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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够自得其乐的她了,也不是那个纯真的她了。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她的决心,她是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的,就如她的实验精神,就算失败了一千次,那么她还会尝试一千零一次。
疏桐托寂四外出买了件男衣,她将去北里同一个叫青鬼的男子接洽,关于北里的白虎玺竞拍。那名男子据说常在青楼扮女子调戏男人,是鸣爷的得力助手之一。她换上了男装,出门的时候见鸣独自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斟酒慢饮,老远,她就闻到了那种酒香,是新丰陵兰,那是一种香味袭人却不易喝醉的酒。
鸣轻轻放下筷子,将双肘很自然地往桌上一搁,道:“去北里?”
“回爷的话!去那里看看!”疏桐有礼地道了个福。
鸣点点头,“你去看看地形也好!顺便见见青鬼!竞拍那日他与你同在我便放心。记得务必见机行事。顾清就不必掺和了!”他说罢,看了眼顾清。
顾清颇觉惭愧,他就是不懂得机变决断才不被重用,反倒让一个黄毛丫头抢了先,心中恼,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疏桐察言观色道:“顾掌柜办事小心,留在楼里照应缺不得!你自己也要小心!毕竟图纸不全!”
鸣应了声,算是答应了。他从手指上摘下扳指,拈起疏桐的手,轻轻套在了她的大拇指上,道:“青鬼见此物就如见我!”鸣说这话的时候早已察觉有人在不远处专心地听着,他的嘴角一动,似是一种笑意。 潋滟躲在大红柱边上,看着他们两个低语,摆弄着衣角,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疏桐心里何尝不是,于公这个大当家的不可以出事,这个楼毕竟算是他的;于私,他就更不能出事,否则她可以去抗衡黄天?
她心里忐忑得很,脱口而出道:“为什么你不等拿到更好的图纸再去呢?”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呢?”
“想不到!”疏桐老实地回答,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难道怕图纸失手?”
鸣笑而不答,自顾斟酒道:“去吧!记得,你要‘竭尽全力’去取得那白虎玺中的秘密图纸!”
疏桐的疑问被他轻描淡写地回避了,她用带刺的眼光将他的脸扫了一边,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她颇觉沮丧,她想了解他,可是无从去了解,或许他们本不是同一个世界之人。每个人都有保留自己秘密的权利,她自己何尝不是?没有人会在意她从哪里来,又将到哪里去。连她自己都模糊了曾经,也不知道未来在何方,她能做的只是深深吸口气,她还得在这里生活下去。
北里,花街小巷,人声鼎沸。
红院门口人来车往,川流不息。疏桐下了马车,一开扇子大步走向里头。
慕容嬷嬷比起几个月前来更加发福了,她一时眼拙居然没瞧出疏桐来。热情地招呼她进去,仿佛见着了一个大财神。
疏桐独坐一隅,姿态翩然,很快成为众女子的焦点,她们窃窃私语:“好一个俊俏的公子呢!不知道是哪家的少爷!迷死人呢!”
“是呐,奴家瞧着他都脸红心跳!”
有的姑娘用罗扇悄悄掩着嘴巴评价着。
见到这么多女子仰慕自己,突然发现当男人也是不错!她环视了四周,北里果真是大,四周楼台围绕,中央便是众客门喝花酒的地方,当然也有类似包厢的厢房,这里将举行一个竟拍会,鸣爷的厢房朝南,从上往下恰好是圆台的正前方。
才片刻工夫,一位身着青色衣裳的女子对众姐妹嗲声道:“妹妹们,看姐姐去玩玩这个年轻的公子吧!”
众女子皆笑起来,小青是个十足的男人,每每都有男人被耍得晕头转向。
疏桐见一国色天香的青衣美人步履娉婷,姿态幽雅地扭了过来,诧异地打量她,莫非他就是青鬼?他不就是上回帮了自己一把的小青吗?看着他妖娆的样子,想着他是个男子身,疏桐不觉好笑起来。
男子能长成如此绝色实属不易!便起了玩闹的心态道:“美人!还不为本少爷斟酒!”
小青哼了一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果真乖乖地给疏桐满上了酒,口中却酸酸地道:“你女人家干吗学男人泡青楼!”
疏桐悄悄回敬了句道:“那你男人犯得着学女人被泡吗?”
“你?!”小青伸着兰花指气歪了嘴巴,“你……”小青说罢便哭了起来,仿佛被欺负得天崩地裂一般。 疏桐拈起酒杯喂小青喝了一杯,故意让他瞧见了那诡异的扳指,只见小青神色巨变,他端正了坐姿,小声问道:“爷他怎么了?”
疏桐道:“他没事,只是让你陪同我参加明日的竞拍!”
