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答我!”萧然的眼中满是威胁。
浩坦然道:“曾经是有的,哪怕你在朕的食物中下毒,你温柔地喂朕毒药,朕心中依然有你!就在昨天晚上还有,只是你的箭出卖了你!你想借静的手除去朕或者他,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当朕是瞎子,是孩童,你竟然公然在朕的面前耍诡计!你要朕如何不憎恨你?你挑衅朕的权威,朕可以不怪你,可是你这在扰乱朕的国家!朕的基业!你罪当凌迟!”
浩将话说得万分沉重,字字清晰,他推开了萧然,这个女人当真走火入魔,因为她丝毫没有后悔,她只是怨恨。
萧然慢慢坐了起来,揪着东风浩胸前的衣裳嘶叫道:“你撒谎!你心里有我的,你那样责骂我就证明你现在还记挂着我对不对?”
见浩已经疲于应付她的纠缠,她猛烈地摇晃着浩指责道:“你还在恨我杀了蓝亭对不对?你一直记挂着蓝亭的儿子,一个让他做皇帝,一个让他杀了你对不对?你心里只有她,你一直都在骗我,你还要杀死我!我是你的妻子!”
东风浩由她说着,他只是看着远方,拒绝再同她纠缠。
萧然的手抓得格格响,她美丽的双眼泛着血丝,她温柔地哀求道:“浩,你当真绝情,即便是我死了,你都不愿意再看着我?”
东风浩轻轻推开了她道:“你就安心去吧,裂儿我会妥善安置他!他不适合当君王!”
萧然恨得咬牙切齿,她安然无恙地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在东风浩意外的眼神中慢慢走向他,浩节节后退,她冷冷地笑着,“倘若你刚才愿意于我同死什么事情都没了!可惜你没有!我对你太失望了!只想让我死?我便偏不死!我要让你后悔!”
她举起一只手指,这个手指是黑的。她说着拿出了匕首,狠狠地切了下去,一声呻吟夹杂着笑声,冷静而又诡异。
黄昏,城道人马往返频繁,牛车、马车轱辘行驶,车轮子随着路不停地颠簸着。
一匹马快速飞驰而过,惊得路人退避,纷纷咒骂。
鸣扬鞭策马,乌梢马嘶鸣着冲向丛林深处的雪海,蹄子溅起阵阵雪浪在风中弥漫出漫天的白。
疏桐的身体渐渐冰冷,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天地顿成了昏暗。
乌梢似有灵性一下子停住了脚步,鸣翻身下马,将疏桐扶至雪地坐稳,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给她。但无论他怎么努力,她仿佛一具尸体,没有任何反应,鸣促目视了疏桐片刻,四周天寒地冻的,若是她保不得体温,便再也救不回来。
思索了翻,他的手放在了箭支上,“喀嚓”一声截断了露在外头的半支箭,她活下来的可能性极小,但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鸣再次度了些真气给她,飞身上马,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也解开了桐的衣衫,见得胸前依稀可见旧的伤横,如今那支箭又从背后插在那里!
鸣移开了视线,他眼中分明有一层湿润的光泽,他将她冰冷的身体贴入自己的怀中,惊喜地发现她的心脏还在跳动着,真是个顽强的女人,鸣不禁松了口气。
马儿撒开腿飞奔起来,鸣一路感受着她的心跳,一路面色紧绷,临活山庄就在眼前了,可是她的心脉却越来越弱了,鸣只觉得心头一阵发慌,因为他眼睁睁看着她快死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鸣拍了拍她的脸,只觉得喉咙干涩,竟一句话也吐不出,他将疏桐抱稳了,一路飞跑,仿佛只有跑才能减轻他心中的焦灼。
临活山庄很冷清,整个庄子都披上了雪,鸣快步踏过山道,第一次同她一道出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们一起走山道,一起沉默,一起看向同一处风景。他知道疏桐常常看着他,看着他的寂寞!而他一开始是轻视她的,到后来留意她,重用她,再后来放开她,直到现在她快要失去生命,他觉得空空荡荡。
鸣径自来到一间小屋跟前,一脚踢开了门。
屋里头暖洋洋的,炉子生得通红,鸣的进入扑灭了不少火焰,带入了满屋子的风雪,里头一个粗布衣裳的老者起身向鸣行礼,他的腿是瘸的,他称鸣为少爷,他看了疏桐一眼的第一句话便是:“她还是没能躲过!”
鸣将疏桐放至床上,替她盖好被褥,来不及抖落身上的雪,只是将衣裳系好,问道:“竹翁!麻烦你了!”
竹翁笑呵呵,“少爷严重了!那女子死不了!”
鸣喜道:“如此甚好!”
竹翁叹了口气道:“却也活不了!”
鸣看向竹翁,稍停了片刻问道:“此话怎讲?”
竹翁算了又算,终道:“老夫替她算过!她根本不属于这里!”
