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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张自忠:血染洪山的抗日将领没有命令,死也不退
一支孤军坚守闸北,与数倍于自己的日军艰苦作战,一时传遍整个上海。许多中外记者纷纷拥入租界,通过各种途径,打电话或者递纸条,了解内情,一位路透社的记者打电话问:“请问贵军共有多少人?”当时谢晋元正在三楼指挥迫击炮排向敌射击,传令兵来问,他头也不回地说:“告诉他,八百人。”于是,“八百孤军坚守四行”就是这样传遍世界的。实际上,我军只有一个加强营400多人。
“八百壮士”的英勇善战,对人民群众也是一种巨大的精神鼓舞。这时,战场已移向沪西,上海市区大部已趋于平静,许多市民拥向四行附近,登高助威。有的人送来面包、水果、香烟慰劳士兵。在苏州河南各大楼顶上,有成千上万的群众观战,他们挥动着帽子、毛巾和自制的小国旗,向中国守军挥舞、呼喊、致意。在的人甚至还挂出大黑板,把日军集结地点、行动情况写在黑板上,报告守军。女童子军团杨惠敏还冒着生命危险,将国旗送到四行仓库,当国旗在楼上升起、迎风招展的时候,群众欢声雷动。人民群众的爱国热情,反过来又极大地激励着八百壮士抗击日寇的决心,面对敌人的保卫与进攻,他们更加表现出一种大无畏的精神斗志。
租界上的英国军队,也在苏州河南岸观看了一昼夜,深为中国守军坚守阵地而敬佩,多次婉劝孤军卸去武装,退入租界,保护他们的生命安全。谢晋元知情后,婉拒了英军的建议,他说:“我们的魂可以离开我们的身,枪不能离开我们的手,没有命令,死也不退。”
从28日起,日军的攻势一次比一次猛烈,区区弹丸之地,硝烟弥漫,枪炮之声,终日轰响不息。守军在人民的激励下,越战越勇。谢晋元沉着指挥,机警应敌。有两个险些爬上楼来的日本兵,就是他发现的,谢晋元一个箭步冲上去,猛一弯腰,左手抓住敌人手中的枪支,右手卡住敌人的脖子。另一个敌人见情况不妙,想转身脱逃,结果也被谢晋元转身一拳打落在地。观战的人们都称赞他是一位英雄。这天,恼羞成怒的日军为要拔掉四行仓库这颗眼中钉,派出一队士兵冲破火网拦阻线,潜至仓库下企图引爆烈性炸药。危急关头,敢死队员陈树生在自己身上缚满手榴弹,拉燃导火索,从六楼窗口跃入敌群。“轰”的一声巨响,勇士与10余名敌人同归于尽。敌人惊呆了。仓库内,谢晋元泪眼模糊,有这样的勇士,他相信阵地不会丢,国家不会亡。
这一天战斗结束后,谢晋元给师长写了一封信:
师长钧鉴:
窃职以牺牲决心,谨遵钧座意旨,奋斗到底。在未完成达到任务前,决不轻易牺牲。成功成仁,计之熟矣,决不偷安一时,误国误民致钧座咐托之重。外界一切宣传消息,概自外界传出,职到此时,从未向外界发表任何要求,任何谈话,既抱必死决心。现除任务外,一切思念皆无。整个工事经三日建筑,业已达到巩固程度。敌如来攻决不得逞。二十七日敌攻击时,据了望台报告,毙敌二名。租界民众观看,咸拍手欢呼。现职宗旨,待完成任务后,决作壮烈牺牲。一切乞钧座释念。
并作诗云:勇敢杀敌八百兵,抗敌豪情以诗鸣,谁怜爱国千行泪,说到倭寇气不平。
战至29日,形势更加险恶。谢晋元与守军每人都写了一份遗嘱,表示了宁死不屈的决心。他在遗嘱中说:“晋元决心殉国,誓不轻易撤退,亦决不作片刻偷生之计,在晋元未死前……必向倭寇索取相当代价,余一枪一弹,亦必与敌周旋到底。”这一天,又击退敌人水陆两路进攻,毙敌40余名。
30日凌晨,日军开始用三吋口径的平射炮轰击仓库,几乎是每秒钟一发。并以汽油浇洒,到处纵火,使仓库四周成为一片火海;他们还公然不顾国际公法,向中国守军阵地恶毒地发射毒瓦斯弹,致守军数人中毒受伤。日军扬言将不顾一切后果,采取极端手段,对付中国守军。
上海公共租界当局害怕战事继续下去,会危及租界的安全,乃多次电请中国政府命令孤军撤出战斗。30日晚,谢晋元接到蒋介石“珍重退入租界,继续为国努力”的命令。晚上9时,日军又发起进攻,谢晋元指挥守军顽强抗击,四行仓库仍在战火中巍然屹立。午夜以后,敌人炮火渐渐稀疏下来,谢晋元趁天色未明之际,亲自殿后,指挥部队撤离,布置三挺机枪作掩护,打灭了敌人探照灯,各连即有秩序地通过西藏路,撤入租界。谢晋元率部经过四个昼夜的对峙激战,打退了敌人的1万多人次的进攻,毙敌200余名,伤敌不计其数,而己只伤亡30余人,取得了军事上、政治上、道义的胜利。
