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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霞岭常年不落雪,只有极个别年份的寒冬才会在高峰处下雪。绿树常青,陵江流过,居霞岭草木繁盛,偶尔还可见兽类的脚印。
容玦他们走的是早已废弃的驿道。走了很久才看到一座驿站,然而早已蛛网丛生。
孟文彬一马当先,进去走了一圈回道安全。
孟立人瞥了一眼紧张地盯着四周的刘安,暗暗偷笑,道:“刘公公,该休整了。”
刘安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过于紧张被孟立人看笑话了。一行人确实是按前往定京的山路行走的,他掏出怀里的地图,确定了他们所在的方位,这才安下心。
孟文彬走到容玦身边,小声汇报:“暂无发现。”
一旁的小太监耳尖,听了这一句话就想回去告诉刘安。容玦回过头来,招手放出小白。
小白擦着小太监飞出去,吓得他动都不敢动,之前小白生吃信鸽他也看见了,知道容玦这鸟的厉害。
小白飞了一圈迅速回来,向着不远处的树林啄了啄容玦手上的玉扳指。
容玦指了指那个小太监吩咐他拿着小碗去取水。
小太监一脸的不情愿,小白一看他拿着自己的碗就一直看着他,只好磨磨蹭蹭地去倒了水,递给容玦。
“殿下……”小太监不敢直接将碗放到小白面前,只好期期艾艾地看着容玦。
容玦一笑,接了小碗,小白扑着翅膀飞过来啄饮,小太监见状立刻退了几步。
“怕什么,别走啊。”容玦很是开怀,问道,“你叫什么?”
“元德。”小太监战战兢兢的。
容玦长哦一声,便没了下文。
元德抬眼看他,见容玦专注地注视着白隼,还时不时给它顺『毛』,呼出了一口气就准备走。
“别走啊。”容玦背后跟长了眼睛似的,在元德要迈步子的时候适时出声。
元德一惊,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过来。”容玦招手,将小白放出去,元德见小白不在了这才走近。
“告诉你家刘公公,一会坐马车里记得护着自己的脑袋。”
元德惊疑不定,容王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山寇快来了。”容玦眨眨眼,“记得让你家公公躲马车里不要出来。”
四周一片寂静,这里明明只有他们一行人。
“殿下开玩笑的吧?”元德干笑几声。
容玦没有再搭理他,孟文彬早已去传令戒备,护卫都起立警觉,将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一脸的严肃。
元德不敢大意,急急忙忙地跑去找刘安。
刘安听了元德的话,一脸狐疑地望了过来,皱眉问道:“殿下可是说真的?”
他在心里已经烦透了容玦,坚持要走居霞岭的也是他,说有山寇的也是他。
——他一早就说过居霞岭山道不安全了。
日头渐渐西沉,蛋huáng sè的圆轮凹在两山之间。元德回头看了一眼破旧的驿站,蛛网早已被清理掉,但腐朽的味道却无法清除掉。门口大开,像猛兽张着黑洞洞的大口,晚风从树林间冲出来,树叶拍打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更是添了几分可怖。
孟立人安排好值班巡逻,和孟文彬一起在和容玦说着话。
孟立人道:“末将已经安排了人在树上蹲着,一旦有贼人,定能很快就发现。”
孟文彬跃跃欲试:“我贴身保护殿下。”
刘安有些坐不住:“我们等了半天,山寇在哪里。”
容玦一手撑着下巴,看着白『露』带人燃起篝火,红『色』的火焰在他的眼睛里跳跃:“耐心等待,也许他们不会来。”
“小白不会看错的。”被火烤得有些晃眼,容玦眯着起眼睛,“那些人……如果他们不来,我们就主动出击。”
刘安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容玦不仅不避着山寇,反而想去招惹他们?!
“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嘛。”容玦笑眯眯的,“你说呢,元德?”
元德没想到容玦会主动和他搭话,舌头打结,胡『乱』应话:“是……是啊。”
刘安转身看向元德,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容玦这么熟了。
元德被刘安看得额头满是冷汗,倏尓反应过来,容玦是漠北容王府世子,来这居霞岭打山寇……这除害的为民范围有点宽。
天『色』一点点变暗,倦鸟归林,间或发出一两声鸟叫,引得小白跟着长唳,兴奋地在容玦身边飞来飞去。
“乖,别闹。”容玦出声安抚它。
孟文彬询问道:“要不然再让小白去查探一下?”
