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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温暖的血,从那人背上的伤口流出,从他的指缝之间,一滴一滴地跟着雪白的雪花落下去,染红了脚下那一片苍茫的雪白。
苍茫的白,刺目的红,在这一刻,组成了一幅最凄美而又动人的画……
这幅画面,让所有的人,全都震惊了,静静地站着,沉默地看着相拥在一起的那两个人。
等那伙开枪的人反应过来后,玄烈这边的人也反应过来了。
玄烈身后的人一下子全冲上来了,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准面前的那一伙人同样举着枪的人。
只听玄烈沉着无比,厉声断喝道:“住手,把枪全给我放下!”
……
我找到你了!()
只听玄烈沉着无比,厉声断喝道:“住手,把枪全给我放下!”
“烈哥,这是我们帮里自己的事,按道上规矩,你不能插手。”为首西装男走了上来,在双方用枪对峙的时候,开口道。
玄烈却不以为然,依然道:“回去跟萧枚楠说,他想要的是钱,不是这个人的命,我们可以找个时间坐下来谈谈。”(注:萧枚楠也是《魔女嫁到:BOSS在下我在上》中的人物,借名客串一下。)
西装男为难地住了口,看到一边的秦真真也走出来说:“你就这样回去跟萧枚楠说。”
为首的西装男明白秦真真在萧枚楠心目中的份量,再说了,他估计了一现在下敌我双方实力,今天他也是讨不了好的。
所以,西装男便领着他的人,先离开了。
等他们的人一走,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才缓缓地松懈了下来。
纯纯连忙走向了怔愣着的陆子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抱着她下山,送去医院啊!”
叶凌天也走了过来,看着依然回不神来的陆子渊,沉声道:“陆子渊,如果你想她就这样死的话,你就一直发愣下去。”
陆子渊被叶凌天冰冷的语气一吼,这才回过神来。
恍惚之间,他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是个梦一样。
可是为何倒在他怀里的关凝,表情这么惨白,样子这么虚弱?
为什么从她身体里不断涌出的鲜血,那般刺目,让人心疼?
这一切都在说明,刚刚发生的不是梦。
猛然之间,陆子渊觉得自己的心,被某种不知名的疼痛狠狠地撞了一下。
疼痛中清醒过来的他,连忙抱着关凝,快速地顺着路向山下跑去。而玄烈则早就打了电话,让急救医生赶来。
关凝是在颠簸和剧烈的疼痛中苏醒过来的。
听着急促的呼吸之声,他微微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清抱着她,正在快速奔跑的人是陆了渊的时候,她的心安定了。
还好,他没事。
她的手上已经没什么力气,轻轻地抓了一下陆子渊的手臂,可还是让他意识到了这细微的动作。
陆子渊不由猛地低头,看着关凝正半张着眼睛,微笑着看着他。这些年来,她的笑容从没有如此美丽过。
突然之间,陆子渊的喉咙很堵,很疼,心里涨得满满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更加不知道应该和她说什么。
“我找到你了。”关凝微弱的声音,轻叹着道。
多么简单的几个字,却听得一边的纯纯热泪盈眶了。
当关凝一个人开着车,发了疯一样冲到这里的时候;当她四处找都找不到陆子渊的时候,天知道那时候的她,比现在面临死亡还要难受。
现在,她终于看到他平安无事,她终究还是如愿让他平安了,这样她的心也安下来了。
以前,关凝虽然纵容着母亲执意地爱着不值得爱的人,可是她却不理解母亲对于父亲那份,近乎于没有理智的爱。
甚至,以前,她一度还觉得讨厌,发誓自己绝对不会如母亲这样。
然而,在她刚刚看到陆了渊紧紧地闭着眼睛,看到他下一秒就要死去,她奋不顾身扑向他,替他挡下那颗子弹的时候,关凝才发现,她似乎是从母亲的身上遗传了这种不理智的爱,不理智的付出。
面对爱情的时候,她与母亲,根本就是一样的。
“别说话,我送你去医院。”陆子渊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声音是颤抖的。
可关凝却笑了。
她怕现在她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说了。
跟在一边的纯纯和叶凌天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都没有说话,把这时间都留给了他们两人。
雪花飘扬着落下来,落到关凝的脸上又即刻融化了,冰冷的感觉,冷却了她的身体。
她能感觉到力气在一点一点地被疼痛抽离,意识在一点一点地衰弱。
她知道自己即将失去什么,所以她不想在这样的时候还要伪装下去。
所以她看向陆子渊的眼神是充满了柔情的笑意,既使现在的她一脸惨白,却美得炫目。
“子渊,我错了。”关凝笑中有了泪意,声音很轻很轻。
她错的是,她明明这么爱他,可当初却迫于压力放弃了他,不够勇敢。
她错的是,她明明这么爱他,却迟迟没有为此努力地靠近过他。
她错的是,她明明这么爱她,可是即使到了这最后一刻,却还是说不出口。
她错得离谱,因为稀里糊涂地失去了他,失去了最爱的他。
“你应该知道,刚刚根本就不该冲出来救我,将你自己置于危险之中。”陆子渊的语气是沉痛的。
“应该不应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关凝的视线已经模糊了,声音也越来越虚弱。
陆子渊的样子于她也越来越模糊了,她强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关凝的再度昏迷,让众人的脸色都沉了下去,因为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救回她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而纯纯握紧着叶凌天的手,不由落下了泪来。
关凝到底是怎样倔强的一个人啊。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刻,她都没有告诉陆子渊,她有多爱他呢?!
