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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侯也不知道郑忽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听他说的无耻,一副事事为自己考虑实则依旧不愿放自己离开的可恶嘴脸,一阵气苦,但是又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郑忽说的是真的。
人嘛,在面临绝境的时候,都是习惯于向好处想,在心中有意识的规避可能发生的最坏结果。
郑忽见蔡侯默然无语,脸上挂着的笑容丝毫未见,道:“今日忽专为蔡侯准备了一些飨食,备了几樽薄酒,稍微弥补下昨日的不敬之处,还望蔡侯莫要嫌弃才是!”
蔡侯对此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扭过脸,冷哼一声,蔡侯道:“看来寡人只得从命了!”那模样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郑忽并未在意蔡侯生硬的态度,笑呵呵的道:“蔡侯,请!”边说边做了个请的姿势。
蔡侯也不再多说,愁眉不展的走向了上首的位置,那模样和霜打的茄子有一拼。
而与蔡侯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郑忽依旧是乐乐呵呵的,仿佛一点也不受蔡侯情绪的影响,大声的吩咐道:“今日吾要好生招待蔡侯,二三子让庖厨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切莫出了差错!”
一人心事重重,一人心怀鬼胎,这场宴飨又该以何种方式进行下去呢?
第63章 薄言还归(2)()
秋天的太阳很暖,丝丝缕缕的阳光打在身上,特别容易勾动潜藏在身体里的懒癌,南方的秋日更是如此,未曾凋零的的树木,不但少了几分北方秋日的萧瑟之感,而且阳光从树木之间穿过,更让人感觉软绵绵的,犯困!
在郑军的营帐中,虽至正午,依旧是热闹不减,闲来无事的士卒三三两两的讨论起新来的“客人”,好似未曾沾染一丝秋日特有的绵软之气。
“汝刚才看到没有,高大夫领着人将所有的蔡国士卒都给关押起来了!”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兴奋的将话茬接了过去。
“怎么没看到啊!那群蔡国小崽子个个蔫头巴脑的,跟死了爹妈似的。”
“啊,君上携某等前来,不是为了和蔡侯相会吗,怎么将蔡人给擒了回来?”人群之中,立刻有人发出疑问道。
“汝还不知吧,不止是蔡人,蔡侯都被世子给擒回来哩!”消息灵通的人士,又怎么会错过这个刷存在感的机会,得意洋洋的炫耀道。
“嘘,小声些!”又有人压低声音道,“这怎么能说是擒呢,分明是请,是世子将蔡侯请回来的,此时世子还在宴请蔡侯呢!”
众人闻言,纷纷以食指比划,做噤声的手势,不多时,有人压低声音的道:“大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瞬间将目光聚焦在这位老行伍身上。
“此事某还真不清楚,不过,某听说世子不欲使蔡侯出营帐,估计是要有大事要发生了!”
众人闻言,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
就在营帐外讨论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营帐内又是一番情形。
只见郑忽喝的是醉眼朦胧,不顾仪态的箕坐在上首,和蔡侯同坐在一具坐席上,蔡侯的一条腿都已经被挤到坐席外面去了。
郑忽不但不以为杵,还将一条手臂搭在了蔡侯肩膀上,那模样,仿佛和蔡侯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蔡侯则是一脸的嫌弃,同时又不断的套着郑忽的话,郑忽就像个傻子一样倒豆子般的对蔡侯“以实相告”。
蔡侯问:“子忽啊!汝质押寡人是何意啊?”
郑忽向上摆摆手,差点打到了蔡侯的脸,喷着热腾腾的酒气道:“忽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是有人向父君献策,言扣押蔡侯可以割其地,父君犹疑不定,故命忽暂时拖住蔡侯。”
蔡侯咬紧牙根道:“何人为郑伯献此策?”
“忽也不知,只是听闻只要蔡侯愿割莘邑以北归郑,便放蔡侯归国。”
蔡侯感觉咬的牙根都出血了,恶狠狠的道:“若是寡人不许呢?”
郑忽盯着蔡侯看了片刻,看的蔡侯心里面发毛,难道他酒醒了,蔡侯想到。
刚想出言解释两句,却听得郑忽突然打了个酒嗝,呃~,而后便继续道:“忽听人说蔡侯无子,有弟在陈,若蔡侯不归,国人必立蔡侯弟为新君,届时,使人言新君,予我地,我为其杀蔡侯,不然我将联齐、卫送蔡侯归国!”
蔡侯听到这,再也没有心情嫌弃郑忽浑身臭烘烘的汗气酒气了,只感觉浑身发冷,他平常也自诩为聪明人,太能听出这个计划的可行了,从小就接触权利斗争的他,确实是没遇到过太大的挫折,所以才造成了他有些自负的性子,但这并不代表他分辨能力差啊!
