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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哈哈哈,胃口好我才喜欢。”他捉住她挥舞的小拳头。这说明她在宫里很开心嘛;心情愉快胃口才会好。
“还有啊,下午在书房的时候,季元湛叫你磨墨,你磨好了还盯着他发了一会儿呆。湘湘,告诉我,你那会儿在想什么呢?”
她被他问住,顾不得去思索他怎么连这样细碎的小事都一清二楚,“我就在想”
以前没注意。那一刻,她觉得季元湛写字的样子和楚尉霆好像。
“是不是在想我?”楚尉霆笑着问。
“讨厌,才不是唔。”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热热地吻上去。
“是不是,嗯?”他不依不饶。
“是了行不行,”她躲着他贪婪的唇,按照她的经验再吻下去就开始动手动脚了,“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多事情,难道你当时伏在梁上?”
“非也。”他在她后颈的碎发间乱嗅,“因为本少有一双天眼。”
“”
到了燕州,照旧是先去看望卫萦夫人。前一天的时候老管家欣喜地告诉楚尉霆,夫人对于说话声有反应了,眼皮子动了几下。
“说不定今天就能睁眼了呢,”穆凝湘一面下车一面喜滋滋地说,“姨母会越来越好的”
她看见庭院门口站着一位老人,吃惊地住了口。
百草阁的顾掌柜。
他是来送药的吗?这儿除了楚尉霆和侍从们,还从未出现过别的男子。
“湘湘。”楚尉霆牵起她的手,“这是我的义父。”
“义父,请用茶。”
客厅里,穆凝湘把楚尉霆沏好的茶端给坐在上首的白发老人。
她心里充满了激动和敬仰。这位前东魏宫廷侍卫对楚尉霆是多么重要啊。
他照顾楚尉霆母子,带着他们躲避一次又一次追杀。他有着精明的头脑、绝佳的功夫和广泛的人脉,还有一颗火热而忠诚的心。他是楚尉霆的再造父母。
“好。”楚振呷了口茶,缓缓地点头,“可惜我今天没带什么见面礼。”
穆凝湘急忙道,“您老别客气!”
她看着老人饱经风霜的脸,觉得心酸。他比穆皓嵘大不了几岁,却如此苍老。二十多年来,楚振吃的苦比楚尉霆多千万倍。
“坐。”楚振与她拉起了家常,“你父亲就你一个女儿?”
“是啊。”
“嗯,听说你还是穆老将军最疼爱的孙女儿。”
“对。”穆凝湘笑道,“祖父对我最好了。小时候哥哥们调皮,往往惹不少祸,却没一个敢招惹我的,都晓得祖父会拿竹枝子‘伺候’。”
楚振微微一笑,“老将军功勋赫赫却淡泊名利,是个豁达睿智的人。”
“您也是啊。”
楚振笑了起来。楚尉霆笑眯眯地听着他们说话,一会儿看看楚振一会儿看看穆凝湘,自己却不插嘴。
这时一个服侍的婆子慌慌张张跑进厅里,“爷,夫人醒了!”
楚尉霆送完穆凝湘回来,楚振正独自坐在厅里,几案上的茶水已冷。
“她睡着了。”楚振的眼角潮湿,“她的身体太虚弱,说不了太多的话,还要好好调养。”
“她认出您了吗?”
楚振轻轻地点头,“谢天谢地她还记得我。哭得很厉害唉。”
楚尉霆沉默了。他知道楚振此刻在伤感什么。死去的爱侣,秋馨。
秋馨与君薏要好,而君薏又与卫萦是同族姐妹,因为这层关系,卫萦也见过楚振。他们出逃那天,秋馨本来还想把卫萦一起救走的,但没有来得及。
“可惜君薏也走了。”楚振喃喃道,“江州旧人也就我们几个老家伙了。”
楚尉霆幼年的生活一度颠沛流离,他的生母君薏没有熬过来这样的苦日子。
“义父别这样说。”楚尉霆低声道,“还有梅州的父老乡亲,钱老太爷、许老太爷他们以及,范禹琛这样赤诚的后辈们。”
“范公子是个不错的人。”楚振喝了口冷茶,“你让他帮着钱东楼重编史书,我看范公子干劲很大。”
“谦益党需要我兑现承诺,他自然有劲头。”
“这范禹琛居然还是穆小姐的远房表哥。天下的事儿都巧到一块去了。”
楚尉霆笑道,“穆二老太爷差点就要他做孙女婿了。”声音微微泛酸。
“你打算瞒那丫头到何时?”楚振忽然问。
“我已将现在的身份告诉她了,她没有排斥的意思。”
“嗯,我知道,你还差最后一步,只等钱东楼范禹琛从梅州回来就大白于天下,是不是?但你想过没有,她可能不会接受你。”
楚尉霆没有说话。
“这姑娘打小就在娇养呵护中长大。她的父亲耿直厚道,并不曾惯坏女儿。性子是讨喜的,天真烂漫又善良懂事,但也有倔强随性的一面。她对权贵看得淡,因为她自己的家族就够显赫的了。”
“所以,”楚振看着楚尉霆的脸,“她不是那种妄图靠着嫁个贵婿来飞上枝头的女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正因为她是这样的性子,也不贪慕权贵,所以,当她发现你是一位即将拥有无数女人的皇帝,她很可能会选择转身走开。”
楚尉霆继续沉默。
不,湘湘不会的。而他也有办法向她证明,他只娶她一人!
