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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才缓缓开口,“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可以告诉你,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的婚约取消。”
葛云觉得她的世界突然之间便坍塌了。即使他在犹豫,她也认定他不会放弃她,她是想这样逼他妥协的。可是他,确是要取消他们的婚约。
她似乎听见了她的心被撕碎的声音,那么缓慢,那么折磨人。
她的呼吸变得沉重,她听见他说,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可以答应你任何我做得到的事。你若嫁人,我便保你夫家一世富贵安康……
她的泪从眼角缓缓滑落下来,她说,“月,你好狠!”
纳兰月看了看她,眼里有着她不能言语的情绪,“云儿,我只是给你你想要的。如果你做不到接纳我做的一切决定,那么我们就没有在一起的必要,因为这注定了你不会幸福。”
“呵……”她苦笑,她要的不过是他的那颗心。
“云儿,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呆在我的身边,”他的眼里有心疼,有惋惜。“可是我发现我们并不合适。”他要的皇后,唯一的妻子,是要毫无疑问的支持他的任何决定,不干涉他想法的女人。他和她或许可以做很好的恋人,但却做不成很好的夫妻。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明明那么爱她,那么希望她幸福,甚至愿意将一切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但是他现在又在做什么?解除与她的婚约?
“你放心,我会将一切处理好的。”他闭上了眼,有些无力的说,“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葛云含泪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去的背影,心中大恸。他怎么可以说的如此轻松?难道他们的爱便如此脆弱?脆弱得不堪一击。她只不过是想他可以给她一颗完整的心,真的就那么困难?还是她太贪心了?
看着桌上他编制的半个同心节,她的心更加难受。
明明刚刚他们还有说有笑,那么幸福,怎么一转眼便什么都变了?
她到底在做什么?将他推离她的身边,将他推到常相依的身边?
不,她不能,因为她不能没有他!看着他快淹没在夜色中的背影。她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留下他!哪怕是她反悔,哪怕是不要自尊……
纳兰月的耳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身,下一刻,他便被一双瘦弱的臂膀紧紧的搂住了腰。
“月,我错了,你不要走。”柔柔的声音带着颤抖,带着祈求。
“我再也不会说这件事,我会陪着你,直到永远好么?”葛云的声音中带着一些哭腔,“我最爱的人是你,你也爱我,求你不早说我们不合适,不要取消婚礼。”
纳兰月转身将她纳入怀中,温柔道,“好。”
刚才离开,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他真的做不到放弃常相依。即使他可以肯定他不爱她。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澄黄上玄月,高挂碧夜空。
“小姐,该吃药了。”一小丫头端这一碗黑乎乎的汤汁推门走了进来。
那女子容貌妍丽,身着一袭白色水烟裙,正坐在窗前痴痴的望着天空。听得有人走进来,她缓缓的说,“秀水,你说,他现在在干嘛呢?”
秀水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她将汤药轻轻的放在桌上,然后踱步到她身后。她顺着她是视线望向天空,只见一轮玄月高高的在碧空上。她道,“公子他或许已经睡了。”
现在已经半夜,各家各户都已经熄了火,她想,他是在睡觉了。
“秀水,我可不可以不吃药,太苦了。”她微微蹙眉,有些头疼。
“小姐,你说得这是什么话。”秀水见她起身,赶忙去扶她。“段神医都说了,小姐中的毒非比寻常,需要每夜里喝这种汤药才能将毒素排出体外。”
她笑笑,她不知道是谁给她下的毒。前阵子发病,全身如被万箭刺穿,痛得她恨不得咬舌自尽,却又使不上一丝力气。如果不是她爷爷流传下来的密药,那她早就活活痛死了。这毒的厉害之处便在它暗藏在你体内在你大病之时不会被发现,一旦发病,那它会令你痛不欲生,你却没有一丝力气自尽,便是要你受尽痛苦而死,而且,这毒竟是在她婴孩之时种下的。!由此可见,下毒之人心肠之歹毒和阴沉。
“秀水,那是我父亲太担忧了,我的身体已好的差不多。并不用天天喝药,只需慢慢调理便好。”
“可是……”秀水耐有些担心,她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没有可是,将它倒掉,我喝它只不过是不让我父亲担心,你莫要告诉他便好。”
她起身向床上走去,烛光下,她身着一袭白衣,翩翩忽如下凡尘的仙女。
太阳缓缓从天边升起,暖暖的光辉为白云度上了一层金色。
相依目光呆滞的看着那把铜镜,看着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似乎还是在一年前……
那时候,她还是一个高高在上,备受宠爱的公主,天真烂漫的性格,在她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疲倦的闭上眼睛,往事一幕幕在她脑海中出现。
屋檐上的冰凌发着幽冷的光芒,地上像是铺了厚厚的一层羊绒地毯,脚踩在上面发出“吱吱”的声音。。。
“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小宫婢忧虑的的说,“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我们……”
“阿兰,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被父王知道的。”相依转身认真的看着翠衣女孩,她的唇角挂着狡黠笑意,“我就去一会儿,一定不会被发现的!你要相信我!”