若按照郑忽所说的计策执行下去,他觉得十有八九会成功,因为他的这个弟弟是他继位之后被他撵到陈国去的,若由其继位,肯定巴不得自己去死,况且权利斗争本就没有任何情面可讲,亲父子都可能反目成仇,更别说是还有些仇怨的兄弟了。
郑忽没有理会蔡侯发白的脸色,继续自顾自的说道:“而且前日蔡侯当着忽的面辱及君父,故而,父君命忽领军将蔡侯擒来,并以此谕告各国,言郑国世子不堪君父之辱率军擒拿蔡侯,愿各国忠臣孝子能够成全郑国世子的拳拳孝意!”又打了个酒嗝,郑忽继续道:“忽实不愿行此悖逆之事,正所谓君君臣臣,以下凌上者,必会遭万民唾骂,然君臣之后亦有父子,父父子子之道也!忽若不将蔡侯擒来,又何以为人子,忽,难啊!”说完,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往下流,仿佛真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往蔡侯的身上抹了一把眼泪,郑忽又接着道:“昨日辱蔡侯,非出于忽之本意,只是心中愤懑难平,故有此过激之举,蔡侯如能理解一二,忽已是感激不尽!”
说着,硬要起身朝蔡侯行礼,蔡侯硬拉着不让其起身,这才作罢!不多时,郑忽竟然趴在蔡侯的肩膀上昏昏睡了过去。
蔡侯却是浑然未觉,依旧的想着郑忽刚才的话,这个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要按照郑忽所说,郑伯这是擒他有理,不但不会遭到列国的口诛笔伐,而且还会得到列国的一致褒扬,谁敢说忠臣孝子为自家君父报仇是错误的,即便是他这位蔡国国君都不敢说这样的话,因为这在此时就是政治正确,也是从宗周以来,上到周天子,下到他们这些诸侯一直不断向治下贵族、庶民灌输的思想。
蔡侯觉得,这次真的是栽大发了,他还真没有怀疑过郑忽所说的话,酒后吐真言嘛,郑忽又是他亲自灌醉的,所以……
自负的人永远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是对的。
但他却不知道,郑忽现在正趴在他肩膀上眯着眼呢!以郑忽的酒量怎么可能会让他灌醉,郑忽完全是装的,为的就是“配合”着他演戏。
通过这出戏,蔡侯得到了他想知道的消息,当然,这是郑忽故意放出来的,九真一假,而郑忽也差不多突破了蔡侯的心理防线,让他知道,只有割地才是对他最有利的选择。
于是,看似双赢的局面达成了,两人都达到了各自的目的,只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罢了。
“来人!”察觉到郑忽一直睡在自己肩膀上,蔡侯对着帐外高喊道。
“君上!”
“世子不胜酒力,二三子扶着他下去安歇吧!”
“唯!”帐外的两名士卒听着蔡侯的命令,将郑忽扶了下去。
蔡侯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起身走出帐外,之后,立时又有人跟在他身后,蔡侯对此也不在意了,他需要回去想个对策。
第64章 薄言还归(3)()
转过天来。
在蔡侯营帐中,蔡侯一改往日的敌视态度,拉着郑忽的手,显得甚是亲热。
郑忽自然也明白蔡侯态度变化的原因,这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看着蔡侯殷勤,甚至有些谄媚的模样,郑忽真想狠狠的甩开他手,大声的来个自我介绍,我叫郑忽,性别男,爱好女……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如果郑忽真这么说了,估计蔡侯立马会翻脸。
强自压下心中想要自我介绍的冲动,跟随着蔡侯落座,郑忽朝坐在上首的蔡侯拱了拱手,面露疑惑的道:“不知蔡侯今日唤忽前来,所为何事?”
看着郑忽疑惑的表情,蔡侯更坚信了郑忽昨天酒后说的话,长叹了一声,唉……
郑忽见状,立时大惊,起身长拜谢罪,“蔡侯何至于此啊,可是忽有招待不周之处?此忽之过也,还望蔡侯恕罪!”
“子忽不必如此,寡人之所以叹,非是子忽招待不周,而是……唉!”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的郑忽心中暗乐。
这蔡侯的演技也不错嘛,郑忽想到。
“蔡侯有话不妨直说,忽虽处卑位,力有所及,亦不会推辞!”郑忽极为热切的说道。
古道热肠的态度,让蔡侯直呼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郑忽又谦虚两句,这蔡侯心中更加满意。
于是,蔡侯压低声音道:“寡人听说,郑伯欲质押寡人以籍此宰割蔡国土地,子忽可知此事?”
郑忽闻言,脸色瞬时大变,片刻之后又恢复平静,不过,僵硬的面部表情,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确有此事。
“无之!蔡侯多心了,父君怎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非礼之事?”
蔡侯见状,摆出一副信你才有鬼了的模样,道:“子忽不必以言语欺骗寡人,寡人已知之矣!寡人还知是郑伯命子忽擒的寡人,其实子忽心中多有不愿。”
郑忽脸上的惊讶意味更浓,忙道:“谁为蔡侯说此事?”
问完之后感觉失言,又遮掩了一句“忽的意思是,是谁竟敢以谣言惑人?”
蔡侯用手指了指郑忽。
“蔡侯何意啊?”郑忽装作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
“寡人曾听人说子忽仁人也,今日看来却是有其名无其实啊!”蔡侯一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