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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冬子的生日,财大气粗的郑明为他在会所里举行了庆祝,我和阿杰都受到了邀请。在一个放着水果、蛋糕、酒瓶的角落里,郑明把刚从香港购买的一个瑞士名表送给了他,立即引出无数渍渍咂舌的赞叹,切蛋糕时,她毫不掩饰撸起袖子,也让我们见识了她手腕上的女庄手表,跟那一块一模一样,显然是对情侣表。“这对表不少于十五岁。”阿杰显然很识货,他对我轻声地说。那时候这个城市正处于空前发展的浪潮中,人们手里很有钱,多得令人咋舌的地步。
来客中有很多郑明的女友,包括经常出没在这里的她的那些牌友,当中就有玫。一张张脸浮着油汗,变着外形,都是些情场上的老手,她的膝盖微微弯曲、臀部绷得紧紧的。口香糖淡淡的香味、古龙水幽远的香味,烟草干爽的香昧,汗味、体味、酒味、水果味充斥其中;这些足以呛死经过这儿的老鼠。
跟玫一夜春风之后,就再也没在会所里见过她。直到有一天她打电话给我,声音美丽如熏风,我呆了一呆,起初还以为是刚刚离去的一顾客,她问我有空吗?想请我喝咖啡。天气挺身而出不错,天是蓝的,尽管有点脏,街道两旁的草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按照玫在电话中介绍的地方,我很轻易便找到,因为她说过了,隔壁是间颇有名气的超市。她就坐在那间有些俗气的咖啡厅,四周的地上堆放着刚从超市采购而来的各式包裹。
“怎会想起找我?”我微笑着问,她也笑着,眼里眨动着调皮的光闪烁:“为了重续那末完的鸳鸯梦。”“怎么变得大胆了起来?”我问道,她嘻嘻地笑:“老公出远门了,危险过去了。而且,我要把你领到家里去。”
“你疯了。”我说,“真的是疯了,你真可恶,让我对老公厌烦了。”她说着,做了个很色q的动作,是向我强调只指床上的那一方面。旁边有人向我们这里注视了过来,我将话题引开,她神采飞扬地聊起了她的老公,不时地叹息,莫名其妙地微笑。
她把我领到了四周一幢高层的大厦,那是个高级的公寓,据说住的都是这个城市最近几年迅速崛起的暴发户。打开门进去,她指使着我把帮她拎的那些包包兜兜归放到一块,有些是食物、有日常的用品,更有女人的卫生包。她从冰柜拿出三种饮料让我选择,我选了其中的一种,并拿出冰块。
她领着我参观了卧室,天花板上镶着棱形的镜子,一张豪华得令人无法做梦的大床,以及一个塞得满满当当女人物件的衣橱,看得出她们夫妻生活颇有情趣。她很从容地当着我的面把衣服脱下,一件件叠得整整洁齐,平熨地放在床柜上,她做得很细致,像是个练习有素的女管家。
她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真丝睡袍,细细的带子、薄薄的质地,毫不掩饰将她雪白的身子呈现了出来,在她的身上飘飘欲坠,像一只黑色的蝴蝶。我们用暧昧的眼神挑逗着对方,我感受着冲动。
有些事情真让人发笑,我不知她怎会有那古怪的想法,我衣着整洁地与她缠绵,像个彬彬有礼的绅士。随后她就跌倒到了床上,那只黑色的蝴蝶栖息在雪白的床单上,情yu挟着源源不断的亲吻在我们的身体内燃烧,她喘不过气来了,像只筋疲力尽的小鸟。
眼前冬子的生日晚会渐渐热烈起来,富丽堂皇的酒吧流光溢彩,头顶上是灯光的的幻影,脚底下是滑溜溜像肌肤似的地板。跟冬子和郑明像是连体婴儿那样,玫并没和我坐在一起,甚至整个夜晚她也没有向我正眼看一下。我不知跟她们一起来的女友是何方神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里面至少有谁使她不敢轻易放纵声色。
酒越喝越多,使人的小腹胀得难受,我起身往卫生间那里。舒坦地放出了一泡尿,却听到隔壁的格子有男女稍微说话的声音,会所的卫生间男女不分,但也决不会放肆到男女合用的程度。“你快点,让我飞,等下我还要上场。”是女的声音,带着急促的激动。我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到这里寻欢作乐的人根本不用找到这种地方,酒店里有的是客房,而且清静整洁,更有一张足够让两个人随便翻滚的大床。
那边的男女在一个神秘之所弄出种种令人魂不守舍的声音,声音是蛊惑人心的,压抑、执着。我被一阵希奇的燥动弄得坐立不安,我想走开,却又鬼使神差地钉在那里。四处打量,也许墙根上那扇窗户能够窥探到,只是太高了。我轻便无声地踩上马桶,目光穿过气窗的玻璃,下面却是一副足以让人心跳喘不过气来的景致。从摇摆的脑袋我认出了男的是阿杰,女的头发半遮着脸,她往返展动着柔软的腰,不住地轻叹着,她的臀部摇曳如同筛糠。
我屏住声息地从马桶下来,身体依附着墙根平静的心跳,那边也快到了紧要关头,能听见那女的尖厉地、憋着嗓子压得低低叫唤,等他们打开门出来时,脸上挂着暖洋洋而倦怠万分的表情,像两条热带鱼一样在洗手间穿过。那女的让我惊骇,像她那种身份的女人,也只能在这肮脏黑暗的卫生间里跟男人成其好事。
