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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的脸上被划了一刀,黑巾落地,疏桐目瞪口呆,那个浴血奋战的人居然是东风胤!
他怒不可遏地催促道:“听到没有!快走!”喉咙青筋乍现,整个脸映着红光,分不清是血光还是火光。
静紧紧拽着手腕,不出城,死路;出城,似乎也非死即伤,只是这箭的射法说不出的奇怪,轮番发射似乎留有余地!
疏桐紧盯着静的眉宇,似乎明白了他的为难,便道:“静,城门底下有檐!”
静一个恍然,带着疏桐率先冲了出去,楼城上嗖嗖的箭声不断,他们的后背紧贴着城壁。
顾清与黑衣人断后。
疏桐回头瞥见宫门缓缓合上,而顾清依然在里头同士兵抵死纠缠。
“顾清!快出来!”疏桐叫道。
顾清好像在说着什么,可是都被刀剑铿锵有力的撞击声给淹没。
他满脸鲜血,双手扳着城门,一双眼睛垂死看着疏桐,他想说什么?
门合上了,“砰”的一声,将一切声响断绝。 没有人知道城门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剩下城门外的人狂乱的心跳声。
疏桐脑海中顾清的脸,掺杂着绝望和愤怒!她第一次看着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她的眼中有泪,但是仿佛忘记掉落下来,硬是风干在眼眶里。
静丢了块石头往远处,嗖嗖乱箭从城门而下,遍布石头方圆数十米,密密麻麻。
他看了眼疏桐。
疏桐和他同样疑惑,为什么他们不杀出来?
静从怀中掏出一个圆球,扔向高空,飞箭射穿带来的摩擦点燃了火药。
空中绽放出一个深蓝色的标记。
片刻的工夫,皇宫不远处的丛林里面传出了沙沙的声响。
“静!你这是干什么?”疏桐的声音很嘶哑。
静看着疏桐,替她擦去了脸上的血迹,道:“我要将你安全带回去!”
“你是不是想回皇宫看个究竟?”
静看着夜色,沉默,突然他道:“他们来了!走!”
说话间,见丛林里面钻出一排黑衣人,他们站在箭射程不及的范围内,取出特制的机弩,片刻的工夫,只听城楼上传来士兵中箭倒地的声音。
“是时候了!”静拽稳疏桐的手腕在机弩的掩护下,冲了出去。
“你先回京华楼!”静注视着皇城平静地道。
“鸣他还在里面!”
“他不会有事!”静说得很笃定。
“你为何这么肯定?”疏桐的双目在星空下炯炯有神。
静看着疏桐。脸上一丝不祥之气,“因为,飞矢并无要我们命的意思。”
“我们逃了出来,他们并无追击!而顾清却牺牲了?”
“对!这说明了什么?”静启发地问道。
“我想不到!”疏桐觉得后怕,这是一个怎样的阴谋?
“唯一的可能也是目前为止最好的可能,就是这场城门劫就是胤主谋,而不能让顾清知道!”
疏桐心里直起麂皮疙瘩。她激动地道:“他简直是疯子!他这样做难道不怕惊动萧然吗?”
静苦笑了下,“这怕是在他的算计之中,我担心的是……”
“静,你担心什么?”
“噢,没什么!我们回去吧!人算不如天算,若是我猜得不错,不出明日,我们便能在京华楼见到他们!”静背着手走在前头。
“喂……”疏桐回头望了宫殿一眼,那里一片死寂,她疾步跟上,尽管静的判断总是很精准的,但心里还是免不了七上八下。
静召唤来的数十个黑衣人,渐渐引退,小青驾着马车在老远等他们。他将腿搁得老高,口中把玩着发尖儿。见疏桐搀着静爷缓缓而来便惊跳起来道:“鸣爷没和你们一道出来吗?”
“……他还要逗留片刻!明早就回来!”疏桐扯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青一听得意起来,“不知道了吧?奴家可是爷的第二把防盗栓呢!这回可好,碰巧给你们用上了!上来吧!”
疏桐打了小青的手,将他的手和他的头发分离,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头发上有多少个细菌?你天天在嘴边把玩吃掉了成千上万个脏东西呢!”
小青一愣,瞅了瞅发梢,“骗人!奴家可是天天洗头呢!这么小的发尖儿怎么能放得下成千上万的脏东西呢?你呀,吹牛!”
疏桐头皮上冒了一滴汗,这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她又不能拿显微镜展示给他看,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就当吹一回牛吧。
疏桐刚扶静爷坐稳,马车缓缓启动,小青便问道:“这次将静劫出来,里头没事儿吧?”
“啊……嗯!没事!挺顺利的!”疏桐想了想道。
小青一路挥着鞭子,嬉笑道:“顾清这老东西一定偷喝了酒,否则他怎么不送你出来?”
