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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拒还迎,才是最让人心痒难耐的。
郑忽的这一番作秀,使得翼城群臣争相称赞。
毕竟,对于政客来说,不动他们的奶酪,确实能当得上高尚二字。
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诗经》上讲,投我以木瓜,报之琼琚!
于是,郑忽很快就成为了翼城群臣口中有古之君子遗风的贤人。
郑忽的名气也算是在翼城上层统治阶级中初步建立起来。
接下来,郑忽要做的就是借着这场宴会带来的后续影响,给自己立个既贤且德的人设。
虽说人设向来都容易崩,但人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郑忽若是能将他既贤且德的人设立起来了,那么,由既贤且德跳跃到晋国救世主,这就变的顺理成章了。
想想传说中穿越者的前辈王莽同志是怎么做的,从天下称颂的贤者到安汉公,从安汉公到假皇帝,然后再到皇帝。
这一整套骚操作绝对算的上是立人设的经典模板。
郑忽可不准备让安汉公专美于前。
小子侯又没几年的好活了,不趁机扩大影响,争取支持,窃取权力,那他来晋国干什么?
回到小子侯专门给他们安排的馆舍之内,还未落座,高渠弥迫不及待的向郑忽问道:“世子何不允晋侯之请,任司徒之官?”
郑忽闻言一笑,让人奉上汤水之后,道了声座,然后这才向高渠弥解释道:“我初至便居高位,翼之群臣必怀愤恨之心,我势孤,非敌也!”
“诚如是言,世子暂不欲居官任职?”高渠弥疑惑道。
“非也!”
“哦?”
“大夫以为翼之大行人如何?”郑忽微微一笑问道。
“大行人受命掌大宾之礼及大客之仪,以亲诸侯。。。。。。”高渠弥喃喃自语道,忽而反问“世子欲居大行人之官?”
“然也!”
高渠弥闻而急道:“大行人属秋官司寇,以中大夫充之,世子虽出奔,然位比于上大夫,何苦屈身降位至此?”
“大夫毋忧,且听吾细细道来!”
“然,臣愿闻世子高论!”
“翼内外交困,大行人之职其实虚职也,吾请,晋侯必予,翼之群臣亦无辞,此其一也!”
“其二,吾以世子之尊而居晋之大行人,出入往来,外结诸侯,此我立身之资也!”
郑忽这一番话,高渠弥算是终于明白郑忽究竟再打什么主意了。
按郑忽的话说,翼在此时几乎已经处于被孤立的状态,大行人一职形同虚设,他担任大行人一职根本不会遇到什么阻力不说,他还可以借机来个狐假虎威,借郑国的威势给翼一系拉几个帮手。
说是翼一系的帮手,其实是谁的帮手还说不定呢!
这样一来,不但能将郑忽的重要性凸显出来,而且还可以暗中发展势力,同时还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待时机一到,翼城一系虽然还姓姬不假,但究竟是谁在掌权就难说了。
这也是高渠弥所能想到的极限了。
他又不是郑忽,对于翼城一系的未来并不怎么清楚。
在他想来,郑忽如此做的最终目的无非是为了执掌晋权而已。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再过三到四年的时间,小子侯就会葬身于曲沃。
之后确如他所想,郑忽会窃夺晋权。
再后,已经不是他所能料想到的了。
既然已经搞明白郑忽的想法,高渠弥自然不会再反对郑忽出任大行人一职。
“世子智识超群,臣不及也!”高渠弥谦虚道。
说实话,现在高渠弥隐隐感觉郑忽有些像郑庄公了。
都是一样的奸诈,不,是一样的有大智慧。
“高大夫切勿自谦,稍后几日还须大夫随吾拜谒翼之宗室大族!”
“唯!”
“天色已晚,大夫先行前去安歇罢!”
郑忽下了逐客令。
“唯!”
