火哟……”
就在这时,只听门口有人高声叫道:“掌柜的!来客人啦——”
旱河沿街。金氏姐妹和黄土高坡站在“龙门客栈”门外打量一会,走进屋里。
金小喜客气地问坐在柜台后的老板娘:“老板娘,请问有一个苏州人叫金小乐的在这儿住吗?”
“有一个,江南来的举子,来赶考的对不?”
大家一听,喜出望外:“对!对对!”
老板娘往里边一指:“他住在那儿,你们过去看看。”
三人沿老板娘指的方向走过去……
一棵大槐树下,一个人正在背书,之乎者也诗云子曰的背得正欢……
金小喜小声问道:“请问这位大哥……”
那人转过身来,看到金氏姐妹,突然十分慌乱紧张:“你……你们俩怎么来啦?多……多时到的?”
金氏姐妹一阵惊喜:“哎哟,原来是魏大哥!可找到你们啦!我们都找了10多家客店啦!魏大哥,我哥哥呢?”
魏雨缪已经瞬间恢复了镇定,嬉皮笑脸地说:“哎呀我的两位天仙妹妹,真不巧,我和小乐本来一直在这龙门客栈住着,可前两天不知为什么他彻夜未归,这两天也不知去向,我……我真不知道他是换了旅店呀,还是另有什么艳遇……”
金氏姐妹大失所望。
金小喜忧怨地望着魏雨缪:“哎呀,我哥哥不会出什么事儿吧?那你应该报官呀……”
金小欢星眸瞪着魏雨缪,毫不客气地质问道:“是呀,人丢了怎么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你可真够哥们儿……”
魏雨缪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两位小妹息怒,这报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咱也不知你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万一人家要摊上什么好事儿了呢?你报了案,万一牵扯出什么事儿来……耽误了他科考怎么办啊?”
金小欢不满地白了他一眼:“那你也得去找找哇!怎么还在这儿心安理得地背书?你背得进去吗?……我大哥真是瞎了眼,怎么交了你这样的朋友!”
一听有客人光临青苹果客栈,夏老板赶忙热情地一跛一跛地迎了上去。
“各位客官,里边请!”
两乘小轿一先一后抬了进来,随后又进来二十余骑马的客人……
青苹果客栈立刻人喊马嘶热闹起来……
婉儿先下轿,走到前边轿边,轻轻打起轿帘。
太后款款而下,站在轿边,冷眼打量四周……
主子妈突然神情骤变,赶紧把身子伏在矮窗底下,目光中充满愤怒与紧张……
婉儿扶着太后款款走到大苹果树下一个圆桌旁坐下……
夏老板显然为今儿来了这么多客人特兴奋,划着优美的狐步跑前跑后,张张罗罗,八方应酬,忙得不亦乐乎……
婉儿吩咐道:“喂,老板,给我们准备饭菜,我们要在这儿打尖。”
“好嘞——”夏老板一边答应一边紧张地小声对杏儿说,“哎呀媳妇,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咱这贮存的东西不够用怎么办哪?”
“甭怕,咱这儿地里有的是菜;仓子里还挂着几条腊肉,可以给他们做个腊肉苦瓜;还可以给他们来个排骨炖豆角儿;西红柿炒鸡蛋;再宰它一只羊,来个烤全羊,顺便弄个羊肉东瓜汤;再杀它几只小鸡,弄一锅小鸡炖蘑菇;别忘了还有焖小鱼儿贴饽饽哪……这些人都像是有钱人,咱给它弄几桌农家饭换换口味儿没准儿他们更乐哪……”
婉儿又吩咐道:“喂,老板,把你们这儿最好最贵最拿手的菜——尽管上!”
杏儿夫妇互相望了一眼,夏老板神情紧张。
杏儿笑着问道:“客官们想吃什么呀?”
“什么山珍海味,鱼翅燕窝的……”
“哎哟客官,我们这村野小店,哪儿有什么鱼翅燕窝呀?您这可要了我们的短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