“……是啊……”疏桐轻轻回道。她怕一大声,一哽咽,让小青听出了端倪。
静安静地在车里坐着,他的眼神在月光的清辉下格外柔和,他拿袖子擦了擦疏桐脸上的血迹和泪痕。
十煞在京华楼前等待着静,仿佛他们预先知道了消息,马车一到,立马就有几人上来,先后搀扶静,拥簇着他进楼,其中那位叫云煞的女子对其甚为关心。
她一会到厨房去订什么餐,一会去请绿痕神医,医治静的箭伤、毒伤,替静拿衣,更换衣裳一路全程伺候着,分外卖力,任何有关于静的东西,旁人都似乎无法插得上手。
这一夜京华楼首次没有打烊,她一直坐在大堂里,就着一张空空的大圆桌,独自等待着……
大约凌晨三点的光景。
果不出静所料,一群伤兵残将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楼门。
一阵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几个人满身鲜血、穿着粗气,不一会,有些人竟纷纷倒在地板上。
他们个个脸上身上满是血污,分不清楚谁是谁。
疏桐揉了揉眼睛,从着装上依稀辨认出鸣。
她惊喜地叫道:“鸣!”
鸣手中搀扶着一个人,那个人盯着疏桐。
疏桐感到一阵寒瑟。
鸣道:“速速让人去请大夫!”
“嗯!”疏桐应声而去。他们似乎经历过一场混战,而结果显然是胤占了下风。能够留得住命已经算是奇迹。
疏桐迟疑着想要寻求绿痕的帮助,听闻他在静的房内看护,她在门外徘徊了片刻,还是觉得不要打搅为好。
忽然听静道:“是桐儿吗?进来吧!”
疏桐的步子又给拉了回去。
开门的是云煞。
她细看起来真是一个娴静得宛如一朵睡莲的姑娘。仿佛看着她便能生出满鼻子香味来。
她打量了疏桐片刻,才道:“庄主有请!”她的声音同她的人完全不同,她的声音同她的剑气一般,寒冷利落。
静安静地坐在大方椅上,手臂上缠绕着纱布,身体上也缠满了纱布,满屋子刺鼻的药味。静柔声道:“他们回来了?”
疏桐点点头。
“一定受伤了。”
“你怎么知道?”
静笑了笑道:“不回来有两种可能,一种胜利了,一种死了!回来了自然是受伤了!”
“你猜得可真准!”
“我还猜到你不单单是来看我的!”静一口一口喝着云煞喂的药,几勺过后似乎觉得麻烦,就自个儿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个见底。
“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又给您言中了!”
静挥了挥手,道:“无妨!绿痕,你去替他们看看伤可好?现在太早,大夫们都没有出诊的。若是耽误了,可都是性命啊!”
绿痕放下手中的书籍,道:“老夫只医静水山庄之人,其他人等一概不理。”
“这……”静尴尬地看了眼疏桐,道,“绿痕师傅,您就卖静某一个薄面吧。”
“不成!”绿痕说一不二。
“噢!”静道,“桐儿,这是方才我喝的药方子,我想他们受的顶多是外伤加内伤,同我差不多,你拿去就着现有的药材给他们煎服了,应该能撑到明日!云煞,带她去拿药!”
疏桐如获至宝,不知道怎样感谢他才好。
只见绿痕颇为不悦,静笑道:“绿痕师傅既然为难,那么这药方转赠应该不违反你规矩中的任何一条吧?”
绿痕无可奈何道:“确实没有!”
疏桐将药方子拿到密罗的练药室,自从鸣得知疏桐中了曼陀罗之吻后,便责令密罗重新研制该解药。至今已一月有余。当初她替胤炼制了这种毒药,胤只让留出了一颗极其珍贵的解药。这种解药炼制十分不易,不禁取材刁钻,而且炼制时间颇久。
她看着密罗忙着吹炉火,闻着满屋子的药香味儿,听着咕噜咕噜水沸腾的声音,药罐盖子跳动的扑噌声,看着袅袅的白气,不禁让这个药房子的热闹给吸引了。
密罗忙着吹火,呼地抬头,大声嚷道:“疏姐姐,你可回来了呀!”
疏桐踱到了密罗跟前,正想说什么,却只听到嗓子发出微弱的丝丝声,喉咙有一股子血腥味儿,她蓦地闭了嘴。
密罗在身上擦擦手,一把夺过疏桐手中的纸头,看了看道:“治伤的药?有人受伤了?我看呀,你的嗓子也需要治一治了!只可惜,我这里只有毒药!”
疏桐笑着,竭力发音:“将药煎好!”
密罗笑问:“疏姐姐,这个坏脾气的中原男人你老是那样帮他,你是不是喜欢他?”
“胡说!”疏桐着急道,“你可别欺负我现在说不出话……”
“……没听到!”密罗吐吐舌头,翻翻白眼。
密罗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仿佛阳光中冰晶美丽的折射。
她拉着疏桐的手摇摆着问道:“疏姐姐,不如不要他了罢!他很可怕的!可以随时杀人!”
疏桐笑得咳了起来,这密罗说话的表情令她忍俊不禁。
半个时辰后。
整个京华楼的后院子弥漫着中药的味道。
静的药,使得鸣和胤的伤势有了缓解,包括那些伤兵残将。鸣的伤不太重,依然能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