小白夜视极好,让它去查探一下,可确定山寇是否有进攻打算。
“不太好。”容玦抚了抚小白的头,“野食太多,去了就回不来了。”
这边厢,齐波回了冯贵妃的映月宫。
他人还未到,冯贵妃就派人来接,映月宫花团锦簇,蝶飞莺舞,是这威严的jin gong内一抹别样的柔软。
冯贵妃虽然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但还是保持着少女一般的模样,与齐波站在一起倒不像是他母妃,反而像是姐姐。
连新入宫的宫人都比不上她。
冯贵妃笑『吟』『吟』地看着小女儿齐嘉龄抱着齐波的大腿撒娇,过了好一会才将她抱起:“你哥还有事要忙,听母妃的话先一边玩去,待哥哥忙完了自然就会去找你。”
齐波逗了会mèi mèi,看着她天真明亮的大眼睛,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今儿容王世子容玦进宫的消息想必母妃也听说了。”
齐波将齐嘉龄抱给宫人,接着道:“说起来,那容王世子也不过就比嘉龄大了一岁,说话确是有理有据的,对上父皇眼睛都不眨一下。”
第七十五章()
此为防盗章 孟文彬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行了礼后同熙帝问了几句,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作为一个从小就在定京长大的皇子; 因着外祖的关系; 齐波对军中生活有几分了解,当下道:“父皇若是能让我也去历练一番; 我也能像孟小将军这样。”
同熙帝笑着赞了齐波几声。他对齐波的喜爱不是白来的; 齐波很懂得怎么说话讨得他的欢心。
随着匈奴的壮大,漠北边境越来越依赖容王府,那边武将人才辈出,大齐内地反而是文官较多; 同熙帝一直希望能改变这种现状。
相较之下,齐澜反而意识到别的问题:“居霞岭乃是大齐与蛮金的分界线,蛮金人如此明目张胆打劫过往客商,为何当地官员都不知情; 难道就没有人报官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远在漠北的容王府看似未卜先知,虽然只派了孟文彬,但也是有几分实力的,更何况还有精兵相护。
同熙帝拧眉道:“也许容玦只是恰好遇上罢了; 这蛮金人也是倒霉。”
当地官员不知情; 层层往上推,就是同熙帝管治不力; 往大了说; 就是他上不明; 下才会不治。
看来同熙帝对这个儿子不喜欢的原因也不是单纯因为王皇后和丞相。
齐澜这话伤了同熙帝的脸面,怪不得同熙帝不喜欢。
不过,同熙帝的话容玦也不喜欢。
“居霞岭纵贯大齐西部,居霞岭乃是大齐的居霞岭,这蛮金人如此嚣张……”容玦沉声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齐澜惊讶地看向容玦,没想到他竟会直接点出来。
同熙帝看不上蛮金,觉得其不过是一个蛮荒小国,就算是有容玦居霞岭一事,他也不甚在意。
“蛮金穷苦,严冬时期,果腹都不能,难免有饿得很了的过来。”同熙帝漫不经心道,“不足为虑。”
齐波道:“区区蛮金,也就是穷得不行的时候来打下秋风罢了,世子殿下何必如此忧虑?”
那是因为你脑子不好啊。
容玦克制着极力想翻白眼的冲动,白『露』在进宫之前对他叮嘱了几句,让他看清形势再做打算。
孟文彬紧随容玦,容玦怎么做他就跟着怎么做。
定京形势复杂,两大皇子派系已经初步形成,容王府在大齐的地位举重若轻,他偏向哪边对皇位的影响是很大的。
现在的他就是一朵还没开的花,吸引了所有等待的蜂蝶,端端看他要为谁开了。
容玦的态度和同熙帝相左,虽然没有不欢而散,但这之后也算不上多愉快就是了。
同熙帝不肯重视蛮金,特别是在容王府如此重视的情况下,他更不想搭理。
最后,同熙帝也不留容玦吃饭了,让人送他们出去后也借口还有政务要处理将几个儿子打发走了。
容玦和孟文彬踏出御书房,一同走在宫道上。刘安在前面为他们引路。
临到宫门,容玦对刘安低声道谢。
刘安道:“殿下不必多礼,这宫内有时候最讲究的就是恩情了,殿下居霞岭救命之恩,安永世难忘。”
孟文彬道:“此次护送殿下入京,虽是由家父负责,但若是陛下知道他当时也在居霞岭,会不会重视一些?”
对于居霞岭的蛮金人,漠北上下都是严阵以待,待他回去后,这些也要上报。
刘安笑道:“小将军,圣意之所以难测,就是如此。谁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
孟文彬挠头,叹气道:“这定京我也不能久待,也该回去了。王爷很快就要开始巡视边关,这蛮金人不解决始终是梗在喉咙里的一根刺。”
偏偏居霞岭又不是在漠北。
刘安看向容玦:“若殿下真是有心,此事还要多费些心思。”
容玦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多谢公公提点。”
刘安行了一礼,送别容玦。
“殿下,我总觉得……刘公公似有深意啊。”
“也许吧。”容玦眼也不抬,“回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话本小说里,宫闱阴深,所有人都戴着一个miàn ju,两面三刀的……”容玦踏上马车,低声念了几句,