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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穆的!”庄进身边的奴才个个激动地一蹦三尺高,“你不要欺人太甚!”
“拦着不让大夫看,可见居心不良!”
“生怕大夫看出病情的诱因,正是猛跑引起的!”
围观者也大多疑惑起来。季元洪惊讶地说:“咦,穆小公子这么做不利于他自己啊,他是不是被气疯了。”
“应该是。”瞿姝莲盯着穆凝湘的脸,“刚才有个刁奴把爪子伸向穆小姐,被穆公子踹了一脚。”
“很正常,欺负了妹妹,能不生气嘛。”瞿姝薇说着,又把目光溜向季元湛。
季元湛表情还是那么清冷。狗奴才,你已经死了。
穆璟枫对大夫耳语几句,那中年男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面打量宋理一面不住地点头。
“您看是不是这种情况?”穆璟枫问道,嘴角已挂起了微笑。
刚才穆凝湘悄悄告诉他,有一种草药叫做蛇榔瑁,正常人服食可出现癫痫症状,因为此物剧毒,本就是解毒。药,一般人不会去吃。
“不小心服食的话,灌点泔水让他吐出来,或者索性等药力过了,再开些常见解毒。药也可,性命是无碍的。”穆凝湘补充道。
这是她从一本手抄医书上看来的,前世心心念念地寻求疫疠方子,翻的医书很多,连一些珍稀古本都看过。
她有八。九分肯定,宋理自身根本没得什么癫痫。就算他是癫痫患者,也不可能这样巧地发作。她始终都在观察他,他是忽然钻回人群,后来才“发病”的。
“你们两个说是就是了?”庄进瞪着眼睛,“有什么依据?本老爷给自己奴才看病,你们耽误了他性命,老爷我和穆家没完!”
“依据就是他嘴边的泡沫颜色。”穆凝湘指着宋理歪掉的嘴角,“这颜色有点发绿,大家都看一看。”
“哎,还真是!”围观的人涌过来,将庄家奴才挤到一边。
“确实怪异!噫,越看越觉得绿了。”
“我记得我家后巷住的徐二哥抽风的样子,和他不一样。”
“我也记得我那个邻居老头儿”
老百姓才是最见多识广的,而羊角风是再常见不过的病了。
穆璟枫趁机说:“大夫,您看呢?”
“那小老儿就先扎一针,让他安静下来。”
“大夫,您还是先听我们说”
灰衫大夫正从药箱里取出银针,不耐烦地冲庄家下人摆手:“你们要不要救人了?刚才不是你们说快点救命?原因重要吗?现在哪来得及问你们,横竖是人抽着了,再不行针该窒息了!”
这大夫本来就得了初一交代,初一要他万万不可只听庄进一干人的吩咐。如果是之前那个大夫,按照庄家下人的片面叙述,会给出长跑致癫痫的诊断。
庄家下人没话说了。大夫几针下去,宋理停止了抽搐,像喝醉睡熟一样躺在地上。
大夫拿出个小碗,把宋理嘴边的绿沫儿刮了进去。
“不行——”庄进身后有人按捺不住了。
“为什么?”穆璟枫立即对那个庄家下人道:“大夫是你们请来的,患者呕吐物他带回去析理再正常不过了,你们拦他做什么,莫非心里有鬼?”
“害怕大夫发现真正的抽风原因?”人群中又有帮腔的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啊。假抽风和真抽风,一验便知。”
“谁找点泔水灌他,这里不就是酒楼嘛,后厨多的是,看他醒不醒。”
“我去找。”
“我也去。”
一拨好事者从人群中走向酒楼,又有更多看热闹的聚过来,越聚越多,比听最好的说书还壮观,庄进的找茬事迹也像说书一样被传得沸沸扬扬。
戏演不下去了。在穆璟枫兄妹嘲弄的眼神中,庄进恨恨地一挥手,对身边人道:“把他弄走!”
“主子难道就这么算了?”
“废话!”庄进低声骂,“蠢货!难道等那些吃饱没事干的无聊闲汉舀来泔水灌醒了他?”那他就真的原形毕露了,这脸要朝哪放,贵妃姑姑的脸又朝哪放。
“今儿个真不顺。”庄进悻悻地看着宋理沉重的身躯被架在门板上。人没进酒楼,他就该放弃以图后策的。还是没坐住。贵妃姑姑又该骂他个狗血淋头了
庄进等人灰溜溜地走了。穆璟枫叹了口气,拉着穆凝湘道:“妹妹,今天多亏了你。哥哥险些酿成大错。”
“是那些人太狡猾。”穆凝湘帮穆璟枫整理领口,“父亲弹劾了庄进,这些今后都在所难免,咱们都多长个心眼儿。哥哥,你不会还想着上楼去抓施伟?”
“他早该溜回他主子那了。”穆璟枫摇头,“而那人肯定不是庄进。”庄进实在是好利用,“该是庄进认识的人,燕京两地富贵圈子这么多人,到底是哪一个?”