她的眼睛像一汪清泉,水润清澈,似乎永远不会有烦恼,似乎永远都焕发光彩。只是她的皮肤有着不正常的白,透出淡淡的粉,往日红润的唇有些干燥发白。她前些天才生了场大病,身子孱弱得不行。
阿兰还想说什么,但相依早已将她甩在后面,她跺了跺脚,提着裙裾忙忙追了上去。
“公主,还是回去吧,不然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追到相依的身边,阿兰气喘吁吁的说,“你要是再病了……”
“阿兰,你怎么比我父王还啰嗦!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自己的事我自有分寸!”相依有些不耐烦,娘胎里带来的病,她早就习惯了,哪有那么大惊小怪的。况且,她认为自己并不是如此娇弱。
阿兰只好噤声,默默地跟在相依的身边。
倚梅园。梅花正好。
“看吧,我就说梅花开了!”相依深深地吸一口气,高兴的说,“真香!”
“公主,梅花在冬天一直都在开,晚些时候来不都是能看到吗?”
相依想想,也是哦,但是她就是想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喜欢这个地方。
“阿兰,你说我以前是不是经常在这里玩儿?我怎么觉得这里吧,很熟悉,有种让我安心的魔力。”
“公主,你以前来是来过,但不经常,约莫就两三次。”这里的梅花每到冬季都盛开的十分美丽,到这里却很少有人会来。因为宫里流传说这里是个不祥之地。她自幼就服侍公主,也和公主一样不相信这些流言蜚语。
“是么?”相依半信半疑,不过想想也是,阿兰不会骗她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去年一场大病过后,她没有了前三年的记忆,却唯独对这倚梅园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和好感。
相依颔首,是么?可是父王给她的感觉不只那么简单。
第五章 花朝节(一)()
清风吹过,带来一阵梅花雨。粉嫩的花瓣在她身边飞舞,有些洒入她的发中。
阿兰痴痴的望着相依,她很羡慕公主的美貌。是圣洁空灵的美,她从来没见过比公主更纯洁的美丽。那怕在别人眼里,公主的相貌只算得上秀丽。
此时,粉色的梅花与她交相辉映,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只不过,这是梅花。
“阿兰,将这里修葺一番。”她看向那些多姿的花枝,忽然又说,“还是算了,这样也很好。”
她用手去触摸那些花瓣,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但她却一直抚弄着,没有一丝想要把手拿开的感觉。她能感觉到那些花瓣细腻的纹路,那些白雪在她指尖缓缓的融化。
“阿兰,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我住的地方也种上这样一片梅林,不需要修剪,就让它无拘无束的成长。”宫里的那些梅树,枝丫全是被修剪的十分规矩的,虽说十分美丽,但她更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梅。
而她也是,向往着宫外,向往着那些无拘无束的生活。她很厌倦那些繁文缛节,尤其是那种约束女子的规矩。
“怎么不可以?颜公子那么喜欢公主,他一定会帮公主办到的!”阿兰戏谑的说。
“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什么话都说!”相依的脸上带着一丝严肃。
阿兰却道,“难道不是么?”
相依默默的不再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对颜池没什么特别的看法,只觉得他人很好,又有才,而且还是个美男子。他是父皇的义子,小时候时常进宫与她玩儿,算起来他们还是青梅竹马。其次,他对她的好是她不能言语的,所以,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她还不想嫁人,但父王已给她与颜池定了亲事。
她知道,如今政局动荡,父王是想给她找个依靠。所以也不想拂了父皇的好意。
当她与阿兰偷偷摸摸的回到公主殿,正庆幸没有被人发现时,身后突然传来温暖宠溺的男声。
“又上那里去了?”他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
她悻悻的转身看着他,眼里有丝慌乱,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自从父王说要将她许配给他后,见到他越来越不自在了。他多了一丝喜悦,她却少了一份自在。
她打量着他,不得不承认,父皇的确给她选了个好夫婿。他面如冠玉,双目如潭,挺鼻如峰,唇红齿白,身材修长挺拔,宛如一颗不畏严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