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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早上我要出席一个葬礼。”艾俄罗斯对正将碗碟放入洗碗机的撒加说。
晚上,厨房的灯光柔和地落在洗碗机上,已经是夜间八点钟了。深秋的夜总是来得很早,也许还有那么一点白霜挂在草叶上。撒加漫不经心地将洗干净的碗从洗碗机中拿出来,艾俄罗斯又将它们整齐地摆进餐具柜。
“谁的葬礼?”他问。
“安琪拉斯威特小姐的姑母艾米丽”
“呸,她活得好好的。”撒加说:“今天下午,她到店里来预定了一客祭奠用的糕饼,说是后天要用。”
“当然不是她,不过,她对我说是谁的葬礼了。”艾俄罗斯说:“艾米丽夫人说:她的同学希瑟海德薇莉后天举行葬礼,她也曾经在圣域开办的学院中学习过绘画。算是我们的半个同学。”
“我记得希瑟比当时的我们还要小两岁,与艾米丽夫人不一样,她一直单身,但是有很多的徒弟。”撒加说:“她在今年承担了城中心的新教教堂的绘画师的职务嗯,不错的建筑彩画技师,如果她画的不是那些令人作呕的正统的天使的话,我会觉得她是个艺术家。”
“她是因为作画的时候一脚踩空,从梯子上摔下来的,她摔断了脊椎。”艾俄罗斯说:“他们也曾经验过尸体,没有心脏病和其他的生理障碍,中毒迹象也没有。”
“哎呀哎呀,年纪这么大,还亲自去登梯子作画。”撒加摇着头,将洗好的碗从洗碗机中取出来,仿佛他对这件事感到有点惋惜。
“这是艺术家的执着,撒加,我想你也应该了解吧?”
“我一点也不想了解。”后者回答:“明明知道危险,还要亲自去做这种品质在艺术家和军事家身上表露得淋漓尽致,因此我已经了解厌烦了。上次一个身患绝症的退伍老兵来找我,说他要多活几年―――因为他要看他所服役的潜艇安然无恙地被送进博物馆。人类的这种感情真够无聊。”
然后,他说:“我也不能拒绝这笔生意。”
“那么,撒加,后天的葬礼我能不能去?”艾俄罗斯小心翼翼地问:“至少她也是我们的同学,今天安琪儿斯威特也对我们说了这个消息。”
“你们是警察,又不是专门参加葬礼的门客。”撒加不太高兴地说。
“可是”
“好了,我又没有说不让你去。”撒加笑了笑,洗了手,走出厨房去。艾俄罗斯也慌慌张张地走了出去,关了灯。
“撒加你不会不高兴了吧?”
“怎么会不高兴。”后者回答:“你去参加同学的葬礼,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参加。”
“可是艾米丽夫人也认识你耶。”艾俄罗斯停顿了片刻,说:“她也认识我,她还邀请过我们去参加某个沙龙的下午茶会。”
“老太婆就是唠叨。”撒加心情很不好地笑了笑,说:“我对她说过我是前任双子座的那位大人的私生子。她相信了。”
于是,艾俄罗斯上下打量了他一通,满怀赞同地点头道:“从表面年龄上看也差不多。”
除了刚刚走出来的他们,兼做起居室的餐厅中还有几个小辈:文卿,冰河,星矢和沙伊达,凝香去守宫了,不在。四个人各有任务,文卿在一张铺开的奥林匹斯山地形图上练习画几何图样标示。冰河在写一篇关于魔法草药学的论文,星矢在玩着一个柚子,他用一把小刀将柚子的肉挖出来,只留下皮,然后将柚子皮的表面雕刻出漂亮的花纹,沙伊达在研究一些挺有意思的高等数学题目。
“孩子们,回卧室研究这些吧。”撒加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眼睛,说。
“星矢,你在做什么?”艾俄罗斯有些好奇地问。
“日本的柚子灯。”星矢做了个鬼脸,笑着回答。在回答的时候,他的手也没有停下动作,他灵巧地将蜡烛套上漂亮的烛台,安插在柚子灯里,稍后固定住。
“如果凝香在,他会说柚子灯是中国的。”沙伊达抬起头来,说:“他就是这样。”
“但是日本也有柚子灯啊。”星矢争辩道。
“没错,没错。”沙伊达点着头。冰河合上书,站了起来,说:“我要去睡了。”
“去吧去吧,你的睡觉多半是在床上滚。”沙伊达故作宽大地摆着手:“什么冷酷,不就是自闭症吗?”
“我可不认为我是自闭症。”冰河怏怏不乐地回答道。
“饿了,想要吃东西。”冰河走后,沙伊达站起来,说。
“冰箱里还有甜瓜冰激凌和巧克力,还有小灌肠和面包。”撒加说:“吃完之后,要将盘子洗干净。我们就不负责洗碗了。”
文卿不动声色地抬起头,看了看捣乱的金银妖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锡纸包装的东西,咣地砸在桌子上,桌子晃了两下。沙伊达和星矢吓了一跳:“这是什么?”
