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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儿,你做这汤不就是要少城主喝得么,少城主肯喝还忸怩什么,说不定在少城主看来,它比桌上任一道菜都要美味。”纪翔笑着阻止纪清鸢的冲动,眸中威胁尽现。
陆子谦看着纪翔与纪清鸢之间的暗潮汹涌,他似乎明白了其中的玄机,原来鸢儿还是站在他们这边的,难不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在演戏,想要取得百里炼的信任,从而对他下手,可她为什么不认他,费解。
纪清鸢收了手,深深地看了百里炼一眼,后者却有意无意忽略了她的眼神,径自夹了一块肉放入口中。
她看着他咽下那块肉,一瞬间,悲凉在心底慢慢扩散开,她亲手斩断了两人间模糊的情意,记忆的碎片深深地插进了心脏,心在痛她却在笑。
第104章 习惯两个人的世界()
“少城主觉得如何?”纪翔的眼睛一刻也未离开百里炼,看着他吞咽下的动作才安心,吃是吃了,就不知纪清鸢放了多少。
又有谁明白百里炼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心甘情愿吃下这毒药,毒不死他,但伤了他的心。饭桌上,纪翔在看他,陆子谦在看他,纪清鸢没有在看他。
百里炼看着纪清鸢藏不住情绪的侧脸道:“夫人的手艺有进步。”
纪清鸢强迫自己的视线落在满桌的菜肴上,有时候她会想,他那么聪明的人真的会不知道么,还是她做贼心虚觉得他会知道。她说不清自己是在后悔,还是在难过。
“真的么?我尝尝。”纪清鸢伸手去盛锅里的鸡汤,视线往下,生怕对上百里炼的。纪翔眼神一暗,陆子谦更是迷惑。
百里炼拦下她的手,端了另一盘醋鱼放到她跟前,“这既是你特意为我做的,自然全部由我解决。”
纪清鸢盯着着百里炼好看的眉眼,泪意汹涌而来,压得心口透不过气,嘴角微动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怎的这幅样子?”他抬手去摸她抽动的面颊,拇指佛过之地带着温热的触感。
纪清鸢哽咽道:“没什么。”
“是不是累了?吃完我陪你回房早点休息。”他愈发温柔,可这种时候的温柔只会让她更压抑。
她按着他的手随后轻轻拉了下来,唇边弯起一个僵硬的弧度,“我没事,只是天气不好影响了心情。”
“是么,看不出夫人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来,多吃点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他给她夹了一碗的菜,宠溺的模样深深刺激了陆子谦的眼球。
“鸢儿总是如此,少城主可不能太宠她,大家吃饭。”纪翔的目的只有一个,让百里炼吃完那道菜,怎么能让纪清鸢拖时间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她吃不下,我也没胃口。”百里炼的样子的分明是在说“你不吃我也不吃”。
“哟,鸢儿,少城主可真疼你啊。”开口的是阴阳怪气的许氏。
“她是我夫人,我自然疼她。”
纪翔眉头一皱:“鸢儿,你不是说喜欢高厨娘做的东西么,这些东西不合你胃口,不如让她再为你做些。”他以高氏相挟,希望纪清鸢能懂他话里的意思。
纪清鸢不傻,纪翔什么意思她懂,不就是完不成任务谁也捞不到好处么。她端起碗筷一口饭一口菜往嘴里塞,味同嚼蜡。
百里炼说话算话,果然独自解决了那一锅鸡汤,纪翔心情大好,看来纪清鸢还是得逼一逼,之前就是太放任她才浪费了诸多时间。
不看就不会难过,自欺人也好,纪清鸢全程注意力都在自己的碗里,至于百里炼怎么吃的吃了多少她不想知道。
一顿饭,桌上的人各怀心思,有人喜,有人忧,有人看戏。漫长而又煎熬的时间里,终于结束。
“我先回房了。”纪清鸢朝一桌子的人点了点头快步离开。
“清鸢。岳父我去陪她。”百里炼随后跟了出去。
“少城主不必管我们,尽管去。”纪翔此时倒是好说话,也不计较纪清鸢的失态。
不是说做了决定便不后悔么,那心底隐隐跳动的火苗又是什么。她是一个习惯孤独的人,他擅自闯入她的世界让她习惯上他,原本的平衡被打破。体会过陪伴的滋味,她又如何回到一个人的世界。狂奔进栖霞院,眼泪再也控不住,顺着面颊哗哗往下流,纪清鸢站在门口捂住嘴,哭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为什么哭,因为背叛了他么。
百里炼起先是冷漠,静静地看着纪清鸢哭,她隐隐的哭声传入他的耳中,扰地他心烦。
“好好的哭什么?”实在忍不住,百里炼从身后抱住纪清鸢,下巴抵在她左肩上。
纪清鸢微怔,对于他的到来始料不及,吸了吸鼻子道:“我大概多愁善感。”
“我记得你爱笑,别学以前的纪清鸢,走,进屋。”他拉着她推开房门。
她像个木偶一般被他拉着,不反抗也不回应。
