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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福儿愣住,她什么时候派人给陈正传过话了。
“你也不要担心,方总管后来都解释了。那避子汤没事儿,爹给你用的都是最好的最不伤身的药,你若是想要孩子,就停了药,爹爹这就给你开一个调养的方子你慢慢用着,过不了多久肯定就能怀上。”
和自己亲爹谈论避子汤和怀孕的事儿……
福儿的脸羞的通红,嗔怪道,“爹你说什么呢?”
陈正脸一板,“你爹我是个大夫,我跟谁都这么说话!你是我女儿你羞什么,你娘还交代了好多话我没说呢……”
“好了好了,爹,听王爷说前天禄儿出阁了,我没能去给她添妆,这儿有一百两的银票和一副头面,算我贺她新婚之喜,爹你帮带给她吧。”福儿打断了陈正的话,拿出一个匣子来。
陈正接过匣子,摩挲着上面的纹路,重重的点点头笑道,“王爷已经派人以你的名义送过贺礼了……福儿,你是个好姐姐,既然这是你的心意,爹帮你给。”
说着陈正又叹起气来,“你娘她啊
,这么多年心里都一直不痛快。总觉得特别亏欠你,对三丫头也有些埋怨,总觉得当初是她没能把你一起带出宫来。”
“这都是命,爹,我不怨谁,再说王爷对我很好。”福儿真心的说。
陈正苦笑着摇摇头,“你娘是心疼你,总怕你受委屈。哎,不说这个,咱们说点儿高兴的事儿。爹现在当上太医令了!是从三品了,这俸禄也比以往高出一大截来。你大哥也升为七品医师了,也算是可以独当一面了,你大嫂今年有了身子,可谓是三喜临门啊。就是二哥那个混小子,书越读人越傻,考中个秀才尾巴就翘上天了,这不,今年就落榜了吧。我不让他读了他还偏不,你说这以后有什么用?”
福儿惊喜道,“女儿先恭喜爹爹了,可惜不能当面恭喜大哥了。”
“做太医哪有那么容易,得靠着岁数慢慢熬,你大哥能当上七品,还不是院主大人看在容王爷的份上。不值得一提!”
陈正嘴里虽然说的很不屑,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骗不了人的。
“爹爹也不要这么说,大哥若没自己几分本事,别人想提也提不上来。至于二哥嘛……爹爹就不要管了,他喜欢读书就让他读吧,若是再过十几年还是一无所成,就给他找份闲差,能领个俸禄养家就是了。”福儿笑着劝道。
陈正点点头,“为父也是这么想的。”
“喜儿呢?她现在可是越长越漂亮了?娘还没她订人家吧?”福儿问道。
陈正脸色有些古怪,凑近福儿低声道,“说到喜儿的事儿还真得问问你,你说容王爷是什么意思?禄儿成亲时候派人来添妆,话里话外却打听喜儿的事儿,他不会是想……”
“不可能!”福儿脸色一变,“我不可能让喜儿走我的路。爹,”福儿抓紧陈正的手,“爹,可千万不要让喜儿为人做妾,哪怕是谁拿刀子逼着都不行。”
陈正皱着眉说,“你说这些我都知道,可方总管说了让喜儿十六岁前不要许人。所以我才问你一句,这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容王爷的意思?福儿啊,你若是想找人固宠,爹立刻就让你娘去准备,喜儿年纪还小,她身子都没长开……”
“爹!”福儿受伤的看着陈正,“你把女儿看成什么人了!这事儿你不要操心了,我来问王爷。”
送走了陈正,福儿还是满心的不解和愤怒。
这算什么?府里这么
多女人还不够?还要她妹妹吗?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立嘉容才姗姗来迟。
“小秦子说你找我,什么事?”立嘉容一进屋就觉得气氛不对,看向红影,红影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鄙夷?
立嘉容越发纳闷了,走过去看着福儿扳的平平整整的脸,好奇的问,“你怎么了?”
“爷打听喜儿的事儿,是想做什么?”福儿看着立嘉容,一副不问个明白誓不罢休的样子。
立嘉容了然的挑挑眉,“这件事儿啊,陈太医今天跟你说了?”
“是,所以妾身想知道,爷想让妾身的妹妹干什么?”福儿冷着脸问。
“给她做媒啊。”立嘉容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理所当然的说。
“做媒?”福儿不信,“她才十一岁,爷做的是哪门子的媒?若说做媒的话,那男方呢?对方是谁?”
