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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郑忽。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坊,郑忽心中有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五十!”
邓荒很明智的再不开口,心中又来了一次后悔,他突然感觉自己天生就是被这位郑国世子克制的命。
艰难的站起身来,艰难的走出去领罚。邓荒第一次感到想要做个混吃等死的人真是难啊!
“这一顿罚吃下来得要我半条命啊,无妄之灾,真是无妄之灾!”
目送着邓荒走出门外,郑忽召来守门的士卒,让其传话给行罚的军正,只要不打出内伤就行!
第78章 收割之时(4)()
第二天一早,刚过朝食,郑忽便命人将泄驾请到正厅中。
方落座,就听郑忽道:“邓城已然入郑,唯有召陵未下,大军孤悬在外,速战速决才是上策!”
“子忽所言甚是,由我将兵前去如何?”泄驾道。
“固所愿尔,然召陵背倚陉山,地势险要,若其邑之君不遵两国盟书,泄兄将为之若何?”
郑忽必须得将最坏的情况考虑到。
泄驾沉吟了一会。极为认真的起身向郑忽拱手行礼。
“还请子忽教我!”
“召陵之事,吾亦不知,擅自为谋,恐失偏颇!”
泄驾闻言,有点失望。
“不过有一人应知召陵事”郑忽道。
“谁?”
“邓宰”郑忽直截了当的回道。
泄驾有点惊讶,就那个厚颜无耻的小胖子,不能吧!
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子忽莫不是在说笑?”
郑忽严肃的摇摇头。
“此事应当不虚,昨日吾命人笞其五十,方满三十之数,其欲以召陵之事告我以免余下二十之数,然吾未许,之后,其不堪笞罚昏厥,此事这才搁置!”
“方才吾已令人请其前来,泄兄稍后一问便知!”
话音未落,便看到邓荒从厅外被人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小步走过来,仿佛每走一步,都需要极大的毅力支撑。
一张胖脸紧绷着,随着腿脚的行动,嘴里不停地发出呦呦的声音。
他昨天晚上确实被打的挺惨!
夸大的衣袍硬是被他穿出一种紧身衣的味道。
特别令人搞笑的是,他此时就像是在身体后面背了个巨大的乌龟壳,与前面的身体完全不协调。
若不是有人扶着,郑忽都有些担心,后面突然长出来的肉会不会将他压垮!
垮过门槛,也省去了向郑忽躬身的动作,直接行礼道:“见过主上!”
之后又微微侧转“见过泄大夫!”
说完又呦呦两声,看得郑忽一阵好笑。
实在是他这个驼背行礼的模样,配合着丰富的面部表情,让人感觉滑稽无比。
挥退了搀扶邓荒的两人,郑忽道了声“邓大夫辛苦了,坐!”
邓荒脸色更苦,“多谢主上美意,臣……臣还站着吧!”
说完还想讪笑两声,不过从嘴里传出来的声音却是哎吆,哎吆~
郑忽脸上憋着笑,泄驾脸上也憋着笑。
郑忽心说,这就是让你请我吃剩饭的代价。
昨天晚上,在邓荒领罚的间隙,郑忽专门召来膳夫询问情况,在得知给他准备的飨食要么是陈粮,要么是剩饭时,郑忽真想给这货再加五十大板!
这货果然是又抠又无耻,除了一张巧嘴,全身上下就不存在任何优点。
孔子所谓的“巧言令色,鲜矣仁!”用在这货身上最贴切。
“未知主上召臣前来,可有要事?”
看着郑忽和泄驾都不说话,邓荒憋不住劲,率先问道。
这也不怪他,毕竟身体原因嘛,可以理解!
而且他对郑忽召他前来的目的也能大致猜测的到。
“邓大夫以为呢?”
郑忽眯着个眼,故意和他打哑谜。
“或为召陵之事?”
邓荒可没时间陪着郑忽打哑谜,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到塌上趴着。
这每次稍微动一下,就感觉浑身疼痛难忍。
他是贵族中的败类不假,但是再败类,他也是个贵族,从小到大,他哪受过这样的苦。
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时候。
这也得亏他是个没脸没皮的人,要换一个稍微要点贵族脸面的人来,宁愿自杀也不愿受这种屈辱。
而且他能感觉到,昨天行刑的军正在行罚的时候,有意避开他身上的要害部位。
这样做的效果也很明显,就是他看起来虽然受伤很重,但是他却没有受一点内伤,全都是让他呲牙咧嘴的皮外伤。
“哦,邓大夫缘何如此认为,不妨说来听听嘛!”
郑忽心中憋着坏,想报昨天的剩饭之仇,故意折磨他。
“昨晚,我观盟书言洪水以北属郑所有,不知臣说的可有差错!”
“大夫之言自无差错!”
“我军士卒前日借道,昨日才折返至此,这说明主上现今只拿下邓城一邑而已!”
