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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局面,你说我心中能不慌吗?皇上身边就那么十几个侍卫。能扛得过几千上万乱民?”李鸿章才才由着孙毓汉扶着自己坐下来。听到孙毓汉这话,腾的一下又站了起来。
“你说这袁世凯怎么糊涂到这个地步?直隶治下拳民都闹成这个样子了,他竟然一点也不知情?还有那些个地方官员,平时都在干嘛?不懂得未雨绸缪,总该着有些应对的手段吧?
李鸿章是越说越气,当真是恨不得自己立马就带人奔到皇上面前,说到后来也是一连声的叹气,满脸的黯然彷徨。
“这皇上也是,好端端的怎么就跑到洋人教堂里面去了?就算是去也该着打个招呼,下面也有个接应啊!当真要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情,咱大清的天可就真的塌下来了?
声长叹中,李鸿章额然的坐到椅子上,整个人像忽然老去了许多。往日高大挺拔的身子骨,此刻软软的靠在椅背上面,一点神气都没有。
“夭还塌不下来!,”猛然间,签押房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李鸿章和孙毓汉定睛一看,一个身影正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那可不就是皇上吗?
骤然间,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心里面百感交集五味俱全。怔怔得不知道说件么才好。
“都坐下吧!联好端端的没有事情”。光绪阴沉着脸摆了摆手。走到正中间的椅子上坐下,左手臂上的斑斑血迹,在灯光下显得分外刺眼。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皇上总算是逢凶化吉了”。一直守在外面的太监小恭子,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又是让人传御医给皇上诊治伤口,又是忙不迭的端茶送水,伺候皇上更衣。
番死里逃生,光绪也是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了,马马虎虎喝了一口送上来的参茶,躺在椅子上任由小恭子摆布。
直忙乱了好一会儿,光绪才算缓过口气来,刚刚挥手让小恭子等人退下,陈卓和袁世凯便从门外疾步走了进来,两个人脸上都是焦急万分的神情。
“皇上,刚刚收到各地的消息,从今日晌午开始,直隶的正定、塘沽、山东的沧州、充州等处,相继出现拳民闹事,目前事态还有不断扩大的迹象,微臣已经急电总参,就近调驻防直隶山东各部平息变乱”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李鸿章一下子站了起来,全不顾那份失态的样子,直直的盯着陈卓一连声的问道,连声音都在打颤。“可有洋人伤亡的消息?各地可有消息。此刻有多少洋人的教堂毁于拳民之乱?目前具体情形如何?。
“眼下具体的情形还不清楚。恐怕最快也要等到明日天亮才能有消息回来。只是这么大的动静,洋人的伤亡恐怕是少不了的了,那些斤。教堂想要保全恐怕也难!”陈卓摇了摇头,咬着牙笔直的站立着。
“好嘛,都闹起来了,一个直隶,一个山东,现在是遍地拳民闹事。都凑到一块儿去了光绪缓缓站起身来,冷冷的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袁世凯。
“袁世凯,你总督直隶,可直隶烧香起坛的拳民眼下已成野火燎原之势,你清楚哗”
“回皇上的话,微臣知道!”喜匕比扬起头,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知道了为什么不奏报?不处置?!眼睁睁看着局势糜烂到如此地步?!”光绪的火腾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厉声呵斥道。
袁世凯的脸颊抽动了一下,迟疑着说道。“微臣早有奏报呈递给朝廷。可是迟迟没有朝廷的回音
光绪愣了一下,这才记起袁世凯确实有奏报呈递上来,说起来这当中也有自己对形势判断的失误,当时还考虑着是不是用拳民去压一压西方各国,在外交博弈上争取点筹码;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在玩火!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半点也不松劲。“朝廷没有旨意,可你是直隶总督,直隶的情形还有谁比你更清楚?你就一点处置的手段都没有,就在旁边看着等着?”