小青眯眯笑着,“那是自然!”他抓过疏桐的手开始欺负起她来,疏桐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小青如此癖好怕是有断袖的嫌疑,不过他瞧女子的眼神似又有爱慕欣赏之色,实在是说不清楚。
听北里的姑娘说,小青的人缘极好,对姐妹们也相当照顾,若是有客恶意强行侮辱她们,小青便会替她们出头,无论来者身份如何都将被修理得鬼哭狼嚎,因此北里做的虽是身体的买卖,却也你情我愿,姑娘们不至于会太过凄惨。
疏桐同小青执酒畅谈,十分开怀。众位姑娘在旁助兴,他们又是嗑瓜子比赛,又是削葡萄皮比赛,又是数芝麻比赛,结果是:嗑瓜子,小青第一;剥皮,小青第一;数芝麻,小青第一;绣花,还是小青第一。
嗑瓜子:疏桐最后一名(嗑不过他们!);剥皮:疏桐最后一名(剥葡萄皮和剥桔子皮的难度差很多);数芝麻,疏桐最后一名(这杀千刀的,数芝麻都想得出来!)绣花,疏桐最后一名,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众女子以为疏桐是个男子,对于她的笨拙不以为意,还认为这个年轻的公子平易近人,相当可爱。
而小青却在一边抛眉眨眼,那手指指着疏桐的脑袋笑话道:“真不晓得你聪明在哪里呢!奴家看,你是笨死了!笨手笨脚,笨头笨脑,从头到脚都笨!”
疏桐大笑,被小青骂笨,却十分窝心,他看着人的眼神满是宠溺,时而像大“姐姐”,时而像个“小丫头”。
那一日在北里度过,一桌子人在那里嬉笑打闹,疏桐喝了不少酒,并非借酒消愁,而是她的确是许久没有那样开心过了,竟然乐不思蜀,她喝得晕头转向,枕在小青的腿上看着他的双眼,好像两颗妩媚的星星在眨巴。
众姑娘们更为兴奋,抢着要照顾疏桐与“他”同房,却给小青拦了下来。
众姑娘不依。
小青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样子,妩媚依旧,只是多了点冷色,姑娘们顿时间没了声响。
小青眉目间媚态尽显,兰花指轻轻抚过众位女子的脸颊安慰道:“她喝醉了,真是不中用,伺候不了众位姐姐!还是归我小青罢!”
众女公愤一拥而上,小青哇哇大叫讨饶,随后一个耍赖,道:“大家快看,皇子殿下来了!”
众女一惊,小青趁机脚底抹油,带着疏桐“逃”出北里。他看着她迷糊的醉样,摇摇头道:“笨死了,连绣花都不会!怎么做女人的?”
那日小青本是要送她回京华楼,但是转念一想,他将她送到了京华楼的屋顶,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看了一夜的星空,自我感觉很浪漫,但是这个女人睡得跟头猪一样,试问跟一头猪看星空是什么感觉?无聊透了!他无聊了一个晚上。
翌日,天色阴沉,黑云随风狂涌,闪电张扬跋扈。
大白天,家家掌起了灯,财神老爷面前的油火抖个不停,扭曲着,天空被一抹闪电骤然撕裂,露出惨白的双眼。
一大早,疏桐便见到潋滟站在自己的房门口,一面比划着:姐姐,哥哥不见了!
鸣不见是很正常的事,这个孩子把哥哥看得可真紧,疏桐理了理潋滟的头发道:“那白剑叔叔呢?”
潋滟眼中闪着泪光,比划着:叔叔也不见了!他们不要潋滟了吗?他们又要抛弃潋滟了吗?
“傻孩子!哥哥和叔叔都出去办事了,潋滟乖,留在家里!姐姐今天也要出去!等姐姐回来!”
潋滟从身后拿出了两把伞,似乎特别大的,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夜没有睡:姐姐,潋滟扎的伞,一把给哥哥,一把给姐姐。
疏桐心中震撼,这么小的孩子,懂事得让人心酸,她抱了抱她。
小青穿回了男装,在大门口朝疏桐抛着媚眼,这个小青随时随地不忘展示自己的姿容,影子则是面无表情,扛着刀,对青鬼婀娜的样子视而不见。
顾清冒着大雨请来了跑腿的马车,浑身湿得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他道:“疏老板早去早回,爷交代了,他先行一步!”
疏桐打量着顾清,雨水躺在他那古板犹如雕刻的脸上,眼中苍老热辣的目光犹显得出彩。她上了车,马车很宽敞,可以坐得下四五个人,疏桐看了看小青和影子,道:“你们一道上来吧!”
小青一眨眼睛,如同天上璀璨的明星,煞是迷人,他一溜烟就粘了上去,贴在疏桐的身边,毫不热呼,一边伸着个兰花指招呼着:“影子!你也上来吧!”
影子瞪了他们两个一眼,如京华楼面前面目狰狞的石狮子,将刀抱在怀中不为所动。
小青似是故意要找碴,他提了提嗓子,一指影子娇嗔道:“臭影子,莫不是看了奴家的姿色怕把持不住才故作君子呐!”说罢媚眼频抛。
影子半眯着眼睛,紧了紧刀,一言不发。
“嘿,真是半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小青狠狠嗑了一枚瓜子,他翻翻眼皮叫道,“影子,你上来我给你一千两!”
影子哼了一声道:“杀手有杀手的原则,杀人收钱,而不是因为钱去做任何事情!”
小青将手绢半遮着面颊嬉笑道:“倔驴子!不上来拉倒!我们走!”
可怜影子跟在车后,淋了一身的雨。
经过一段短暂的颠簸,马车在北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