“洪水以北就只有邓和召陵两城,主上得邓之后,必定想要尽快拿下召陵!”
“且昨日,我曾言知召陵之事,主上今日召我而来,不是为了召陵还能为了什么?”
郑忽对此并不意外,从昨天晚上,这货能想起来用召陵的消息来换取免除处罚,就可以看出,这人的脑子足够灵活!
“大夫可有教我?”郑忽也不否认,只是面色平淡的问了一句。
邓荒心说,“终于算是进入主题了!”
忍着身后传来的疼痛,邓荒再没有了昨天的花言巧语,干脆利落的将他所知的情况说出来。
“召陵初封于先祖蔡叔之庶孽子,后几经易手,至先君宣侯之时,因与郑交战频繁,先君欲以亲子填镇以固边疆,故废召陵之君,以庶长子献舞为召陵之君,先君薨,君上继位之后逐献舞,召陵于是入公室。”
“君上二年,以先君之幼庶子辛丑为召陵之君,公子辛丑就封之时,年不过八岁。”
“八岁稚子安能宰一地之政,故而今之召陵所有政令一出于公子辛丑之母家!”
“外戚专权?”这是郑忽听完邓荒讲述之后的第一个念头。
“尔可与召陵有来往?”
邓荒闻言,尴尬的笑笑。
“主上也知,邓城贫乏,时常受洪水之害,为备不虞,臣先时曾向召陵借过些粮草,算是有些来往!”
郑忽见邓荒这个模样,就知道这货准没说实话。
邓地贫乏?昨天泄驾清查府库中的粮草,向郑忽汇报时说,府库中积三月之粮!
有可供七千大军食三个月的粮草,这还叫贫乏?开玩笑吧!
郑忽估计,这货所谓的借粮,差不多是看公子辛丑刚就封,想趁机打点秋风是真的。
不用说,借的粮草肯定也没还,而且以他的无耻程度,肯定不止借过一次。郑忽想到。
“大夫既熟知召陵事,那么就请大夫随军走一趟吧!”
第79章 收割之时(5)()
“主上,这…这不妥吧?”
邓荒这会是真的慌了。
昨天刚被打的皮开肉绽,今天再随军去召陵,这不是要了老命吗?
虽说召陵离邓城并不算远,大概也就二十公里左右,来回也就四十公里左右。
但是,去召陵的路难行啊!
召陵,顾名思义,取“号召天下之高地”之意,地势西高东低,西南与邓城隔陉山相望。
陉山今称召陵岗,海拔虽不高,不过八十多米,但是其地势连绵,东西长约十五公里,南北宽约十公里。
从邓城入召陵必须要跨过召陵岗,这上坡、下坡,一路颠簸,平常去时,邓荒都嫌其难行,现在在浑身是伤的情况下,他又怎么能受得了这颠簸之苦。
不仅如此,他以前可没少打召陵的秋风,若是召陵不愿归郑,他有大军依靠,并不惧怕,但是问题在于,郑忽有盟书,召陵十有八九要归郑了,他此时过去,不是去找抽吗?
“此事就这么定了!”郑忽一锤定音。
邓荒此时满心的苦涩,后悔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去打召陵的秋风,都是在公室中地位不高,才会被丢到这穷乡僻壤的边境啃土的穷亲戚,何苦相互为难呢?
“唉……”叹了口气,邓荒只得领命,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嘛!
郑忽见状,道:“大夫若能助我拿下召陵,我必上报君上,让大夫仍食采于邓!”
邓荒闻言,稍露喜色,“主上所说,可是真的?”说完又哎吆两声。
“那是自然!”
得到确定的回答,邓荒心安了,邓城虽然不是个什么富裕的地方,但是算上他也是三代人苦心经营的成果,要是在他手中将邓城给丢了,等他死时也只能以发覆面,无颜再见父祖!
他虽然厚颜无耻,但是对父祖辈的敬畏却是发自内心,未有一丝掺假。
“主上放心,臣必定尽全力而为!”
邓荒此时更多的是存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念头,这本来就是他性格的一部分!
“善,有大夫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郑忽笑眯眯的道,并未在意他话语中的漏洞。
“泄兄,我命你率车二百,即可前赴召陵,邓大夫亦随军前去,以备咨询!”
“唯!”二人同时应道。
“去吧!”
二人躬身行礼,退出厅堂。
两刻钟之后,在邓城外,大军阵前,郑忽领着泄驾以三牢向祖宗、社稷、神灵献祭,保佑郑军能够得胜归来。
献祭之后,立刻有士卒将盛在鼎中献祭的猪、牛、羊端走,围着将要出征的将士队列左右转移一圈,这就是所谓的“殉阵”,与此同时,由军中的军正向全体出征的士卒宣布“不用命者斩之!”
再之后,由此次统兵的泄驾亲自将牲血淋在军器上,号为“衅”,象征性的将作战使用的旗号、战鼓、金铎、兵器等淋上一点牲血。不过,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