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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俗事的衙门互相推诿,不肯受理他们这摊事,稍微正直些的文官则过于迂腐,十分鄙夷求仙问道,将太清观一行当做江湖骗子,扫地出门。
沈逾南原本就不是浓桃艳李,唇红齿白的类型,刚直冷硬的脸在这一个月来愈发铁青。太清观上下都是提溜着心过日子。
而被沈逾南严令寻觅谈罗踪迹,要将钱送回去的白云亭有生以来第一遭失了手,险些在夏权的鱼肠剑下送命,郁闷之余是绝不肯对他人说自己的遭遇。
不过与沈逾南喝了酒之后,白云亭不免酒后吐真言。
沈逾南只信了好友白云亭吃瘪,那些荒唐之事他是不信的。
白云亭气煞,把沈逾南的酒都抢走,也不肯再帮忙。
只是沈逾南既知晓谈罗也是盛京人,就断没有放弃的道理。
他趁到朝廷衙门造访的间隙,在这一带寻觅谈罗,亲自道谢还钱,而且还是以百倍之数。
太清观隐世百年,封闭与外界联系,根基还在,藏匿的财富可观,只是人脉由于不与外界沟通而断绝。
他遇到了跟没有人手的谈罗一样的问题:大海捞针。
虽然知晓谈罗是寿康候府的贵女,也不似寻常闺秀。
但造访女子香闺,终究是破戒,不到最后一步他不会如此行事。
幸好,运道不差。
身畔清净了,沈逾南从袖中取出一枚锦囊,上绣青松。
谈罗感受到那沉甸甸的重量,不用看,也知道里面不止有一锭银两。
“金子?”
男人嗯了一声,清隽脸上带出些无奈之色。“一个朋友与我玩笑,那日把银子摸走了。”
谈罗心想一定是那个神偷白云亭。
谈罗接了银子,问:“道尊,你叫什么。”
原本这一面的缘分就该断了,只是,男人不忍心辜负她孺慕的期待,沉声说:“鄙人姓沈。”
谈罗看向他的眼睛是清澈的,无关风月,无关男女之情,怀着一种他不知道缘故的报恩的心情,这让他感觉有些微妙。
“沈大侠。”
这实在是太巧了。仿佛天生就该与她相遇一般。
“幸会。”
男人微微躬身,空留那没有动过一口的面,便要走。
他们的缘分尽了。
他木纳得像块石头,冷硬到不解风情,却能吸引谈罗的目光。
老板为沈逾南挑起门帘,外面的天光漏进来,谈罗也站起身,不过没有追上去。
“道尊第一次来京城吗?”
沈逾南的气质与自己师尊太像了,谈罗无法不靠近,放弃了原本要跟他们划清界限的想法,声音都带了些女儿家的温软。
在她登临至尊的一世,她深受师尊恩泽,这一世,沈逾南很可能是她师尊的转世,她愿为对方排忧解难,扫除所有麻烦。
也愿意在一开始就死皮赖脸一些。
“盛京是个很复杂的地方,我愿意为道尊引荐给想传道的人。”
第110章 两男争一女()
谈罗说的隐晦,其实就是想直接安排兴明帝与沈逾南见面。
沈逾南如此人品修为,不远万里而来,在盛京逗留多日,除了要弘扬道法,恢复道家正统,她实在想不出有别的合理理由。
“此处不方便,我们到安静的地方去聊。”
沈逾南脚步顿下。
没有色彩的黯淡世界里,少女的容颜、声音、目光,还有身上的秘密,就像无法忽视的亮色。他也不禁想跟对方多说两句话。
谈罗行事,从来利落凌厉,她找了吃素斋的酒楼,要了个最好的包房,光明正大地跟沈逾南同往。
沈逾南是个一丝不苟的人,道骨清风,来往间也引得不少人侧目。
视野极佳的包间打扫好了,掌柜的请他们入内,怎料里面有人等他们。
“出家的道士,还是远离女色好吧。”
夏权倚靠在正对他们二人的椅子上,声如雷霆,不辨喜怒地一字一顿地说,他手上持着扇子,眼睛眯起,流露出一种危险。
谈罗语塞,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夏权俊美逼人的脸冷漠如冰,像满是煞气的修罗:“我也来吃面。”
“站住——”
沈逾南离去得极快,谈罗也只来得及看清他一缕青丝的残影,那凌波的轻功,仿佛能将空间夸张地扭曲一样。
夏权动怒了,深沉的眸深不见底,掩藏着幽蓝的愠怒,像只愤怒的狮子,他抛掷出一柄寒光骇人的长剑,身形一动便落到谈罗跟前。
他的身上有一股龙涎香的气息,谈罗却根本来不及思考,两个男人在高空中杀将起来,毁坏无数建筑屋顶的边角,溅起断瓦跟石尘!