“魔界压缩军粮饼干,脱狱牌。”文卿回答道:“新产品。”
“为什么叫脱狱牌?”沙伊达不解地问。
“它能将任何监狱的锁砸开。”文卿简短地解释道。
“怎么吃?”沙伊达拿起饼干,翻来覆去地看。
“舔着吃。”文卿继续回答。
于是撒加长长地叹了口气:“如果我早知道这东西的话,我当年关加隆的时候,就给他这个了。”
“给食堂里的黑面包也是差不多的。”艾俄罗斯说了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笑话。
所幸孩子们之间没有闹出更大的争吵事件来。今天与后天的差距也只有二十四小时。当艾俄罗斯在又一个秋季的早晨睁开眼睛,看到床头的黑西装的时候,他意识到他要去做一件什么事情。
于是他立刻换好了西装。
葬礼就在阿布罗狄的教堂的墓地中进行,照样还是如此,唱诗班唱安魂曲,神职人员拿十字架祈祷,来宾将鲜花送到坟墓前。当仪式结束,人群逐渐散去的时候,阿布罗狄,迪斯马斯克和艾米丽夫人一起来到艾俄罗斯面前。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阿布罗狄微笑着说。
“嗯,那是自然嘛。”艾俄罗斯回答。
“艾米丽夫人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阿布罗狄做了个手势,说:“请吧,到告解室里去。”
告解室与其说是供人们忏悔的地方,还不如说是一个让人安静下来,好好地度过上午或者下午的闲暇时光的地方。小小的告解室挺明亮,并不阴暗,装饰雅致,墙壁上和家具上都装饰着玫瑰花的花纹,上午的阳光刚好能够通过东边的玻璃洒落到地板上。靠近窗边,摆放着一张咖啡桌和几把椅子,这当然也是阿布罗狄同‘进行忏悔’的小姐,夫人们亲密谈心的地方了。几个人在咖啡桌前坐下,阿布罗狄为他们倒了茶。
“艾米丽夫人,您要告诉我什么?”艾俄罗斯和气地询问道。
艾米丽夫人个子矮小,瘦削的脸上有一双明亮的深褐色眼睛,她的头发是亚麻色的。同艾俄罗斯印象中的那个拿着画板的小姑娘完全一致。
艾米丽停顿了片刻,说:“我感觉希瑟的死因并不是意外。”
“您有证据吗?”艾俄罗斯问。
第71章 柚子灯2()
柚子灯2
也许是艾米丽夫人眼中的诚挚和焦灼打动了艾俄罗斯,他就如此保持着兴趣,询问了她一个问题:“您注意到希瑟小姐在之前有什么特别的言行举止吗,我是说这几天的时候。”
“没有。不,等等,我想一想,有的。”艾米丽夫人回忆了片刻,说:“当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说了几句话。”
“说了什么?”
“好像是关于松节油和颜料的一些事。”艾米丽夫人说:“她抱怨教堂方面提供的颜料越来越差,因此每次作画之后,她都要将爬下梯子,将作画用的刷子浸泡在松节油中去污,为此还要准备许多松节油。”
“松节油?”
艾俄罗斯的直觉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这件事情可能和松节油有关。他又耐心地问道:“您有没有感觉到她不舒服?”
“没有,不过我觉得有人想要干扰她。”艾米丽夫人说。
“那谁想要她死掉呢?”阿布罗狄问。
“我觉得可能有几个人”艾米丽夫人摇了摇头,仿佛要祛除一些不愉快的回忆。稍后,她说:“她的一个徒弟,名叫纳帕尔。”
“为什么他想要杀人?”迪斯马斯克问,稍后,他觉得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因此咧嘴一笑,说:“我将她的灵魂找到,她就会告诉我们到底是谁杀了她。”
“不,不。”艾米丽有点反感地蹙着眉,垂下眼睛,看着她面前装满茶水的杯子:“您为什么不让她安息呢?我怀疑他,是因为他认为自己的老师不应该承担为教堂绘画的责任,以及他们之间出现了一些关于财务方面的冲突。”
“财务方面的冲突?”艾俄罗斯问:“您知道详细的情况吗?”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大概是有关于保险金的受益人的事情。”艾米丽夫人说:“希瑟和孤儿院中的几个学生的感情很不错,她曾经提到过将自己的人身保险金留给她的几个学生。然而纳帕尔表示要将人身保险金留给希瑟开办的绘画教室此外好像还有一些与版权相关的争论。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那么,还有其他的人吗?”艾俄罗斯问。
他回忆起葬礼上的细节:的确,好像没有一个叫做纳帕尔的人出现,尽管他是应该出现的。他作为希瑟小姐的高足,没有理由不出现在老师的葬礼上。他好像是因为罹患流感的原因,才没有出现。
“有一位名叫布朗的年轻牧师。”艾米丽夫人说。
“为什么?“
“完全是宗教方面的原因,布朗先生也是那所教堂的牧师之一,他严厉反对女性为教堂画装饰画。”艾米丽夫人回答道:“我觉得他的嫌疑最大。”
“为什么?”
“因为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