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快,季寻又道,“难怪司空堇宥那般紧张你,你于他而言,必定是不同的。”
此言可谓是意味深长,黎夕妤竟自季寻的眸中瞧出几分狡黠来。
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连忙道,“季公子说笑了,我家少爷对待下人向来如此。”
“哈哈”季寻爽朗地笑着,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季杉抢了先。
“阿寻,时辰不早了,莫要让人家姑娘久等。”季杉如此开口,目光望向远方,却连瞧也不曾瞧黎夕妤一眼。
“兄长,夕妤姐姐离世尚不足一月,你便要去与那楚大小姐花前月下,此番作法可对得起夕妤姐姐?”却见季寻眉头一蹙,不满地道。
可即便他再不满,也唯有随着季杉一同离开。
二人自黎夕妤身侧绕过,她闻见了那股熟悉的皂角香气。
楚大小姐
花前月下
呵,这个季杉,果真还是狠心抛下了黎未昕。
至于那位楚大小姐,京中除了丞相,便再无楚姓一族。
此时此刻,黎夕妤严重怀疑曾经的自己是否患了眼疾,否则怎会对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倾心相许?
如此看来,这个季杉,与黎未昕,还真是般配!
“驾!”
半晌后,黎夕妤平复了心绪,继续赶路。
待她到得长公主府,已至申时三刻。
巍峨的府邸,气派的建筑,无不彰显着皇家的奢华。就连守门之人,也是宫中派遣来的侍卫。
黎夕妤下了马,对守门的侍卫道,“这位兵爷,小的乃是司空府家仆,今日前来贵府,是为求见郡主。”
侍卫闻言,淡淡点头,“你稍候片刻,我这便去通报。”
侍卫说罢,立即动身,跑进了院中。
黎夕妤便在府门外徘徊着,暗自祈祷。
那侍卫很快便折了回来,可他身后却跟了两名婢女,其中一人手中正捧着一个木盆。
“郡主唤你进去。”那捧着木盆的婢女走至黎夕妤身前,一边说着,一边将盛满了清水的木盆递给她,“不过郡主有个条件,便是你这一路行去,不得将盆中清水洒落半滴!”
黎夕妤闻言,没有半点犹豫,一把接过木盆,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盆中清水。
依照厉绮迎对她的恨,没有将这盆中盛满别的物体,已是她的运气了。
她跟随在婢女身后入了府,而她身旁却有另一名婢女,正直勾勾地盯着她手中的木盆,时刻监视着盆中清水。
黎夕妤不敢走太快,生怕水滴洒落。可前方的婢女却越走越快,分明是有意刁难她。
而这长公主府,比起曾经的黎府来,又大了不知多少。
黎夕妤手捧木盆,渐觉双臂酸痛,额角更有汗汽溢出。
她暗自咬牙,极力忍受着各种不适,却硬是未叫那清水洒落而出。
终于,她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最终到得府中花园,而厉绮迎便在园中长亭静坐,等着她。
她犹自捧着木盆,向那长亭走去。
待到得厉绮迎身前时,她终是长舒了一口气。
“霞玉,方才这一路走来,盆中水可有洒落而出啊?”但见厉绮迎挑眉,好整以暇地望着黎夕妤。
黎夕妤也不甘示弱地回望着厉绮迎,四目相对间,有星火四溅。
“回郡主,这位公子虽极力控制,可盆中清水仍是洒出了少许!”却听那婢女如此说。
听闻此言,黎夕妤双眸微眯,立即便明白了厉绮迎的意图。
但见那高贵的郡主转了转眼眸,眼角有狡黠的光芒闪过,“哎呀,既是如此,待本郡主想想,要如何惩罚你呢?”
“砰!”
厉绮迎正说着,黎夕妤却蓦然松了手,将那盛满了清水的木盆扔了出去!
一时间水花四溅,惊得周遭众人皆是一颤。
厉绮迎的面色更是立时沉了下去,她猛地起身,恶狠狠地瞪着黎夕妤,“你不过是司空府的一个奴仆,竟敢对本郡主如此不敬,好大的胆子!”
黎夕妤却眉梢一挑,上前两步,站定在厉绮迎身前,“郡主,此番我奉少爷之命,前来求郡主一事。”
听见“少爷”二字,厉绮迎目光一顿,下意识便问,“何事?”
黎夕妤转眸望了望周遭,而后附在厉绮迎耳畔,低声道,“我家老爷被人冤枉与乱党勾结,如今已被太子抓走。而唯一能够证明老爷清白的文书便在太子府中,我家少爷想要潜入太子府,盗取文书。”
厉绮迎听罢,又惊又恼,“什么?怎会发生此等事情?”
“还望郡主相助。”黎夕妤却道。
“我能做些什么?”
“郡主只需于明日一早,带我入宫便可!若是可以,还望你能拖住太子,替我争取时间。”
厉绮迎的眸子微微一转,复又坐回长椅上,道,“此事并非不可。只不过”
她话音一转,唇角勾起一抹邪佞,“只不过你打翻了水盆,这惩罚可是免不了的!”