也许是福儿的口气太过咄咄逼人,立嘉容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我不是说了等她十六岁过后再说吗?现在诸事不顺,也不适合。你也不要想那么多,她是你妹妹,我能对她怎样?肯定会给她挑一门好亲事。”
“要说妹妹,王妃和侧妃家里都有妹妹,爷怎么单单挑了妾身的妹妹!爷有心替妾身的妹妹说媒,那妾身作为姐姐,总也能知道对方是谁吧?爷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是爷心里有着其他打算?”福儿丝毫不让,声音也越来越高。
立嘉容眼中的冷意越来越盛,手也攥的咯嘣咯嘣响,福儿的心都高高提了起来,从立嘉容的表现也知道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她还真怕立嘉容暴怒起来会打她。谁知立嘉容的神态在过了一会儿后却平和了下来。
“福儿,”立嘉容尽力放柔声音,“我现在不说,是因为现在时机不合适。你妹妹年纪还小,缓两年再说人家也可以。等日后爷……你的身份自然就高了,那时候你妹妹的婚事绝对会是一等一的好,你别闹,我总不会害你。”
“爷既然认为现在时机不合适,那就请爷不要插手妾身妹妹的婚事!妾身妹妹的婚事自有妾身爹娘做主,不劳爷费心。”福儿丝毫没有注意到立嘉容谨慎的透露,只认为立嘉容存心不良。
“你!冥顽不灵!”话都说到这份上福儿还这么倔,立嘉容的脾气也上来了,他何时放下过身段去哄女人?这倒好,还继续甩冷脸给他看。
立嘉容面子过不去,袖子一甩,走了。
福儿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气哼哼的摔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知好歹!”立嘉容刚出院子就听到了背后摔门的声音,气的整个脸都绿了,“走!”
“去哪屋啊爷?”小秦子苦着脸小心翼翼的问。
立嘉容瞪了他一眼,“回书房!把韩泽、姚俊生给爷叫来!”
小秦子看看已经黑的一塌糊涂的天色,暗暗长叹一口气,这俩人较劲没啥,可他们这些人才是真正受苦的啊!
☆、端午
不管外事如何纷扰;端午节依旧如期而至。
过节是件喜庆事儿,不过对于容王府来说嘛……
立嘉容天天吊着个脸,唬的全府上下没人敢高声说一句话。小秦子苦哈哈的找红影,红影成天看着福儿一会儿愁一会儿哭的也闹心,每天变着法子在福儿面前说立嘉容的好话。奈何两个人谁都不愿意踏出第一步,着实让旁人看着都着急。
每年的端午节;各地都会赛龙舟,以京城的最好看。
今年的端午节也不例外;安王作为太子,一为拉拢群臣;二为彰显一下太子的气势,不但一口气做了三条龙舟,还亲自登门邀请各王爷前去赏玩。
立嘉容推辞不得;只好带着苏氏、杨氏、福儿和绿影四人也去。
路上福儿和绿影坐一辆马车,相较于绿影的兴奋,福儿的情绪就低落的多。绿影凑到福儿跟前叹口气,低声说,“前天王爷来奴婢院子,让奴婢帮着给夫人说说好话呢,我的好夫人,你就别跟王爷置气了,没见这两天大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王爷天天拉着个脸,我们一个个都跟惊弓之鸟一样,你就别再气啦……”
福儿别过脸,“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绿影对着红影摊摊手,红影也很无奈。
今日太子要与民同庆,整个街道人们熙熙攘攘,好在从王府出来后走的官兵开好的道儿,路上也算顺利。而近日赛龙舟的主要地点仙临湖周围的酒楼也早早就被皇亲贵胄们包下,福儿她们坐的小马车很快就停在了仙临湖最大的酒楼前。
立嘉容正“病”着,自然也是坐了马车前来,下车时还咳嗽了几声,也不知是怎么弄的,他的脸上竟透出一抹苍白之色。
不会真的病了吧?福儿心里有些打鼓。
红影扶了她,福儿收回思绪,跟着立嘉容一干人等进了酒楼。
“老五来了。”成王热情的过来招呼,见到立嘉容惊呼出声,“哎哟老五,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立嘉容适时的坐在椅子上,有些恹恹的说,“大哥,我这几天睡不好,夜里着了凉,身子就难受起来。怎么没见太子?”
成王哼了一声冷笑,指指窗外湖面上的一条雕龙画舫,“太子爷在画舫上呢,人家怎么可能跟着咱们坐在这儿。”
苏氏上前走了两步行了礼,“爷,妾身带着妹妹和孩子们去隔壁
屋子了,这里就让小方子伺候吧。”
立嘉容点点头,苏氏刚要走成王就制止了,“等等别走,弟妹在这儿稍等片刻,你王嫂很快就到。”又对着立嘉容说,“太子爷说了,一会儿咱们兄弟都上那条画舫,弟妹他们都坐后面太子妃那条。”
苏氏有些不自在,立嘉容却点点头,“听大哥的。”
成王很快就高兴起来,叫了下人们拿了好些茶点来。
福儿用帕子擦擦汗,不经意的看向立嘉容,他好像瘦了很多啊……
很快,成王妃和敏王妃都来了,酒楼里坐着太闷,大家寒暄了几句就上了画舫。
一上画舫,几位王妃侧妃就凑到了一处,各自都带了孩子来,又是见礼又是叫人好不热闹,福儿这等庶妃自然就被挤到了一边。
难得出来,福儿可不愿意缩在角落里受别人脸色,便装作如厕,带着红影溜到船尾人少的地方吹风。
据传在远古时期,仙临湖只是一个小小的水潭,后来一位仙人到了这里,见湖水澄清,想用湖水净面又觉的湖面太小,于是对着湖面吹了一口仙气。后人们根据这个传说,就给这个湖取名为仙临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