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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傲天微笑一应,便与她和君小宝一起腾空飞下,跳上了那颗峭壁中横突出的巨石上。
天凉心中暗道,高傲自大的凤傲天,你竟没反驳?
三人落于石上,立定身子后,凤傲天便收了武气,散去了青光——那瀑布并非因温度冻结,而是在他寒武威压下强制形成,故然在他收下寒武时,瞬便恢复成奔流汹涌的流水,哗然声响。
瀑布敲击着峭崖壁身,渐渐将那蛊尸遥在对面尖锐的唤声消淡隐去,永埋在了土中。
离的这么远,水声这么大,根本听不清那一句句的在叫什么。
“娘亲,那蛊尸在这爆炸中,难道还可保命?”小包子问。
天凉点头,“我听说蛊尸不亡,食蛊就能得命,那洞中蛊虫众多,想是不会死的。”
“既然已经是无心的尸体,那为什么还要继续行尸走肉呢?”包子侧首,不解,“包子觉得,在这种时候,死不是是要比生好吗?”
天凉正想要解释,却听到了凤傲天的沉声低语。
“每个人,都有一个连死都不愿舍弃的信念。”
“信念?”
“执着罢了。”
凤傲天低语过后,眉目沉哀望向那埋的方向其实那叫声,若是仔细听,便能辨出,那么凄厉,那么撕心裂肺,呼喊的,只是一个人的名字而已。
第237章()
天凉。
厉天凉。
“每个人都有的执着?”
对于所谓感情所谓人生,小包子难得表现的懵懵懂懂,睁大眼喃喃低语重复。
凤傲天没有解释,只是沉沉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包子皱眉思考。
四处有风声,有水声,还有着三人的沉默声。
天凉听不见那对面凄厉的喊声,只是抬起眼望向远方,突然想起了曾经的某一日
西凤无人踏足的墟林中,总是有一个人,穿着湛青色的衫子,一次次的欣然立于树下,似如一棵不屈不折的青竹,挺拔屹韧。
他总是脸带孱弱苍白,来得晚了,会匆匆说声对不起,面有愧色,若是来的早了,便会带着那如风吹便会消散的浅淡微笑朝她低言,天凉,你又晚了。
天凉,你是喜欢我的,对么?
这是从前,他问过她,最多的话。
那日,夜里的空气,弥漫着那么浓的酒香,那人他穿着一身黛青的衣,神色昏迷的躺在地上,他酩酊大醉,他抓着她的衣角低喃呓语
不要走
天凉。
厉天凉
这个曾经,这个过去。
这一个曾伴随这幅身体主人多年记忆的男子,这一个对厉天凉来说不可磨灭的记忆与过去,这条生命所留下的轨迹,终却在这场硝烟弥漫中,葬于了粉末灰尘永远消弭。
当初坠崖时,她不感其他,可现在
当她仿佛听清那对面传来的遥远而脆弱的撕心呼唤声时,不由覆上一层恸色,一层悔色,心中,也宛若压了一颗巨石,沉难透气。
是否因为她的到来,才改变了这本不该如此行走的轨迹?
是否因为她,才让凤惜云一错再错?
又是否因为她
这时,突觉肩头被人一揽,有人抱住了她,将她带到了怀中,强将她的额,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是自己活下的命”,凤傲天的声音,低沉响在头顶。
他颔首,盯着她的侧颊,用不太熟稳的轻声去安抚看起来如此落寞的她,“得了这皇位的人是我,再大的罪责,也该我扛着,你厉天凉还没资格自责。所以本王,不允许你怪自己。”
天凉抬头望他一眼,没有说话,没有反驳。
那一刻,她听着他胸膛沉稳如钟的心跳声,心头弥漫的挫败与不安,竟真的散开,消祛了。
凤傲天,其实,是个能令人安心的男子。
静了片刻,天凉想起身了,抬手想推开他,却被他执拗的攥住了手。
那一道认真的声音,再次响在耳边,不同于那时皇城阁楼之上的霸语豪迈,带着无比肯定的虔诚,“你知不知道,我也有一个执着?这种执着,是曾被拒绝过很多次的愚蠢,是曾被我自己嗤夷很多次的可笑。可这种执着,就如我现在想握着你的手,再次告诉你我有执着一般,天凉,我不会放手不会放的。”
这话语,并不似从前的胁迫,也不似从前霸道的迫人解释,他的语句是坚定的,他的眼神也是不舍的,他只是想告诉她,他的追逐,和他的不愿舍弃
天凉从他手中脱出自己的手,手心微拳,默默注视着前方奔流的瀑布,抿起了薄唇
一时无言。
该怎么回?
说什么,都是徒劳。
若这人的手心没有这么炙热,这人的眼神没有这么坚如磐石,那么,她一定能说出点儿什么,像从前一样,说出那么多拒绝冷言。
沉默,有时比话语更伤人。
凤傲天看着她的侧颊,脸上浮出了不难发现的黯然伤感。
凤傲天啊凤傲天,你原来也有今天,你原来也有为一个女子失神落魄,不知所措,暗自伤怀的时候他轻扯薄唇,默有苦笑。
包子坐在一旁气愤,气氛这么僵,还把娘亲弄的不说话了,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完全无视他包子大爷的存在啊啊啊啊!