第45章 等候()
“何时将这水缸盛满了,何时再准离开!”
黎夕妤望着身前偌大的水缸,兀自摘了斗笠,一手提着一个水桶,向后方的水井走去。
“嬷嬷,你便在此候着,她若是偷了懒,便不准她离开!”厉绮迎趾高气昂地吩咐罢,便在婢女的簇拥下离开了后厨。
对于这般的体力惩罚,黎夕妤自然别无选择。
厉绮迎本就是有意刁难她,可她若是不从,今日必定无法离开这长公主府。
况且,本就是她有求于人,她想借助穷奇国最尊贵的郡主以达目的,不做出些牺牲又如何能够?
不过是一口水缸,只需五十桶水便可盛满。
而她一次提两桶水,那么也不过是二十五回便可完成。
曾经在黎府,类似于这般的苦活她可没少做过。
她将水桶挂在绳索之上,而后转动井轱辘,水桶便沉了下去。
下方隐有水声回响,黎夕妤静静地听着,片刻后再反向转着井轱辘,此番倒是有些吃力。
待水桶转上来时,其内已盛满清水。
她便如此反复,待两桶水盛满,便一手提一只,向后方的水缸走去。
水桶的重量适中,于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而言,怕是会提都提不起来。可对于黎夕妤而言,却早就习以为常。
眼下这个时辰,府中的厨子们皆已开始忙活了起来,这厨院中人来人往,皆会好奇地打量她几眼。
她的脸上“生了疮”,也不怕被人瞧见,只是额角渐有汗珠滑落,她却不敢轻易擦拭。
她将一只水桶抱起,倾斜着倒入水缸,只见水花四溅,一层又一层。
花嬷嬷命人搬来一只矮凳,犹自靠坐在水缸边,那懒懒散散的模样看似舒适极了。
“也不知你是如何得罪了郡主,看你这纤瘦的模样,怕不是司空府也时常虐待你?”花嬷嬷挑眉,语气中含着几分鄙夷。
黎夕妤不理会她,兀自做着手中之事。
花嬷嬷见状,便不再自讨没趣,“你快些做事吧,莫要想着偷懒,早些做完早些回司空府。”
听着那略显沧桑的女音,黎夕妤提着水桶向水井走去,眼底却闪过一抹暗芒。
她不断地重复着打水、提水、倒水的动作,起初尚能适应,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浑身上下的伤势逐一被牵动,隐隐作痛。
日头渐渐沉下,水缸却只盛了小半的水。
黎夕妤咬紧了牙关,即便是大汗淋漓,也不曾有过半点懈怠。
落日余晖,天边的最后一抹光亮也已散去。
黎夕妤提着水桶,颤悠悠地走向水缸,不时有清水洒落,溅上她的衣襟。
约莫半个时辰后,缸中之水终是盛满了!
花嬷嬷却已然用过膳食,靠在水缸边渐渐闭上了双眼。
黎夕妤瞥了她一眼,脑中闪过当年被这人掴耳光的景象,只觉脸颊火辣辣地疼。
遂,她复又提着一只水桶,向那口井走去。
今夜无月,却有漫天繁星高悬,照亮了寂夜。
黎夕妤提着满桶的清水回归,站在缸边,双眸微眯,抱起水桶便向缸中倒去!
一时间,但见清水四溢,沿着水缸边缘漫涌而出。
黎夕妤淡漠地望着这一幕,耳畔很快便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
“啊!”花嬷嬷自睡梦中惊醒,猛地跳起。
与此同时,黎夕妤也一把扔下水桶,一个趔龃跌倒在地。
她仰头望着花嬷嬷,只见那女人浑身已湿透,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眼眸之中却尽是怒意。
“你是怎么做事的?”花嬷嬷一手指着黎夕妤,居高临下地瞪着她,气极了。
黎夕妤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开了口,“嬷嬷,实在对不住啊,我也是累坏了。”
花嬷嬷见她累成这副模样,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发作。
“嬷嬷,你看这水我也盛满了,而眼下天色已晚,你若是再不早些回屋换身衣裳,怕是会感染风寒啊。”黎夕妤又道,唇角却几不可见地勾起。
花嬷嬷闻言,气得直跺脚,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愤然转身,向厨院外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道,“既然完成了郡主交代的事情,你便早些回司空府吧,日后若再敢惹得郡主不悦,那就别怪老身对你不客气了!”
黎夕妤在这时缓缓起身,一双眼眸凝望着前方的身影,其内尽是寒意。
哼!
日后究竟是谁对谁不客气,还未可知呢!
片刻后,黎夕妤仰头望了望天色,瞧见漫天星辰后,理了理衣襟,抓过斗笠戴在头顶,便向府外走去。
这长公主府很是大,好在她来时特意记了路,此番倒也不至于走不出去。
待她踏出府门,一眼便瞧见了她的陌央。
浑身雪白的马儿正在等着她,感受到她的气息时竟轻轻晃了晃脑袋。
“陌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