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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了。”顾安从陆寿手里接过装满银钱的大包袱,点点头答道,“只是四哥这是为什么?”
小四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包袱,“你只管去做,问那么多干什么?”
“四哥”包袱离手,顾安一急,死死地盯着包袱连忙喊道。
小四哂笑一声,“管好你的嘴,钱我不会少给你。”
顾安连忙笑容可掬地点头,“谢谢四哥,我一定管好我的嘴。现在咱进去吧。”说着他拉着小四往侧边走去。
“嗳,门不是在那里么?”小四跺足喊一声。
顾安一愣,看着小四指的方向,小声道:“四哥,那是正门。”
“正门”小四愣了,对啊,那是正门。在这具身体主人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对正门的记忆。有的只是一间徒壁的阴暗屋子和一扇狭小的门,在他占据这个身体以后更是只有一间草屋的记忆。虽然是老夫人亲生的,可究竟是一个傻子,族谱上本就该除名的,这正门又岂是他能够随便出入的?
“哎”小四长长叹一口气,心道:“以前是什么样我不管,可我既然占据了你的身体,再怎么说也得给你争个名分回来,放心,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让你堂堂正正地从这里出入,让所有人都对你刮目相看。”
再看一眼那高大的正门,小四闭闭眼睛,“走吧!”
“顾安,站住!”
才行了两步,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脆,脆的像泉水叮咚;甜,甜的像入秋的第一根甘蔗;柔,柔的像无骨的狸猫总之,那是一个天籁一般的声音。
“少夫人”听到这个声音,顾安的身子却骤然抖了起来,这情形小四见过。初见到马二时,顾安也是这般抖的,这是一种惧怕。但是,小四却分辨的出来,顾安前后的两次惧怕有着天差地别。见到马二时,顾安的惧怕里还带着一丝不屑、一丝抗拒。可是听到这个声音,他的惧怕却是从骨子里生了出来,这是一种老鼠见了猫的惧怕,那似是一种对天敌的畏惧,是不可抗拒的。
一个女人自他们身后走了出来。这就是少夫人,小四的另一段记忆里有这么一个人,那是兄长顾常皴的妻子,是他的嫂嫂。但是在那段记忆里面,却没有这个女人的样子,有的只是一个名字而已,上官青娥。
这个女人就是上官青娥——自己的嫂嫂么?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女人,小四傻了。高高地云髻,斜插着两只银钗,额头上坠着一缕青丝,下面是一张略施粉黛的脸孔。绝色,换任何一个词语来形容都会显得唐突。素朴的竹叶裙将那一曲玲珑的身段包裹的婀娜多姿,低低地领口下露出一截如雪一般的肌肤。
“粉胸半掩凝晴雪”,“胸前如雪脸如花”。小四心里骤然浮现出这两句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诗句,可这不正是眼前这个女人的真实写照么?
“你带小叔去哪里了?”少妇对着顾安轻声一喝,语气不重,却是不怒自威。
顾安的身子始终都没有停止颤抖,“少夫人,我看少爷被关在柴房里着实有些发闷,这才趁着入夜带他在府外走走,透透气。少夫人,我知道错了,看在我这么多年对顾家忠心耿耿的份上,请你饶恕我吧”
“嗵”地一声,顾安跪到了地上,嘴里不断地讨饶着。
“唉”少妇一叹,眼睛骤然转到小四的脸上。
偶滴神啦!她在看我!她在看我!这两道目光一落到脸上,小四突然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一个把持不住他就差点叫出声来。
水囊,水囊在哪里?
只是此时在一双美眸的凝视下,就算找到了水囊他又如何将水灌到嘴里呢?
情急之下,小四将两片嘴唇一嘬,两只眼睛不断地向上翻着。那模样,不是傻子胜似傻子。
良久,美妇再次一叹,“罢了,你起来吧。带小叔回去。”
叹息,她在叹息,她在为我叹息!小四却是沉浸在了美妇的凝视和叹息之中,那是久旱逢甘露的一种滋润。小四骤然感觉有一棵小树苗正在心底里慢慢地发芽。
听到美妇的话,顾安大喘一口气,连忙起身道:“谢谢少夫人!”
“行了,你们进去吧!”
顾安连忙拉起像木偶一般的小四,往后面转去,“走吧,四哥!”
“等等”美妇的声音再次传来,“走正门吧!”
“是,少夫人!”顾安愣了一下,回过神之后连忙答道。
这当儿少妇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小花”见少妇走了,顾安小声对着少妇身后的一个丫鬟喊道。
“她就是小花!”小四差点没有一口血喷将出来。
那个丫鬟就是小花?先不说她腰间绑了几根救生圈,就说刚才吧,在大门上挂着的长明灯下,她转身的时候一排裂开的暴牙反射出的光芒差点没将小四的眼球刺破。
顾安,你小子太他妈有才了!
