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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司空堇宥不知何时竟徒手抓上了一条铁链,而后猛地一扯,欲将对面敌人扯来。
然,那人却立即松了手,放弃了铁链,转而自腰间拔出佩剑,竟直直向黎夕妤刺了来。
司空堇宥见状,正欲前来解救,却突遭几条铁链围困,即将缠上他的腰肢。
他立即一跃而起,挥剑斩向铁链,竟将之生生斩断。
与此同时,那人也已逼至黎夕妤身前。
她正无力地坐在地上,突见一人向她袭来,迅速且凌厉。
这样的速度,比之先前那批杀手,分明要快上许多。
黎夕妤甚至没有任何时间思索什么,那剑刃便已然到了她眼前。
就在她以为此剑即将刺入她的眉心时,突有一道身影疾疾冲来,竟生生挡在了她的身前!
“嗤!”
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耳,黎夕妤怔怔地望着那高大的身躯,只觉脑中“嗡”地一声,似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那剑最终刺入司空堇宥的腰际,他却似是察觉不到半点痛意,举剑便将那人斩杀。
而这时,突有十数条铁链齐齐飞来,司空堇宥未能及时躲开,便被铁链缠住了腰肢。
杀手们齐齐收紧铁链,黎夕妤只瞧见鲜血流淌在链条上,最终顺着链条滴落而下。
再去看司空堇宥的面色,竟蓦然间涨得通红。
就在这一刻,她竟不知哪来的力气,拔出“羽晖”,猛地站起身,向司空堇宥扑去。
她抓着刀柄,奋力斩向铁链,随后只见星火四溅,一根粗壮的链条便被她生生斩断。
随后,她正想要去斩下一根,却再度被司空堇宥推开。
但见他双眉紧拧,似有千斤之力,竟向着左侧旋转而去。
敌人似是未曾想到在这般境况下他竟还能动弹,立即便要再收紧铁链,然却是为时已晚。
但见司空堇宥执剑的右手高高举起,向着前方的敌人猛地挥去!
虽只是剑尖触碰到敌人的身躯,可这便也足够了。
几名杀手被划破了喉头,纷纷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倒下了。
有了这缺口,司空堇宥一把抓过那几根链条,向着周遭奋力挥去。
敌人在他这般强劲的挥打下,强些的尚能站住脚跟,可弱些的却齐齐飞了出去,跌倒在地。
一时间,铁链被司空堇宥尽数掌控。
他又是几个转身,铁链便齐齐展开,自他腰间褪去。
他一手抓过数根,向前方的敌人甩去。
此番,他们终是抵挡不住,纷纷倒地。
更有一人,竟被铁链直直穿胸而过!
这一刻的司空堇宥,浴血奋战,却令所有敌人心生忌惮。
可死士,倘若不能完成任务,那便唯有以死谢罪。
遂,尚且活着的敌人纷纷咬紧了牙关,拔出刀剑,攻向司空堇宥。
然此番,缺失了先前那得天独厚的队形与武器,他们又如何再占上风?
黎夕妤只觉一阵眼花缭乱,视线之中唯有青衫、黑衣,以及鲜血。
她不知这场厮杀要何时才能停止,却知那鲜血中,定有司空堇宥所流下的。
半晌后,她只见前方一名杀手被长剑穿胸而过,待此人倒下后,司空堇宥的容颜便现于眼前。
周遭,再无活口。
她见他一身血色,却唯有腰间的衣襟被划破,汩汩鲜血尚在流淌。
他收回长剑,抬脚向她走来。
他面目如常,她却全身颤抖。
他越走越近,她却双腿酸软,直直倒了下去。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明白吗?”她听见他开口,如此道。
可她实在气力全无,浑身上下的伤势皆在这同一时间发作了。
“少爷,我没有力气。”她的声音很小,却见他突然蹲下身,将脊背展露在她身前。
“上来。”他吩咐着。
黎夕妤只觉心头一颤,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不想死的话,就快点!”他又道,话语中多了几分凌厉。
遂,她终是努力地爬起,趴在了他的背上。
她伸手环绕着他的脖颈,便这般被他背了起来。
他的脊背是那般的宽阔,仿佛坚实的高山大地,稳固地支撑着她。
这一刻,身下这个仿若从天而降的人,彻底撼动了她早已死去的心。
他背着她,穿行在缭绕瘴气中,大步向前走。
黎夕妤却头昏脑涨,呼吸愈发不畅,眼皮似有千斤重,只想沉沉睡去。
“少爷,我好困啊。”她开口,声音越来越轻,向他诉说,“好想睡觉。”
“不准睡。”他立即回道,却是命令的口吻,“你吸入了太多瘴气,若是就此睡去,便会吸入更多,到时身中剧毒,我可没法子救你。”
听闻此言,黎夕妤心头一动,便问,“少爷,那么方才,你又为何会突然出现,将我救下?”