“这话什么意思?她明明就在这里!”鸣道。
“老夫的意思是,我们生活的地方本不应该多出这个人来!她不属于我们这里,她只是时空扭曲错误地闯入我们生活的地方。”
鸣沉默了,思前想后,觉得她确实是奇怪,孤独一人没有出处,仿佛凭空诞生的一般,而且她的小盒子很奇怪,上面有各种奇怪的符号。鸣道:“且不管她从哪里来,你说死不了也活不了到底是作何解释?” 竹翁道:“要不就是活死人!倘若醒了过来,而对她最好的人当中有一个人必会为她而死!这样物才会平衡!如此一来,她活着必是生不如死!”
鸣沉默了半响,虽然他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但还是问道:“那她能回去吗?”
竹翁摇了摇头道:“难啊,她遇到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龙褂,也算是一奇遇!”
不知为何,鸣听得这话居然觉得特别入耳,回不去最好,他第一次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心情舒坦了不少。
竹翁动刀替疏桐剜出了箭,箭头是黑色的,显然是有剧毒,竹翁深吸了口气道:“真是因祸得福!她原本就中了剧毒,这把毒箭的毒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根本微不足道!她体内有一种很强的药镇着毒性!几个月内应该不会有事!”
“这毒能解吗?”
“不能!已经深入内脏,现在只有解药能救她,连换血都不行!况且她已换过血!但是换得不彻底!也只能延缓她毒发的时间!”
“她已换过血?”鸣思忖着,他入皇冢那些日子她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似乎是惊心动魄。她真的会傻到同胤去打赌毒药的毒性?胤的行为却实令人费解。
竹翁从药箱子里拿出了最好的药材替她敷了上,却需要一味珍贵的香料,唤做兜纳香,每每有人受重伤总要用此香来疏通经络,因此他必须上一趟骆驼峰!
竹翁带上门走了,将房间留给了他们,鸣替她盖了许多被子,可她还是浑身冰凉,再盖怕是要闷死她了,只得同她一起在被子中,暖她的身子。
夜很静谧,只有炉火的扑哧声,窗外的雪也下的安静,但鸣的心中更加平静,他从来也没有如此清醒地去思考自己的事情,关于自己同疏桐的事情,他困惑了很久。
诚如他所想的疏桐对谁都好,如果她对自己多好一点那会怎么样?他拿出一块手帕,展了开来,那里有一个蓝宝石的耳坠,那日交还给她之后竟又被她丢落在地上。鸣看了看她的一个耳朵,空空的,她怎么就没发现?耳坠岂可只戴一只?他小心地将手中那只给她戴上,动作笨拙,戴了许久方才戴好。
他看着她毫无生气的面孔,想着疏桐为了维护顾清,正义凛然地指责三皇子;为维护京华楼替东风裂挡刀;她要从顾清的手底下活命,那求生的眼神他至今都记忆犹新;她背着他留下心然的性命,又冒着生命危险替寂四开脱!她被人侮辱之后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她选择活了下来;她在皇冢于他同生共死,她那撕心裂肺悲痛的眼神至今都让他难以忘记;她还高兴地去嫁给静,可是老天终究没有成全她,带着侮辱结束了她的大喜之日,她回到京华楼继续生活,在雪中看他舞剑,开心地吃他做的饭,替小青去蹲牢房,又替静挡箭……
鸣的眼角潮润,他将疏桐拥在怀里,心情复杂。他轻轻触摸着她的鬓发,她是个善良而又倔强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因为什么而留恋她,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出嫁的那一天他的心会那样痛,他真的怕自己会在冲动之下抢了静的新娘,不过他如释重负,因为她终究没有嫁给静。她自己跑回来了!
竹翁轻轻敲了敲门,鸣若无其事地放下轻抚的手,道:“进来!”
他依旧搂着疏桐,不敢动一动,怕惊扰了她。
竹翁进来瞧得这光景,这口气叹得特别揪心,他看了眼疏桐眼中闪耀着一种犹豫,道了句:“果不出爷所料,骆驼峰主人的兜纳香需要二万银才肯出售!”
鸣点了点头,那姿势斜躺着,如同他一贯喜欢的那样,看起来镇定而又懒散,他斜了斜嘴角吐出一句话来:“星宿确实是一个奇怪之人,一会是琴圣,一会又是骆驼峰主人,可以无条件送东西,却也可以揪着空子满天要价!”
鸣的话戛然而止。
竹翁等了半天不见得有下文,便留下了一封信,说是顾清遣人送来的,然后掩上门出了去。他回头看了眼疏桐,总觉得这个女人令人心惊肉跳,是个不祥的人。
鸣漫不经心地拿过信瞧起来,信封上的字迹他认得,他看了看双目紧闭的桐,好奇她究竟写了什么,便撕了开来,他的神情由一开始的随意变得关注起来。
鸣:
请不要惊讶会有这封信的存在,其实这信在我心里已经写完许久了。之所以将它搬到纸上,是因为我的害怕,害怕终有一天我再也说不出话。
其实,一直以来我对你隐瞒了一件事情,我并不是属于这个时空的人,也不知老天为何将我卷到这个年代。从黄天那里逃生,走投无路之际,恰逢京华楼的竞拍!我不信天意,但是那一刻我是充满感激的,感谢老天又给了我一个机会!于是我就做了一件令我一生都难以忘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