袁世凯一脸的苦笑,“回禀皇上。这一年多来,微臣也曾多次下令剿灭闹事的拳民,稳定直隶事态不至于恶化,可情形却全然和微臣想象的不一样。究其实,拳民变乱的根源并不在直隶,而在山东”
山东巡抚毓闲向来敌视洋人。对治下的拳民多有放纵,甚至认为民心可用,当将拳民招抚编练成民团,以至山东拳民之势日渐扩张,微臣的直隶每次有所行动,为首的那些个拳民就都跑到了山东,风头一过,便又死灰复燃。微臣为此也曾多次去函山东巡抚衙门,建议山东与微臣的直隶联手清剿拳民,可毓闲对微臣的建议置若罔闻,微臣也是想尽了各种法子,无奈每次都收效甚微,毕竟山东不是直隶的管辖范围,微臣也不便过于指手划脚
袁世凯的话还没有说完,光绪已经明白了大概。毓闲纵容拳民的事情,袁世凯不提光绪心中也清楚。也早就有换掉毓闲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以往每次看山东方面的奏报,说的也都是轻描淡写,全然和眼前的局势大不一样。
“你不必说了,山东的事情联心中有数,你的直隶也未见得好到哪里去”光绪摆了摆手,脸上的神情有些阴晴不定,过了许久才冒出一句,“看来这个毓闲是不能再用了
正踌躇自语间,伍廷芳神色慌张的小跑着进来,一进门还没顾得上喘气便说道。
“启禀皇上,英国公使欧格讷连夜派人过来,代表英法美德等各国,就目前直隶山东等地拳民变乱一事,要求我朝廷立即做出答复。”说着,伍廷芳掏出一页纸念道。
“第一,大清必须立即派兵剿灭各地拳民变乱,平息事态。第二,为首闹事之拳民必须立刻揖拿,并处以极刑,由各国派代表前往观刑。第三,直隶、山东等地负有其责的地方官员必须立刻就地撤职查办,以慰各国。第四,各国所遭受之损失正在统计当中,此刻英法美德等各国公使正在租界内协商,明日将就赔偿等相关事宜正式照会我国。第五,大清朝廷必须就此事派代表到各国公开道歉,并承诺不再发生类似事件。同时允许各国派兵进驻直隶山东等地,保护各国侨民。第五。各**舰现正在开赴大沽口途中,如大清朝廷不能切实做到上述几点。各国将联合出兵帮助大清平息变乱,由此带来的一切后果,概有大清负责,还有,”
“够了!”光绪猛地一拍桌案,这一用力牵动手臂上的伤口。痛得他倒吸了口冷气。伍廷芳拿着那页纸,口藏头艰难的哽咽了一下。没敢再念下去。
签押房内顿时死一般的沉寂。众人低着头,一脸的神情凝重。这局势还有什么可说的?那边拳民的变乱还一塌糊涂没有头绪,这边洋人的武力干预就摆在了眼前,别的暂且不提,单单是驻兵直隶山东这一条,就好比在大清脖子上面套了条绳子。真要是如此,往后这大清还能有活路?
沉默良久,李鸿章扬起脸,满是皱纹的脸上浸透了苦涩。“几个年来,洋人翻来覆去就这么一个招术。武力威胁!可偏偏我大清怕的就是洋人的这一招,我大清何时才能在洋人面前扬眉吐气一回?”
话音未落,孙毓汉也站了起来。“皇上,我大清绝不能答应洋人的条件,在直隶山东驻军,我京城就将处在洋人的枪口之下,不要说满朝大臣,就是天下百姓也绝不会答应
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光绪心中也是一阵紧似一阵。
洋人的干预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来的这么快这么猛,到真像是和那些拳民商量好了似的。朝廷夹在中间,进退都像是架在火上烤一样。
眼前的局势,答应洋人的条件,恐怕朝野内外立刻就会乍起波澜,拳民的乱子还没有平息下来,这局面再一失控,根本就没法想后果会怎样。可要是不答应,洋人势必武力干预,克要是闹到像庚子之变那样。八国联军进攻北京城,这个国家也就彻底完了。
光绪来回的在屋子踱着步,心里面虽然一团乱麻,可他自己也清楚。这个时候别人都可以乱,可以说意气话,独独自己是万万不能。
“伍廷芳。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光绪断然停下步子大声说道。“你天亮后立刻赶往租界里面,代表朝廷和各国公使会晤,对了,一定要把联刚刚从教堂里面救出的那股陈查理神父带上,就让他当着各国公使的面,原原本本的把刚才拳民变乱的情形复述一遍。其他的什么话都不要说。各国公使不是要联的态度吗?告诉他们,在生死关头,是大清皇帝带着侍卫在血火中保护了他们的神父,保护了教民,这就是联的态度!联手臂上的伤口就是联的态度!
伍廷芳的目光一闪,已经有些明白了光绪的用意,可还没等他开口。光绪又接着说道。
“还有,你马上急电京城,让联的那个顾问美国人怀特立即赶往津门。联有事情交代他办
饶是伍廷芳心思转的飞快,冷不了听,复出众一向,也是头雾看皇卜严肃的神情叉不联,,屏息静气退了下去。
“看来必须当机立断,不能再拖了!”光绪神情一肃,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
“李鸿章、孙毓汉,立刻拟一道旨意,免去毓闲山东巡抚一职,索拿回京听候朝廷发落!”
“陈卓,立刻电令总参,调驻防保定的刘盛休所部第五师,驻防德州的董福祥所部第十师,连夜进驻津门至大沽口一线。传令驻防辽南旅顺和工。东威海各部,立刻进入战备状态,以防不测之变!
话音网落,李鸿章和陈卓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皇上,此时决定不能和洋人轻启战端
以此时的大清和洋人开战,这不是扯淡吗?光绪摆了摆手,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
“不是真的要开战,只不过是做做样子。你们以为刚刚联让伍廷芳叫那个洋神父过去,就能把各国公使糊弄过去,洋人没有那么傻!外交交涉。归根结底还是利益得失的权衡和取舍,屯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