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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在位时魏武卒的影子。
此刻眼中的卫国兵士皆衣三属之甲,操弩负矢,冠胄带剑、置戈其上,而立与此,忽如武卒重生再世。
长街两侧的卫国兵丁一路延伸至大梁王宫,而一马当先的卫峥正是直奔大梁王宫而去。
此时此刻,大梁城王宫的庙堂大殿,魏襄王正襟危坐于王座之上,偌大的殿宇除了王,竟是无一人。
阳山大战,秦国十万兵覆灭与此,魏廷便从此人心惶惶,更别说领兵拒敌。而今随着卫国大军直入魏境,且不说宦官百姓人人自危以求自保,更别说那些朝堂臣工了,见势不妙几乎跑的跑,逃的逃,降的降。
那孤零的王座之上,魏襄王却是身着一席朝服,目光投向殿外,时不时便看到了一些匆促而离的影子,那是宫中宦室宫女。
魏王悠然而起,环视着殿宇,抚摸着那张王座,却是感到了分外的冰冷,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先王魏惠王的影子,回忆着魏惠王逝世的那一刻……
“……嗣儿,你为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顾后果,要是不入正途必将贻害无穷……”
“……嗣儿,寡人念你所做一切皆为魏国,故留你至此,不以昏庸太子赫主国政,不予楚傀儡之公子高夺权,寡人之后的魏国只能交付与你,若掌国,该当如何?”
“禀父王,儿臣为国虽不择手段,也绝不姑息性命,儿臣并非觊觎王位之心,所做一切皆为魏国不再受秦欺辱,不想偌大一国苟延残喘……”
“……我儿啊,数十年来魏国的江山就在寡人手中由强转弱,你要记住,不要再像父王这般,以至于错失人才,卫鞅、张仪、犀首皆为魏国人,皆因寡人刚愎自用,不听善言,以至其终与敌国谋……”
……
“大王,他来了!”
一道略显仓皇的声音打断了魏王的思绪,魏襄王转身便看到了殿下的相邦田需。
“来了……”魏襄王喃喃自语,偌大的殿宇只有两人,魏王看着田需忽然道:“你为何不走?”
“臣执掌一国之相,却无张仪、犀首那般才华,无以为报,唯愿与我王共存亡,以写王之恩典。”田需匍匐跪地。
就在这时,一个不过六岁大小的孩童忽然来到了殿中,这让魏王的目光顿时落在了他身上,只见这孩童有板有眼的在田需身边面朝大殿拱手一拜,旋即跪以大礼,说道:“魏无忌拜见大王!”
“呵呵,是寡人的无忌孙儿……”魏襄王忽然流露慈祥的笑容,招了招手,魏无忌旋即走上了大殿,魏王抱起了这孩童。
“大王,宫中的公叔还有大王赐个忌儿的侍女为什么走了?是大王叫他们走的吗?”魏无忌很是单纯的说道。
“不错,因为寡人要为无忌找个新家。”魏王笑道,看着一脸小兴奋的魏无忌,魏襄王当即看向了田需:“相国……”
“臣在——!”田需连忙应道。
“你走吧,带着无忌去齐国投靠田文!”魏襄王说。
“诺——!”田需道:“臣便是拼死也要护得无忌公子周全!”
“大王万年无期,忌儿告退!”魏无忌带着稚嫩的口吻,有板有眼的学者大人面王一礼。
“去吧!”魏襄王笑了笑,目看着田需牵着魏无忌的手离开了大殿,这座殿宇又一次只剩下了一个王,一个末代君主。
“万年无期……万年无期……哈哈……”
彼时,已然看到了一个身披戎装的人站在了大殿入口,赫然便是卫峥!
……
第049章:吾欲胡服骑射固北中原()
——
古语有云:王不见王,一山不能容二虎。
此情此景,魏梁国与卫国的君主在此相见已然预示着一个必然的结果,王只能有一个。
魏襄王无波无澜的坐在了王座之上俯瞰着,此时此刻他看上去无所畏惧。
卫峥顿时行步走来,一跨一步身上的盔甲剑胄发出铮铮作响,只见他来到了殿下也未曾止步,当即便跨上梯台,走到了魏襄王身边,看着他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卫峥忽然道:“让开!”
如此辱言一出,顿时让魏襄王怒视而来,然而魏王却一动不动,这让卫峥当即顺势一拎,此刻刚好是孟贲来到了殿内,便看到了自己的主君非常暴力且及其无礼的把魏襄王给托出了王位,这还不算紧接着便是狠狠的一脚将其踹下殿,惹得魏王痛声“哇”叫了一句。
娇生惯养的魏嗣那是征战沙场的卫峥的对手,几乎毫无反抗之力。
“成王败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魏嗣而今还有何资格坐在王座之上?”
孟贲看着卫峥一角踏在王座之上,一手顶着膝盖,一手握着剑柄,目光斜视而俯瞰着趴在地上的魏王,偌大殿宇空荡无几人,卫峥的声音回荡殿中:“寡人听闻你逼父退位,残杀手足,可谓心狠手辣,够狠也有胆气。”
话音一落,卫峥拔除君剑便是凌空一抛,凶煞利器在半空飞舞,精准无误的落在了魏嗣的面前,利剑插在了庙堂大殿的木质地板上左右微微摇晃不停。
“可寡人却以为,你是够狠辣,那仅限于对他人而言……”只见大殿之上,卫峥侧身盘卧在宽敞的王座,握拳支撑的脑袋目视着殿下的魏王,又道:“……而你却贪生怕死,寡人便与你打个赌,你若就地自裁,寡人便退兵不夺你的国,敢吗?”