“回去和父亲慢慢商量。”
兄妹二人走远了。季元洪坐回酒案,兴致索然地说:“哎,好戏就这么完了,不过瘾啊不过瘾。穆小公子怎么不把庄老二暴打一顿呢?还是不是男人。”
瞿姝莲踢他一脚:“人家带着妹妹哪,怎么打架?再说要打也该单挑,庄进带的人多。”
“本世子忽然发现和穆家极有缘。”季元洪给自己倒着酒,“话说靖平伯府我还没行礼哪,明儿去拜上一拜。”
“母亲送过礼了。”瞿姝莲说。
“亲自去一趟更尊重嘛。”
瞿姝薇坐在季元湛对面,不断投来含情脉脉的秋波,又主动为他斟酒。
季元湛冲她点点头。现在他连说谢谢的心情都没有了。
第68章()
深夜;燕州某民宅。
两个蒙面黑衣人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口袋;从后院一跃而入。内室的门立即从里面打开,月光下,楚尉霆的脸色极其冷峻。
黑衣人将麻袋扛到房里,随意朝地上一丢,扯掉脸上的面罩。
“好沉,”初一嘟哝着踢了一脚;“这样的夯货,居然劳你初一大爷我亲手扛来。”
十五将麻袋朝下扒;露出施伟沉睡如死猪的脸。
“主子;就是他。狗奴才还挺滑头,狡兔三窟;好几处宅子哪,好容易才逮着。”
“没伤他?”楚尉霆问。
“当然没有!主子再三嘱咐的。”
初一和十五说着,将施伟从麻袋里剥出来;解除了手脚束缚抬到榻上;摆成坐卧的样子;这才退了下去。
楚尉霆取出个小香炉;点燃;将那白烟放到施伟鼻子下方。熏了一阵,施伟喉咙里咕哝几声;眼球开始转动。待到撑开眼皮子;立即对上楚尉霆的眼睛。
墨色黑眸似有魔力,他不由自主地怔怔看着;眼睛一眨不眨,身体也慢慢地坐直。
“施伟。”楚尉霆的声音极轻极柔,施伟还来不及讶异就放松下来,机械地回答:“小人在。”
“你今天出师不利。本大人很失望。”
平平淡淡的声音,听在施伟耳里恰是那个他跪舔抱腿的人,给他财富美女却也掌控着他的身家性命。
施伟额角冒冷汗,赶紧回答:“小人、小人罪该万死,大人饶命。”
“你都说自己罪该万死了,还想要我饶你?”楚尉霆冷笑。
“大人息怒,小人办事还从未失手过,此计小人早就想得周详。。。。。。可是、是穆二十七他太狡猾。”施伟哆嗦着将白天的一幕细说一遍。
楚尉霆依旧保持低头盯视的姿势。施伟说了不少,可依然没透露这位“大人”的关键信息。
“我费那么大心思挖你过来,不是听你说这些废话的。”他不急不躁,继续扮演那人角色。
“这个还用你来告诉我?你该知道,本大人耐心有限,从不做赔本买卖。你身份尴尬,是穆家逃奴,收留你本大人冒着失却乌纱帽的风险,现在你又办事不力,不如照规矩办罢。”
施伟惊恐地抓住楚尉霆的袖子,“汪大人行行好,再给小人一个机会!让我做什么都行,小人万死不辞!”
门外守着的初一和十五耸了耸肩。呵呵,汪大人。京城高官姓汪的也就那一个,是他了。
首辅汪云辜,年逾六十,跟了安佑帝几十年,从幕僚一直做到今日的阁臣。
穆瞿袁汪,安佑帝麾下四大助力。穆家以军功居首,汪云辜是文士,居最末。
此一时彼一时,汪云辜欲除穆家,想是“顺势而为”,他能准确拿捏皇帝的心思。
门里的对话还在继续,楚尉霆循循善诱,将汪云辜找上施伟的前前后后都套了出来。施伟是穆尚书心腹,却也不过是个小棋子,若非现在还有利用价值,汪云辜已令他消失了。
盘问结束,施伟再度睡死过去。楚尉霆熄了香炉,开窗换气,初一十五又把施伟装回麻袋,然后,初一将他扛了出去。
楚尉霆揉着太阳穴,刚才耗去不少精力。他这次使的摄魂术法与用在寇娇莺身上的不同,明天醒来,施伟将不会记得今晚的事。
知道是谁就好定计策了。拔除了汪云辜,安佑帝失去一大臂膀,穆家更是安全不少。
“主子回。”十五说,“十六还在等。”
十六此刻扮成季元湛宿在贤王府邸。最重要的是,用这个术法太熬人,主子需要休息。
楚尉霆点头,“走。”
辛苦布局了数年,机会就在眼前。安佑帝再强也有老去的时候,总会立储,儿子们争斗起来,渔翁便可介入了。
谁都想不到,楚尉霆这个身份,其实是贤王府、庆怡王府双料细作。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一年前,楚尉霆以谋皇商之名接近贤王,获得信任,做了贤王隐秘的民间幕僚。
贤王命他在梅州盯梢庆怡王,他亦如法炮制,顺利入驻庆怡王府,恰恰是那时知道季元湛的。
楚尉霆和义父十分偶然地去到了季元湛休养的别院,那时季元湛已经奄奄一息了。两人惊讶地发现季元湛和他的真容十分相似。
真正的季元湛没过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