待高渠弥走后,郑忽一个人坐在堂中发呆。
他初至翼,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尽量不要引起翼城群臣的反感。
与此同时,他还得想办法加紧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这个影响力不仅是要在上层的统治阶级中,在下层的国人中间也要有。
曲沃之所以到现在还未能灭翼,周王室的支持算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翼城的国人不愿意接纳曲沃。
从成师到其子鳝,两代人都想入翼成为晋国正宗,但无一例外,都被翼人给赶了出来,最终只能灰溜溜的逃回曲沃。
殷鉴未远,郑忽若想窃夺晋权,争取翼人的支持是绕不开的。
立人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要想办法收买人心。
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以郑忽现有的条件,丝帛钱币粮秣是拿不出来了。
唯一能收买翼人人心的,也就只剩下带领翼人打曲沃,并且战而胜之,为其先人报仇,这是最快的收买翼人人心的方法。
不过,此事却不能着急,刚来便想插手军队,这种吃相太难看,而且还会引起翼城群臣的猜忌。
最终估计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且,翼人的战斗力还有待商榷。
虽说曲沃两代君主想要入翼都被翼人赶了出去,但是野战,翼人好像基本上都是以失败告终。
所以,郑忽暂时还无法确定翼人的战斗力究竟是处于哪个水平。
“只能一步一步的来了”郑忽心说。
……
第211章 日日撞亡国之钟()
一连数日,郑忽带着高渠弥游走于翼城的各大家族之间。
名为拜谒,实则是为了探听虚实。
翼城的衰落,绝对不只是军事上的不断失败那么简单,应该说大部分的上层统治阶级已经从根子上烂掉了。
别的不说,从他们日常的饮食起居中就能看出一二。
在这几天里,郑忽算是彻底领略了一把翼城上层阶级日常的奢侈生活。
餐餐有肉,顿顿食米,厚酒盈腹,美人在怀,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盘游田猎之车充盈于道途。
这还只是晋侯方死未久的景象,若晋未逢丧,或许还有犹有甚之。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翼城群臣及贵戚子弟争相攀比。
郑忽在随同翼城贵族外出田猎时,就见过不止一起贵戚之间的攀比事件。
比猎获、比服饰、比女人,就没有一样是这些人不拿出来攀比的。
整个翼城上层的糜烂程度,比郑忽想象还要严重许多。
可以这样说,翼城的上层统治阶级日日撞亡国之钟而不自知。
面对这样的景象,郑忽谈不上有什么过激的情绪。
毕竟他又不是晋国世子。
他只是想起历史上一些类似的例子。
据说在西晋武帝司马炎时期,西晋的开国元勋何曾,侈忲无度,讲究饮食,一日之餐,值万钱。
其子何劭奢靡程度更在乃父之上,一日之供,以钱二万。
其余如石崇、王恺之流,争相斗富。
奢侈攀比斗富与西晋的灭亡或许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但上层统治阶级斗富的资本都是从哪里来的?
毫无疑问,都是从人民的身上压榨得来的。
所以,与翼城上层统治阶级的奢求无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下层民众的生活异常艰辛。
郑忽目之所及,见到的国人都是身着短褐,面黄肌瘦,不仅要为上层统治阶级耕种,还要为他们的游乐出人出力。
道路两旁,晕倒的国人时常可见,青草之下偶有出露的白骨尚未被泥土完全掩埋。
虽说剥削阶级的统治都是建立在对下层民众的敲骨吸髓之上,但翼城统治者的敲骨吸髓显然已经到了民众所能忍受的临界点。
作为奴隶主贵族中的一员,郑忽也不得不在心里感叹,翼城的这一帮人真不懂得“可持续发展”为何物!
可以这样说,翼城的灭亡绝对不是偶然,而是历史的必然。
若无曲沃代翼,晋国或许离亡国已经不远了。
从这个意义上讲,晋侯还得感谢曲沃,感谢曲沃没有让晋国的社稷在此时倾覆,晋国的先人在地下还能享受到血食祭祀一直春秋晚期。
“外臣赵公明见过世子!”
此时,赵氏府院门外,赵公明带领着其子赵夙及赵氏阖族上下在门口迎接郑忽及高渠弥的到访。
“流亡之人,不敢当赵司寇如此大礼!”郑忽目光直视年逾四十,胡须灰白,一副和善面相的赵公明,谦虚的表示道。
说起来也是巧,郑忽所希望求取的大行人之职正好属赵公明管辖。
赵氏一族,此时依旧是翼臣。
如无意外,直到曲沃代翼之后,赵氏这才臣服于曲沃。
这倒不是说赵氏对曲沃一系有多忠诚,相反,回顾一下赵氏的发家史就能知道,说好听点,赵氏一族极有远见,长袖善舞,说难听点,赵氏一族就是个墙头草,节操什么的,他们能吃到肚子里再吐出来。
赵氏始祖乃蜚蠊子季胜,到季胜子孟增的时候,孟增就已经成为周成王的幸臣。
要知道蜚蠊可是纣王的大忠臣,这大王旗变换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反观赵氏的老大哥嬴秦一族,直到周孝王时期,才开始发迹,原因还是周孝王在犬丘之时无意撞见秦非子的养马技艺高超。
到幽王之时,赵氏族长叔带也和郑国的始祖郑桓公差不多,眼见周王室这条大船要沉,开始寻找后路。
只不过赵氏没有郑桓公那么高的地位和能耐,只能带领着赵氏举族迁往晋国,事晋文侯,而这个时候,赵氏的老大哥赢秦还在为周王室的社稷流血流汗。
两相对比,就能看出来,虽然同为嬴姓,是兄弟俩,但是一个淳朴,是老实人,一个奸诈,是个滑头。
从叔带至而今的赵公明,赵氏已经在晋国历经四世。
四世而居司寇高位,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