第7章 【男人的自信】()
第008章男人的自信
一连几日,小四都呆在后院草屋里,安静地等待顾安送来一日三餐,吃罢便往柴草堆上一躺,闭目遐思。
前世、今生,一朝梦了无痕。灵魂叹息阵阵,却是一瞬间便穿越了时空,再醒来一切皆已物是人非。月余下来,也只是这几天才慢慢地适应这种跳跃式的跨度。若非那个月黑风高夜,孤灯微火,一声天籁般的怜悯之声,只怕到现在,小四也还是沉寂在无尽地茫然之间,不知所措。
从马二那里赢来的银钱连包袱也不曾打开,一回来便扔在那瘸腿的桌子上,再未移动分毫。小四不时睁眼瞟瞟,那便是所谓的“万能之匙”、“人间粪土”能换得一切人间物。可我两手空空来,无亲无盼、无牵无挂,要这些东西又有何用?还是给了顾安得了。
可是那厮那般畸形的审美标准,难道就真的值得这些银钱么?一想到小花那“俏丽”的身影,小四都忍不住干呕几番,顾安这厮怎地饥不择食寒不择衣到了这般地步?想来是独影寒江静观一蛙之天,见识浅陋了吧。
罢罢罢,还是忍忍!世间女子百千,万花丛开,难不免日后他会打万花丛中过。一劳永逸,还是替他下个狠心,省得日后哭天抢地。
只是小四这么一决定,顾安那颗幼小的心灵却是百般煎熬,如坐针毡。近日来也不知小花是哪根弦搭错了,竟然频频给小安子暗送秋波,媚眼是一个接着一个。那双桃花眼每眨一下,小安子的心便鼓动一次,几日下来,他的心跳无端端地比平日快了不少。
好几次他都想趁着小四睡熟之际悄悄取出几锭银钱,可是一想到小四如今再不是往日的傻子,鼓动的心终于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只是每日来时总是叹息不断,一双眼睛也从来离不开银钱包袱。
“你个夯活!”小四看着顾安又悸动又怯弱的样子,心里叹息一声,“你若是大着胆子拿去了也罢,这证明你还是一个敢想敢做的人,将来也就不怕你斩不断什么羁绊。只是如今看来,你却是一个怯弱胆小之人而已。如此,我帮你做这个决定真的是必要”
心里打定主意,小四再也不顾盼顾安的可怜模样,就连话也懒得再与他多说两句。久而久之,顾安也不敢自讨没趣,每次都是静悄悄地来然后又静悄悄地走,只是叹息声依旧。
小四的草屋是顾家废弃的一间柴房,向后走十余步便是一扇狭小的后门。落井以前他本不住这里,虽然也只是西厢的一间小房子,可比起这柴房来好了却不止十倍。估计顾老夫人这么安排也略带了些惩戒之意,长者如山,何况还是这具身体的老母亲?所以委身这间杂乱的柴房,小四并没有什么怨言,恰好还可以趁着这股子清净好好消化消化来到这个世界的突兀。
只不过让小四疑惑的是,搜遍傻子的记忆,竟然找不到他落入水井的原因。傻子天生畏水,在他的记忆中那口供牲畜饮用的水井一直是他最畏惧的地方,从前连靠近的记录都没有,可是那一天他不止靠近了,而且还莫名其妙的落了进去。这问题比秦始皇的墓地所在还要神秘、还要扑朔迷离。令人费解。
水井就在草屋左侧十米开外,跨过一排低低的木栅栏,然后穿过几间马棚和鸡圈,过后便能看到那口井。这几日无事,小四都会跨过栅栏去井边转转。像在前世的图书馆里查找先祖的踪迹一般,小四总希望能够在这里找到傻子落井的蛛丝马迹。当然,这只是小四去井边的原因之一。
在傻子的记忆里,没有自家浴房的印象,估计家里人怕他的鼻涕哈喇子污了浴桶以至在他的脑海里抹去了这块区域的存在。以往洗澡都是在屋里搭个木盆,然后灌点清水站进去扑腾扑腾。对于一个傻子来说,干净与否,概念不强,一个木盆也就足够了。可现在的小四却再不是原来的傻子,特别是有二十一世纪生活的经历,对于洁净的渴求就要更强烈一些。浴房当然还是去不得的,于是,那口牲畜饮水的井变成了小四的木盆。
以往都是趁着黄昏的时候,就着那如血的残阳将一瓢瓢凉水从头淋到脚。除了清凉和洁净,似乎还有一种解脱,透明的水滴似乎可以涤去一切尘垢,包括心底的尘埃。
时已入秋,可秋老虎发起威来还是让人惧怕。今日就特别热,躺在柴草堆上,汗水不断地从毛孔里挤出来,已经剥的只剩一件汗衫,可仍旧止不过汗水的渗出。起身摸一把篱笆墙上的稻草,竟然滚烫如火。
“这该死的天气”小四闻着身上一股咸腥的汗臭,厌恶地诅咒着老天。
“这会儿太阳正盛,估计也不会有人到后院来,去凉快一下吧”照料牲畜的家丁都是清晨和黄昏时在井里取水,这时烈阳正浓,那些家丁估计该在某个凉快的地方猛摇蒲扇才对。这么想着,小四跨过了木栅栏。
井上架着一个梨木摇杆,一根粗过大拇指的绳子下面缀着一个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