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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仓放下了双手,站在庙堂上继续回应道:“君上一笺‘招贤令’网罗天下名士,我卫国庙堂人才济济,臣并非想逞口舌之利,更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乃公孙衍这等说客以国之重器而报私仇的危士有太多前车之鉴,不得不防啊。”
“何以然?”卫峥问道。
璟仓再而拜礼,于是便说道:“公孙衍本为魏国人,助秦夺河西重地而拜秦大上造,张仪入秦而失势转归母国,便鼓吹合纵伐秦,实乃公报私仇尔,三晋受其蛊惑而惨遭大败,河西雕阴一战魏将士折损八万,合纵伐秦,函谷关一战三晋合兵又损十万,修鱼一战韩又损八万,便是二十六万呐,受其蛊惑之三晋几乎流尽了血,公孙衍在魏国丢了官又厚着脸皮去韩国要官,目下来我卫国定是不怀好意,欲惑我主,昔日公孙衍想把我卫国也拉下水,我主英明,未受其惑,故免遭此难。君上既知道公孙衍这等说客乃祸害社稷之乱臣,为何还要见他呢?”
“寡人不在乎,三晋者流,去赵王赵雍,当今韩王、魏王皆酒囊饭袋两个,寡人不屑。”卫峥淡淡的说道。
“可君上想过没有,公孙衍鼓吹之合纵其意谋,虽首要伐秦,秦灭,便调转兵锋攻打齐国、楚国,三晋正是受其蛊惑而使其遂愿,结果惨败,兵挫地削。楚与三晋历来宿愿难消,楚国旬日不久便伐韩国,得了新城一郡,楚国知道会做何感想?秦国就更不用说了,还有齐国?君上要见公孙衍,齐、楚、秦三国会作何感想?”说到这里,璟仓躬身一拜,道:“此等不祥之人不见为好,望君上三思!”
“哈哈哈……”卫峥朗声一笑,声音响彻大殿:“大争之世,敌友只在转瞬之间,景卿忧国,寡人甚慰。然卿之忧虑不足道也,楚国大军目下与秦国在汉中蜀地对峙,又伐韩国,根本腾不出手来伐我卫国。”
“况且敌若伐国,卫国敢战亦能胜!”卫峥自信的说道,显然与三晋害怕三强相比,卫峥却不怕,又道:“至于秦国,秦已然有忌我之心欲伐我,福兮祸兮,是福是祸都躲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此话一出让苏代等人精神大振,无疑振奋士气,卫峥继续言道:“齐国?齐国刚刚负我,失去了一旷世大才,难道还想要再失去一个战国铁杆盟友?齐国庙堂还是有明白人的,璟卿以为犀首,见还是不见?”
“君上定夺便是!”璟仓无话可说,旋即拱手一礼便退去一边。
“宣!”卫峥干脆利落的说道。
“宣公孙衍觐见——!”
卫峥兴致使然的面朝大殿正前方,不一会儿,公孙衍小步快走而入,来到殿中便拱手长身一躬,礼道:“公孙衍拜见卫侯!”
于殿上政委禁坐的卫峥不动声色的说道:“先生免礼,寡人记得上一次与犀首一见还是九年以前五国相王,六国会盟东都的时候了吧,啊?”
“卫侯好记性,确实九年了!”公孙衍说道。
“不知犀首此行意欲何为?”卫峥笑的和颜悦色,很是的客气的说道。
“合纵伐秦!”公孙衍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直入正题。
此话一出,卫国庙堂的群臣百官顿时议论纷纷,本就不对付的璟仓当即出列带着讥讽语气质问道:“当真可笑,公孙先生四年前伐秦之战大败而归,而今如此,还敢言战?”
“初战落败,应当再战!”站立在殿中的公孙衍一动不动,面朝卫峥而说道。
璟仓怒极反笑,道:“这就更可笑了,你公孙衍把三晋的血流干了、耗尽了、打完了,就想拿我卫国开刀?我主上次未曾受尔之蛊惑,今此也绝不会受你之惑言,此路不通,先生还是去别国碰碰运气吧,比如燕国,哼!”
“三晋还没有完,只要一息尚存便可再战。”公孙衍气势昂扬的说道。
“既如此,先生在韩国发兵便是,来我卫国做什么?”璟仓冷笑道。
“合三晋之兵,再盟卫、齐、楚,御共敌之虎狼秦国!”公孙衍清晰明了的说道。
“据我所知,楚国刚刚夺了韩国三百里地,韩王忍得下这口气?”璟仓又问。
“国都要灭了,三百里地与一国,敢问上大夫孰轻孰重?”公孙衍首次面向了璟仓,问道。
第089章:犀首说卫峥()
——
“韩王能屈能伸,寡人钦佩!”卫峥忽然笑道,所谓钦佩是真是假,卫国的群臣都知道他们的君上就在刚刚还嘲讽了一波韩王和魏王。
“可是与我卫国有何干系?卫与秦国并无恩怨纠葛啊,便是出兵也得有个理由吧?”璟仓却没有退让,再而质问公孙衍。
片刻之后,公孙衍再而面向卫峥,拱手礼道:“卫侯英明,定然知道秦国已生弱卫之心,更行弱卫之举。”
“何以然?”卫峥问道。
“齐国之相苏秦被污蔑离齐,便是秦从中挑唆离间,此乃张仪离间齐国君臣,再而离间卫齐之盟,而此举便是为了弱卫国,显而易见,秦欲弱卫,必先破其盟,秦国之图谋昭然若知。”
卫峥笑了,道:“卫秦相隔千里,天高地远,即便伐我也得假道韩国,依我看先生是想要拉上卫国上你韩国的贼船吧,卫伐秦国,能战吗?又图之何名?何利?”