“你若是死在这林中,父亲他会很难过的。”他如此回。
“哦,原来是这样。”她有些失落,却不由紧了紧手臂,感受着他的气息。
她将脑袋枕在他的肩头,歪头望着他,一眼便能瞧见他的侧颜。
那几缕发丝愈发凌乱了,却显得他稍稍柔和了几分。
他的步伐很稳,她在他背上趴得很安逸。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铺天盖地的困意。
她努力睁大了眼睛,然不出片刻便会忍不住地合上。
就在这时,司空堇宥又开了口。
“在很久很久以前,山林中生活着一大一小两只狼。小狼是大狼的孩子,母子二狼十分幸福。可突然有一天,一群人闯入了山林,手中拿着刀剑,将母亲杀死了。母亲临死前,发出长长悲鸣,示意小狼快些逃走,好好活下去。小狼却并未逃远,只是藏在了花草中,暗自将杀害了母亲的人记下了”
他的嗓音低沉,少了平日里的几分冰寒,可讲起故事来,仍是十分干涩。
黎夕妤听着,却勾起一抹苦笑,道,“少爷,你讲的故事,一点也不好听。”
“那你猜,小狼最后可有替母亲报仇?”他却反问。
黎夕妤思索了片刻,断断续续地回,“狼最记仇,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小狼也必定会为母亲报仇”
她说着,双眼已眯成了一条缝,意志愈发薄弱。
“这个答案,日后我再告诉你。”他的声音飘进耳中,不咸不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好。”
“阿夕,不准睡。”
“”
黎夕妤终究还是闭了眼,意识渐渐涣散。
“阿夕,振作起来。”
她听见他仍在唤她,可她实在已睁不开眼了。
他的脊背与肩头如此舒适,倘若就此沉沉睡去,也挺好。
可是突然,身下的人猛然一颤,步伐竟乱了起来!
她不知发生了何事,却觉心中一紧,双眼缓缓睁开一条缝。
“少爷,出了何事”她已近气若游丝,好在与他的左耳靠得很近,她相信他可以听见。
“无事。”片刻后,司空堇宥回着。
可他说着无事,黎夕妤却渐渐察觉到事态的严重。
只因他原本稳健的步伐,变得越来越乱,越来越慢,甚至渐有趔龃之状。
起初黎夕妤尚不解,可随着她神智的逐渐恢复,一颗心越提越高后,终是明白了。
她险些都要忘了,身下这个人,他受了伤啊!
是替她挡下的那一剑啊!
不知怎的,黎夕妤的眼眶蓦然变得红润起来,她轻咬下唇,带着哭腔,“少爷,你放我下来吧你不要管我了,我走不动,你快些离开吧”
“你在胡说什么?”他低呵,却强自咬牙,努力令自己走得更稳些。
“少爷,你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林外尚有三十万大军等着你,你不能出事”她又道,“我的这条命,本就是你救下的,我可不想再欠你一条命”
“你给我闭嘴!”突然,司空堇宥冷冷地呵斥,却将她背得更紧了,“既然知道命是我的,那么我不准你死,你便给我好生生地活着!否则,你即便是下了十八层地狱,我也绝不会饶过你!”
分明是威胁恐吓的话语,然此刻听在黎夕妤耳中,竟令她的一颗心,颤了又颤。
她终于知道,这个人,这个自最初便救了她的人,从未曾想过要抛弃她。
“听着,眼下我们已走出阵法,只要继续向前,最多一柱香的时间,我们便能走出这片林子。”他又开了口,“所以,你务必要给我坚持住。”
他正说着,陡然间又是一个趔龃,身形再度颤了颤。
这令黎夕妤更加心酸。
她的头脑愈发昏沉,若再这般下去,她不出片刻便会陷入沉睡。
可她不能睡
蓦地,她咬了咬牙,伸手探入怀中,摸出了他赠予她的“羽晖”。
而后,但见她拔出匕首,竟迅速刺进自己的手臂!
一时间,彻骨的痛意涌上大脑,她立即便清醒了。
她只觉司空堇宥的身形蓦然一顿,他却并未说什么,复又继续向前。
而这时,她再仔细打量这片林子,却发觉周遭一片昏暗,令她看不真切。
她遂仰头望天,却见天色渐暗,太阳不知何时竟已落下。
她复又垂首,却见司空堇宥的额间有汗珠溢出,染湿了他两鬓的发丝。
她正想伸手去替他擦拭汗水,他却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般,蓦然道,“乖乖趴着便是。”
她便只好作罢,老老实实地趴在他背上,不时以袖掩面,隔离瘴气。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天色已大暗,前方却隐有水流声传来。
黎夕妤心中一喜,连忙问,“少爷,我们可是快走出林子了?”
“恩。”他淡淡应着。
随后,她便于心下默默数着,待她数到第八十七步时,他们终是走出了这片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