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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内浮现出那骨感的线条。
平息静气,人们细听着那微弱的喘息夹杂笑意,在他们的面前扭成同一的形
状。淑女们也把扇子放下,就像绅士那样用以闪耀的目光猎奇。人交迭着人,他
们把那圆围成细小的形状,一边肆意走近他们。
那眼中的渴求就像一同伸出了手,向阿曼的身体抚去。这时若言满意的低笑
起来,阿曼不解的抬头,只听啪当一声,闪烁的面具耀着人们惊讶的目光落地而
化,橙啡色的眼睛毫无阻隔地自昏沉的灯光中暴露出来。
「你看……」
贵族们莫名的表情全都在声色以下浮现出来,他们早已知悉他是谁了,可那
毫不掩饰的白露却仍使人感到羞耻。阿曼随着诱导的声音往台下扫去,但觉人们
是受了什么惊吓,竟然慢慢的又从紧迫的地方松开过来。
他抖震着身子笑了。
他自然知道那伪善。
贵族们可以在面具下向众人展现私|处,像个娼妓般用最淫媚的笑容去蛊惑来
人,然而却不能在光明处向任何人低下头来。即便要把妻子作为抵押品,他们亦
乐于月月举行奢华的盛宴;即便是要向债主出卖家具,人们亦甘愿把美酒浇在浴
缸中任来客取用。事实上这已他太了解,亦太烦厌的贵族生活。
面具在地上旋转,不过是被给予一个空无的距离,贵族们却以为那是个可以
被忘却的神迹了。
他们知道那是谁,可是他们以为,那不过是一个扮演着别样角色的自己,与
他本来的地位,并不构成冲突。
于是,他们不会原谅那祼露出来的自己。
「来让他们看看你,尼奥,你可是主角噢,尼奥……」
阿曼随着那温婉的话语举起抖震的手,缓缓的往那结着披风的心口针解去。
这时人丛中一个淑女以扇半掩着脸,一脸厌恶的从人中退出一道直线来。待女,
香水,以及宝石在黑暗中消失而去。人们只顾往台上看去,一时也注意到那夫人
的存在,可阿曼却一直注视着那突然退席的夫人。
他自然是认识她的,现任的旺尔逹夫人──他那位感情淡薄的母亲,那位在
父亲死后三天就改嫁的母亲。他是不怪她的,甚至心存感激,就为着她竟然放开
这精采的节目,就为她竟肯从席开逃开过来。如此一来他的母亲会在淑女间丧失
多少的话题,在社交界失去多少的欢娱,从而又会做成多大的损失,他也是知道
的。
为此他感激她。
保存了他作为儿子的羞耻。
然后他回过头来。
若言……
台上空荡荡一片,在身后没有任何一个人。他开始把钮扣一颗一颗给扯下来,
银扣的声音敲在地上,即击出一片美妙的声响。本来停滞的乐师这时又回复了动
作,随着那钮扣下地的声音拉起悠长的乐韵来。
长袖的衣服松脱开来,他拉着那衣服的下摆,缓缓的把那余绪从裤子中牵动
出来。在属于他的舞台上,阿曼摇摆着身体,一边抖震的把半褪的衣服掉在地上。
咬着半白的唇,脚上的血沾染到衣衫之上,他拚命要把袖子从手上脱出,可那衣
袖却反扣过来把手腕套得紧的。
台下传来一阵哄笑,一场活色生香的脱衣骚突然变成一套闹剧。他们惊讶了,
失笑了,他们并不以为他就是他,在麻木的神经后他们只以为那是一个相貎相像
的小丑而已。
观众们看着小丑和衣袖交缠决斗,看着他愤怒的践踏着那袖子,看着他泄气,
又回头盯视袖子的古怪表情。一片笑声和欢乐,绅士开始对立在身旁的舞娘毛手
毛脚,甚至把他们抱在怀内肆意非礼。
「脱吧!脱吧!脱吧!脱吧!脱吧!脱吧!脱吧!脱吧!脱吧!脱吧!」
人声随着鼓击升腾起来,口中吐出的云雾把厅上的空气都抽空过来。阿曼笨
拙的伸手往裤头探去,想要把皮带解开过来。可这时他又看到了那只袖子,心思
忽地一转,又和它纠缠起来。
有人在笑着,有人在骂着,宴会才开始不久,但始乎喝下的酒精经已足够了。
来客开始兴奋地向台上投上鲜花,酒杯,扇子,又或是其它杂物。满是花斑的背
项紧缩着,阿曼低下那七色的头发,一边竭力的要把自己掩藏起来。他拖着无用
的袖子和自身在台上走着,可不论到了那一边都被叫嚷和骂声给赶回来。
慢慢他不能走了,足踝上的肉似乎被剜出一片来,无力的垂挂在苍竭的腿上。
阿曼跪倒在台上,一切的回避和闪躲经已无用。他把脸贴在冰凉的手上,似乎成
了一尊塑像,再也不为外间事物所动。
然而他终非一座死物,他终非与外间脱离。
若言是正在看着他的。他知道。摆脱掉那一时的沉寂,他在一片疯狂的酒气
和喧嚣之中,缓缓地伸手探向裤头……
14红光过幕而下,打在穿梭蓝玻璃窗的月色上,交缠出紫翠晶莹的光气自阿
曼的腿间滑过。他把手探在裤档内,隔着一层布帛在私|处上游走着那微妙的硬块,
一边又把双目紧闭起来。他幻想着世界所有美妙的事物,手指穿过湿热的肉体之