第169章使命()
不知过去多久她才如梦初醒地睁开了眼睛,她用肋支起了身子注视着我的脸,脉脉含情地用手搔动我的头发,然后从我的头发、额门、鼻梁、嘴唇、下腭开始,自上而下吻了又吻。床上雪白的被单皱巴巴的,枕头套也湿漉漉让人不适,其实我们两人的身上也没干透,一绺头发贴附在她的额头上,后面的乱蓬蓬像是一堆乱草。杂乱无章地披在她白里泛青的肩膀上,因为是湿了的缘由,那头发就如了一束一束微细的黑色钢丝,岿然静默在半空的灯光里。她的脸色依然地白皙和细润,可那细润白皙里,和她的肩头一样泛着淡淡的青色。
我浑然忘却了自己的使命,倒像是双方的位置颠倒了一样。
我不知她什么时候离开,我睁开眼时,房间里似乎恢复了原貌,床上看着也没怎么混乱不堪,我的衣物折叠得有棱有角放在椅子上。从卫生间放了水归来时,发现床底下飞落的纸张,拿到手里,却是一张出口服装的报关清单,我回忆起昨晚我刚进来时,她倚在床上看文件的样子,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丢落的。我对英文一知半解,但对英文的印刷体却毕恭毕敬,它不同于红头文件、公章之类我可以置若罔闻,我清楚外国佬向来苛刻,要是耽误了,不定一笔生意就这样泡汤了。穿上衣服的时候,我发现裤袋里有一沓钞票,拿出来一数整整十张百元大钞,想必是她偷偷放进我的裤袋里的,这笔钱对我无异是不小的收入,有如雪中送炭一样。
这人还是不错的,但我竟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更别说电话或取系地址,该怎么归回她遗落的东西,我拨打了冬子的手机,关着了,这个时候他是肯定还没起床,而且身边一定不乏女人。从酒店出来,街道上已开始热闹起来了,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忙碌的人们,昨晚的倦意挥之不去,上班的人多有眼袋。眼见离张燕的公寓不远,我看只好求助她了。揿响了门呤,隔了好久才见她睡眼松松地开了门,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发问:“你怎么来了。”显然她不打算让我进去,我在铁门外高高地亮出一束鲜花,她这才将外面的铁门开了,我跟在她的后边,在客厅里,我发现本来摆放着的花瓶已插上了一簇怒放的玫瑰。她神色有些慌张地把卧室的门关上,我发现门口的鞋柜里有一双男人的鞋子,我把我带的花束随便地扔放到桌上。
“这么早就来,不是来要劳务费吧。”她冷漠地说,显然冬子已告诉了她昨晚我的所为。不是,我把那报关单的事向她说了,并把口袋里那千元也如实地说了出来。“那是她另外给你的小费,至于昨晚的报酬我会按月给你的。”她在沙发上挪了挪身子,那领子很低,能见到一抹雪白的酥胸,继续地说:“早几天她就要单独约你,我没同意,没想到她卖通了冬子。”她泠漠的样子我已习已为常,就像是在会所她的办公室里那样。我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努力地平静下来:“我想尽快地挣到钱。”
“你既然进了这个圈子,你就应知道意味着什么?不过,应该弄清楚这是你自己想干的。”她喋喋不休地说:“本来我是要对你表姐负责的,把你领了出来,干了这一行,我无法面对你的表姐。”对于她这种既当b子,又要立贞节牌坊的伎俩我已是领教过了,我让她给数落得有些心烦了。“当然,我是自愿的,跟你没关系。”我说,至于吗?也不见得就是跳进了火坑,这样的机会我不想错过,尘埃落定了就是安稳。这个城市里满地都有是钱,满街都是有钱人,这里的钱就像是废纸,赚钱好比用拉圾铲子直接往街头上铲一样轻易。
至于像我这样的人,心底无时无刻地渴望着出人头地,在没有勋章的年代,我年轻的胸襟迫切地需要挂满铜钱来装点。我不知我的无名火从何而起,显然她也想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谈话,飞快地撕下一张便笺写着,递给我说:“你按这地址送去,找不到就打她这电话。”我接过纸条便头也不回地离开。外面的阳光越来越强烈了,晒到身上火辣辣的,不一会便汗流浃背。从城市的腹部乘搭地铁,一会便到了郊区,那是一片新的开发区,城市正慢慢地侵略过来,又通来了一条大道,这条大道势将会四面八方地开去,挤开那狭窄的村落,不久汹涌的车流和人群将会汹涌而来。
按照地址很轻易就找到了昨晚那女人的公司,出乎我意抖的是原来竟是那么大的一片厂区,很有名的晚礼服生产基地。正是上班的时间,厂区静静静的,偶有大小车辆进出。保安很有礼貌地问我:“做什么事?”我说我要找叶小茹,他有些不大相信,我把便笺拿了出来,深怕张燕那鸡爪似的字写少了或写多了,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