幽暗的烛光下,他坐在书桌前处理城里的事务,她在床上发着呆,气氛诡异。许是女人天性敏感,纪清鸢立即察觉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她解下发绳脱去外衫靠着床的一侧,这个角度因床帘的关系看不见百里炼,她蜷缩在小小的空间里逃避。
案前的百里炼脑子里一片空白,至于纸上写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未读进去,他何时这般儿女情长过,一个背叛他的女人,又有什么值得他留恋。
百里炼解衣走近床榻正要休息,却见纪清鸢抱着双臂侧躺在被褥上,五官紧紧皱着。严峻如岩石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眼里却流淌着静谧的无可奈何。
他将她搂入怀中,如同往常一般,大概两人都早已习惯彼此陪伴,只是不到分离不醒悟。
纪清鸢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是关于真正纪清鸢的。
她不清楚那天是什么日子,只是像一个第三者以幽魂的姿态在一旁看着纪清鸢生前的事。被心爱之人亲手送上花轿,她心如死灰,本想着在花轿上服毒自尽却被婢女搜出了身上的毒药。
她隔着梦境也能体会到她当时绝望的悲哀。洞房那晚,她拿着剪子意欲刺伤百里炼保住自己的清白,但以百里炼的武功怎会让她得手,该发生的照常发生。
她看着那个女子日渐消瘦,看着她独自一人时写下凄清的诗句,字里行间是对陆子谦的失望和对纪翔的怨恨。其实她若肯放下陆子谦和百里炼好好过日子,也是顶般配的的一对璧人。
过了几日,常年在外游历的百里近归来。那日百里炼不在府内,纪清鸢倒是在院子里一人坐在池塘边出神,她在她对面坐下。纪清鸢面如死灰,透出一股时日无多的结局。
寂静的院中,百里近出现了,大约四十来岁的模样,身形与百里炼相去不远,皮肤比百里炼要黝黑一些,相貌堂堂自带洒脱之气。
“清鸢。”百里近行至纪清鸢身侧。
纪清鸢抬头,见来人是百里近起身行礼,她这一举动让她讶异,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知书达理,心里恨百里炼恨地不行,对百里近表面上的礼数还是周周道道。
第105章 梦境预示()
“爹。”纪清鸢木着脸,嗓音略微沙哑,动作机械。
百里近悲哀地看着这个嫁入城主府不久的儿媳,她未出生前便和百里炼定了亲,双方大人做的决定,谁也料不到在他们的人生中会出现另一个人,或许对两个年轻人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拆散。
纪清鸢在府里整日郁郁寡欢只在自己的院子里走动,下人见她的机会也不多,久而久之城里便传出一些流言蜚语,诸如少夫人被少城主软禁了或是少夫人早已背着少城主和别人跑了之类的。
“每次见你,你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炼儿欺负你了?跟爹说说。”
“不是。”纪清鸢愣愣地盯着池塘里的荷花,开成一片。
“有些事发生了便无法改变,何不向前看,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人不能总活在过去,何况我信炼儿会是个好夫君,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百里近语重心长道,他对纪清鸢不论是家世还是外貌都很满意,不能失去这么好的一个儿媳。
纪清鸢仰头道:“可有些人在心底扎了根便难以忘记,情爱这种事哪儿有那么好控制。”
“你说的也有道理。过两日爹便出门了,你嫁进城主府成为炼儿的妻子,已是岚城的下一任女主人,有样东西爹得交给你。”
“我不需要,爹还是给他吧。”纪清鸢隐约能猜到是什么,毕竟纪翔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将兵符拿到手交给他,没有兵符他怎么会逼得陆子谦亲手毁了他们的幸福。他不在意自己的未来,她又为何要帮助他夺得城主之位,她更愿意看到纪翔落败的嘴脸。
“这是历代城主的训示,我不能违背,你若想给炼儿便自己给他。”百里近来之前已有准备,他从怀中拿出一只白玉老虎,老虎呈跪坐姿态,大张着嘴,面部表情栩栩如生。
纪清鸢别过脸以冷漠抗拒。
百里近牵起纪清鸢的手,将兵符稳稳地放于她手中,不大不小的兵符占据了她的手心。
“兵符我已交于你,你便是它的主人,至于是给炼儿还是自己留着由你决定。爹还是那句话,没有谁离开谁会活不下去,相遇是缘,路过是客,相守才是情。”
“嗯。”沉甸甸的兵符十分烫手又好似一道枷锁困住了她。
百里近走后,纪清鸢望着连叶的荷花出神,画面开始模糊,她被强制退出了纪清鸢的记忆。
纪清鸢睁开眼,天还未亮,腰间是百里炼的手,他每夜如此,她更习惯他如此,她想转过身看他却又不敢看他。
刚才的梦,是纪清鸢的记忆,她竟会梦到她的事,兴许梦里的事都是真的,也可能是自己的臆测,关键时刻让她醒了过来,真是一言难尽。
这个梦告诉了她一个事实,的确是纪清鸢接手了兵符,而且是她藏了起来,那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