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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宜佳笑了笑,在自己惯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神色自若,问她对面的杨广北道:“……你当真捉到了白天鹅吗?”
杨广北看着林宜佳,神色不自觉间就缓了下来,有些自得地道:“可不是?我捉了两对白天鹅呢!怕北边天冷不好养活,特意找工匠给它们定制了能放炭盆的大笼子,总算是活的好好的。不过,下面人走的慢一些,你大概要过几天才能看到了。”
“二十二那天能见到么?”林家康直视杨广北的眼睛,神色严肃。
这就是在向杨广北要保证,问他能不能保证二十二日,也就是三日后能不能来林家下聘。
在座的人都听懂了,却都没有开口。
林宜佳右手摩挲着茶盏光滑的口壁,淡然自若。
杨广北目光在林宜佳干净的手指上顿了顿,抬目直视林家康,十分认真地道:“自然能的。我杨广北在这里向各位保证,到时候必然能够见到两对鲜活的白天鹅。”
为了保证成活率,他一共捉了六对白天鹅。就算路上有照顾不到不好了的,总能剩下两对出来。
“那我们就等着大开眼界了。”林慧佳轻快地笑了起来,开始问起杨广北如何捉到那些鸟儿的:“……这么冷的天,总不能下水去吧?”
于是,话题就转到了杨广北这一次南方之行上,从捕捉白天鹅的经过,到江南时兴的首饰,新到的洋人玩意儿,等等等等。
言笑晏晏,轻松自若。
仿佛就像是冬日里亲人朋友们聚在一起,再寻常不过的一次聊天。
半个时辰之后,林世卿一行人也回到了林府,又是一番叙话。
杨广北直待到在林家用过便饭,才同林慧佳夫妻,以及林诗佳夫妻一同离开了林府。
才出林府不远,寅一就出现在杨广北身边,低声回禀道:“主子,府上老太君一共打发了五拨人来请您回去,按照您的吩咐,小的们没让他们上前打扰您,都给扣下了。您看,他们那些人该如何处理?”
“一会我回府之后,就将他们都好生放了吧。”杨广北淡淡吩咐道。那些人左不过都是长公主叫他回去的。他既然都回去见她了,那些人的使命也就完成了,扣着也是浪费粮食。
“是,小的知道了。”
月色有些清冷,地面上都上了冻,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摔一跤。
杨广北骑马走的也不快,本来没多远距离,他硬是走了两个多钟头,才抵达杨府的大门前。
一排八盏大红灯笼下,是红通通的“兴国公府”的匾额。从前那黑底描金由已故老侯爷亲自所提的“武兴候府”的匾额,早已被送给了杨家三爷手中,由他收藏了起来。
微光院有通往外面的侧门,所以杨广北极少从这大门走。
他抬头看了一眼门楣上的匾额,正要继续前行,却见一个人从门洞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边走边问道:“是大哥吗?我是广南。”
杨广南比杨广北只小一岁。他和杨元心一样,容貌都随了兴国公夫人,算是十分俊美。加上他也是习武之人,也是在军中历练过的,更有了几分英武之气,正是最受闺秀们喜欢的类型。
只是从前他人多在西北,回盛京后先是在守孝,露面的时候不多。也就是在杨元心成了皇后之后,他本人才算是炙手可热起来,每次饮宴,都少不了“偶遇”的闺秀。
好在兴国公一向管教很严,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
杨广北看见他出来,便翻身下了马,微微皱眉道:“二弟这是在等我?”
杨广南点点头,将杨广北往府门引,边走边低声说道:“大哥你进了城去不回家,祖母听到人说后着急的不行,就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连连派了几拨人都不见回音,也不见你回来,祖母十分生气,父亲就让我在这里守着你。”
顿了顿,杨广南又提醒杨广北道:“祖母以为是林家挡了她的人不让见你……若是一会儿若是她老人家说话不好听,大哥你就忍着点儿,她老人家已经喊了半天头痛的。”
也就是说,她的头痛都是被杨广北和林家人气出来的。
杨广北神色不变,问道:“祖母既然身子不舒服,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歇下吗?”