……
当他们一行人下山时,急救人员已经到了。
护士和医生从陆子渊的手上接过了关凝,就快速地送上了车,向医院急驶而去。
而呆立在雪中的陆子渊,望着自己满手的血迹,整个人恍惚得僵硬了。
纯纯走到了他面前,仰头望着他,道:“现在,你应该明白关凝对你的心意了吧。上车吧。”
陆子渊机械地跟着纯纯和叶凌天上了车,一路沉默地到了医院里面。
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的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子渊的担心也越来越剧烈了。
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股担心是从什么时候感觉到的,只知道它来得又快又猛,让他坐立难安了。
叶凌天走了过来,将一杯热饮料递给了纯纯,又走向了陆子渊,将一杯递给了陆子渊,道:“喝点东西。”
陆子渊微微怔愣,看着叶凌天有些回不过神来。叶凌天见他这样,只能强行将热饮塞到了他的手上。
……
沉默亦是一桩深情()
陆子渊微微怔愣,看着叶凌天有些回不过神来。叶凌天见他这样,只能强行将热饮塞到了他的手上。
“谢谢。”曾经他与叶凌天是针锋相对的,现在陆子渊要对他说出这话来,自然是很艰难的。
“你要谢的不是我。”叶凌天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在一边一脸不安的纯纯,压低了声音道:“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才懒得管你的事。”
陆子渊听了这话,才觉得这人像叶凌天了。
他不由看向了纯纯,见她眉间全是担忧,不停地看着手术室上的标志灯。
关凝的母亲去世了,再没有其他会关心她的亲人。因此手术室外面显得很冷清,有些凄凉。
“我知道。”陆子渊不由道。
他与叶凌天的敌对状态,怕是这一辈子也没办法改变的。
然而,面对纯纯的关心,陆子渊心里是无比惭愧的。这样的心理,让他只能远远看着她,却没办法开口和她说话。
手术终于做完了。医生的话,让大家放松的同时,也高兴不起来。
关凝暂时是保住了性命,可是很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看着紧闭着双眼的关凝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陆子渊突然觉得腿软,一下子撞到了墙上靠着,才不至于滑倒。
现在的情况,让他矛盾又震惊,难以接受的同时,他迷茫了。
他到现在,才开始思考一个他一开始就应该问关凝的问题。为什么那个时候,她要奋不顾身地救他?
如果不是救他,她也不会弄成这样。
可是当时他没有问,而现在很有可能,他这一辈子也无法得到她的答案了。
“师兄,你没事吧?”纯纯担忧地看着陆子渊,道:“现在关凝需要你,你不能垮掉的。”
“她需要我?不,她不需要我,她早就不需要我了,所以才会与我分手。”陆子渊摇头反驳着纯纯的话。
让他没有料到的是,纯纯这次的语气出却奇的冰冷,看着他道:“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如果不是因为爱你,关凝会在那个时候,奋不顾身地冲出来救你吗?!”
叶凌天扶着激动的纯纯,看了陆子渊一眼,道:“要走,还是要留下来,你自己决定。告诉你一声,你欠钱的那伙人,是不会再来找你麻烦的。”
换句话说,叶凌天已经帮他解决了。
陆子渊透过玻璃看着病房里面,静静躺着的关凝,怔住了。
……
当纯纯去过关凝家里,收拾着她的东西来医院的时候,陆子渊几乎还保持着刚刚她离开时的那个姿势,静静地看着病房里面的关凝。
他终究没有走,他还是留了下来。
纯纯不由叹了一口气。
有些人总是固执地活在自己的执念里面,不理会周围的改变,也不理会周围的人为自己做过什么,更不敢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