“卫侯说笑了!”公孙衍强笑了一笑,拱手肃然而道:“卫侯乃当今天下明君雄主,执掌卫国不到十年中兴一国,亦可见以卫侯之雄略不可能不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未雨绸缪,虽危不亡啊。卫国若是不战,天下列国若不齐心抗秦,任其雄霸天下,则天下终将皆为秦食,韩国灭则卫国西境直面虎狼秦国,于是依托丹水长平而雄踞太行,以俯瞰之势遥望朝歌,卫国危矣,敢问卫侯是愿意与一个奄奄一息的韩国为邻,还是愿意与虎狼之秦为邻?”
犀首前来卫国游说,自然做了充分准备,也对卫峥这个卫国之君研究已久,深知其雄略天下列国之主能与之比肩者怕是只有秦王了,一个能在短短不到十年时间把一国从复国、到中兴、在一举跃居战国的国主,岂能平庸?
而公孙衍来到卫国的时候便发现卫国兴修驿站、直道,奋发练兵整军没有一刻懈怠,亦可见这样的君主岂能没有危机意识?
他很清楚说卫侯这个人不能忽悠,只能站在卫国的角度实实在在的说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而这一点,犀首很有信心能够说服对方,因为卫国之主不是目光短浅之君。
只见座上的卫峥听此一言,拍案叫好的说道:“犀首果真大才,令人侧目。”
“卫侯谬赞了!”公孙衍谦虚礼道。
卫峥却话锋一转:“先生大才,定然知晓单凭卫国目下境况,寡人的武安君坐镇江东,目下数万大军皆镇守江东,组建新军还未成军,卫国目下的军力倾国之兵也不过十万左右,守境自保是绰绰有余,然出兵伐乱却拿不出手啊。”
显然,卫峥不可能倾国力出动,只有在面临灭国危难的时候不得不倾国一战。
公孙衍拜首道:“卫侯所言的确不假,不过卫国不出兵却可出粮、出器械,天下云,列国军队精锐器械皆出韩卫两国宜阳、荡阴。韩国屡战屡败,屡败屡战,韩国境内所有皮革铜矿已无法铸造农具、更无能力输出国外,只能自给韩军军用。而贵国荡阴铸器重城,黑铁长剑等兵甲重器却不断广输天下,卫国商社更遍布天下网罗无尽财货入卫,卫国地处中原富饶之地连年丰收,粮仓漫溢,国库堆积的钱财如金山银山,又与富饶之宋修好。”
“卫国或许不能出兵,但可为联军提供粮草辎重绰绰有余,料无难事也。”犀首说道。
“犀首果真好算计!”卫峥笑了,又道:“先生除了想要找寡人要钱、要粮、要器械以伐战外,无兵却是不行,而卫国不出兵,所以还得拉上齐国,寡人若是没有猜错的话,犀首还想要寡人去说齐国,是也不是?”
“卫侯洞若观火!”公孙衍承认道:“贵国有粮、齐国有兵,贵国出粮、齐国出兵,各取所长而补其所短,如此必能力克强秦,然齐王刚刚受到说客的挑拨之苦,决然不会听从,在下若于此刻贸然赴齐,必铩羽而归。故,在下厚颜恳请卫侯助衍一臂之力。”
“好——!”卫峥当即起身,此话一出让璟仓大惊却是欲言又止,显然君上已经有了决断了,多说无益。
只见卫峥目光炯炯有神的直视着公孙衍,道:“公孙衍听诏!”
群臣注视下,精神大振的公孙衍旋即跪地拱手朝拜,卫峥继续道:“寡人拜犀首为卫之左丞相,代卫出使齐国!”
“臣叩谢君上隆恩!”精神大振的公孙衍瞬即朗声应诏。
“符节——!”
只见一宫中侍从低首小步快走而来,提手捧着卫国的符节递给了卫峥,后者笑意使然的从君座上走来下来,亲自扶起了公孙衍,并把卫国的符节亲自交于他手,便和颜悦色的说道:“犀首敢为先,为天下分忧涕力不怠,一路奔走,着实幸苦了,呵呵……”
“与天下分忧,与君上分忧,臣不敢说辛苦。”公孙衍拱手而道。
“好!”卫峥双手抱拳支腰,仰望大殿悬梁片刻,目光再落至对方身上,又道:“寡人只能帮到这里了,接下来就看犀首的了,犀首只要能说服齐国出兵伐秦,卫国必出粮、出钱以供联军伐战!”
犀首在卫峥这里如愿以偿,带着卫国的符节离开了庙堂,准备第二天便启程离开朝歌城,以卫国左丞相和卫国特使的身份出使齐国游说齐王。
……
“君上,臣等不察,为何君上要力主伐秦?”朝会一散,卫峥召见了璟仓、苏代、剧辛三人在偏殿喝酒,璟仓又问道。
这也是众人疑惑的地方,剧辛点了点头,面朝卫峥拱手,道:“臣也不解,合纵伐秦,我卫国不得尺寸之利、尺寸之地,为何君上甘愿联军提供粮草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