227 夜深()
残月挂在西天上,已经是二更天了。
冬日夜晚天黑的早,天气又冷的很,谁不愿意早早上g,进入温暖甜蜜的梦乡呢?更别提一个身体“不舒服”的老人家了。
杨广南俊美的面孔上笑容一僵,随即只能说道:“祖母心里惦记着你,没见着你,只怕是放心不下,难以安寝的。”
“我知道了。”杨广北没有再说什么,顺从地同杨广南从正门边上的一扇侧门进了府,脚步不紧不慢地走过长长的青石板路,饶过雕刻着“万马奔腾”的白玉影壁,又从前院正中经过,再从二门处进入内院,又一路欣赏了内院中的亭台楼榭在月光下的清冷姿态,经过重重院落之后,才最终到达了荣享堂。
荣享堂并未做出一副灯火通明的样子,与往常一般无二,只是正房代表主人安寝的烛光尚未熄灭。暖而柔和的光芒从窗户透出来,照亮了窗外一尺多远,让人能清晰地看到那窗棂上晶莹剔透的一排冰溜子。
兴国公夫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看到站在台阶下的杨广北,点头应了杨广北的见礼,神色有些忧虑,提醒杨广北道:“你姑姑在里面陪着呢,晚膳都没有用,你赶紧进去吧……”顿了顿,她又迟疑地道:“小北,你有什么话,一家人总可以慢慢商量,你祖母最疼你,你多哄哄她,她总是依你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为杨广北着想,却是一下子定了杨广北“不敬长辈”的罪名……杨广北像是对此一无所觉,低声谢过兴国公夫人和杨广南,举步踏上了台阶。
他有在林府梳洗过,连衣服都换了赵世允的,已经没有了几分风尘仆仆焦灼担忧的神色,看起来就像他一直都待在微光院中,听见长辈传唤,立即就过来了一样。
红月大长公主脸色不太好,背后垫了厚厚的被褥半躺在床上。额头上盖一方洁白的帕子,瞧见杨广北走进来,当即闭上眼,扭过了头,给了杨广北一个后脑勺。
显然很生气。
不过已经过了发作的时候……或者,已经发作过了?
杨广北瞧着脚下明显没有收拾的杯杯盏盏的碎片儿,不着痕迹地将地面上清理出了一片干净地儿。他看了一眼坐在床沿上时不时试探着长公主额上帕子的定国公夫人,目光在那明显是又干净又清爽的帕子上顿了一顿,原本想要屈膝的他,只是弯下了腰。
“祖母。”杨广北声音很平静。向定国公夫人道:“姑姑也来了……姑姑一向可好?”
行完礼。他很自然地就站直了身体。神态间是小辈该有的恭顺。
定国公夫人是红月长公主的长女,杨广北出世的时候她早已出嫁有了自己的儿女,同杨广北他们这些小辈都谈不上太亲昵。只是因为魏薇和杨元心交好,她才对杨元心也格外疼爱一些。
此时。她看着自己这个有些陌生的大侄子,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道:“姑姑很好……”
她用帕子沾了一下眼睛,唏嘘道:“这一转眼,小北你都这么大了,姑姑刚刚还以为是大弟回来了呢……你和你父亲长的可真像……娘,您说是不是?”最后问话的时候,她偏头看向红月长公主。
红月大长公主冷哼一声,没有转身。
杨广北此时却是一本正经地道:“姑姑看错了。我书房中有不少父亲和母亲的画像。我长的同他们都不太像。姑姑您从前不是说过吗?说我是专门挑了父亲母亲都不满意的地方长的呢,姑姑难道忘记了?”
定国公夫人闻言一窒。
她很快就平复了心绪,收起脸上的唏嘘的属于亲近长辈的慈爱之色,挺直了身体,整肃了神色。端起长辈以及国公夫人的架势,皱眉喝问杨广北道:“你这一天,都在那个林家?你这么大的一个人,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既然已经回来,哪有不先像长辈请安的道理,累的长辈担心!你怎能如此不孝!没见到你祖母已经被你气病了么?还不快跪下请罪!”
“姑姑又错了。”
面对定国公夫人的劈头盖脸的训斥,杨广北神色自若,认真地道:“我是正午时候才进城的,并非一整天。”而后就不再多言,仿佛他开口就是为了纠正定国公夫人这一点点小错误。
完全忽略了定国公夫人的指责,更别提什么“跪下请罪”了。
定国公夫人顿时大怒,才要发作,就见杨广北认真地看着她,抬起右手食指沾唇“嘘”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姑姑,既然祖母已经安睡,我们就不要吵到她了吧?姑姑要留下来陪祖母吗?我明日一早再来给祖母请安。”
说罢,他动作轻盈,却毫不迟疑地转身就往外走。
“你站住!”
红月大长公主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两眼瞪着杨广北,扶着床面直喘气,显然是气急,额头上的白帕子飘落下来,掉在她面前的锦被上。
杨广北闻言当即回转,看见红月长公主,当即跪下请罪道:“是孙儿不好,吵到祖母休息了……”
红月大长公主闻言坐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差点儿怀疑是自己因为坐的急一直耳鸣如鼓听岔了……半晌,她才哆哆嗦嗦地指着杨广北道:“你就为这个请罪?”
杨广北抬起头,问道:“难道吵了祖母休息,不该请罪吗?”
红月大长公主这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她当即大怒,想也不想地就抓了一个什么往杨广北砸过去,怒斥道:“你不要给我装傻充愣!你和那林氏女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们杨家不可能娶一个名声有损的女人!你不要以为弄一个你说了是你救了她我就信了!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