爆竹声中一岁除,大魏彻底结束了安佑帝时代,迈入季元湛治下的建兴元年。
过年穆皓嵘都没回来,只捎了封信报平安。大年初一,楚秀茹带女儿沿着穆家巷一路拜年,每出一户,身后跟的下人们扛的东西就多了不少。
“母亲,我都快兜不住了。”穆凝湘举着沉甸甸的两只袖子,里头全是伯母哥哥们塞的红包,“这才走了半条巷子,还有那么远。先回家卸卸货,松快了再接着拜年。”
大家都住得近,是也好也不好。驾不了车,东西全靠肩挑手提。
“好。”楚秀茹为女儿整整鬓发,“今年不行了嘛,明明长了一岁,力气倒变小了。以往哪年不是为了领压岁钱劲头十足。”
“母亲,”穆凝湘撒娇,“您说的都是我小时候的事了。人家现在是大人啦。”
杜鹃抱着一只大锦盒偷偷地笑。姑娘当然没劲儿了,因为皇上到现在也没来嘛。
最近楚尉霆把穆凝湘盯得很紧。每到休息日她不必进宫,他就约她在三秋茶馆见面。而穆凝湘让杜鹃帮忙掩护,说她是与季元湛喝茶。其实歪打正着,就是皇帝本人。
一进家门,楚秀茹吓了一跳。季元湛一身宝蓝直裰,打扮得像个普通人家的少年公子,正立在影壁前冲她微笑。
离他不远的地方,家里的仆役一溜儿候着,个个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膝盖要弯不弯的,一看就是季元湛要他们别跪,但他们谁也不敢站直。
“岳母大人。”季元湛作揖,“小婿给您拜年。”
楚秀茹慌忙还礼,“皇上快别多礼,妾身要折寿了呀。”
穆凝湘看着手捧礼盒的初一十五,再看看一脸谦恭的季元湛,很想跺脚。
真是的,要这么认真嘛?且不说他们将来会解除婚约,她现在可还没过门哪。其实他只要派内侍送点赏赐就已足够。
自打她进宫,季元湛还是头一回这样正儿八经地上门,家里的人都被吓坏了。
季元湛被请入正厅,穆凝湘只得亲自去准备茶点,他笑嘻嘻地夸赞,“手艺真好,是你做的吗?”
“是啊。”她厨艺一般,但很喜欢琢磨各种精致好看的小点心。
“明日在宫里也做给我吃嘛,我让御膳房给你腾空儿。”
“皇上,初三我才进宫呢。”他难道要抢占她休息时间。
“啊,我倒忘了。那就初三。”
“对了,皇上不是在主持元旦朝会吗?怎么有功夫来这里。”
“午时就散了。”季元湛笑得很温柔,“我要给岳母拜年啊,还有,我想见湘湘,不行吗。”
“”
楚秀茹陪着坐了一会儿,见皇帝对女儿低声下气的,且居然还不用“朕”这样的自称,明显是宠溺无边,心里高兴,那股子畏惧感慢慢地消散了。
此时的皇帝,在她眼里只是个初识情滋味的年轻人,正在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她的女儿。
穆凝湘被季元湛的暧昧话臊红了脸,赶紧给母亲使眼色。楚秀茹暗暗发笑,搭讪着退下了。家里仆役们也各自做各自的事。
季元湛见左右无人,压低声音笑道,“湘湘,过年白石街连着三天有关扑,我们去玩玩。”
关扑就是扑买。白石街是京城刚建好的商街,现在国丧已结束,民间又恢复了热闹,这个年过得可真是欢喜。
“可我还要等十四舅舅呢。”穆凝湘小声道。
“他这几日都不能来了。”季元湛一本正经地说,“我派他办一件要紧事。”
穆凝湘有点沮丧,“我能问问是什么事吗。”
“你先答应和我去玩。”
“”
好幼稚。穆凝湘翻了个白眼儿,“那当然行。不过呢,我没记错的话,您的手气一向不好。”
呃,那会儿他还是世子。从撷珍楼到回燕州的马车上,他掷骰子就没赢过。
季元湛诡秘一笑:“现在不一样了。”小傻瓜,那两次可都是他故意输给她的。
“不见得是掷骰子,说不定是掷铜钱或者抽牌子什么的。再说了,我有真命天子的气运。”
“”
穆凝湘上了季元湛那辆低调的青幄马车。一上车她就迫不及待地问,他委派楚尉霆的差事是什么。
他的回答惊得她喘不过气来。
第95章()
穆凝湘捂住嘴。原来季元湛知道楚尉霆的真正身份。
他说完了就这样静静地看她;墨玉般的眸子;眸光清澈柔和,映射着她惊惧而困惑的脸。
季元湛竟然知道了。楚尉霆对他可是莫大的威胁,纵然两人关系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