卫峥一副侥有兴致的看着,显得很是有耐性,趴在地上的魏襄王狼狈不堪,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凶煞利剑许久,脑子里回荡着卫峥刚刚的那番话——拔剑自刎便能存国!
魏王笑了,再次站了起来,纵声长笑着,卫峥高高在上的盘踞在王座之上而不得不仰望之,魏王冷笑的说道:“无耻之尤,莫如斯尔,怕是寡人自裁,你仍旧夺我国!”
“哈哈……”卫峥捧腹大笑,摇头不止,道:“怕死不是可耻之事,寡人也怕死啊,谁人不怕死?啊?”又道:“你非但怕死,而且愚蠢至极,杀你与不杀,只在寡人一念之间,杀了你魏国照样有人继承你位,你有选择吗?”
卫峥看着魏嗣双目透发的惊恐,果然是一个贪生怕死的王,旋即笑道:“你放心,只要听话,不要放肆,寡人非但不会夺你的国,更不会杀你,你仍旧是魏国君主,好好做个安乐君主,从此醉生梦死吧。”
盘卧在王座之上的卫峥悠然起身,缓步走下阶梯,拔出了插在殿中的利剑而再次入鞘,目视着魏襄王进而目光聚焦在了那顶王冠之上,“当年你的父王插手我卫国内政,贬寡人公祖父为君,而今以牙还牙,从今往后,你魏嗣便不再是王……”
卫峥似是思考,便随意的说道:“好歹还有这大梁五十里地与河西魏地,自贬为侯吧,做个安乐侯,寡人庇佑你,哈哈哈……!”
末了,大笑一声的卫峥走出了大殿。
魏国,自三家分晋,李悝变法以来,称霸天下的偌大一国便由此没落了。
卫国的兴与魏梁国的衰,向整个天下叙说了什么叫做“成王败寇”。
阳山大战之后,卫国尽揽济南之地,化为一郡,挟魏国主以号令其国,魏国自此也沦为如周室一般名存实亡,从此魏国向北俯首称臣,不得不纳贡以示庇佑。
卫峥并未在大梁城滞留太久,大军紧随而至便便凯旋归国。
确说太行称王之事,此事剧辛一手着力操办,卫国臣工出使各国邦交周旋,随着卫峥在阳山大破秦军,卫国一时间震动了天下,卫国藉此之际太行称王,天下尤为侧目。
……
赵国,沙丘离宫。
列国君王都有离宫别苑,相当于是君主在外的“别墅”,沙丘离宫便是赵国君主在外的一处行宫之一,说起沙丘不得不说是一处不祥之地,提到沙丘二字,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沙丘政变”、“沙丘之乱”。
之所以说沙丘是不祥之地,是因为有两位名动千古的帝与王陨落与此,始皇帝陨落于沙丘,武灵王更是饿死沙丘,可见不祥之地不无道理。
不过此刻的沙丘离宫是一处奢华的行宫,目下赵武灵王赵雍便在此地,而且刚刚狩猎归来。
“禀王上,相邦肥义求见。”一随行的老内侍秉承道。
“老相国来了?快快有请!”英姿勃发的赵武灵王朗声笑道,“对了,就把寡人射杀的鹿给烤了吃!”
“诺——!”
肥义是赵武灵王极为倚重的元老,即位之后拜其为相,肥义老将军也是兢兢业业为主谋国,此时赵国的君臣尤为和睦。
午时,行宫外场,几个侍从摆下了两张案几与席垫,赵国的君臣主次入座,而今赵武灵王十数年即位,已然是持重谋国之主,只见他入座之后豪爽的说道:“来来来,上肉上肉,老这里无外人,老相国不要拘泥!”
侍从为其酌酒,赵雍举樽邀示肥义便是一饮而尽,笑道:“相国,吃——!”
烤熟的鹿肉陈于案几,赵王以利剑取肉,无比爽快,颇具戎狄之俗,赵国地界位于晋原北地,与北疆狼族接壤,实际上赵国是一个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混杂的诸侯国,尤其是在武灵王全面实施胡服骑射之后犹有过之。
“对了,老相国,你回邯郸之后便给那个卫特使苏代一个答复。”赵武灵王手抓着鹿腿撕下一块肉,边吃边说,若是被儒家子弟看到,武灵王身为一国之主,如此不成体统之举势必不齿,不过这里没有腐儒。
“请王上明示!”肥义放下了酒樽,拱手而道。苏代以卫国特使的身份出使赵国,此行主要目的便是卫国太行称王的事情,赵国可以说是卫峥最重视的一国,无他,只因目下赵国之主是武灵王赵雍,一个胸腹灭秦理想的一代雄主。
赵雍顿了顿神,若有所思片刻,便说道:“就说赵国诚尊卫君太行行腊称王,寡人必亲临与君会盟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