第三部分:张自忠:血染洪山的抗日将领饮恨孤军营
谢晋元率“八百壮士”退入公共租界后,即为租界当局解除了武装,并且不准返回部队。而被用车运至胶州公园孤军营羁留,一呆就是4年。进驻营房后,国民政府对抗战有功的全体官兵晋升一级,谢晋元升为上校团长。
谢晋元在中国银行仓库底层的一个办公室里,他面容憔悴,流着眼泪,异常悲愤,在与英军小队长马飞少校谈话时,泣不成声。当天上午11点钟,谢晋元与“八百壮士”乘汽车,前往沪西胶州路的孤军营。在他们去孤军营的路上,到处是欢迎的人群,人们向抗战英雄们热烈鼓掌,向他们表示敬意,并高呼:“抗日英雄万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见到这一切,谢晋元和壮士们的心情万分激动,一边流着泪,一边举手向人们行礼。
到孤军营以后,谢晋元因不能杀敌,心情郁闷,不久就患病住进了医院。在医院期间,他曾手书一副对联,赠与他人,中联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上联为:“养天地正气”,下联为:“法古今完人”。
在孤军营中,谢晋元仍满怀抗敌爱国之志,带领〃八百壮士”在营中实行严格的军事训练和生活管理,每日出操,举行精神升旗典礼。他对大家说:“我们头上有青天白日,脚下有热烈的鲜血,这足以代表国旗。”他还对士兵们说:希望大家读书,学技术,将来出去,人人有工作做。他举办了孤军学校,分小学、初中、高中三个班级。为了改善官兵生活,也能学到技术,于1939年元旦起,成立合作社,实行生产自助,先后办起袜子、肥皂、毛巾、藤椅等生产组。有了收入,逐步改善了生活,且不要国家负担,还向重庆捐献,支援抗战。他三年如一日,从未擅离职守。日伪多方逼利诱,均未得逞。随着上海形势的恶化,谢晋元又一次写下遗嘱寄给其父母说:
上海情况日益险恶,租界地位能否保持,现成疑问。敌人劫夺男之企图,据最近消息,势在必得。敌曾向租界当局要求引渡未果,但野心未死,‘且有不惜任何代价,必将谢团长劫到虹口(敌根据地),只要谢团长答应合作,任何位置均可给予’云云。似此劫夺为欲迫男屈节,视此为敌作牛马耳。大丈夫光明而生,亦光明磊落而死。男对死生之义,求仁得仁,泰山鸿毛之旨熟虑之矣!今日纵死,而男之英灵必流芳千古。故此日险恶之环境男从未顾及。如敌劫持之日,即男成仁之时。人生必有一死,此时此境而死,实人生之快事也。
1938年2月1日,谢晋元在孤军营里接见了新闻记者。当记者颂扬他们的时候,他对记者说:“防卫国土是军人天职,没有什么值得特别颂扬,倭寇与我们誓不两立,我们存在一天,决与倭拼命到底!”同时他要求部下,保持爱国军人的精神面貌,谢晋元经常鼓励大家要养精蓄锐,待恢复自由之后,再为国家效力,他对官兵们说:“在上海祖界,我们的言行,必须使友邦从我们身上看出中国军人之气概,从此认识中国之精神。”
1941年4月24日5点钟,在上早操时,有四位上等兵迟到,在举行精神升旗礼之后,谢晋元把这四位迟到的上等兵叫到跟前,没有想到郝鼎诚等四人已被日伪收买,这些民族败类突然拿起铁镐和其他凶器,向谢晋元发动突然袭击,谢晋元身中数刀,不幸殉难。时年仅36岁。
谢晋元遇刺身亡的消息一传开,上海人民为之震惊,深为悲痛,前往吊唁的人络绎不绝,达10多万人。5月8日,国民政府通电嘉奖,并追赠他为陆军少将。同时,中共领袖毛泽东也高度赞扬谢晋元及其率领的“八百壮士”,把他们与“平型关”、“台儿庄”的抗日勇士们一同称赞为是“民族革命典型”。冯玉祥特意撰文赞扬谢晋元与“八百壮士”,要求人们继承谢晋元与“八百壮士”的精神,继续努力。为了纪念谢晋元,将孤军营所在地上海市胶州路,改名为晋元路。全国解放后,上海市人民政府褒扬谢晋元是“参加抗日,为国捐躯”,并优恤其遗属。1982年上海市政府将谢晋元墓迁移到万国公墓“名人墓区”,1985年9月2日,上海闸北政府,举行了“八百壮士”四行仓库抗日纪念地碑石纪念的揭幕仪式,供人们瞻仰纪念。
第三部分:张自忠:血染洪山的抗日将领马宝玉等:狼牙山上五壮士
狼牙山五壮士分别是马宝玉、胡福才、胡德林、葛振林、朱学义。马宝玉(1920——1941)河北省蔚县下元皂村人,1937年12月参加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