谈罗闭了闭眼睛,凭栏看这场没有意义的杀伐。
她不能出去。
而今的场面已够轰动,再加她一个,恐怕再不能善了。两男争一女,一个是摄政王世子,一个是道长,连月的坊间传言都会是这个。
夏权的长剑掷出,于是沈逾南也没有用剑,那把未开封的剑一直背在身后。
他们武临巅峰,身随意动,一道道惊骇的气流涌荡而起,一招一式尽是玄妙,若是以剑相斗,场面定然悚然。
夏权的武功只逊一线,两人要杀谁都是易如反掌,若是当真以命相博,他们都非死即伤。
所以缠斗至今,沈逾南也不再留手,使出七成功力且战且退,语气淡淡道:“我无意与你相争。”
他的退让,却不能熄灭夏权的怒火。
夏权一双锐眸溢出杀意,嘴角掠起一丝嘲讽,沉冷声音道:“那你是认输了?把事情推给女人,算什么本事!”
沈逾南眼神一暗,掌风轻飘飘不带一丝烟火气,夏权却严阵以待,猛然划过他身畔,避开这蕴含雷霆万钧之力的一掌——
沈逾南却没有乘胜追击,他敛眉望两人最后一眼,足尖重重一点屋檐,玄衣飘忽,一跃便是千里之外,隐没在盛京的亭台楼阁之外。
两人过手不过几招,破坏力却极大,谈罗在他们打斗之时,无事可做,便只好下去安抚附近百姓。
第111章 不吃素 要吃肉()
给小摊贩逐一赔钱是个大工程,谈罗的碎银子都散尽,上面也打完了,方重新上楼上。
包间里很安静,谈罗以为夏权已经走了,她叹了一口气,执起夏权遗落在桌面的折扇,上面山水风流跌宕,不知道为何,角落却新画了一只小白猫,显得不伦不类。
谈罗哑然,看着折扇出了神,身后一道熟悉的气息传来,高大的,轮廓深邃的男人结结实实抱住她。
夏权的唇角紧紧抿着,就像受了委屈的大猫。以男人的自尊,他说不出你是不是不要我的话,只能紧紧抱着少女。
明明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吃醋,谈罗也心疼。
这是多么没有安全感的男人。
谈罗被他健壮且蕴含力道的怀抱抱着,动弹不得,也不知晓说什么:“他修的是内功,轻功好,很正常,别太在意。”
谈罗刚说完,男人的手臂收得更紧,将她勒入血肉内一般,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心肝,宝贝儿你勒痛我了。”
谈罗的声音娇娇软软的,手掌尽力抚上男人宽敞健壮的后背抚拍。
“哼。”
谈罗从未这么唤他。夏权脸红一刹,喉结滚动,不分轻重地在谈罗脸庞上吻了一通。
夏权想若不是自己太过专注嫉妒,怎么会给他逃走。他尽管知晓两人可能商议事情,也忍不住闷声说:“你们在约会?”
“他来还钱的。”还可以解释,就还没到最严重的时候,谈罗抚上他上好玉石般沁凉的手腕,低声解释那日在面馆的情形。
这么容易吃醋,是不是天气太热了,要不要做几粒药丸?
夏权将手腕翻给谈罗摸,感觉她是服软了,唇角微微勾起。
那个神偷大概说的就是这段际遇吧,“这样就好。”
他的嫉妒之心虽然没有一干二净,也压下火气。跟谈罗一样,他也心窍多,知晓沈逾南定是不知何时知道他身份,才避让了。
但沈逾南想重整太清观号令天下,荣光无上,想得倒美!
有他在一天,太清观就别想在盛京建道观!
他一时愤怒,一时又看她脸色强压盛怒,失魂落魄的,刹那间,谈罗的心跳漏了几拍。
里面安安静静的,外头的伙计看偃旗息鼓了,小心翼翼地敲门,“两位客人,还要吃饭吗?菜都已经做好了。”
谈罗与夏权分开,什么沈逾南,什么太清观都抛到九霄云外,不由得问:“你吃饭了吗?”
一想到谈罗是要跟沈逾南单独用饭,还不跟他报备,想必也会有说有笑,夏权抬眸不悦看她,“刚当差回来,看你跟他在一起,跟世子告罪完便来了。”
谈罗只好不说话了。心里直打鼓。
等了一会,没等到谈罗说要跟沈逾南一刀两断,夏权讥讽,“是不是耽误你会情郎了。”
“你的情郎也被你气走了。呵,有自知之明就好。”
谈罗恍恍意识到夏权在意的地方,青葱般的指甲取来菜单,“我情郎只有你一个。来,我请你吃。”
“不吃斋,我要吃肉。”夏权被顺毛顺得稍稍满意,闷闷地咬在她手背上。
第112章 我给的,你都得要()
男人看似高大又强势,其实是个娇气包,希望被她依赖,希望保护她,最希望的是她只暖他一个人。
谈罗也愿意为他收拢利爪,凑上去咬了咬男人下唇,“好啊,吃什么,我都听你的。”
夏权瞥她一眼,“真的听我的?”
若是说不,这片天的天顶定会雷云阵阵,谈罗识趣点头,主动挽住他手臂。
不过很快,到了吃饭的地方,谈罗便后悔了。
夏权带她去的,是新开的酒楼,以淮扬菜、闽菜、鲁菜、徽菜为主。
这势必会成为盛京最好的酒楼,地段繁华,修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