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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一个时辰后,司空堇宥唤停了竺商君,于一条岔路口停住。
此处路口,若继续前行,便能沿着山陵古道一路通往应州。
而若是拐至左侧的小路,极目远眺,不难瞧见远方的房屋村庄。
路口处,站着三名男子,最中间的那位,正是这几日来常见的司空堇宥的手下。
但见司空堇宥下了马,却将缰绳交至那人手中,出声道,“天宇,竺商君与陌央,便交给你了。”
此番,黎夕妤终是知晓了此人的名姓,却被司空堇宥的话语所惊。
然她尚未回神,便见司空堇宥转眸望了来,“阿夕,下马吧。”
虽不知司空堇宥究竟是何意,黎夕妤却仍是乖乖下了马,并将司桃也带了下来。
“少爷您放心,属下必会照顾好这两匹马儿!”天宇又拉过陌央的缰绳,伸手抚摸着陌央的毛发,企图与它亲近。
然陌央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些不情愿地晃了晃脑袋。
荆子安也将马儿交给了天宇,“这马儿虽不名贵,却跟了我很长的一段路途,还望天宇兄能够也稍加照看。”
“好!”天宇重重点头,应下了。
随后,三人各牵了一匹马,向着司空堇宥齐齐下拜,单膝跪地,拱手揖礼。
天宇仰首望着司空堇宥,眉眼之中满怀信念,“少爷,属下已安排好一切,这便启程去往边关,到时便在蛮州恭候少爷!”
“一路小心。”司空堇宥沉声叮嘱着,“保重!”
“少爷保重!”三人齐声开口。
司空堇宥再不停留,轻拂衣袖,转身踏上了左侧的道路。
黎夕妤见状,也连忙拉着司桃,向那熟悉的身影追去。
她猜得到司空堇宥的意图,却不免有些怅惘。
陌央跟在她身边已有半年,此番突然要交由旁人照顾,她多少都有些放心不下。
可他们几人走在一处,本就相当惹人眼球,倘若再骑着马,怕是到不了边关,便已然遭受了无数次的追杀。
而司空堇宥先前便说过,此番路途,他们要行走于人多的闹市。古道上太过空旷,但凡有半点风吹草动都十分惹人注意。
那么,即便是山村荒野,也终归要安全些。
看来,在未到达蛮州之前,他们面临的,是不可预测却又十分艰险的局势。
乡间小道,处处透着舒适与安宁。
几人行走着,步伐不紧不慢,却皆是各怀心思。
如今寒冬之际,冷风仍在猎猎地吹拂着,他们的身影终是渐渐掩入了乡里之间。
“小姐,我们要去何处?”司桃弱弱地问出声,眼中仍含着几分惧怕。
黎夕妤伸手揽过司桃的肩头,强自勾出一抹笑意,轻声安抚着,“小桃,这一路上兴许还会遇上更多的危险,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你平安无事!”
司桃听后却轻轻摇头,眼中凝着几分坚毅,“小姐,我不要你的保护。倘若再次遇上危险,就由我来保护你!虽然我很没用,但是我愿意守在小姐身前!”
听了这话,黎夕妤心生暖意,轻轻拍了拍司桃的肩头,却暗自垂眸,不再言语。
如今她的心事,倒是越发的重了。
却在这时,她的左手突然被人攥住,那宽厚的手掌于她而言分外熟悉。
“什么危险不危险,什么保护不保护,这一程,我们只为游山玩水!穷奇疆土辽阔,河流山川数不胜数,乡镇村庄更是各具特色。眼下虽为寒冬,却莫要辜负了天地美景!”司空堇宥的嗓音自耳畔响起,竟是从未有过的轻快。
黎夕妤心头一滞,蓦然转眸向他望去,却见他坚毅的眉宇间仿若凝聚了如画的山水,深邃的双眸宛若浩瀚星辰。
而他正望着她,牵着她的手掌也不再似从前那般冰凉,带着阵阵暖意。
可她仍旧有些不安,便开了口,“少爷,我们”
“不会有任何危险!”未待她将话说完,他便断然开口,语气十分笃定。
听着这般硬朗的话语,黎夕妤的心,终是缓缓定了。
她不由松开了搭放在司桃肩头的手臂,任由司空堇宥牵着,向前方走去。
司桃与荆子安便走在二人身后,不时以眼神交汇。
起初,司桃仍有些小心翼翼,后发觉荆子安的神色全然不及司空堇宥那般冰寒,便渐渐放松了。
“这位小兄弟,你跟在我家小姐身边多久了?”司桃转眸望着荆子安的侧颜,轻声问道。
却见荆子安面露窘迫,颇有些不自在地回道,“司桃姑娘,我有名有姓,叫做荆子安。”
“哦,荆小兄弟!”司桃仍是唤他“小兄弟”。
荆子安此番却是有些无奈,起初夕姑娘也总是将他当做少年看待,可他的年纪,分明不比她小。
如今,就连这个已不再可怜的小婢女,也将他看做小少年,实在令他愤懑又无奈。
“一一月之久。”荆子安仍是回了司桃的问话,面色却有些异常。
司桃面露惊异,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当真仅有一月?可为何在我看来,你仿佛已跟随小姐许久许久,否则怎会这般衷心!”
