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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庄公听到郑忽队伍里发出的叫喊声,猛的一愣,然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心里面虽然不乏暗爽,但是动作却一点也不慢,一路小跑向前。蔡侯看到郑庄公一副着急的模样,更加确信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不待看守的士卒反应过来,也是一路小跑。
等到蔡侯到郑庄公面前的时候,郑庄公说不吃惊是假的,那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哪还有一点国君的威仪气度,还未来得及向蔡侯赔礼道歉,就听得蔡侯嚎啕大哭,好似见到了自己爹妈一般,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郑庄公见状,手足无措,急忙安慰几句,而蔡侯却是丝毫不买账,郑庄公此时哪里还能不明白,这蔡侯是想让他给个交代。
心里面虽然不爽,但是郑庄公却没有表露出来,假惺惺的向蔡侯解释道:“此事寡人全然不知,都是寡人的那个不孝子趁寡人不备,自作主张,以致蔡侯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此寡人之过也,还望蔡侯能见谅一二,寡人一定会给蔡侯一个交代!”说完还象征性的抹了把眼泪,让人感觉他对蔡侯的遭遇是感同身受。
蔡侯闻听郑庄公之言,又偷偷的打量了一下郑庄公的面部表情,感觉不似作伪,心里面松了口气,他最怕的是郑忽只是个执行者,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郑庄公,现在看来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发生,蔡侯心中暗自庆幸。不过,他却忽略了如果没有郑庄公的命令,郑忽又怎么能驱使的动高渠弥这员郑国大将呢?
郑庄公见蔡侯的哭声渐小,知道这个表面功夫还是得做一下,郑忽此次的做法确实有点过了。
先不说将蔡侯抓过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蔡侯好歹是一国国君,即使是成为俘虏,该有的礼遇也是必不可少的,类似郑忽这种不顾礼法的行为,传出去必会引起各国国君的同仇敌忾,本来生擒一国国君已经够惊世骇俗的了,现在又摆明了将国君当成俘虏,这不是典型的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么?
“还是年轻啊!”郑庄公在心中感叹道。
“汝这逆子,是想气死寡人吗?还不上前来,任凭蔡侯发落!”郑庄公怒气冲冲的道。
郑忽原本在旁边看戏,看到自家老爹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心道,您老人家要在后世,拿个小金人绝对不是问题,这妥妥的就是一戏精啊!
要不是此事确实是郑庄公点头同意的,郑忽都差点要相信了郑庄公的鬼话!
“就不能让我安静的观摩下您老是如何演戏的,我还想提升下演技呢!”心中暗暗腹诽道,郑忽知道他老爹是不会拿他怎么样的,最多也就是做个样子给蔡侯看看,所以,郑忽也乐的给自家老爹做配角。
三步并做两步,郑忽迅速的来到蔡侯面前,一揖及地,将脸上的肌肉硬挤成愧疚状,低着头装成一副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模样,开口道:“此事确系忽自作主张,与父君无关,蔡侯若要怪罪就怪罪忽吧,要杀要剐,绝无怨言!”
蔡侯一听,哎吆,你小子这是什么态度,滚刀肉啊!还要杀要剐,这要不是在你们郑军的地盘上,寡人恨不得活烹了你,熬其骨食其肉。
虽然恨的牙痒痒,但是蔡侯此时还是有些理智的,知道他现在的性命都攥在别人手里面,想要报仇,也得等他回到蔡国之后。
阴沉着脸,蔡侯对郑庄公讽刺道:“寡人今日始知郑伯家教是如此的不同凡响,竟教出来个孚尹明达的君子来,郑伯可谓是后继有人咯!”
不得不说蔡侯的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的贱,在拿准了郑庄公不敢对他怎么样之后,一句话不但狠狠的挖苦了郑忽和郑庄公,还捎带着操心起了郑国公室的教育。
蔡侯如果不是国君,去做说客,凭着这张巧嘴也绝对饿不死。
此言一出,郑忽在心中冷笑道:“先让你得意一番,有你哭的时候。”郑忽虽然现在还不明白自家老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加戏,但是对自家老爹的手段,郑忽还是信服的。
郑庄公陪着笑道:“蔡侯说笑了,说笑了!”
蔡侯正欲出言反驳,却看到郑庄公身后的高渠弥手握剑柄怒目而视,蔡侯以眼神示意郑庄公道:“看来,郑伯这里并不欢迎寡人啊,寡人要回去了!”
说着,转身就要离去,而高渠弥则快走几步,拦在了蔡侯前面,蔡侯见状,转身对郑庄公道:“怎么,郑伯是不想让寡人回去?”
郑庄公自然不会让这个到嘴的肥羊飞走,向前两步,斥退了高渠弥,依旧陪着笑脸道:“蔡侯这是哪里话,今日蔡侯受惊,皆寡人之过也,寡人已在营中略备薄酒,专为蔡侯压惊,还望蔡侯赏光以偿寡人之过!”
