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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路上没有碰到什么人,疏桐心中起疑,皇冢怎可无人看守,莫非是对冢内的机关如此有信心?疏桐踩着地上的落叶,每一声似乎都要停下来查看四周的动静,生怕中了埋伏,小青也万分小心,不离疏桐左右。
渐渐看到了皇冢上面圆形的祭台,全是用乳白色的秘色瓷砌成,反光不甚明显,大概是参入了粗质沙砾的缘故,近看也不过是一米来高,不知道底下的墓穴会不会宽敞些,疏桐留了心弯下腰来从侧面水平望去,真是看到几个脚印。
小青的眼光骤然闪现一种猎杀的狠辣,他似一头猎豹躬着背搜寻着一切潜在的危险,见小青如此神色,疏桐也不禁向环视了四周,密林中仿佛有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一般,令人心生凉意。
疏桐走上了祭台,顺着那脚印一步步迈向中央,直到脚印的消失,地上一个龙首似仰天长啸,仿佛要从地底呼啸而出直冲苍天,龙头口部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龙珠突在那里,疏桐好奇地踩了上去。
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祭坛裂开了血盆大口,一条台阶通向不可知的深处,底下油灯闪耀着。疏桐正欲唤那小青过来瞧瞧,忽见小青正在自己的身后,近在咫尺,形同鬼魅,疏桐惊惧的瞳孔中燃烧出了小青怨恨的眼神,那种剥皮抽筋,掏心挖肺之恨。
疏桐似乎想不明白怎么回事,惊呼:“小青?”
小青诡异地丢出一句话来:“你会谢谢我的!”他揪住疏桐的衣襟,铁扇向疏桐的脖子抹去。
疏桐发现自己的整个心脏都在抽搐着,鬼门关的开合就在一刹那,她急中生智抱住小青的身子,似乎有一种绵软,尽全力向墓穴倒去。
小青惊恐,飞起一脚踢在疏桐的小腹上,挣脱了开来,血盆大口猛地合上了,小青笑得尖刻,“活埋?你自找的!等有人再次踏开这个石门,你们早就已是一对枯骨!”他拨了一下龙的眼珠,墓地的千斤顶顿时合了上,此石一合室内的空气便与世隔绝了开来。
小青拍了拍手,四周钻出一行人来,他吩咐道:“如若他们命大出了来,或是有人从外头开启此门,格杀勿论!”他笑得让人心悸,一个十足的女人的声音,她轻轻揭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
那人有着和心然一模一样的脸恐。细眉如钩,双眼微眯,散着寒光,唇薄如纸,犹如刀刻在岩壁上的犀利,她的眼睛向树丛一闪,见一绿衣人仓皇向外逃去,手中亮闪闪的五星银镖,和着风似狼牙一般狠狠扎进了绿衣人的背部,绿衣人一个扑腾,便没了踪影。
那个绿衫的姑娘正是阿珠,她怕没法子向静爷交代便偷偷跟了来,怎奈被那个冒牌的小青发觉,背部中了毒镖,疼痛难忍,她一个扑腾倒地,却与一个青衫的男子撞了个满怀,嘿,不就是她们家新来的伙计吗?
阿珠一瞪眼睛,道:“有人冒充你将疏姑娘带走了,你是我们的帮工,这个事故可是非同小可!”
小青见一座大山压到他身上正要尖叫却被阿珠死死捂住了嘴,他叽里咕噜小声道:“拿开你的脏手!”
“你不叫我就拿开!”阿珠的脸蛋红红的,却是满头大汗。
“不叫就不叫!”小青在阿珠放开手的刹那,一下子推开了她,“噌”地坐了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直道,“脏死了!好脏!你多久没洗手了?”
他拿出镜子自己擦拭着自己的嘴脸。突然又发现衣裳也脏了,还有血迹,他埋怨道:“你多久没换衣服了?把奴家的衣裳都弄脏了!”
阿珠七窍生烟,咬牙切齿,她恨不得冲上去咬下他的耳朵,只是一阵头晕目眩,不省人事,被他气得急怒攻心,原本被真气压着的毒性逐渐扩散。
小青见她没了反应,拉了拉她头发道:“喂,男人婆,我小青的话不至于让你气得死过去吧?!喂?”
他凑过去探了探鼻息,捏了捏她的脸,见她嘴唇发紫才发觉她是中毒了,他将扇子一收,插入后颈,点了她身上几处大穴,扛起她就走,口中还叼着根狗尾巴草,敞着衣衫很流氓的样子,还道:“这个样子才像女人嘛,让男人有保护的欲望!”
他叼着草向皇冢方向看了几眼,发现四周埋伏密集,狠狠将草根吐到远处,一手撩起发丝玩弄着,听得四周有细碎的声音,小青提脚便走,轻功甚好。
墓室内忽明忽暗。
疏桐倒在台阶底下,浑身似散了架子,疼痛难忍,油火在石盖盖上那股冲击下婀娜地雀跃着、突闪着,又似龇牙咧嘴的魔鬼,而后渐渐回复了平静。
她抬头看着密不透风的千斤石盖,心中不禁担忧,那灯灭之时便是空气燃尽之时,她本能地扑了上去使尽浑身的力气推那盖顶,纹丝不动,她喘着粗气,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肺部的不适引得她猛咳了几声,她难以相信,莫非真是在劫难逃?不会的!绝不会!