上,他缓缓的敲动起自己的男性象征,慢慢地,带有一点本能的成份,他又细意
的揉搓着那双下垂的睪丸,意图激动起灼热的白色火山。
从台下而望,只见阿曼斜着高瘦的躯干屈坐于小腿之上,而胯间则隆起了手
形的小丘。然而那小丘一时又会像个活物一样,俏皮如小鼠在那嫩滑的双腿间游
走不断。他轻摇着头,把那细长的头发半拂到脸上,掩盖掉上跷的睫毛以及高耸
的鼻子。美丽的呵气似乎在那柔弱的唇瓣溢出。观众们连大气也不敢喘,就怕影
响到那场Se情演出的效果。
突然席间某个面具的光芒反射到阿曼半弯的双眼内,他看着那闪动的线条转
瞬而逝,一下子竟被惊动过来。他在群众的目光内肆意搜索着粉红的颜色,可始
终一无所得。
失望地低回起头来,他把脸容埋在更深的地方,使得人们连他的表情亦不能
猜测。于是有人满到不愉快了,绅士间传来低低的一声咳嗽,示意着对表演的不
满以及其它焦躁的心情。可那却如从极高处下坠的小石般,激起了意想不到的冲
击和效果。
不过是一声咳嗽,却使阿曼陷入莫名的激动之中,他就要哭泣了,而更把某
个信念植根于心头。
若言正在某处看着。
他感到已是被鼓励了,又伸手抚向胸前的两点敏感之处。那样的不满,那深
厚的警告意味,那,必定是若言无疑了。亢奋催促着手部的动作,他只觉整个人
都绷紧,在僵硬之中体味着快乐的真义。
彷佛已忘却自身的位置,彷佛已从人群中隔离开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
成这样,可那充斥在脑海的回忆却使他不能自己。若言的踫触,若言的气味,台
上彷如在数个若言在玩弄着那敏感的身体,而那下边似乎亦有万千个化身在紧紧
盯随着身体的每一寸变化。
就要溶化掉了……
他迷迷糊糊的想着,又嫣红的双颊往透着七彩琉璃光的天花看去,万花筒般
变幻着的光境在蛊惑着,他把手探进更深层的地方,由皮肤直到心脏的骚麻一下
子占据思考。
阿曼把身子后仰,缓缓的伸开大腿,就要把双手都向那密|穴探进……
突然!一股白气涌上,舞台被四方八面而来的烟火熏成一个迷蒙仙境,众多
的祼男祼女从中涌出。他们把持着的酒水向客人倾倒,其中的媚态又和先时的舞
者大有不同。只见那些男女时而把大腿缠到绅士身上,时而又往人敏感的耳畔吹
气,口间交送的美酒甜腻细润。迷掉眼睛把吻送到对方的肉体之上,微凉的肌理
诱人踫触,权贵温热的掌心探向美人儿,一时间竟也忘了方才那未完的演出。
那不过是一盘开胃菜而已,至于味道如何,他们到底却是不太作乎。
性欲已经被激起,接下来的,将会是发泄,以及欢乐的狂宴……
舞台下的机关内。
一片灰黑,自不清轮廓的身影正紧紧拥抱在一起。他们一个在抖震着,另一
个却是僵硬的。阿曼维持着那跪坐的姿态,不安地承受着背后的重量。男人的手
正紧抱着肩膀,然而他却无闲顾及。
怎么会在这里?若言在哪儿呢?会生气吗?怎么办?要怎样做?若言他……
会弃掉我吗?……若言他……
脑子如坏掉的唱盘般在某一点上反来覆去,他青白着唇,一边不禁把指甲也
往心里头放。身后的重量越压越深,他也没有理会,任由那肩膀上的湿意一直扩
撒开去。
「还好你没有事,还好你还在。」那声音像在低吟着诗篇一般,一次又一次
的把感恩的话吐出。
慢慢地那双手把两个人轻晃着,阿曼迷糊的听着那声音渐微,未几竟如襁褓
中的婴儿般在摇篮内安憩下来。
阿曼把橙啡的颜色收藏于视线未能及之处,一脸安详,甚至任由那双微厚的
手抚着脸庞。
声音在说:「还记得我吗?阁下,我是阿肯斯。」
稍微的一顿,那人把阿曼停留在裤档中的手抽出,又轻柔的抚擦起来。阿曼
半依在他怀内,斜着头,任由他这样动作起来,似乎亦无意把细长的眼睛移向他
看。
接着他又道:「阁下,你并以前不是这样的。」
彷如水滴,踫触在那微弱的部份溶化而开。阿曼瘫倒在他的身上,看起来是
那般脆弱无力。他小心的把人抱在怀内,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他头颅的位置,然
后又轻轻的抚着摇着,彷佛那是某种必要的仪式。
后来,阿曼空洞的眼神往他看去,那脱皮的嘴唇只吐露几字讯意:「我以往,
又是怎样的?」
阿肯斯,他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可是又不太确定。他把手向对方摸去,凭借
那温度又感应对方的存在。对阿曼而言,阿肯斯是虚无的,就像是不能具体呈现
的形状。过去的事虽然存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