蔡侯冷着脸道:“劳烦郑伯费心,寡人已食过朝食,腹中有食,尚还能压的住惊,倒是郑伯的宴飨非是为寡人的准备的吧,说不定是为了犒劳有功之臣呢!”说完,看了看高渠弥,又看了看郑忽。
郑庄公见到蔡侯这副模样,哪里还不明白蔡侯是个什么意思,但是,为了能将蔡侯留下,郑庄公不得不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指着郑忽和高渠弥道:“来人,将此二人押下去,笞五十。”
说完,又笑着对蔡侯道:“蔡侯可还满意?”蔡侯冷哼一声未做回答,算是认同了郑庄公的决定。
于是,郑庄公对蔡侯道了声请,蔡侯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郑庄公进入郑军的营地。
而郑忽和高渠弥也跟着进入了郑军营地,不过是被押解进去的,郑忽对于自家老爹所谓的笞五十一点都不担心,这明显是做给蔡侯看的,为的就是能将其坑进郑军营帐内,要是真实打实的笞五十,不死也得掉大半条命,不然的话,你以为蔡侯会那么容易松口。
看着前方和自家老爹并行的蔡侯,郑忽都有些可怜他了,估计他心中还做着要报复的美梦呢,却不知自己已被人玩弄于掌股之间,郑军的营帐又岂是那么好进的。
……
第59章 执讯获丑(5)()
果然,郑忽和高渠弥在执法的营帐内接到了郑庄公的传话,让二人配合着惨叫几声,以安蔡侯的心。
对此,郑忽倒是无所谓,叫就叫呗,又不是啥大事,反倒是高渠弥接到命令之后,有些惆怅,在营帐内来回走动,几次张口想对郑忽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最终长声一叹。
郑忽见高渠弥一副欲言又止、长吁短叹的模样,知道此时高渠弥的心中应是士大夫的体面在作祟,这并不难理解,士大夫最重体面,士可杀不可辱嘛,打碎了牙那也得和着血往肚子里吞,类似现在让其守着这么多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那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高渠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想想也是,身为上层统治阶级的一员,行军打仗这么多年,只有他高渠弥执行军法处置别人,哪轮的到别人执行军法处置他。
而且来说,此时的军法比较简单粗暴,普遍实行的是死刑,像记载春秋战国时期军法资料最为详尽的兵家著作《尉缭子》,就公开宣传使用重刑来维持战场以及军队纪律,甚至说:“善之用兵者,能杀士卒之半;其次杀其什三,其下杀其十一。能杀其半者,威加海内;杀其什三者,力加诸侯;杀其十一者,令行士卒。”也就是说至少要能够杀掉士兵百分之十的,才能使军队纪律严明,令行禁止。
《尉缭子》的说法在春秋战国时期具有普遍性。著名的《孙子兵法》虽然没有正面接触到军法问题,但也强调“兵置于死地而后生”,表现对于士兵生命的冷酷态度。另一部《孙膑兵法》也有一篇叫《杀士》,其内容虽已亡佚,不过其标题与《尉缭子》说法相近。
除了广泛使用死刑外,此时军法的处罚方法还有笞刑和“贯耳”(用箭矢穿刺违纪者的耳朵)。《左传》记载公元前633年,楚国准备围攻宋国,先进行了大规模的会操,由统帅子文主持的会操,进行了半天,没有杀一个人。于是,楚国更换统帅,由子玉再次组织会操,进行了一整天,笞七人,贯三人耳”。
所有的这些都是针对普通的士卒而言的,像高渠弥这种上层贵族,在行军打仗的过程,只要不是犯了特别大的错误,或者是打了特别大的败仗,一般而言都是罚酒三杯,下不为例。
秦穆公时期的孟明视、西乞术、白乙丙三人暂且不论,单说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公孙子都也就是公子吕的儿子,郑庄公的堂弟,在郑、齐、鲁联合伐许之际,趁机杀了郑庄公的爱将颍考叔,不也是屁事没有,现在还好好的待在郑国国都新郑。只不过郑庄公自那以后再也不对其委以重用就是了。
郑忽看不惯高渠弥那副矫情的模样,心道又不是真打,只是让你叫两声,你就是偷着乐吧!想虽这么想,但又不能说出来,毕竟一旦说出来性质就变了,就真变成赤裸裸的打脸了,以此时士大夫的尿性,这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故此,郑忽只得好言安慰道:“高大夫稍安勿躁,若高大夫实在不愿,忽愿为代劳!”
骨子里依旧残留着现代思想的郑忽对于此时士大夫的那种独有的坚持是不太理解的,就像无宗教信仰的人怎么也不明白有宗教信仰的人的心理一样。在郑忽看来一个很小的事,在高渠弥眼中比杀了他还难受。
郑忽的好言相劝,却并未得到高渠弥善意的回复,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仿佛郑忽的话是对他士大夫尊严的极大侮辱,只是碍于郑忽是世子,不好发作罢了,饶是这样,也瞬间脸色一变,冷声冷气的对郑忽道:“世子好意,渠弥心领了,只是君上有令,怎可假手与他人!”
感受到高渠弥巨大的情绪波动,郑忽略作思考,也瞬时了然于胸,怕是高渠弥觉得我看不起他吧!郑忽心想。毕竟从广义上来说,郑忽也算是士大夫中的一员,以高渠弥的心理来说,他自己都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