她看了看四周,墓地还挺宽敞的,只是有些低矮压抑的感觉,她拿起了一盏灯,将剩下的吹灭几盏,她拿出星宿的图纸愣是没看懂。研究了片刻,基本认定这红色的骷髅代表的是机关触发点。
她按照线路往陵墓深处跳跃着前进,企图能够发现鸣的踪迹。
正在这时候,突然听得拐角处一种拖动的声音传来,疏桐的心剧缩了起来,那个声音似乎离她很近,她轻轻摸出了匕首,脸在灯火的映衬下白如纸色。
那东西就要出来了,疏桐贴在墙角紧紧握着匕首,突然一双布满鲜血的手猛地伸了出来,惊得疏桐猛地扎了下去。
那人抬起脸道:“疏姑娘?”
疏桐赶紧撤手,没想到还是来不及,深深扎入了他的肩头。
疏桐丢开了刀仔细辨认着这个浑身细小刀伤的男人,她瞪着乌黑的大眼惊道:“白剑?”
她喘着粗气想要扶起他,白剑拒绝,坚持要趴着,他喘着粗气道:“别碰我……我动不了了!你怎么也来了?”
“我是拿图纸给你们!”她拿灯凑近白剑打量了他,关切地道,“你没事吧?”
白剑银亮的白发纠结着血污,似是凝结有些时候了,他道:“没事,一时半会死不了,倒是你,怕是白白送死来了!”
“为何那样说?”疏桐惊讶不已。
“白虎玺那里的图本就是掩人耳目,怎么鸣没跟你说清楚吗?没想到你还真拿了来!”
疏桐一怔,随即宛然一笑,道:“我带来的是星宿给的图纸!”
白剑暗淡的双眸突然迸发出一种亮泽来,“真的?这回可有救了!”
“鸣呢?”
“他没事,他在蓝妃的墓室里头,我是替他去取了玉玺才着了道的!”他掏出半个拳头大小一般的石头,递于疏桐,道,“此灵龙玺乃是东风皇朝的标记,历来没有得此玺者就不能继承皇位,现在皇冢中仅此半块……我并不十分相信胤……你要将玺藏好,无论如何都要保证爷的安全!知道吗?”
疏桐道:“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你可否回答我?”
白剑道:“请说!”
“胤他既然得到了图纸,他大可以偷偷进去取,不必惊动任何人,为何一定要转移别人的注意,并且要鸣亲自去呢?”
“这个问题我也没办法回答你!”白剑喘着气,道,“这个人我也捉摸不准,鸣却十分信任他,你记得多多替他留心一点!来,藏好了!”
白剑掰开疏桐的手,将半块玉玺按在了她的手中。
疏桐突然觉得责任重大起来。
“快去!”白剑催促着。
疏桐将玉玺藏好,她举灯照耀,发现地上有很多颜色的线条,她按着白剑指示的红色线条走,沿途都可见森森白骨,睁着幽深空洞的双眼。
走了些时候,在一个不太宽敞的石室中,疏桐发现了一个熟悉而又让人敬畏的身影,他侧坐在那里,乌黑的长发披散在两肩,黑衣上沾染着大片的湿,弥漫着血腥,仿佛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的游戏。他的身边有一具白骨,骨边有一个灵位叫做“蓝亭”。
墓室内烛火昏暗,空气凝滞,冷意森森。
疏桐悄悄靠近他,竟忘了看图纸!
鸣闭着双目,嘴角淌着血丝,他的孤傲和冷峻丝毫没有被压制,他猛地睁开双眼,伸出一腿压住了不远处的一个圆石。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道:“谁伤你的?”
疏桐下意识摸了摸额头回道:“不小心撞的!”
鸣打量了她片刻,道:“你不光是不小心撞了头,还不小心滚了下来不是?”
疏桐干笑着,她身上只不过多了些尘土,这也被发现了?
“饿不饿?”
“啊?”鸣这当口还悠闲地问她饿不饿?她感觉了一下肚子,回道,“有点!”
“呵,你还真老实,问你什么你还真答什么。不怕当个饿死鬼?”鸣侧坐的样子显得很悠闲。
“饿死鬼怕是当不成了!”疏桐摇了摇手中的图纸,“星宿给的!”
“哦?”鸣眼中有点惊奇之色,“我问他他不给,倒是很自觉送给你了!”
“星宿不想给你,自是不想你来送死!出口的机关连他都不知!再说了,这皇冢禁地他师父参与了制作,好歹他也要有点职业道德不是?否则全天下的人都去掘皇帝的坟墓了!”
鸣笑出了声,这是一次幅度很大的笑容。
“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倘若我告诉你我坐在一个机关上,你怕不怕?只要我一离开这个位置,这四面方法的墙便会吐出无数的利器来,无处可避!”鸣说这话的时候紧盯着疏桐,仿佛要从她脸上发现一点什么东西。
疏桐不假思索道:“你轻功好,避得及就一个人出去吧!”
“你会死!”
“我已经死过很多次了!”疏桐无所谓地笑笑。
“那好,既然你不怕死,那么就站到那个木墩上,我可是怕死得很!”鸣调侃着。
疏桐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每次,他的笑,他的话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