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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钰沉默良久,无奈的叹道:“可是,已经回不去了啊!”
谁不想一直开心快乐?可谁又能一辈子都懵懂无知?成长的烦恼各式各样,不过李铎这样的应该是天下最大的烦恼了。不像自己,心里装着一箩筐的大事小事都不知道该为什么烦恼了。
莘莘学子们翘首以盼的皇榜张贴日,樱井一郎和梁建朝二人齐至帝都城。李闯命韩胄以国宾级待遇接待二人,并在御花园的烟波渚设宴款待二人,在座相陪的自然少不了大公主李钰。
宴席由殷皇后筹备的,除了美酒佳肴之外,还有十二个妩媚的歌姬翩翩起舞,另有善音律的美人青婉在一旁抚琴助兴。
樱井和梁建朝是老生意人,却从未享受过一国君主的如此待遇,心里是非常的高兴。人一高兴酒就喝的有些多,酒喝多了话也多,席间的气氛便热烈起来。
“今日来皇宫的路上见帝都城里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问过才知道今天是大周第一场科考放榜的日子,小的向皇帝陛下道贺了!大周天子广纳贤才,必定江山永固,千秋万代。”梁建朝率先向皇上举杯。
这话说的皇上十分高兴,举杯跟梁建朝共饮。
这边正喝的高兴,忽有太监匆匆跑来,惊扰了喝酒的雅兴。殷皇后不悦的蹙眉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太监忙跪在地上:“回万岁爷皇后娘娘,莲妃娘娘要生了!”
“要生了?!”皇上一时大喜,一下子站了起来。
“传了稳婆和太医了没有?”皇后沉着的问。
“稳婆和太医都在,只是娘娘疼的厉害,一直叫陛下。”这位莲华宫的太监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看皇帝。
殷皇后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陛下这里有贵客在,再说,这生孩子的事情,陛下去了也是在外边等着……”
皇帝不等皇后说完,便摆手道:“这里交给钰儿了,皇后和朕一起过去瞧瞧。”
“皇上……”殷皇后还要再劝。
皇上却转身对梁建朝和樱井笑道:“朕的爱妃要生孩子了,朕要去瞧瞧,剩下的事情二位跟公主和户部韩大人以及工部杨大人慢慢商量,这酒么,改日朕再给二位补上。”
“陛下请便。”樱井和梁建朝忙躬身相送。
皇上急匆匆的走了,殷皇后纵有万般不愿意也只得跟着过去。
杨时昀和韩胄相视一笑,一起转头看李钰。李钰叹道:“这个小家伙可真会挑时候啊!今儿这算是三喜临门?”
“三喜临门。”韩胄呵呵笑着举起手,“其他两喜暂且不说,咱们先说咱们这一喜,码头的事儿全都定下来了,等会儿大印一盖,全部齐活儿!不知道樱井先生和梁先生的银子何时能送到户部?”
“银子这事儿还真是有点麻烦,本来我们准备的是银票,可是今日公主忽然说要现银。可这几百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京城金汇钱庄一时凑不齐这么多,先交二百万两,剩下的三百五十万两要半个月之后从各处银号送过来才能兑现。还请公主见谅。”
“可是,三百五十万两银子……半个月的时间,放在别处光利钱也不少吧?二位就没跟金汇钱庄说道说道?这也太便宜他们了。银子存在他们那里,总不能想要用了还得看他们的脸色吧?没这道理!他们这样作是不是有意为难二位?”韩胄却蹙眉问。
“应该……不会吧?”梁建朝迟疑的看樱井。
樱井却沉默了片刻,欠身道:“韩大人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明日再去催一催。”
“就算京城的银号没那么多银子,可金汇在江北的生意也很是兴隆,别的不说,单只安逸州就有他们三个银号。樱井先生,梁先生,本官觉得此事必定是他们有意为难二位呀。”韩胄老神在在的叹道。金汇钱庄有意为难是真的,但绝对不是针对樱井和梁建朝而是针对大周户部。不过早就被李钰点拨过,话是一定要这么说才行的!
梁建朝微笑道:“韩大人所言不错,只怕他们是妒忌我跟樱井先生抓住了跟大周王朝合作的机会,而他们虽然是近水楼台却没有先得这片月色罢了。”
“梁先生果然妙语连珠。”杨时昀笑道:“既然是他们有意为难,咱们也不能太软弱了。不管怎么讲,二位都是他们的顾客,这店大欺客的做派可是要不得。”
“杨大人说的是,只是不知道公主殿下的意思是?”樱井探寻的目光看着李钰。
李钰淡然一笑,说道:“要现银不要银票这事儿是我们没有事先说,这个不怪你。二百万就二百万,先送过来,石料,木料,铁铜等我们已经准备了一些,银子到位,码头即可开工。咱们先开工,其他的事情要一步一步的来嘛。”
“多谢公主。”樱井立刻举起酒杯,看了一眼旁边的梁建朝,梁建朝也举起酒杯,朝李钰拱手道:“小的二人这杯酒向公主殿下表达深深地谢意。”
李钰微微笑了笑,举起酒杯朝着樱井举了举,随意的喝了半口。
没有银子?李钰从心里冷笑,不过几百万两罢了,怎么可能会没有?这分明是故意刁难吧?