“娘亲”,机灵小包子连忙接腔圆场,“其实,包子也有一个执着,那就是每天让娘亲吃我做的糯米团子。”
天凉悄悄看了一眼凤傲天,嗫嚅一声,“其实,我也有一个执着。”
凤傲天转过脸,目光如炬注视她。
天凉慢悠悠的,很小声的低言,“我望每日吃到嘴软,睡到自醒,财源滚滚四处进,银票数至手抽筋”
“厉将军!”
西凤太子黑着脸,一把拍了天凉后脑勺,气愤厉喝:“愣什么!还不快收起你的废言,速寻兽宠!”
亏他那么认真的听!还有,这是一个么?
天凉捂头,大怒,“你再拍,再敢拍试试?”
“你乃我西凤臣子”,太子殿下很拽,冷哼回言,“二品骠骑将军,怎么,你想公然逆上?”
“我公然又如何?逆又怎么样!”天凉炸毛,吼!
太子很淡定,“厉家武器坊,未曾一次照规矩向朝廷按期供奉定批武器,此事一直由本殿担待着,爱臣既如此言语,那么本殿就考虑下令即刻封了你厉家武器坊”
“你这!”
一听自家生意被威胁,厉小姐再生气也只能隐忍下。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武器坊在他西凤地盘上开的,他金口一开,她的生意铁定做不成,所以,只能暂时的剩了咬牙切齿。
再看他那一副借强权欺负人的德行,方才对他的那几份内疚,顷刻全都烟消云散了。
“凤傲天”,直呼其名讳,怒喊,“我诅咒你即位之日拉肚子,找不着茅厕退不了朝!”
声音绕崖数圈,回荡不止。
包子啧,好狠!
凤傲天抬眸瞧她一眼,没说话,心却在道这傻女人,在胡说什么!
包子叹——这位太子,还算是个好人。
不然,怎么就为了不让他娘亲继续发飙,而不揭穿告诉她关于皇宫,本就不用茅厕这个常识性错误呢?
这是一个无星无月的夜,诏都皇宫因存在练蛊这个诡异的规矩,故常年施行禁严令,即酉时过后,除却皇宫官宦得特令人士,诏都人不得随意在皇宫附近走动,违者则抓入牢房判刑处置。
诏都皇城,这本是一个安静至无声的地方,守门的侍卫因为依赖于蛊虫,常年懒散懈怠,靠在城门前半睡半醒,今夜,他们却觉察到了异常。
“唉,你听,是不是附近有人?”
“哪里有人敢随意靠近皇城,你多心了。”
第238章()
“不对,有人”
侍卫即刻起身,拔出佩剑,神色紧张,“数量很多,可别是有人想要衬着夜潜入皇——!”
话未说完,头颅被飞来的长剑斩下!
惨叫都来不及出口,便睁着眼失去了生命!
那与他闲谈的另一侍卫,半个哈欠尚未打完,忽然觉得腥热扑鼻,耳旁铿的一声响,刺入了一把长剑。
而他的手中,落上了还带着湿润与毛发的重物,低头一看,正见是方才还与自己攀谈的侍卫头颅!
孑然惊恐一吼,抛开那死物,转身便想朝皇城内跑。
可惜腿软之下无法站立,瞪大眸望向了前方奔来的人群,那染着头颅之血的双手,也竭力的向后攀爬倒退
“快去启禀皇上,有兵马”
插入城墙的长剑长鸣一声,陡然飞起,同样的动作,砍下了那欲报信的侍卫头颅!
寂静的皇城附近,隐隐约约响起了闷雷似的低沉响声,渐渐靠近,厚重压心,这分明是大批马蹄带着呐喊声袭来的响动。
趴在城门上的蛊虫们纷纷开始爬动,黑压压叠加的虫身全部开始游走,如同漆黑的沼泽被飓风搅动一般,躁郁难安。
喧嚣已近。
蹄声杂乱。
两批人马,兵行带风,呼喝升天,带着鼓噪的呐喊,刀剑交击之间,一路移至了皇城,那人马都并不多,可是这些人马全都为杀人中的好手,个个身染鲜血,杀疯了眼,砍疯了刀。
带头的,正是南诏皇族里,明争暗斗的太子与世子。
“南仲卫,你胆敢屠我太子府,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
南仲昌嘶吼一声,手拿长剑,骑马入前阵,抬剑朝最正中的南仲卫斩去——“今夜是你的死期,拿下你的命后,本世子即刻进皇城取属于我的东西!”
南仲卫毫不畏惧,下掌出雾,由马背上腾空跃起,腰间迅拔一把刀,反客为主,由上向南仲昌刺砍而下!
铿——!
上空两人交锋,一雾一珠,纷纷带着剧毒,拼命夺攻,誓要得手足相残的最高境界,砍他手,废他足!
下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