荆子安理了理衣袖,目光直视前方,望着黎夕妤的身影,回道,“夕姑娘是我的主子,我自然要衷心待她!”
“那你跟随小姐的这一个多月来,认为少爷待她如何?”司桃又问。
“很好!”此番荆子安无半点犹豫,当即便答,“少爷待姑娘的好,我虽无法体会,但那种想方设法都要守护一人的心意,与我这般的衷心保护,却是全然不同的!”
听了荆子安的话语,司桃凝望着前方的身影,眼眸却渐渐暗了下去。
她喃喃低语,“从前在黎府,守护小姐的唯有我一人。可我没用,令小姐受到了那样的伤害。而我不曾想到的是,离开了黎府的小姐,如今竟能变得这般耀眼!有堇宥少爷真心相待,身边又有荆小兄弟衷心守护。而我小姐的生活中缺了我,似是不曾受到半点影响。我仿佛,越来越没用了”
此番低语荆子安只隐约听去了三两句,却只当司桃这是心生感慨,并未放在心上。
申时,四人走进了这座村庄的民居地。
因着紧邻皇城,故此这名唤“岗穆村”的乡镇,比起那些偏远山村,倒也颇为繁华。
这一日,自晨间的祭天大典,至后来强行出城,再到城郊遇险,四人皆是油米未进。
黎夕妤的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司空堇宥眉梢一挑,道,“幸好辛子阑不曾跟来,否则这一路上,我这耳根子又要不得清净。”
黎夕妤不好意思地撇撇嘴,然许久不见,倒真是有些怀念辛子阑。
如若那个风风火火的家伙也在身边,这一路上怕是会多不少乐趣。
“这乡里间,怕是寻不到客栈酒馆,我们去找户人家借宿一晚。”司空堇宥四下里张望了一番,却见家家户户房门紧闭,不曾见到半点人影。
“许是百姓们怕冷,都躲在了家中。”黎夕妤猜测着。
“再向前走走看。”司空堇宥说着,便拉着她继续前行。
自前方路口右转,终于有了行人。
那是一位年迈的老者,手中拄着拐杖,正在积了雪的地面上行走着。
四人走近,黎夕妤出声问道,“老人家,敢问您家中可还有妻小?我等能否借住一晚?”
然,那老者却似是未曾将黎夕妤的疑问听进耳中,竟反问道,“年轻人,你们为何不去参加比赛?”
黎夕妤怔了怔,却下意识问,“什么比赛?”
“自然是滑雪大赛了!”那老人家笑呵呵地说着,“想来四位也并非我们岗穆村的村民,不过无妨,你们若是有兴致,便也去玩玩吧!”
黎夕妤眨了眨眼,再度怔住。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司空堇宥突然开了口,只听他问,“老人家,不知您口中所说的滑雪大赛,具体方位是在何处?”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而后指了指身后,道,“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便可到得我们的岗穆陂。村中的年轻人啊,可是一早就去了呢!”
“多谢。”司空堇宥拱了拱手,十分懂礼数地向老者道谢。
随后,令黎夕妤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司空堇宥竟主动提出要去往那座岗穆陂,瞧一瞧这岗穆村的滑雪大赛!
黎夕妤被他牵着,一边向前走,一边暗自疑惑:她这个少爷,从来都对旁事生不出半点兴致,今日这是怎么了?
四人循着老者指出的方位一路前行,一炷香的时间后,当真到得一处山脚下。
只不过,这山十分低矮,村民将之称为“岗穆陂”,倒也十分准确。
岗穆陂上堆积着厚厚的白雪,一眼望去,能够瞧见黑压压的人群正围在坡头,足有上百人。
四人上了坡头,有位壮年男子瞧见了他们,便问,“先前从不曾见过四位,你们可是慕名前来?”
司空堇宥朝着这人拱了拱手,回道,“我等确非村中人,却听闻了这滑雪大赛,便想来瞧个究竟。”
“哈哈”那人豪爽一笑,大掌一挥,道,“来者便是客,四位不必拘礼,且先稍待片刻,我去取四副滑板来!”
那人说罢,动身便向不远处的一只大包裹走去。
黎夕妤向山坡下望去,便见倾斜的山坡上满是积雪,有人脚踩滑板,手中拄着两只棍子,正卖力向下滑着。
“早便听闻民间有滑雪运动,想不到今日竟能有幸一见!”开口的是荆子安,他眼中闪烁着光彩,竟有些跃跃欲试。
很快,那人走了回来,手中提着几副滑板,放在了四人的面前,“都忘了自我介绍,我乃是这岗穆村的村长,名唤冷宁泽。不知四位要如何称呼?”
司空堇宥闻言,立即向冷宁泽拱手,道,“在下司宥,这几位分别是阿夕、子安、阿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