是安逸侯?还是江南几大家族?还是……你?
与此同时,东陵王府。
云启再一次坐在莲池上的凉亭里,看着水中刚刚冒出头的王莲新叶。长策面无表情的立在一旁,不声不响宛如一座真实的雕像。过了许久,云启才喟然一叹,问长策:“老侯爷那边还没消息?”
“回王爷,还没有。不过算算时间,关山今天也该回来了。”长策欠身回道。
“今天是放皇榜的日子吧?”云启又问。
“回王爷,是的。今年进京的举子不过几百人,就算是放皇榜,只怕也热闹不起来。”
云启听了这话,微微蹙了蹙眉头,又问:“京城那边还有什么事儿?”
长策又回:“樱井一郎和梁建朝已经去了京城,算算日子这几天也该到了。看来通州码头的工程差不多等夏收完毕之后就要开工了。听说工部的杨时昀还把之前给已故周皇后修陵墓的木料石料等都运到了通州。”
云启的眉头越发紧皱起来:“他们竟拮据到如此地步?”
“可想而知。大周的国库无非是当初从陈党的家里搜刮来的那点东西,用了快一年了,也差不多该用光了。”
云启的手指在小炕桌上轻轻地点着,片刻后忽然展开了眉头,轻笑道:“不至于。”
长策欠了欠身,没应声。云启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自己缓缓地靠在身后的靠枕上,抬头望着凉亭顶上华丽的藻井开始神游天外。
不过是片刻的安静,深思便被匆忙的脚步打断,云启靠在榻上一动没动,只是忍不住微微蹙起了眉头。
“王爷,属下回来了。”关山踏进凉亭后,躬身行礼。
“怎么样?”云启淡淡的问。
关山很是为难的说道:“老侯爷……很生气,说是一定要王爷去安逸州见他。”
“许华舟的事情,他怎么说?”云启对去安逸州的事情不置可否,只淡淡的问。
“关于这件事情老侯爷也很生气,但具体缘由他却一个字都不肯说。老侯爷把他关了起来。”
“他被李钰关进了诏狱,算算时间,他出来的时候应该是李钰跟我在一起的时候,那么放他出来的只有可能是两个人,一个是韩岳,一个是上官默。而韩岳……他自己武功高强,想要杀我完全可以自己动手。所以那个人是上官默。”
“王爷的话没错,上官默心机深沉,判断事情又出奇的准确。而且据我们的人传来消息,那日从诏狱里放出来的不只是许华舟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身份不明。属下猜测,或许是盛兴然。”
“没错,他能放了许华舟来杀我,自然也能放盛兴然出来跟我作对。”云启淡然冷笑。
关山一边瞧着他家主子的脸色,一边说道:“盛兴然不足畏惧,只是老侯爷那边……他说王爷若果不尽快去安逸州与周郡主完婚,他就断绝跟王爷的关系,从此后各不相干。”
云启听了这话,舒展的眉头又蹙了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越是上了年纪越是任性啊!”
“王爷,属下看老侯爷这回是动了真气了。”关山小声的提醒。
“那就去一趟安逸州吧。”云启说着,缓缓地坐起身来,抬手端起矮桌上不冷不热的燕窝,似是厌弃的吃了一口,方道:“你去叫他们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动身。”
东陵到安逸州,坐船走海路不过三五天的路程,至临州码头登陆,策马半日的光景可到安逸州。
云启一路上都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在临州码头下船的时候又恍然想起那次李钰被许华舟下毒他陪同一起进京时曾在这个码头上停留片刻。
那时,自己一念之下发兵讨伐西南,李钰听说之后立刻甩脸色给自己看。后来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问他,江山和我,你要哪个?
不过区区半年的光景,她明丽的笑容还在眼前,闭上眼睛,唇边似乎还留着她红唇的甜蜜,而他的心境却已经大不相同。坐拥万里江山是皇室男儿心中永恒的梦想,可是没有她,就算坐上了那把龙椅也一样不会快乐吧?
真的很想她。心里那种空茫茫没有着落的感觉很难受,像是有一只蚕伏在心瓣上满满的啃咬,不仅仅是疼,还有那种无法忍受的空缺。
云启下船的时候甚至在想,能不能再任性一次,命他们直接把船开去通州?
帝都城,皇城西,素园小跨院绿竹之下的藤编矮榻上,正用心看账册的李钰忽然间大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虽然已经是五月天了,但这日头下去了,树荫里还是凉意重,公主还是进屋里去吧?”莲雾劝道。
“不至于,等我看完这一点儿,屋里光线不好。”李钰头也没抬,只拿过旁边的帕子揉了揉鼻子,继续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