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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夕妤强忍着痛,任由辛子阑诊看。
片刻后,辛子阑松开了她,道,“索性那人并无要害你的心思,否则你这条手臂,便也彻底废了。”
听了这话,司空堇宥双眸一眯,有些不悦,冷声问,“那阿夕现下如何?”
“稍后寻些消肿止痛的草药包敷在这腕间,约莫七日的时光,便可痊愈了。”辛子阑如此回。
“那么立即出发,与荆子安二人汇合后,再不做停留,火速赶往蛮州。”司空堇宥发了话,随之望向黎夕妤,与她一同迈步向前方走去。
辛子阑仍旧站定在原地,他望着二人并肩而行的身影,眼底竟有一丝疑惑闪过。
从前,这二人虽也是形影不离,却始终掺杂着几分怪异的氛围。
而如今,他们只是走在一处,竟给旁人带来一种分外亲切之感,仿佛他们之间本就该如此亲密自然。
不知怎的,辛子阑竟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连忙晃了晃脑袋,将那怪异的思绪抛却,追上了前方的两人。
兴许,一切都只是他想太多。
在这错综复杂的巷子里穿梭来去,许久之后,三人方才走出七皇子布下的奇门阵法。
而寻到荆子安与司桃时,又是半个时辰后。
彼时,荆子安将司桃背在背上,面目坚毅,却宛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向着周遭的墙壁便撞去。
待他撞了一脸的灰,发觉此路不通时,便转换个方向,向前走上几步,继续撞
黎夕妤便愕然地望着荆子安,发觉他背上的司桃正紧闭着双眼,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荆子安!”她连忙唤出了声,及时制止了荆子安继续撞墙的动作。
而听见她的声音后,荆子安连忙转身,面上露出几分欣喜。
他快步走来,既欣喜又焦灼,“姑娘,少爷,你们都没事吧?”
黎夕妤连连摇头,“我们都无碍,小桃这是出了何事?”
见黎夕妤有些惊慌,荆子安立即出声安抚,“姑娘莫慌,司桃姑娘并未受伤。只是先前遇上敌人时,她不慎中了迷烟,便昏了过去。”
黎夕妤仍有些不放心,直待辛子阑为司桃看了诊确认无大碍后,她方才松了口气。
而荆子安便始终背着司桃,前行了足足三个时辰,司桃方才转醒。待她发觉自己正趴在旁人背上时,面色立时便涨得通红。
可无人发觉她已然转醒,她便鬼使神差的,又闭上了眼,佯装仍在睡着。
辛子阑寻了草药替黎夕妤包敷在腕间,又给她喂了几粒不知名的药丸,便去照顾他的爱马古爱了。
此后这一路上,五人再未遇上过半点危险。
可依照七皇子的脾性,他断然不会如此轻易便放过司空堇宥。
却不知何故,黎夕妤隐隐有种预感,七皇子似是在忌惮什么。
而若当真有他所忌惮之人,那便也只能是后来偶遇的辛子阑了!
渐渐地,黎夕妤对于辛子阑的身份,可谓是愈发好奇。
七日后,待她手臂的伤势彻底愈合后,这一程路途便也到了尽头。
蛮州,就在眼前。
回到军营后,闻人兄妹、司空文仕、史华容,以及邹信、天宇等一众人等,皆迎了来。
甚至,自练兵场的方向传来三十万大军的阵阵高呼,将士们皆在庆贺司空堇宥的回归。
随后,一大一小两匹马儿飞奔而来,那匹白色小马驹吸引了黎夕妤所有的目光。
陌央很快便冲到了她身前,晃着脑袋不住地蹭着她,甚至伸出舌头轻舔她的掌心。
瞧见陌央的那一刻,黎夕妤竟不由得热泪盈眶。
将近两月未见,她的陌央,似乎又长大了!
而那一路上都高傲至极的古爱,此番瞧见了竺商君,便再也无法保持那清冷的姿态。
古爱围绕在竺商君身侧,探着脑袋不停地嗅着竺商君周身的气息,那发了情后的轻浮姿态,一度令辛子阑崩溃。
“我说古爱,你好歹也是个种族优越的马,怎么见到公的就这般热情,便不能矜持些吗?”辛子阑愤愤然地说着,甚至牵过缰绳,想要将古爱与竺商君分开。
古爱此番却并不听他的话,仍旧围绕着竺商君,暗送秋波
而它望向自家主人的神色却有些鄙夷,仿佛在说:爱美之心,马皆有之,我好不容易遇上个极品美马,你这笨蛋主子可莫要给我搅黄了!
瞧见这一幕,所有人都忍俊不禁。
好在竺商君很能把控分寸,任由古爱如何投怀送抱,它都昂首挺胸目视前方,犹自保持着它的高傲。这令司空堇宥很是满意。
而接下来,闻人贞的一席话,却令原本和乐的氛围,陡然间一变。
他道,“少爷,这三月来,军中生出诸多变故。”
碍于人多耳杂,闻人贞并未明说,却也仍旧令黎夕妤的心底,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而这预感,在听见那一声“阿宥”时,变得极为强烈。
所有人都转过身,便瞧见了身着一袭戎装的姑娘,司寇瑕!
黎夕妤心头一滞,下意识便看向了身侧的司空堇宥。
但见他也蹙起眉头,眼中有疑惑,却无半点喜悦。
“阿宥!”司寇瑕又唤了一声,便向这方跑了来。
她到得司空堇宥身前,笑得灿烂至极,眼眸清澈明媚,着实动人。
可黎夕妤却觉得,她的目光有些刺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司空堇宥压低了嗓音,沉声问道。
闻人贞立即拱手,回道,“少爷,司寇姑娘乃是敌军派来的使者,如今已在军中停留三日,似是为了等候少爷。”
司空堇宥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却绕过司寇瑕,大步向主帅营帐走去。
黎夕妤见状,抬脚就要跟上,却听他道,“阿夕,你先随辛子阑回去,正好安顿了荆子安与司桃。”
听了他的吩咐,黎夕妤站定在原地,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已有许久,他已有许久不曾以这般淡漠的语气同她说话,今日这是怎么了?
而司空堇宥并未停留,大步向营中走去。
在他身后,跟随着闻人兄妹与史华容,当然还有那英姿飒爽的司寇瑕,她行走在他身侧,阿宥长阿宥短地唤着。
他便如此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孩子,路途艰辛,既然回来了,便该好生歇息。”司空文仕满怀关爱的嗓音自耳畔响起,黎夕妤察觉到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头。
她深吸一口气,强自扯出一抹笑意,转而望着眼前这已渐苍老的父亲。
“伯父,”她轻声开了口,问道,“许久未见,您的身子可还好?”
司空文仕笑着摇头,“不必挂念我,我一切都好。”
“走,伯父陪你去收整收整,也好替这二位安顿。”司空文仕说着,又拍了拍黎夕妤的肩头。
黎夕妤轻轻点了点头,三匹马儿交由天宇、邹信二人带去了马厩,她则与辛子阑、荆子安、司桃等去往大营西北角。
待一切收整妥当,天色也已暗去。
黎夕妤本想去往中营寻找司空堇宥,却自辛子阑带回的消息得知,司寇瑕仍未离去。
一时间,她寻人的念头便也淡了。
时值初春,天气渐渐回转,可夜里的边关,仍旧有些严寒。
黎夕妤裹着厚实的衣裳,搬了小凳,坐在帐外。
如今这大营的西北角,已搭起四座帐篷。
司桃初来乍到,自然有些不适应,便也搬了小凳,坐在黎夕妤身侧。
而在黎夕妤的一再坚持下,司桃换回了女儿装,以幼妹的身份,可每日伴在她身侧。
同为姑娘家,黎夕妤乃是情非得已才会换上男装,可她心中又何尝不怀念穿女装时的自己?
可她如今已是无法回头,却也不愿搭上司桃的一生。
夜里寒风吹,二人谁也不曾先开口,黎夕妤的目光却望向军营深处,仿若能够望眼欲穿。
“小姐,你迟迟不肯睡下,是在等候堇宥少爷吗?”
突然,司桃问出了声。
第107章 醋意()
黎夕妤心头一动,转而望向司桃,不答反问,“小桃,今日那位敌军来的使者,你看着如何?”
“那姑娘眸若桃花,毫不掩饰对堇宥少爷的情意,倒是连半点姑娘家的矜持也没有!”司桃撇嘴道,显然对那司寇瑕并不喜欢。
黎夕妤暗自垂眸,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怅惘来。
果然,那司寇瑕对司空堇宥的喜爱之情,即便是司桃,也看得出。
“小姐,你不必难过,堇宥少爷心中喜欢的姑娘是你,即便再来上十个八个的使者,他也不会动心。”司桃连忙出声安慰着。
而黎夕妤听了,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单是一个司寇瑕就够她烦忧了,倘若再来上十个八个,她岂不是连半刻安生的日子都没有了!
好在厉绮迎那个尊贵的郡主并未跟来,否则这军营定会被折腾得鸡飞狗跳!
二人在帐外坐了许久,直至子时。
黎夕妤蓦然起身,搬起小凳道,“小桃,夜已深了,早些回去睡吧。”
“小姐,你不等了吗?”司桃也起了身,却问。
黎夕妤勾唇,自嘲地笑了笑,“我何时说过是在等人了?”
说罢,她不待司桃回应,便兀自转身,进了帐中。
却没想,这刚回到蛮州的第一日,她的心情便会如此沉重。
那么往后,又将如何?
第二日,黎夕妤未能见到司空堇宥,却迎来了闻人贞。
一番寒暄后,闻人贞正欲告辞,黎夕妤忍不住问道,“闻人兄,少爷他很忙吗?”
闻人贞轻轻点头,回道,“两军交战在即,倘若少爷无法与使者谈妥,那么此战便必不可免。”
黎夕妤闻言有些惊奇,连忙又问,“为何又要交战?这三月来都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